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宫景言哪里还敢开口,沉默得像一只羔羊,眼睛都不敢往上瞟一下。
“凌丞相,你来说!”,皇上命令。
凌之靖到底是老江湖,去繁就简,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然一些粗俗难堪的字眼除去了。
听完之后,南宫景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这几日他都在宫中借酒浇愁,竟不知有这等事?大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把手,克制着胸中的怒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二人,更是恨不得对挑起事端的南宫景言一顿暴揍,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半饷,才缓缓扬了扬手,南宫景睿身边的总管太监高声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早就不想淌这趟浑水了,一个二个被吓得浑身冷汗涔涔的,这时候还不赶紧告退。
“慢着!”,皇后楚倾城掀开幕帘,款款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金黄色的凤袍衬得她高贵大方。
“皇上,臣妾觉得,既然凌丞相和瑞王爷都各持己见,不若宣凌玳墨进宫,当堂对质吧,众位大臣留下来也好当个见证!皇上意下如何?”
楚倾城一派有恃无恐,明着是为了找出真相,暗地里用心不可谓不狠毒。
女儿家的清白哪容人置喙,不管结果如何,凌玳墨都毁了。
南宫景睿厌恶的剜了楚倾城一眼,“皇后,朝堂之事,不容你一后宫妇人干政,还不快退下!”,后者含笑潋滟,一点也没恶劣语气的受影响,漫不经心的反驳着,“皇上怎可说这是朝堂之事呢?严格算起来顶多也就是家事,按辈分来说,皇上是瑞王爷的亲兄长,而本宫是他大嫂,长嫂如母,本宫关心一下弟弟怎么了?”
群臣中居然有人附和,让南宫景睿更下不了台,锐利如刀的眼神射了过去,后知后觉的某大臣感觉周身凉飕飕的,也知道惹祸了,赶紧低着头,后退几步,企图缩小身影。
“哼!”,南宫景睿脸色难看极了。
楚倾城,这个女人越发的不懂事了,总有一天,他会好好收拾她的,可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南耀国的圣女,难不成没有了她,南耀国就会真的亡了吗?
楚倾城会心的笑了,并不在意皇上的怒意。
南宫景睿正在想怎么替凌玳墨解围,殿外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臣女凌玳墨同意皇后娘娘的做法,与其让人猜忌,不如当堂对质,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第十六章 傅誉然到来
凌玳墨和南宫景寒一前一后,走入了大殿。
白衣胜雪,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似星辰如明珠,随意挽成的髻,松松垮垮挂在头上,只用一只玉钗固定,明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打扮,却偏偏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楚倾城的眸微寒,凤袍下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也不觉得疼,脸上始终维持着盈盈的微笑,大方端庄,让人抓不住她的错处。
“既然凌玳墨来了,开始吧!”,楚倾城淡淡的吩咐道,很快的收拾好情绪,想着一会儿之后,凌玳墨可就永无翻身之日,她就高兴。
眼角若有若无的瞟向南宫景言。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凌玳墨哪里肯,只见她笑吟吟的看着南宫景言,拨弄着指甲,“等一下!”
“怎么?你想反悔吗?”,楚倾城不悦,质问着。
“呵呵,臣女哪里敢啊,只是这事关臣女和丞相府的名声,臣女不得不慎重,不管今日结果如何,臣女的名声都是毁了,臣女以后都难以嫁人,可是,如果臣女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臣女请求这封休书由臣女来写!瑞王爷意下如何?”
“不可!这关系到皇家尊严!”,楚倾城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着胜券在握的凌玳墨,心中莫名其妙有一种恐慌。
众大臣也随声附和,“是啊,皇上,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休男人的!”
“这岂不是有辱天家威严吗?”
……
“都给我闭嘴!”,南宫景寒暴喝,掺了内力的声音震得众臣耳膜发疼,整个大殿感觉都抖了三抖,皇宫外的行人久久望着城墙,这又是哪位爷发疯了?
南宫景睿本就想给南宫景言一个教训,再加上楚倾城阻止,他还就非和她扛到底了。
沉吟后,一锤定音,“朕同意!”
“皇上!”
南宫景睿看都没看楚倾城一眼。
凌玳墨浅浅的笑了,双眸笑起来弯弯的,越发的明亮,盈盈一拜,“臣女多谢皇上!”
缓缓挪动脚步,南宫景寒一言不发,跟在身后,凛冽的眼神儿让众人的小心肝儿颤啊颤的,生怕被这杀神盯上,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南宫景言身边。
凌玳墨环视一周,开口,“皇上,皇后娘娘,众位大臣,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臣女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南宫景言一直盯着凌玳墨,感觉今日的她完全不同了,褪去了往日的青涩和懦弱,竟是这般光采迷人,不由得别吸引了,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丝后悔。
“瑞王爷,开始吧!”
“我……当日……”,南宫景言俊脸一红,床第之事本就尴尬不已,一咬牙,模糊的说了一句,“凌玳墨,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这话就有意思了,呵呵,南宫景言,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可是你自己把主动权送到我手里的。
“既然瑞王爷不好说,还是臣女主动点吧”,挑衅的看了楚倾城一眼,淡笑,“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日臣女欢喜的嫁给瑞王爷,那日瑞王爷喝了很多酒,回到新房都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当晚,瑞王爷辱骂臣女,说臣女配不上她,还心心念念的念了一晚上月婈锦的名字,臣女心中难过极了”,说道这时,凌玳墨还象征的挤了两滴泪,接着道:“然后,瑞王爷倒头就睡,臣女伺候了他一个晚上,没有洞房,哪里来得落红,可是第二日,瑞王爷认定臣女不贞,写下了休书!”
凌玳墨说完呜咽不已,身子还微微颤抖,好像她说得都是真的,听到这儿,众大臣的神色有些迟疑了,哪有女子愿意拿名节开玩笑的。
凌之靖站出来质问,“老臣到是想问问,老臣清清白白的女儿如何配不上您了?”
众臣也私下议论不休,他们见到的凌玳墨端庄大方高雅出尘,二人应该是良配啊,也质疑着他。
南宫景言看着众人的眼光,都是质疑的神色,不甘的狡辩,“不是这样的,别听她瞎说,是……”
他还没有说完,凌玳墨决绝的撕掉右臂的衣袖,露出白玉般的藕臂,鲜红如血的朱砂亮瞎了他的眼。
楚倾城也惊愕,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凌玳墨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走近他身边。
“南宫景言,你还有何话说?”
南宫景言的脸色灰白如土,不可置信的盯着,倒退两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那日他身上有欢好的痕迹,如果不是凌玳墨,有是谁呢?
一时之间,他想不了那么多,突然,他发起狂来,想要掐死凌玳墨,“都是你陷害我的!”
南宫景寒一个闪身,挡在了凌玳墨身前,蕴含内力的一掌拍向他的胸前,狂躁中的南宫景言来不及闪退,硬生生受了这一掌,闷哼一声,鲜血沿着嘴角流出,他脑子清醒了过来。
凌玳墨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难道,这守宫砂还有作假的吗?”她真心不明白为毛前身的眼光这么差,看上这么一个废物!
众臣也在议论,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还能作假的。
楚倾城的眼睛却亮了,凌玳墨的话提醒了她,轻声吩咐身后的宫女去打一盆水来。
“等一下!”,楚倾城开口了,众臣都不解,
凌之靖担忧,傅誉然怎么还没来,恐怕楚倾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不知道墨儿能不能应付?
“皇后,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南宫景睿喝道。
“皇上,臣妾也是想查明真相,不是怕皇上被奸诈小人给骗了吗?”
凌玳墨看着南宫景睿发青的脸,笑了,没有一个皇上喜欢越俎代庖,看来皇上也是一个长期压抑的男人,而这种男人被压抑到一定程度,一旦爆发,可就好玩儿了,她可是等着看楚倾城的好戏呢。
“小茶,把清水放到凌小姐面前,让她好好清洗清洗!本宫倒是要看看,这守宫砂是真是假!”,哼,凌玳墨,聪明反被聪明误,本宫看你如何收场?楚倾城冷笑不已。
南宫景寒岂会让他的宝贝受这羞辱,冷飕飕的眼神直接杀了过去,欲拔剑相向,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后,楚倾城的心跳漏了一拍,微微心悸,眼皮不自主的跳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里恼怒着南宫景寒这个杀神。
“皇上,誉然能证明凌玳墨的清白!”,一个温润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闻声识人,凌之靖会心的笑了。
如此温润的声音的主人,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他又为什么要帮她呢?凌玳墨好奇。
第十七章 王爷不举
只见一身材修长的男子闲庭漫步一般走进大殿,一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一双明亮的眼眸漾起淡淡暖意,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身着淡蓝色锦袍更是衬得他肌肤白皙,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和他的打扮相得益彰,手里握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摇两下。
果真是一个美人儿,凌玳墨评价。
这美人儿不是傅誉然又是谁呢?他微微躬身,向皇上行礼。
“平身吧,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凌玳墨的清白?”
傅誉然淡笑不语,“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三位绝色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红色妖娆,白色冷清,绿色清纯,三位美人儿各有千秋。
“红妖/浅漪/绿芷拜见皇上!”,三位美人儿盈盈一拜,美人儿大家都喜欢,不同的风情更是看得龙心大悦。
“平身!”
楚倾城的冷冷的盯着几位美人儿,一会儿,目光转向了傅誉然,“傅公子,虽然你有先帝御赐的金牌可是随时进宫觐见皇上,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你这是何意,这可还没有到皇上选妃的日子,更何况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傅誉然并不在意楚倾城的质问,仍然泰然自若,手中的折扇缓缓的摇着,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几位美人儿都倾心不已。
“皇后娘娘,在下可没有藐视天威的意思”,他顿了顿,接着说,“是这样的,昨日誉然才回京城来,结果刚入京就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他瞄了瞄南宫景言,看得后者心里有些发毛,“当时,我就在想这事关墨儿和瑞王爷清誉,更关系着两家的情分,定是要查清楚,要是真的是小人故意造谣,就是意在破坏两家的关系,誉然实在不敢大意,连夜派人去核查,没想到结果会变成那样,皇上,誉然还是单独禀告给您吧,只要能证明墨儿清白就行,要是当众说了,恐怕瑞王爷以后都难以做人了”,他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本王有什么难以做人的!”,南宫景言还不信这个邪。
皇上剑眉一拧,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宫景言就直接给打断了,心里突的拧巴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刚入京城,很累了,就随便找了家茶馆歇歇脚,就在我歇息的这段时间里,不少的人议论纷纷,说我的外甥女凌玳墨被瑞王爷给休了,我就在想啊,墨儿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知书达理,温柔可人,怎么会被无缘无故的休了呢?当时,我很愤怒,抓个那些个议论的人,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乱说!”,说道这儿,傅誉然居然表现得真的愤懑不已,接着开口道,“那些人也只是些普通老百姓,胆儿小,经不住我质问,把他们听说的都说了出来,原来墨儿被休是有原因的,因为瑞王爷不举!”
一语激起千层浪,南宫景言怒发冲冠,汗毛直竖,一张白皙的俊脸被硬生生气成了酱紫色,比猪肝好不了多少,暴怒中,三两步垮了过来,一拳砸了过去。
傅誉然头一偏,身子往后倒退一步,轻飘飘的躲过了。
南宫景言见一击不成,接二连三狂追猛打,傅誉然左躲右避,大殿瞬间成了二人的战场。
因为暴怒,很明显南宫景言失了准头,连傅誉然的衣角都没有碰着。
凌玳墨笑吟吟的看着二人的闹剧,南宫景寒不动声色的带她避开了战圈。
“成何体统!”,南宫景睿暴喝一声,眸子里一片疾风暴雨,今天他的面子可谓是丢大发了,连带着恨上了傅誉然。
野兽怎么会有理智,很明显,南宫景言现在就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任何一个男人,说他不行,那就是致命伤,比杀了他亲爹的仇还要不共戴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傅誉然!
虽然南宫景寒对他也很是不喜,却也知道,凡事有个度,一招出手,分开了俩人。
南宫景睿沉声道,“傅誉然,今天你最好有铁证,不然你知道侮辱皇家的后果的,你爹也保不了你!”
“这是自然!”
“三位姑娘,请说吧!”
红妖盈盈一拜,媚眼横飞,面色含春,美艳而妖娆,款款说道:“浅漪和绿芷胆子比较小,还是奴家说吧,瑞王爷一直是暖阁的常客,隔三差五就来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但是他从来不让姑娘们作陪,一时间大家都当他是坐怀不乱的君子,都对他倾心不已,为了争夺给王爷弹琴唱小曲儿,甚至还大打出手过!”,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有一次,奴家好不容易又有机会靠近瑞王爷了,一心想要和王爷成起好事,所以,那天奴家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慌,偷偷摸摸的给瑞王爷下了春风一度,哪怕第二天王爷会怨恨得杀了奴家,奴家也是愿意的,因为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呆久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王爷一般坐怀不乱的男子,那是多大的诱惑啊”,红妖回忆的脸上一片痴迷,接着又愤怒了,“可是,那晚不管奴家如何妖娆,如何诱惑,瑞王爷的身体都没有反应,直到天明……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后来,接二连三的楼里的姐妹都不愿意靠近王爷了,大概是大家都明白了,可是这个秘密一直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出去!”,说完还怕怕的看了南宫景言一眼。
浅漪和绿芷只是附和着点头。
说道这里,大殿里的众人大部分都相信了,毕竟,像红妖这般的妖娆美人儿,在下了药的情况下存心勾引,瑞王爷还没有反应不是不举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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