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去就不去,我才不想触霉头。”女车主一听院就头皮发麻,一心只想优快息事宁人一我还要经去参加晚会,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罗蜜鸥无法接受她这种姑息养奸的处理方式。“可是──”
“臭小子,你到底想要怎样?”中年男子站起来,瞪大眼指着罗蜜鸥鼻子开。“你再不走我就要打──”
喀噤一声、再加亮光一闪,中年男子逼近罗蜜鸥胸前!作势要拎起她领口的右半空煞住,一脸莫名其妙地望向突然冒出来对着他拍照的朱立业。
“小鸥。打电话报警,”朱立业晃了晃手机。“这个人意图对你性蚤扰,我已拍照存证。”
“蛤?”中年男子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你这个人神经不正常吧?他有的我有,讲我对查甫人性蚤扰?哈!谁会相信──”
“她是女的。”朱立业一脸同情地看向他,“原来你是女的?女人长得像你这,难怪要出来骗钱。”
“干!堵到两个不男不女的肖仔!”中年男子咒骂。
“很好,这句话我也录音存证,可以告你诽谤。”朱立业转头瞄了罗蜜鸥一眼。“发什么呆,还不报警?”
不待她回应,朱立业视线又移回中年男子身上。
“忘了告诉你一声,她表哥是立委、堂哥是法官,看看这件事是要找黑的还早白的乔,上警察局泡茶还是法院聊天,无论要花多少时间我们都可以奉陪──”
“干!算我衰,煞煞去啦!”
中年男子恶声恶气地撂下一句,随即转身走人。步伐越走越快。
啐!要是真惹上什么立委还是法官的,以后他还不被警察盯死,什么都没得玩了!
“不要跑!”
罗蜜鸥还想追人,却被朱立业一把拉住。
“还想惹事?”朱立业低声念她一句,转头看向女车主。“以后看清楚情况再下车。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喔,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事情急转直下,女车主原本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一回神立刻点头致谢,视线却在他们之间打转,神情有些古怪。
“那个……你们真有勇气。请问两位都是小姐吗?”
“噗哧──”
罗蜜鸥一笑出声,马上挨了朱立业一记白眼。
“我是男人。”说完,朱立业立刻牵着罗蜜鸥走向人行道,不想再冒着被车撞死的风险穿越车阵。
罗蜜鸥望着中年男人消失的街角,一脸怅然。“对了。以后不要再搬出我表哥和堂哥出来吓人,我不喜欢仗势欺人。”让坏人跑了。真可惜。“刚刚他要是敢出手靠我自己就可以──”
“就可以怎样?揍扁他,然后以这身不男不女的装扮进警察局,赌看看会不会有记者在场上新闻?你真的很想气死你爸妈,顺便让温允飒从台北杀下来,看他的好表妹、好助理,是怎样努力闯祸为他博版面是吧?”
闻言,罗蜜鸥全身毛骨耸然。
她觉得自己“女扮男装”还挺俊美的。反正又不伤风败俗,所以相亲完也没回家换装,直接来找他。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以这身打扮上电视,被爸妈唠叨是其次,最恐怖的是惊动可怕的表哥。
万一惹恼他,嫌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带丢了他的脸,她被炒鱿鱼事能都小,让他一气之下干脆帮忙老妈想什么“出清剩女”计划,到时候自己被怎么卖掉不知道。
“厚,立业,真是好家在有你!”她感动地熊抱他示好。“我果然一辈子都不没有你!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手牵手走到老~~”
“我不要!恶心死了!你这女人快放手!”
朱立业快昏了!
都几岁了还玩这么幼稚的友爱游戏?这女人到底是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还是真的从来没当他是男人?何况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她还一身男人打扮──
啊,完了……
意识到这点的他眸光-扫,立刻接收到路人诧异及暧昧的目光,将他们的表情转换成语意就是──
“阿嬷,那两个叔叔为什么在路上抱抱?”
“唉哟,他们男生爱男生,你长大千万不可以学,快走!”
朱立业头发昏,就像那对匆匆走过的祖孙所说的,他们两个在路人眼中真被当成同志了。
他苦啊!从小到大,跟这女人在一起时全没好事,被她“恩将仇报”根本成了家常便饭……
他立刻放开她双手,迫切道:“你立刻打电话给柯育仁,今天晚上就去给我约会!”
没错,他要尽快找到“替死鬼”!
让她赶紧谈恋爱、结婚,就算她本人无自觉,她老公总不会放任她继续“蚤扰”这个青梅竹马吧?
要是遇上一个爱吃醋的男人,搞不好还会限制小鸥跟他见面,到时候他不就能彻底摆脱这个麻烦精,脱离被带赛到老的宿命?
真是那样,他真是省心省力、快活自在了!
嗯,应该是那样没错。可是……
可是一想到小鸥将来的另一半可能容不下他,或许婚后再也见不到她三天两头上门气得他半死,甚至可能连话都难得聊上一句,为什么他心里没有狂喜,突然觉得有些闷、有点空虚?
难道──
他被这女人制约,成了受虐狂?
“噫,真的要打喔?等他自己来约我不行吗?这样好像我很哈他……”
望着罗蜜鸥吱吱喳喳、活力十足的模样,朱立业不由得在心头笑自己。
款,这丫头对他而言,好像是戒不了的烟,明知有害,偏又上瘾,一旦要强迫除,肯定会痛苦好长一段时间……
“算了,女人还是应该矜持一点,等他主动打来好了。”
嗯,他就当行善,牺牲自我多让她荼毒一段时日好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只要别逼她主动打电话找男人约会,别说矜持,要开筋劈腿都成!
“肚子饿了,晚上想吃什么?”
“三弄串烧。”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不禁相视而笑。
那么多年了,吵归吵、闹归闹。嘴里在嫌,心里却明白对方在于自己有多重要,彼此之间,有些事无须言语,自有对方才明白的默契。
华灯初上。两人并肩同行的身影亲密交错,还不知道以为到老不变的友谊,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5章(1)
三个月后。台北,温家。
叩、叩、叩──
虽然在自己家,不过因为书房有客人,莫雨霏还是先轻敲门板,稍等几秒,才端着泡好的咖啡和手工饼干入内。
“……有什么问题吗?”
莫雨霏放下托盘,问的不是面窗而立的丈夫温允斌,而是勉强对她挤出笑容的客人──朱立业。
因为表妹罗蜜鸥的关系,他们夫妻俩和朱立业也算熟识,来访时,他神态轻松自若,还在客厅陪她养的小狗玩了一会儿,没想到和丈夫进书房谈点事,表情变得十分凝重,让她有点担心。
“没事,我看起来有事吗?”
朱立业勉强挤出敷衍的笑容,毕竟有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只是多烦恼,于事无补,不如不提的好。
“可是你──”
“没事。”温允斌浅笑来到妻子身边,温柔轻搂她纤腰。“我请立业帮我想下竞选的宣传口号,他这个人一认真思考起来就是这种表情,我刚刚才笑他,眉心皱到能夹死蚊子了。”
“习惯了,一下子没法改。”朱立业配合地柔柔眉心。“不好意思。让大嫂担心了。”“
“原来如此。”莫雨霏信以为真,这才笑开,“允斌,你也真是的,离下回大选还久得很,何必现在就急着催立业想口号?胜负心别放那么重,立业,这件事,你用不着理他。来,吃饼干。我早上刚烤好的。上次小鸥拿回去。说你喜欢,所以听说你今天要来,我多烤了一点,待会儿回家前记得带回去和小鸥一起吃。”
“喂,在我面前对别的男人这么好,不怕你老公吃醋?”温允斌用力搂妻子一下,故意摆出善妒的嘴脸。
“说什么?”以为老公真的吃味了,莫雨霏立刻解释。“从小到大,温家亲戚里就小鸥的爸妈对我最友善,小鸥待我更像姐妹一样,从来不嫌弃我的出身,要是爸妈不答应,当年小鸥还要带我一起去法国读书,小鸥当立业像哥哥,我也一样!你不要乱吃飞醋。”
“他明白,只是存心闹你。”朱立业倒是十分明白!也不以为意。“温大哥,都老夫老妻了,这种肉麻游戏你还玩不腻?”
“不腻,我会玩到老,”温允斌回得理所当然。“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生活乐趣。”
“我看乐在其中的只有你吧?”朱立业同情地望向莫雨霏。
看来温允斌和罗蜜鸥这对表兄殊,一样有着以整人为乐的怪胎细胞,难怪两个人跟家族都不对盘,独独彼此合拍。
蓦地,一想到罗蜜鸥,朱立业藏不住的担忧又隐约浮现。
“雨霏,我和立业还有些事要谈。”温允斌也发现了
“嗯,我答应要陪夏董去挑送朋友的礼物,你们慢慢聊。”
“好。出门小心。”
这回莫雨霏没发现朱立业的表情变化。体贴地拿着空托盘离开,还给两个男人静的谈话空问。
“资料确认完毕?”首先问话的是温允斌。
“嗯。”朱立业眉间皱折比先前更深!还隐约浮现怒气。“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你以为呢?”温允斌挑眉反问。“以我的办事效率,当然是昨天。”
“可恶!”朱立业忍不住握拳敲桌出气。“我应该先对柯育仁做好全盘调查,让小鸥跟他交往才对──”
他好后悔!
昨晚,他接到温允斌来电,要他一早上来台北谈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谈的竟然是这么严重的事。
原来柯育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老实乖巧的好孩子。“明顺企业”也不像外表看来那样光鲜亮丽。
次贷风暴将柯家在美国的投资扫平,公司急需大笔资金挹注,除了求神保佑中个几亿头彩,最快速的办法当然是让三个已届婚嫁之龄的少爷、千金们巴上豪门,找个有钱亲家帮忙力挽狂澜。
所以,柯育仁不是因为一见钟情,纯粹是小鸥有个向来无门户之见、乐于行善助人的富爸爸,倒霉的她便成了柯家人眼中头号肥羊。
他更蠢!其中内情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帮忙说服小鸥敞开心胸接受对方追求。
听说柯家从老到小对她呵护备至,柯育仁对她更是百依百顺,他还自呜得意向她讨功,说都是自己当初鼓吹她尝试新恋情的功劳──
听说,是你鼓励小鸥和柯育仁交往?“温允斌在他对面坐下挑眉开问。
“呃……嗯。”男子汉敢做敢当,他不否认。
“那么多人追小鸥,你都没给过她意见,独独在柯育仁展开追求的时候帮腔,你还真有挑人的眼光。”
中箭!
朱立业这辈子头一回觉得罪恶深重,想为自己辩驳却无从说起,怎么想都真的跟他脱不了关系。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小鸥玩、心重、爱自由,对威情的事并不积极,如果不是他帮忙敲边鼓,柯育仁追求得再积极,她也不一定会接受。
虽然他们老爱说彼此脑袋里装大便,可是真有什么重要大事,表面象是不会理会对方意见,其实字字句句都会听入耳中、搁在心上。
可恶!他向来鄙视暴力,认为只有没长脑袋的人才会笨到需要靠拳头解决事情,但是此刻他真的不想要脑袋了,只想狠狠把柯育仁扁成猪头!
温允斌不着痕迹地注视他每个细微表情:“或者,小鸥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闯了什么祸,连累你出馍,气得你希望给她个教训,故意──”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朱立业激动起身,无法接受这样的指控。
“从小到大她给我惹的麻烦没少过,我也的确发狠骂过她、诅咒过她,不过那是气头上的蠢话,我从来没真心希望她因此受到什么教训或是报应,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对我来说是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我比谁都希望她能幸福,怎么可能故意陷害她?柯家的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把没天良的柯育仁砍成十八段、放火将柯家人住的豪宅烧得精光──
“立刻赶回去告诉小鸥这件事,警告柯育仁不准再接近小鸥一步!”唉,有些事毕竟只能想想,做不得。
“嗯。”
温允斌点点头,看似同意,嘴角却噙着不敢苟同的笑意。
“这样做不对?”朱立业看出来他并不赞同。
“也不是不对,只是,小鸥很善良……”温允斌语气徐缓,像在思考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耳根软。相信人性本善,所以──”
朱立业也明白了。
只要柯育仁一口咬定家里缺钱和追求她是两回事,摆出真心被质疑很痛心的模样,小鸥那个笨蛋反而会自责自己小心眼伤害别人,多了内疚,更不可能主动和对方分手。
这可不成!要趁现下他们感情不深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将小鸥受到的伤害减到最轻才行,拖久了,就算柯育仁露出狐狸尾巴,只怕重感情的小鸥也离不开他了。
“你有什么主意?”朱立业冷静地坐下,问温允斌。
肮脏事、麻烦事,温允斌处理多了,遇事比自己镇静,也比较有想法,毕竟他“老狐狸”的称号不是讲假的,朱立业相信他会叫自己上台北密谈,心里肯定早有谋略。
“我试探过小鸥,她这个人对感情慢热,目前和柯育仁之间的交情只能勉强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最好的方式是找个更好的人选,赶在柯育仁赢得小鸥的心之前横刀夺爱。
“更好的人选?”
朱立业摩挲着下巴沉思良久,再度迎视温允斌,摇了摇头。
“我认识、条件又不错的单身汉,小鸥全见过,没一个让她动心,还有,我不赞成临时抓个男人横刀夺爱,如果对方只是抱持帮忙追看看的心态,没有非要打败柯育仁抢回小鸥的决心,。根本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不是游戏,抢完就结束,如果小鸥真的爱到非他不可,他也必须是个能真心待小鸥,再勉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