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府的大夫已让他秘密处理掉了,现在王府里的这个是一个他们找来的冒牌货,他治得不是病,开的也不是药,他专门开了一些与毒相辅相成的药给穆王爷喝,但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无法从药中判断出真正的问题。
这也就是穆王爷为何会越喝药病就越重的原因。
“夏荷,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后亲自出宫一趟,就说如意有事要她老人家帮忙。”上官楚楚将当初太后赐她的玉牌递给夏荷,目光中闪烁炫目的光芒。
夏荷连忙接过玉牌,点头,默默离开。
就在这时,秋菊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见夏荷匆匆的出了门,便走到上官楚楚身侧,低声问道:“小姐,夏荷这是要去哪里?”
“我让她进宫请太后出宫。”上官楚楚擦去了穆王爷嘴角的血丝,将那染了血的丝绢紧攥在手中,目光凌厉,声音冷咧的道:“秋菊,你派人去通知岑伯伯秘密进京城一趟,最好易容后进来,千万别让人知道。”
“是,小姐。”秋菊点点头,目光越过上官楚楚,忧心忡忡的看了穆王爷一眼,“小姐,王爷仍大富大贵之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小姐是王府中的顶梁柱,小姐可一定不能思忧过度。”
“我知道!谢谢你!秋菊,你先去办事吧。”上官楚楚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已经合上眼睛,睡着了的穆王爷。
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秋菊一脸担忧和心疼的离开。
上官楚楚抓住了穆王爷的手,紧紧的包在掌心,感受到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眼角不禁划落一滴滴热泪。
“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爹,如意最喜欢爹爹了,爹爹不是说过要亲手牵着如意出阁的吗?”
看着一动不动的穆王爷,看着那高高突起的颚骨,上官楚楚心中又开始抑不可止的痛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哭腔,“爹,你说过,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可是穆兰朝大名鼎鼎的战神,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上官楚楚拉着穆王爷的手,不停的说着心里话,每一句都让闻者怜惜,心疼。
“公主,大夫来了。”张总管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小的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上官楚楚将穆王爷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轻拭了拭眼角,站起来看着扛着医药箱的龚大夫,道:“龚大夫,快快起来,你快帮我爹诊诊。”
“是!”那龚大夫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枕,一脸严肃的坐到床前,手搭上了穆王爷的手。半饷过后,他放下了穆王爷的手,并细心的将穆王爷的手放进了被中。
他脸色凝重的朝上官楚楚拱手行礼,“公主,小的斗胆,望公主怒罪。”
“怒你无罪!”上官楚楚瞧着他的神情,心不由的咯噔一声,料想不会有什么好的诊断结果。
再三迟疑,那龚大夫终于硬着头皮,道:“王爷的病已入膏肓,大罗神仙也难救,以小的拙见,怕是熬不过十天。”说完,他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闻言,上官楚楚一脸土色,连连退后,最后跌坐在床沿上,愣愣的看着穆王爷。
龚大夫和张总管见她不动,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擅自离开。
过了许久,上官楚楚终于动了一下,垂眸目光戾血的看着龚大夫,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庸医给我拉出去斩了。”
“公主,饶命啊!”龚大夫一听,立刻磕头求饶。
上官楚楚冷冷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饶了你?你妖言惑众,你危言耸听,竟胆敢说我爹活不过十天。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有胆子咀咒王爷。”
“公主,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骗啊。”
“哼——你还敢嘴硬。”
“寒松,把这个狗庸医给我拉下斩了,省得害人。”
龚大夫抬头看了一旁冷站着的张总管一眼,张总管立刻会意,随即跪在了他的身旁,“公主的心情,小的可以理解,但龚大夫在王府几十年了,又怎么会做下这种欺主之事呢?请公主明察。”
“不用察了,斩。”瞧着张总管帮着求情,上官楚楚更加坚定了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心中冷笑不已,看着已经进了屋的寒松,道:“把他拉出去斩了,由你亲自去办。”
“是!公主。”
163章 会见太后
“公主饶命啊,小的只是说实话而已,公主……”龚大夫不死心的求饶,看着寒松那块冰块脸,他很后悔没有找机会把寒松也放倒了。唉——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寒冰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
再说了,他平时总是神出鬼没,能对他下手的机会几乎为零。
上官楚楚看也不看他一眼,朝寒松挥了挥手,“斩!谁要敢在我面前说一句对我爹不利的话,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总管心中一颤,垂下脸强笑道:“小的明白了,请公主放心。”
此刻的上官楚楚虽然看起来像是护父之切,但是,她眼中的凌厉,却仍旧让张总管心生怯意。
这个时候,她对龚大夫下手,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
“爹,你醒醒啊!女儿好害怕!爹……”上官楚楚趴在穆王爷的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用又红又肿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张总管,神情狠戾的道:“传我的话下去,如果有人胆敢乱说话,我就奏明皇帝哥哥,抄他的全家。”
张总管立刻拱手应道:“是!小的,这就下去跟王府里的下人们说去。”
转身,他勾了冷冷的唇角,眼光中闪烁着簇簇毒光。
“如意,别哭啦。”穆王爷伸手轻捋着上官楚楚的头发,浑浊无神的眼中折射出浓浓的不舍。
上官楚楚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爹,女儿喂你吃点清粥可好?”桌上秋菊端来的燕窝粥,她特意让人放在小炭炉上温着,就是为了让穆王爷醒来时能多少吃一点。
“好。”穆王爷一脸慈爱的看着上官楚楚,点点头,张开嘴接过她递来的燕窝粥。
艰难的咽下口中燕窝粥,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但嘴角却溢着淡淡的笑容,“好吃。”
“好吃,就多吃几口可好?”
“嗯。”
好不容易看着穆王爷咽下了三口燕窝粥,上官楚楚见头眉头不经意的皱着,垂放在被子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她的眼角忍不住发热,落下了几滴珍珠般的眼泪。
“爹——你若是吃不下,就跟女儿说,别勉强自己。”
“如意──”他叹气,一脸心疼的看着与上官宛如越来越像的上官楚楚,瞧着她眼角挂着的晶莹的泪珠,他顿觉五脏六腑都如刀绞般的痛了起来。“我儿别哭,爹爹没事!”
眨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上官楚楚放下了手中的碗,抽出丝绢轻柔的替穆王爷擦拭嘴角,“女儿不会再哭了,女儿已经传给岑伯伯和连叔叔了,有他们在,爹爹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闻言,穆王爷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个时候,能与故人相见,实属我幸。”
听着他的话,上官楚楚心中又是一酸,她佯装一脸轻松的道:“我让姨母在竹屋旁又建了一座两层的竹楼,等爹爹好了,我们一起去[失魂岛]住段落时间。我们清晨一起看日出,白天一起出海去打渔,晚上还可以坐在花园里品茗下棋。”
他为这个朝廷贡献了自己半辈子的年华,这一次她要让他回他心心念念的[失魂岛]上去饴养晚年了。
他笑了笑,满脸的向往,“好!一切都听从我儿的安排。”
女儿长大了,现在的穆兰朝也越来越强盛了,他这个老家伙也该是时候退隐而居了。
只是,他能熬过这次吗?
“那爹爹就静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交给女儿来处理。”垂下眼睫,上官楚楚轻声叮嘱:“爹,以你对兰王爷的了解,他真有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就被我超越吗?”
经过交手,她发现兰王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现在想想,她有些怀疑,这根本就是老狐狸演的一场戏,搞不好他早就在等皇帝下手,然后他好借水浑而秘密将自己的财产移去其他地方,这也就是她第一时间就让寒松让人去查的原因。
又或者,他就是等着师出有名的这一天。
此刻,他拿穆王爷下手,到底是要乱了皇帝和自己的阵脚,以此趁乱逃走?还是纯粹的报复?
穆王爷微眯起了双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兰家是百年商贾,先帝起义时,靠的是他的财力相助。”一句话,更加坚定了上官楚楚的猜想,她点点头,道:“爹,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小姐,太后娘娘来了,咱位赶紧出去迎驾吧。”夏荷匆匆走了进来,上官楚楚轻轻的放下穆王爷的手,站了起来,“爹,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
“去吧。”他的手微微一颤,点头。
上官楚楚和夏荷刚走出松院,就遇见了只有水嬷嬷陪伴,微服出宫的太后。她咬了咬唇,眼眶中迅速的浮上水雾,一脸哀伤的迎了上去,抱着太后,就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母后,我爹,他……”
太后伸手揽住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脊,柔声的安抚:“如意莫急,如意莫哭,母后已经让你皇兄把宫中的太医派了出来。你爹一定可以没事的。”
“可是……”上官楚楚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怀疑我爹是中了毒。”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仅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来说。
“中……”太后身子一僵,不待上官楚楚说话,又道:“莫急!一切自有哀家在。”
“母后……”上官楚楚的声音中含带了浓浓的感激,她松开太后,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母后,你待如意真好。”
太后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摸摸被她刚刚亲过的脸颊,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总是说这样的话。你是哀家的女儿,是咱们穆兰朝的长公主,哀家不对你好,那还能对谁好啊。”说着,她抽出丝绢拭去上官楚楚眼角的泪水,“好孩子,快别哭了,省得你爹看了更加难过。”
“哦,好!如意不哭。”
太后扬眉一笑,伸手紧了紧她的手,“好了好了,快带哀家去看看你爹。”
上官楚楚拉住了太后的手,略微犹豫的摇了摇头,“母后,你还是去如意的院子里坐坐吧,满屋子的病气,要是过到了母后身上,可就是如意的过错了。”
“呃!”太后一怔,随即无所谓的笑道:“哀家还道如意在担心什么呢?就怕过了病气给哀家?实心眼的傻孩子,想的也太多了。你可别忘了,当年还是哀家镇住了那恶灵,如今这点病气,又岂能侵入哀家之身?带路吧。”
“好,如意这就带路。”说完,上官楚楚亲昵的挽着太后的手朝松院走去。
“爹……爹……”站在床前,轻唤了几声,可穆王爷的眼皮动也不动一下,沉沉的睡着。“爹……”上官楚楚实在不愿意叫醒他,但是太后亲自来探望,她不得不试着叫醒穆王爷。
太后拉住了上官楚楚,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与往日的意气风发相比,已经苍老了许多的穆王爷,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意,算了,让你爹好好的休息吧。咱们娘俩回楚园坐会儿。”
苦涩的笑了笑,指尖在穆王爷的手上轻抚而过,“好!”
水气萦绕,上官楚楚亲自动手冲泡茶汤,冲洗过干花之后,她又在玻璃壶中加满了水,轻轻的放置在已经红亮起来的青花小瓷炉上。脑海里却一刻也不停的盘算着,该怎样抓住兰王爷那只老狐狸的尾巴?
太后含笑看着青花瓷炉上慢慢在水中绽放的花儿,只觉鼻尖传来了花香,心情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如意煮花茶的手法可真是熟稔优雅,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花茶,现在可是穆兰朝,乃至周围列国的贵妇之宠。
这三年来,穆兰朝也因上官楚楚的引进外商,建立外贸律法,推广花茶,护肤品,酒楼,茶楼等,国库益见丰厚,又在神秘人林楚不时的提供先进的兵器,在军事上面,穆兰朝同样是其他国家又羡慕又害怕的。
不得不承认,上官楚楚真的就像灵泽大师所言,实乃穆兰朝的福星。
当然,也是她的。
如果不是她送给自己的那些护肤品,自己又怎可让岁月在自己脸上缓慢走过呢?
上官楚楚不仅是穆兰朝的福星,更是天下女性之福星。
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太后和皇帝已经消去了对穆王府的猜疑,现在他们对上官楚楚已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完全不会再担心穆王府会紧随兰王府的步伐。
所以,太后和皇帝对穆王爷病情的担忧也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穆王爷是穆兰朝的战神,有他老人家在,其他国家多少也更会顾忌一些。
“如意,你很担心,对吗?”
抬起头,敛起情绪,上官楚楚微笑,道:“我不担心!母后不是说了吗?万事都有母后和皇兄给如意撑腰,如意自然就不会再担心。”
“如意?”太后看着上官楚楚,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忧心。
上官楚楚笑了笑,提起已经煮沸点了的花茶,往加了适量的糖和干果粒的瓷杯中倒入滚烫的茶汤,顿时,香气四溢。她伸手将花茶递到了太后面前的桌上,又靠着她坐了下来。
低声道:“母后,请喝茶。”
“你真的没事?”她低声问,眼中透着不信与怜悯。
“真的。”上官楚楚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事情相信母后也已猜出,一切都是兰王爷在背后动的手脚。只要知道是谁做的,如意就有办法为我爹寻来解药。”
她怔忡了一会儿,双眼微眯,像是在研究上官楚楚到底知道了多少?好半天过后,她才点点头:“我相信如意。”说完,她端起瓷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花茶。
“不错!这茶既有花香味,又能果香味,甜味也适中,真是好喝。”
“母后要是喜欢喝,如意就让人给你装一些送到宫中去。”
“呵呵。”太后开心的笑了,扭头看着水嬷嬷,玩笑似的道:“水嬷嬷,你瞧,世人说的一点都不差,闺女才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
水嬷嬷笑着点头,附合称是:“主子是万福之人。”
太后在楚园坐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等到宫中的太医替穆王爷诊断后,她才让人准备离开。离开前,她紧握住上官楚楚的手,安抚:“如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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