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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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妃-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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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要是知道季行六此时的想法,怕是心里更要觉得怪怪的了。

第一百零一章

那当天,齐衍看望了季行六后是连夜返回西子国的;只是这之后;齐衍一边忙着西子国那边的部署;一边却更是对身在邶岳国的六六念念不忘。

他想着六六如今丧失了所有记忆,对他那么陌生,他本来为心下就觉得不怎么妥当了。而那天在邶岳庄子外墙外撞见的容华更是让他升起了十二万分不安焦灼的心思,那个北雍容氏最有名望的举止知名的名士风流人物的容四郎;六六沉塘前这人还跟六六是北雍人人称颂的一对;就这样有才情,风流雅韵的郎君,一再出现在失去记忆,对周遭一切都陌生的六六面前,齐衍不敢想象下去了,心里担忧,这偷偷往邶岳境内调查事情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只是他每回来,六六都对他表现不咸不淡,态度似陌生人般不热衷也就算了,他能感觉得到的是六六对任何事情都有种莫名的排斥和防备。

而他有时不小心碰到她,或者抓到她的手,她表现出来的些微抗拒的表情,他虽然都是很快察觉到,并且放开她的手,可天知道这样的日子他还能忍受多久而不爆发?

他知道六六是因为失忆才这样防备,可是知道归知道,理解也理解,但真正感受起来六六对他的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淡漠,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又有谁知道?

“丁妈妈,我来帮你。”软软甜甜的声音响起,齐衍抬头,极目望去,却见那一向对他防备的六六对着他这庄子里的下人亲切和蔼的态度,那姿态娇憨的模样,抢着帮忙的亲和做派,齐衍的心情更复杂了。

她对一个下人都能那么亲切有礼,对他《“文》却永远《“人》一副在《“书》抗拒的《“屋》模样。他还在期待什么呢?想到最近一段时日每回过来都见到那绝尘而去的容家的马车,齐衍攒着眉头,眺望远方,整个人似乎无呼吸了一样静默寂静。

“哎,吃饭了。”齐衍正心情复杂地站一处看外院风景,忽然地这幽静地方窜进一道俏皮女音,软软的嗓音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齐衍一怔,随即回头,就见着一脸纯稚无辜的季行六仰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两眼晶亮亮地瞪着他,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

难得看到失忆后的六六在他面前有这么欢快的面容,齐衍站原地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六六,完全不动弹。

老半天,季行六听不到齐衍的回答声,有点泄气道:“你不吃吗?那我和丁大妈他们一起吃了。”

齐衍看她一眼仍是面无表情,只是身形移动,很快就到了季行六的身边。

季行六还没看清楚齐衍是怎么过来的,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温凉的男声道:“走吧。”

耶?

这是回答了她的一起用餐?

季行六默默无语,抬头看自己糊里糊涂嫁的这气息冰冷的郎君。

唔,她看他的同时,他也正一瞬不瞬地在打量她,看得她手脚都僵硬,走路都不利索了。真是,这人好冷好强悍的压迫力,被他注视的人无端气短一筹。

季行六自觉如今的自己无记忆力,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自己会什么,有什么本事,本就每日都感觉不安,再被这样气势强悍的人注视着,她的心都莫名其妙地发虚。

头偏一边,季行六识相地走在前面领路。

齐衍说是跟在她身后,其实这两人一前一后靠得很近,近到在前面领路的季行六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惊扰了身后这郎君,怕惹来尴尬,两人都要不自在了。而现在的她喜欢自由自在,所以她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季行六的小心,看在齐衍眼里,却是更加剧了齐衍对季行六的胡乱揣测,他私心以为如今失去记忆的六六不喜欢他,排斥他,抗拒防备他。要不怎么在他面前就一直表现得那么害怕畏惧,他对她态度很恶劣吗,让她那么怕他?

齐衍的心有片刻的抽疼,他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看向季行六。人也整个笼上一层孤寂冷清的味道,看样子似乎是块结了冰的玉石,外人轻易靠近不得。

季行六一开始还没察觉出齐衍的不对劲,等到用餐的时候,齐衍的沉默,浑身散发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意,让庄子里的一干下人都噤若寒蝉,没了往日面对季行六的轻松闲适。这时,季行六也觉得不妥了,只是她却不知齐衍怎么了。

因为平日里也接触过好几回这淡漠郎君,而且她还曾稀里糊涂答应嫁给这郎君做妻子,所以不管是出于同情心还是为j□j子的道义,她都有点担心齐衍。

可是她心里又觉得跟这郎君不熟,所以又犹豫不知怎么安慰齐衍。

她这吃喝辗转思绪不断,专注自己的思绪,没注意吃不过一会,齐衍就挥手撤下他自己的吃食,人也离开了。

到季行六发现齐衍不见的时候,她很可耻地发现自己居然对这人的离开松了口气。

明明庄上的大妈大叔时刻叮咛她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的这种论调,她家郎君明明有什么不妥,她只是一般担心也就罢了,现在对这郎君的离去,不再要劳烦她去照顾开解他这一事而感到松一口气。

唔,她可真是个坏人。季行六抿抿嘴,想到自己的行为,感觉有些羞愧。

只是这郎君既然都走了,那她也回自己院子待着吧。

季行六如今休息的院子,院落倒也挺大,外院植了一大捧的花花草草,微风吹来,草叶花花风姿摇曳,瞅着甚是美。里屋也布置得井井有条,左右三间的屋子,她居最中间的那间屋子。

屋内有一供她休憩的小小床榻,她没事就喜欢一个人躺着想事情,试图在记忆中寻找那些逝去的东西,可惜没一次成功的,倒是每次想得她头疼得厉害,在床上翻滚也是常有的事。

今日她才进里屋不久,还没躺到榻上去。

忽然地,里屋的门被大力打开,有人进来了。

季行六本欲喊人,目光所及,看到那来人的身影就噤声了。

是她稀里糊涂嫁的那郎君啊,好吧,似乎是不能赶人出去了。这人是她夫主唉。

季行六心里胡思乱想着。

哎~

怎么了这是?这郎君怎么怪怪的,一进来就从侧面整个拥抱住她,抱得她好紧好紧,拥得她不能呼吸了,季行六不怎么舒服,挣扎地想推开齐衍的怀抱,只是她轻微的推动对齐衍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也怪她的反抗太薄弱,弄得这郎君只当没这回事地对她的抗拒不合作毫无反应,他的身子憾不动,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处,只是手臂收的更紧了些,让季行六的呼吸更是不畅,这样还不够,下一瞬间,颊吻片片绵绵,点点擦过她的左右脸、额头,温暖轻柔的气息徐徐拂过她的面颊,她感觉不到丝毫的被侵犯,只觉温柔跟迷惑,他诱惑迷乱的吻似乎吻进了她的心坎,让她的心跟感官一样被蛊惑,神魂颠倒地随着这郎君小心翼翼的搂抱侧倒在那小小床榻上。

侧躺的时候,他在她身后,手怀抱着她胸前,一手被她枕于头下,侧过脸吻少女的左脸,少女躲,他又凑上前欲吻她的右脸,那热烈暖场,丝毫不肯后退的气氛萦绕整个里屋,似乎有些事一定要发生了。

他是她嫁的人,而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她是不该拒绝他。可是她真的嫁了他妈?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看到什么请宴,也完全没看到她嫁他的任何证明,所以她和他的亲事真的作数吗?

而且这人如今还是易容的模样,她现在都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是和她口头约定的那个人了?还有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真的可以自由选择嫁人这种事吗?她的父亲母亲会同意她丝毫不守礼法的与人私定终生吗?所以这样乱七八糟,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状况下,她和他还真的可以如此亲密吗?

季行六觉得慌乱了,所以在下一瞬齐衍又要吻上她面颊时,她不光闪躲,还道:“不要,我不想。”

她不知一郎君在这种时候有多大忍耐力会听从她的意愿,但她仍然在赌这最后一把。

所幸的是,面对她的抗拒,齐衍真的就这么停了所有动作,就说:“那你陪我睡下好吗?”

“你自己睡了,现在大白天的,我不要睡觉。”听到齐衍的允许,季行六一时都得意忘形了,得寸进尺地要求脑子都被欲望操控的男人。

“睡。”齐衍的声音很安静,很平淡,面对季行六无辜的面容,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伸出双手搂住季行六,强迫自己安静睡觉,不去想其他的。

而季行六却是完全体会不到齐衍如今的心境,她只道自己不愿意,且她不怎么相信欲望熏心的男人在她睡着后会真的那么安分,不动她,所以她完全不想在齐衍的拥抱下睡觉。

被人从背后整个抱住,这种姿势睡得着吗?明明只感到不安。季行六心里这么想着,同时对于齐衍霸道的要陪睡要求很是不爽快。

干什么要她陪睡,她不困好吗?他要困他自己一个人睡不行吗吗?干嘛要拖着她一个不困的人睡什么觉,存心浪费人时辰,这人好霸道好讨厌。

季行六不舒服地想着,同时叛逆的心起,脾气上来,一个大力挥手,猛地推开齐衍,自己从床上爬起,要开门出去。

而被她差点推到地上的齐衍冷冷地注视着她,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忽然地声音都似乎激动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季行六一步步往外走的步子道:“别出去,过来我这边,听话,不要推门出去。”

而季行六仍然执拗道:“可我现在不要睡觉。”所以她还是要出去。

齐衍见喊她不动,声音都冷淡了:“我数一二三,你是回到我身边还是推门出去,你自己想清楚了?”

咋了?怎么忽然间就威胁起人来了?这回季行六回过了头,正好看到齐衍被她过于用力的推搡堪堪就要推到地上的身影。

她看着心一虚,不做声。

齐衍又哄她:“过来睡觉。”

他的眼里深深都是疲惫,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倦怠。

季行六觉得心口的地方有点疼,可是被威胁的不快,加上她如今喜爱自由的想法,导致她仍然固执地不肯妥协,不妥协,相反地,她的步子又动了,往门口的方向动了。

“彭”另一扇门猛地被拉开,季行六再回头的时候,就只能惊讶地听着摔门而去的齐衍留下的那一串又急又快的气急败坏的话不知所措。

齐衍最后一离开的时候说道:“你那么不想让我碰。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你,你那么防备抗拒是讨厌我吗?既然如此,那我走好了……”

这是???

季行六完全懵了。

因为她的不合作,郎君完全气急败坏怒了,生气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她真的只是不想大白天睡觉,还有怕做夫妻间的事疼而已啊?她嫁的这人有必要气成这样还走了吗?

第一百零二章

她不是,她不讨厌他;她要那么不想让他碰;刚刚发生的一切拥吻缠抱又算是什么?

她是不愿意现在跟他发生实质性关系也不过因为她现在失忆;根本就不记得以前的事,这样的她,浑身都是不确定,他让她怎么跨越心底重重对他陌生的障碍;直接就很熟地和他开开心心过日子。而且她对他们两人以前的关系还很迷惑;他什么身份,她又是谁家的女儿,他们两个真的可以就这么在一起吗?她可以还是他可以做这个主?

她心里有那么多不确信,他为何还要怪她不够热情,不够顺他意。生气如此,等不及她解释,就摔门而去,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都是她的错?!

季行六瞪着那扇还在晃荡的门,眼神迷惘,好半天回不了神。

他怪她,那怒气炽热激烈得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她不懂,自她醒来,这郎君在她面前不是一直表现得谦谦君子,温和清雅面容的样子吗?为何今日会怒火狂炽成这样,似乎他这人在那一瞬间看着她时完全失了控制,没了理智,才喊出的这番决裂的话。

她是有点过分,把他险些推到地上,可是她也不是有心的,只是真的不想被他这么抱着睡觉才这么做的。可就是因为她不睡觉,还推他,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就冷了,脸色都苍白无甚表情,只是死死盯着她说着最后通牒的话,可她鬼迷了心窍,没有及时上去拉住他,和他解释清楚她只是不想此时睡觉,真的不是讨厌他和他的触碰,所以造就了他现在愤而离去,留下她一人傻了似的站在屋内一动都不敢动。

之后,离开屋子,来到外院,和丁大妈几句交谈下来,丁大妈劝导地叮嘱她,说她不该惹齐衍的,要是齐衍一气之下真的再不回来可怎么是好?

听丁大妈这话,季行六哑然了,第一次认真思考丁大妈说的这个问题。

那郎君不回来,这地方那么偏僻,四周围荒凉得几百里都看不见一个人,确实不容易走出去,她惹了那郎君,他以后都不来了,谁带她出去这个鬼地方,谁帮她找回失去的记忆?好了,她拒绝是没错,可惜没考虑天时地利的环境,那郎君生气走人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庄子里,这下她该怎么办?

季行六有些着急,找来庄子里的一干下人问他们庄子的地形和周围的情况。底下人一一报明情况后,季行六完全傻眼了。

没人带路的话,她要走出这荒凉地界的庄子那是难如登天。而那郎君以前还会过来,这次被她弄郁闷了,不来了,不管她了,那她应该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老死在这贵庄子里?

季行六手足无措了,急得不知怎么办?找了庄子里那些知晓些庄子附近地形的仆人让他们凭记忆叙述周围的地形,然后画出来,她是一定要出去这地方。她还要找回自己的记忆,然后也许能真正弄清那郎君对她到底抱持着怎样的态度,要她怎样的回应才满意?

正当季行六为这些事烦恼时,容华找上了她,开门见山地道:“阿姝要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阿姝?”出现在她面前的郎君绯衣华服,衣带飘飘,风流雅致之仪容,举手投足雍容有礼,观其行,一言一行大家风范绝代风华之姿。他微笑起来,季行六那一向防备很重的防心都坍塌了一角,所以面对容华亲昵的称呼,她只是迟疑一会,便接口道:“郎君是谁?找我何事?”

其实早些时日容华就觉察出季行六的不对劲,此时面对面,他的眼神都黯淡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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