《风流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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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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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便会像看见从身边经过的路人一般,没有丝毫感觉,甚至连半点模糊的印象都没有,可现实却不是这样,她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一段故事,由这段故事牵扯出来的那种难以言语的感触,模模糊糊似梦似真,细细想来伸手可触,但却永远也捉不到手心。

拂樱不似脱俗那般冲动激情外露,脱俗虽然在树上忍了好久,表面上也装出一副毫不在意,可是当她一出现的时候,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浓浓的醋味,不知觉中,一举一动她已经把对易寒的爱恋表达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拂樱呢,很奇怪,她对易寒似乎还停留在童年时那种对哥哥般的依恋,霸占。男女之间那种互相包容,体谅的感情她似乎还不是很懂,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依恋还在,霸占却淡了许多,易寒是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考虑过,一开始她要易寒后悔,现在却希望回来远久那段美好的时光,拂樱很傲,这种傲只有在面对易寒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几分让步,可就算是易寒也无法让她真正低下高贵的头颅。

傅樱柠的手还被易寒牵着,两人已经习惯了这个亲昵的动作,以至于理所当然到毫无知觉,不过对于脱俗来讲,却尤其扎眼,她是个野蛮女,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可以不问缘由的喜欢,也可以不顾后果的生气,她双眸冷冷盯着两人身体唯一的接触点,手,暴风雨来临前那一刻总是很安静的,易寒被搞的焦头烂额,他根本无法像往常一般静下心来揣摩脱俗的心情,印象还停留在她笑嘻嘻的表情。

毫无征兆的,脱俗出手了,一掌朝傅樱柠胸口击去,她要杀了她,待易寒与傅樱柠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甚至脸上来不及露出惊讶的表情,一道白影激射而来,衣衫一挥将易寒与傅樱柠推开,挥掌迎上脱俗那毫无征兆的一掌,掌分,脱俗踉跄后退几步,拂樱原地不动,脱俗刚刚并没有用全力,拂樱却是早有预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脱俗的了解胜过易寒,刚刚她就察觉到脱俗会出手,对于傅樱柠的生死她毫不在乎,但却不能让这个女子如愿。

这一切都在刹那之间发生,傅樱柠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刚刚若不是这白衣女子出声,自己已经魂飞魄散,易寒勃然大怒:“脱俗,你疯了”。

两女对视,拂樱绝美的容颜透出令人窒息的冰霜表情,任何看着她眼睛的人似乎都能感觉一把匕首直插自己心口,脱俗盈盈站着,眉头一蹙,不笑,却依然迷倒众生,宛然一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易寒很生气,因为脱俗刚刚的举动,他非常愤怒,就算傅樱柠如何不是也不能无端端的取她性命,款且她并无过错,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子再美再娇又有何恋。

脱俗并未搭理易寒,却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怨他,她眼前的对手只有一个,这个碍着她办事的拂樱。

易寒走到两人中间,朝拂樱道:“拂樱你先别动手,待我来与她讲话”,拂樱不应不答只是缓缓转过身,望着别处。

易寒看着脱俗冷冷道:“你还要打吗?我就在这里,你想打就来打我吧”。

脱俗神情一呆,不明白易寒为何用这种冷漠的语气与自己讲话,是因为刚刚自己动手要杀那个女子,惹他生气了吗?这却更让她愤怒,脸无表情,双颊却因为激动涨的紫红,终究还是对他说不了狠心的话,“我不是要打你,你走开”。

到这个地步,她还如此不悟,易寒对她心死,按照自己的花花心思,难免会常常惹她生气,依她的性子,酿成大祸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里心一狠,决然道:“脱俗,我们性格不合,缘尽于此吧”。

脱俗闻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敢相信易寒会对她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眼神带着期盼,声音变得轻柔道:“你再说一遍,刚刚我没有听清楚”,易寒平静的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脱俗瞬间漆黑明亮的眸子中充满伤心绝望,看着易寒的脸却没有愤怒和仇恨,冷笑道:“你对我的承诺没有做到,既然你要负我,我也要你来偿还这情债”,话毕从怀中透出一把薄如蝉翅的匕首,这把匕首静谧的握在脱俗手中,刀锋之上发出恃人的锋芒,自然而然的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死亡,是那是那么安静,又好像轻轻的已经刺入你的胸口。

拂樱察觉到危险,瞬移到易寒身边低声道:“哥哥,危险”。

易寒微微一笑,“我欠她的应该还”,其实内心依然有几分恐惧,他在赌,赌脱俗不舍得杀他,一脸决然朝脱俗走去,拂樱呆呆的望着易寒,感觉他的背影是如此高大,哥哥原来也是这般至情至痴之人,我却误会他了。

拂樱一脸冷漠,望着易寒的眸子却宛如缎子一般温柔,静静的,痴痴的看着易寒,这双眼睛在这一刻美丽到了极点,她动了,好似一阵风吹来那么自然,衣袖一荡带着她独有的香味,易寒的心彷佛被他托在手心,脱俗嘴角一翘,露出微笑,笑容是那么温柔而甜蜜,说话的声音同样甜而温柔,“刀刺进肉里会很疼的”,那刀尖正准确的抵在他的心口处。

易寒不知为何,此刻没有恐惧,心特别平静,淡道:“不是你的肉,你不是习惯这样做了吗?”

脱俗柔声道:“虽不是我的肉,这一次我也会疼”,她春笋般的手指轻轻一划,温柔的就像在与她的情人亲吻,易寒胸口的衣衫出现一道口子,红红的鲜血渗湿白衫,刀尖始终没有扎进去,脱俗露出微笑,从她寒潭般深邃的眼神中彷佛可以看到那锦绣的山盟海誓,泪水却偷偷的从眼角滑落下来,“你知道吗?我本来想杀了你,我再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一想到再也不能想念你,我却舍不得”。

易寒呆若木鸡,根本无法想法脱俗会这么痴,这么笨,他想收回刚刚的话,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脱俗流着泪水,带着微笑喃喃念道:“昨夜我梦见你在一块,也不知道也要那里,忽然见到一座大山,四面都是峭壁我心里一痛,哭了起来,就被惊醒了”

脱俗掰开易寒紧张而不知所措的手,将带着鲜血的匕首放在他的手心,贝齿咬紧嘴唇勉强露出微笑,似在自语似在对易寒而言:“夫君,人说无缘,我们二人有没有缘分呢?”

易寒呆呆无神,恍惚梦中,心竟比脱俗刺向他的心口还疼痛百倍,喃喃应了出声:“俗儿,我们相遇就是有缘,你已经是我娘子了,就是有分,你与我有缘分”。

脱俗却早已离开,“哥哥,你若后悔我却有法子寻到她”,拂樱走了过来,那个往日让她厌恶的女子,此刻却让她敬重起来。

易寒勉强露出微笑,“这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寻她作什,她的性子我根本管不住,能与她有这段情缘我已心满意足”。

拂樱露出疑惑的表情,沉思起来,“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却不能在一起呢?”

傅樱柠静静走了过来,弱弱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易寒暂时将脱俗的事情挥出脑海,收拾心情,道:“这事怨我,也怨她,却怎么也怨不到你”,他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一闪一闪的刺痛感灼的胸口难受。

易寒感觉两人都因为这压抑的气氛而变的不太敢说话,露出微笑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那个弹琴之人”。

傅樱柠喜道:“对啊,我还想见一见李家姐姐呢?”

“拂樱——”,易寒刚说一半,却发现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高贵绝俗的背影。

第四十一节 扑朔迷离

无相寺内一处古朴清雅,翠柏苍翠之所,石桌之上摆着一副棋局,有两人正在对弈,一人便是无相寺的主持静明大师,另外一人却是苏洛。

棋盘之上黑白密布,已是下到中盘,棋局紧张,黑白双方已到了厮杀而见胜负的地步,两人却是不慌不忙,神态稳如泰山,你一手我一手交替下着,黑白双方的布局,错综复杂,变化难测,胜负却犹如头发那样细微,双方均守的坚固,攻则应前后呼应,上下联络,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看来这是一局胜负难分的对弈,就看谁先出错了。

静明笑道:“女施主,看来胜负难分了”。

苏洛淡道:“大师,你却没有看到“机”吗?”,苏洛口中的“机”就是对弈时的布局,虚实形势往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变得明朗。

静明不为所动,按照自己原先的部署继续落子,既然对方无懈可击,不贪胜,劳逸自守少贪图,纵然不胜也不会败。

棋局之中有万千种变化,就似自然万物一般复杂,凡人岂能窥一斑而见全豹,苏洛棋力之强在于布局,善于拆挡,料敌先机,而敌不知所动,静明从一开始便进入她所设置的圈套,眼前局势看似迷蒙,但待她布袋口一收,静明将一溃千里。

半响之后,终局,连静明这样修心养性淡定如斯的人也目瞪口呆,他从未败的如此凄惨,待对方杀机一动,他几乎没有反手之力,在他估计,此女堪称棋圣,其棋力要远胜易施主与李施主。

静明哈哈一笑,“痛快,实在痛快,比偷吃一顿肉还要痛快”。

苏洛微微有些讶异,像静明这样的得道高僧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平静的表情却让人看不出她心里的变化。

静明笑道:“苏施主,我要引荐两个人给你认识,见了你,像他们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定也会心服口服”。

“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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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与傅樱柠来到李玄观所在的厢房,远远就看见墨兰阴沉着脸守在门口,很显然因为易寒欺骗了她,心情明显不是很好,她低着头,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寒走进轻声道:“墨兰姐”。

墨兰抬头见是易寒,双眼喷出怒火,手一指,冷道:“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易寒心中苦笑,你正在气头上,我本来也不想来招惹你的,谁叫你守在我必经之路的门口,非碰见的又有什么办法。

若是安安那等女子敢如此对他,他早就发火,墨兰却是对他有恩惠,且是一个让他佩服的女子,她气生的合理,自己也活该憋屈。

傅樱柠柔声道:“姐姐,我们是想来见李家姐姐的,烦请姐姐通报就说傅府樱柠拜见”。

墨兰本来就对这个伙同易寒一起欺骗自己的名门闺秀没有什么好感,并不准备待见,再说依小姐的性情,就算通报了也是白说,但她所报出的府邸和名字却让她犹豫了,这金陵城只有一个府邸可以自称傅府,就是老太爷的好友前礼部侍郎傅老先生,傅家小姐傅樱柠之名她也素有耳闻,乃是个深居简出,知书达礼,品才兼优的大家闺秀,自己刚刚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气质不凡,暗暗欣赏,可是现在对她的印象却大打折扣,她为什么要帮易寒欺骗自己,她一个名门闺秀为何甘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易寒行非礼之举。

墨兰对易寒气归气,恨归恨,但她又对易寒的身份好奇起来了,什么身份的人能让傅家千金如此相助,而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还有刚刚那个千娇百媚的绝世佳人与他又是什么关系,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却只不过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可怜人,家中娘子重病卧床,两个孩子可怜兮兮,但时三人情真意切让她感动,此刻当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心却如刀割一般疼痛,情不自禁恨恨的又瞪了易寒一眼,瞪得他是头皮发麻。

墨兰姐啊,墨兰姐,你好的实在是让我无地自容,你若坏点,自私一点,想我易寒此刻又怎会如此难堪,偏偏你非但心地善良且爱恨分明,让我以后见到你情何以堪,易寒心情五味杂陈,他实在想躲的远远的,最好是不与她碰面,可玄观却不能不见,依他对玄观的了解,就算报上傅作艺之名她也不一定会见,傅樱柠的分量还是轻了一点。

易寒还是硬着头皮顶了上去,道:“墨兰姐,请禀告小姐,易寒求见”。

墨兰冷笑一声,“好,我就替你禀告,就算小姐不肯见,我也要求她见你,让她也看看世间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也算是长了见识”。

这妮子说起话来,平平淡淡似在调侃一般,却让人感觉如冬夜冷雨,点点寒入心头,他知道玄观会见他的,这是约定本来就是她提出的,岂有不见之理。

易寒两人在门口等候,墨兰推开房门步入厢房,玄观听到脚步声有异于往常的激动,墨兰未言,她先问道:“是不是我要等的人来了”,她心中对易寒的恨可以说深入骨髓,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玩弄她,让她如此出丑,她是骄傲的,但再高深莫测也是凡人一个,以往的淡定都是建立在与世无争,俗尘不染的基础上,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尊严,她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神女从易寒在她饭菜里下春药那一刻开始已经堕落凡尘,这原本是许多人期待的结果,那个始作俑者却要面临着报复,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吗?会原谅易寒的过错吗?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用无情的报复的洗刷自己的耻辱。

墨兰摇了摇头道:“小姐,傅家千金傅樱柠求见”。

玄观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失望,旋即恢复了平静,淡道:“她刚刚定是听到我的琴音特意寻来,虽琴艺高超却可惜无法与我心意相通,生平让我动容的却只有路经莫愁湖畔那次”。

墨兰问道:“小姐那一次为什么不去见见那个弹琴之人”。

李玄观淡淡一笑,“琴声神交,我已经心满意足,见面只会徒增烦恼”。

墨兰不再问这个问题,“小姐,那傅小姐你见是不见”。

李玄观道:“今天我却不能见她”。

“小姐,还有一人要见你,墨兰想求你见他一面”,墨兰淡淡道。

玄观轻声道:“姐姐你我虽为主仆,实为姐妹,你若说见我便见,我一直很敬重你”。

墨兰道:“小姐,这个人却是墨兰生平最痛恨的人”。

两人相知甚深,玄观却明白墨兰的想法,情真道:“姐姐,你这是何苦”。

墨兰道:“墨兰识人不贤,将这种奸徒引人府邸,理当受过”。

李玄观骤闻奸徒二字,脸上一惊,问了出来,“他可是叫易寒”。

这些轮到墨兰惊讶,失声问道:“小姐怎么识得他”。

“我等得就是他”,李玄观一脸平静,只有那重重的语气才能听出她心里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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