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当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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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当收-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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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鹏感觉有点儿蒙灯转向,这皇帝老儿今天发什么妖风,这不对呀这个,莫非有什么阴谋,难道大宝小宝的事情暴漏了,或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从我这里套话,我可得小心应付才是。
  “多谢陛下垂爱。”抱拳拱手,要说这魏鹏也是个演技派,那一脸的感激涕零的样子,弄得跟真事儿似的。
  不过他错了,南宫睿谁呀,万乘之尊,天下之主,活了多少年的那些老妖精那演技在他面前都不够看,更何况是魏鹏这个刚刚初出茅庐的小虾米。
  也不揭穿,“弟弟呀。”
  嘎嘎,魏鹏心里直哆嗦,啥意思呀,这称呼一个比一个近乎,你姓南宫,老子姓魏,这弟弟的称呼从哪儿论的吗。
  “陛下,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草民敢不从命。”吩咐是吩咐,老子愿不愿意搭理你另论。“您如此体恤草民,草民诚惶诚恐。”
  “什么陛下不陛下的。”南宫睿眉毛一挑,“贤弟呀,你看看见外了不是?今日之论友谊,不论君臣。”

  第十五章:好大的价码

  友谊,魏鹏一听这俩字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跟你论友谊?我姐非弄死我不可。老子立场坚定着呢,甭想忽悠我。
  “陛下,跟您称兄道弟的,那岂不是大逆不道了,草民可没那个胆量,您还是有事就吩咐吧。”他说的十分的谦恭,脑袋都快低桌子底下去了。
  南宫睿依然是满面春风的样子,亲自起身给魏鹏把盏,“贤弟呀,你这么见外作甚?我和你姐姐的事情,想比你也有所耳闻吧,都是一家人,你切莫如此呀。来来,你可是迟到了,罚酒三杯。”
  “不是陛下,您跟我姐什么关系,草民还真是不清楚。”
  “你口口声声称自己为草民。”皇帝老儿突然话锋一转,“就没有想过功名前程什么的?”
  魏鹏迷茫的摇摇头,他是个实在人,论玩心眼儿,一百个绑一起也不是皇帝老儿的个儿呀,再加上三杯加料的黄汤入肚,警惕性明显下降,脑子明显不太够用了。
  “没有想过,我这样挺好的啊,帮我姐打理打理家里的生意,泡泡妞喝喝小酒啥的,挺滋润的。”还怕皇帝不信,重重的点了点头。
  南宫睿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暗暗的跺了跺脚,死小子,朕抬举你了,居然不上道儿。
  强压下心头怒火,“贤弟呀,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没想过光宗耀祖,光耀门楣什么的?”
  魏鹏继续不知死活的摇摇头,“我姐说人活着,金子、银子、儿子,缺一不可。”
  “他那是妇人之见,对你不适用,你是男子汉。”挠墙挠墙。
  “我姐说一文钱憋倒英雄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因此还是多多赚钱为好。”丫那一脸诚实的小眼神,看着真欠揍。
  “你就不羡慕那些英雄的事迹,你看他们哪一个是靠锱铢必较名垂青史的?”
  “我姐说当英雄的梦做做就好,千万不能去实践,做人要低调,怀璧其罪,因此咱不能够露富。”
  “你这是没追求。”
  “我姐说我做不了将军,顶多适合做个文人。”
  “为什么?”
  “我姐说了,文人高风亮节。”这句还像个人话,南宫睿心里腹诽。“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这句差点儿没把南宫睿给噎死。“我姐说了,名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还是留着小命赚钱快活才是正理。”
  “谬论,谬论。”南宫睿拍案而起。
  “我姐说了,见荣誉就上,见困难就让,这才是文人的本色,安全,上保险容易些。”
  “你你你。”南宫睿气得浑身直哆嗦,好一个魏雪衣,这些歪理学说都是怎么想出来的,难怪见了朕都爱答不理的,原来如此的离经叛道。咕咚咚抄起酒壶一连喝了好几口,方才将胸中的那口恶气给压下去,“鹏第,难道除了你姐说的,你就没有一点儿自己的主意。”
  魏鹏委屈的缩了缩脖子,“我姐说了,男人不能太有主意,一有主意容易学坏,而且死不悔改。死不悔改那种,不弄死不足以平民愤,挺麻烦挺闹心的,既不利于家庭团结,也不利于社会的长治久安。”
  噗通,跌进椅子里,纵然他是皇帝,纵然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雨,可是像魏鹏这样的小子,他不得不承认,这才聊了多大一会儿,颇有点儿精疲力竭的感觉。
  “贤弟呀,你姐那是谬论,你是男人,怎么能够跟着一个女人的思路走呢?”
  “不跟着不行啊。”魏鹏也抄起了面前的酒壶,“我又打不过她,她从小打人下死手,狠着呢。”后怕的缩了缩脖子,“而且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告状都没人信。”他弱弱的用同情的眼神儿看着皇帝老儿,“我就不明白了,您这身份,看上她哪一点了?”
  “你姐不好吗?”这回轮到南宫睿叫板了,“除了脾气大点儿,还挺古道热肠的,要不是她,我那次雨中遇袭,恐怕就不好了。”
  “什么呀?你太不了我姐了,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那哪是去救你呀,她就是奔着贼不走空的意思,看看有没有战利品可以顺手牵羊一把。我姐什么人,眉毛都是空的,她要是算计起来,那都能算计到骨头了,渣渣都不剩那种,你,啧啧啧,我还真是不太看好你。”
  南宫睿脸一沉,“那不可能,你姐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为何朕差人的送的礼物她都原物退回了。小子,你这么诋毁你姐,你是何道理?”
  “我。”魏鹏在酒精的刺激下,胆儿也肥了,气儿也壮了,脸红脖子粗的,“信不信由你,倒霉的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天底下还有这种傻蛋,你看上谁不好,她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仙子的容颜,恶魔的心。”
  “住口,朕不许你这么形容你姐,你姐模样样是不赖,而且我敢保证她的心比她的模样还可爱。”
  蹭,魏大公子愤然而起,“你才认识我姐几天那,长的不乖,嘴巴很坏,还有两个淘气的拖油瓶,你脑子进水了吧?”
  “混账,你再这么说你姐,我抽你啊!”南宫睿也是酒精上头,“我就觉得她挺好的怎么了,你要是再敢说她坏话,我把你扔天牢里去,你小子这辈子都甭想出来了。”
  歘,一听天牢俩字,魏鹏清醒了,努力的晃了晃脑袋,吃力的回想着刚才跟皇帝老儿的对话,自己刚才没说啥不该说的话吧。这皇帝是疯了还是傻了,难道是动了真心了,能吗?要不再问问。
  看看屋子里没人,贼兮兮的往前趴着桌子往前凑了凑,“喂,你该不会真的看上我姐了吧?你们俩的身份太悬殊了,不合适不合适呀。”
  “为什么不合适?”南宫睿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了嘴里,心里乐开花了,心说:小子,你这小家雀能斗的过朕这老家贼,哼,差远了,还是上钩了吧。
  “不合适。”魏鹏没有从皇帝老儿惺忪的醉眼里找到想要的答案,悻悻的缩回椅子坐好,“你要是跟我姐在一起了,大宝小宝怎么办?”
  没有直接回答魏鹏的问话,哪样显得皇帝老儿太没水平了,于是反问道,“你就因为这个,所以说我们不合适。”
  “当然了,这么多年来,姐姐为了这俩孩子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大宝小宝就是她的命根子。哈哈哈哈。”魏鹏突然大笑起来,又大大的灌了两口酒,“您可别开玩笑了,堂堂一国天子,要给孩子们当后爹,娶个弃妇,哈哈,您可别逗闷子了,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睿亲自给魏鹏斟满了酒,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贤弟,我要是认真的,你可愿意帮我?”
  魏鹏放肆的瞪着因为酒精刺激泛着血丝的眼睛,“为什么?”
  “不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呗。”
  “这不成体统。”
  “守了一辈子体统,难道朕就不能放肆一回?”南宫睿的眼神飘忽起来,“朕可以给你个四品的差使做做,各部院你自己选。”
  “谢了,没兴趣。”
  “朕会给你姐一个名分,已经跟你姐说过了,可是他不答应,只要你有办法让她答应,随时可以兑现。
  朕膝下无子,觉得大宝小宝甚是投缘,虽说江山不能给外姓人,封个亲王公主什么的,保证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不在话下。贤弟呀,你是聪明人,你觉得朕这个建议如何?”
  魏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此话当真,可是为什么?我姐说了。”
  “够了。”南宫睿心里一凛,倒霉就倒霉你这你姐说上了,死小子,等把你姐骗到手,看朕怎么收拾你。“你要是男子汉,就应该好好的为你姐姐想想,为你姐分忧才是,而不应该整天栖息在你姐的庇护之下苟延残喘不思进取。
  退一万步说,你姐还年轻,你愿意看着她这么过日子?终日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就算你不在乎你姐,你能保证你姐将来遇见的男人,能够对大宝小宝如朕这般好。
  贤弟呀,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不着急给我答复。”
  魏鹏还真是有点儿动容了。他们本来就是两口子吗?若是真能够一家团聚,那岂不是大好事一件。父不父,子不子,妻不妻,好好的一家人,却谁都不认谁,多闹心个事儿啊,得了,自己就姑且先信这个狗皇帝一回。
  “我姐后天会去药王山祭拜。”
  夤夜,司徒星准备居家搬迁,哪知道魏鹏突然病了,病势凶凶,弄的司徒星莫名其妙,可是她又无可奈何,一天只能看三个病人的惯例是有原因的,上次因为狗皇帝置气,她精力虚耗太多,有心亲自去侦察一番,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相信紫苑的话,走不成了。
  转天过去了,第三天早晨,魏鹏呲牙咧嘴的躺在**上,“姐,我这病怕是不行了,我要是,我要是不行了,爹娘可就麻烦你照顾啦。”这厮眼泪汪汪的,弄得跟真的大限要到一样。司徒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呵斥道,“不许胡说,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说什么胡话呢。”

  第十六章:今日该有一番作为吧

  “姐,我是认真的,哎呀呀呀。”魏鹏夸张的大叫,“我现在一时不如一时啦,一会儿不如一会儿啦,可总么好?”
  “你。”头疼,这个弟弟这不是瞎胡闹吗?司徒星哪能看不出来这死小子是在撒谎,中气那么足,叫的那么大声,哪像要死的人,“说吧,你怎么才能好?”
  “这个,这个。”魏鹏闭上眼睛转悠歪主意,“姐,我昨天梦见药王爷了,要不然你去药王庙问问?”
  司徒星一皱眉,不过略一思索明白了,哦,这小子该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不好意说,让我去帮忙问问,这得去呀,她果断的想歪了。
  这药王庙,平日也算是颇有香火,可是今日竟然一个人都没看见,另司徒星疑惑不解。
  依照魏鹏的要求,直奔山巅的观星亭,只见一个明黄的身影,正在亭中把盏。她转身欲走,被侍卫拦住了去路,“夫人,莫叫小的们为难那,还请夫人给我等留条活路吧!”
  到这里就全明白了,那个该死的弟弟竟然敢出卖自己,真真混账至极。她气得狠狠得跺了跺脚,千算万算家贼难防,硬着头皮进了凉亭。
  “来啦。”南宫睿笑容可掬的站起来,挥手,示意随从回避,“哈哈哈哈,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你最喜欢的肉桂。”拉着司徒星的手嘘寒问暖,“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感动了?”
  “我不想跟蛇精病说话。”直抒胸臆,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别这么煞风景啊,都老夫老妻了。”
  “我跟你很熟悉吗?”司徒星连忙收回了自己被南宫睿揉来捏去的手,“说吧,骗我来这里什么事儿?”
  “哎呀,娘子,你特意的不乖了。”南宫睿揉了揉司徒星的元宝耳,“花前月下,自然是谈情说爱的好所在了,难得清静,没人打扰,多好。”说完,陶醉的眺望起了远方。
  司徒星顺势靠在了南宫睿的身上,“我今日颇有心得,想听听吗?”
  南宫睿正美着呢,你看吧,今天没有熊孩子们搅合,美人果然随和了不少。“美人有话,朕洗耳恭听。”
  “其实附庸风雅就是一个字儿累,两个字遭罪呀。”
  “那是三个字儿。”十分好心情的捏着司徒星的香肩。
  “心情好,免费赠送的,不行啊?”司徒星回身仰头,冲着南宫睿狡黠的眨眨眼,一把扯掉了南宫睿腰上的丝绦,“现在是几个字儿?”
  那含情脉脉的灵动小眼神,那俏皮的娇笑,勾的皇帝老儿骨头都酥了,一把死死的将司徒星紧紧的揉进怀里,由衷的赞叹着,“真是个可人儿,发脾气都那么让人受用。
  衣衣,我们觉得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儿,今日要是没点儿作为,岂不是浪费了这良辰美景了吗?”
  “相公此言甚善,那你闭上眼睛可好?”
  “嗯,做什么?”南宫睿一阵的诧异,这女的今天怎么这么上道儿,平常可不会这样。
  “给你一个惊喜啊。”司徒星站起来,将头埋进南宫睿的胸口,推着他往后走。
  “丫头,你今天很不一般诶。”
  “是吧?”司徒星纯纯的一笑,“那相公还不快点儿闭上眼睛。”心猿意马的南宫睿心里不禁鄙视起来,哼,也不如此吗?这么快就让朕得手了,还真是索然无味呀。哪知道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脚步被亭子的圆柱挡住,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司徒星动手了。将南宫睿的双臂向后倒剪,迅速的用丝绦捆好。“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啪啪,轻轻的在南宫睿的脸上拍了两下,“现在送你三个字儿,穷——得——瑟。”说完,脸色一沉,宛若寒冰一般,“哼。”冷声一声,转身就走。
  “你,你,你。”此时此刻南宫睿才明白魏鹏那句话,我姐越是表现的纯良的时候,越是要下死手啦。这次虽然不是下死手,可是丢人那。堂堂一个皇帝,被人绑在山巅吹凉风,而且那还是一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老脸玩哪儿搁。
  “魏雪衣。”一声虎啸龙吟一般的吼声在山间回荡,“你给朕等着。”
  五柳山庄的书房内,司徒星笑语嫣然的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魏鹏跟个受气包似的,满头大汗的站在书案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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