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不幸了。”
楚轻冷冷看他一眼,说道:“废话少说,快走,我可不想站在这里等着被大军包围!”
“恩?怎么会呢?”风子辰视线又从楚轻身后的三千士兵上扫过,然后凑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多出了这么一支精兵,本王多等了两天,倒也值了。”
将那圣旨以及其他的一些任命为元帅所需要的东西都交到了风子辰的身上,并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看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就知道了,他看上了她身后的这三千士兵。
风子辰对于楚轻的反应好像有些不满,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小气的女人!”声音只有他和楚轻两个人能听见,毕竟在现在这个场合之下,他可不敢将楚轻女子的身份说出来,万一引起哗变可就不妙了。
将圣旨等物收好,然后站到了楚轻的身边,也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城门口,等待着远方响起的马蹄声朝着这边不断的接近。
这两天里,他就是在等着楚轻手上的圣旨和任命书,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再到达军中,那么就算是太后派的人再想要耍什么手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毕竟,这个国家,在普通的士兵眼中,最大的那个人还是皇上。
而且这军中,也不是所有的将领都站在太后那边的。
楚轻侧过头去看了风子辰一眼,嘴角轻扯,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略微将视线从身后的三千士兵上扫过。
若是按照原计划的话,现在的他们应该马上离开城门口,然后再拿着圣旨和任命书直接进入军营,这样子可以免除他们被直接抹杀在城门口。
不过现在嘛,似乎没有那么必要了。虽然三千士兵有点少,但这些士兵身上的气势,却绝对是只有最精锐的士兵才能够有的,相信只要是有点脑子的将领,就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选择直接在城门口开战。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哦不,已经快要天亮了,他们将会直接从城门口前往军营所在地,不仅节省了时间,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一些威慑的作用。
耳边突然响起风子辰的声音:“楚姑娘,这些人,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刚才给风子辰所传递的消息中只说了有三千士兵,并没有详细地说明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难怪风子辰会好奇。
“等平静了下来再跟你说。”
“哎?小气的女人!”
风子辰忍不住抱怨着,脸上没有对即将到来的事情的丝毫紧张之色,而楚轻,始终就是那样的一个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紧张。
不过听到他的轻声嘀咕,她还是转过头去,冷冷地盯上了他。
风子辰突然感觉浑身一寒,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抬头仰望着天空,干笑着说道:“哈哈哈,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等到了军营之后再为本王解惑吧!”
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女人就总是会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尤其是当她这样子冷冷地看着他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的会心惊肉跳。
这世上,怎么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啊?而且司澄是怎么回事,竟然会真的放心让她来这里,难道就不怕她遇到危险吗?[·]
要知道,在战场之上,就算她神功盖世,也是很有可能小命不保的,更何况,她似乎并没有神功盖世。
啊,不过还是算了,反正就算她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因此而心疼的人也不会是他风子辰!
这样想着,不由转头看向了她,此刻的样子应该是她真实的样子吧?可是她脸上的那两道伤疤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女人怎么竟然脸被毁了容也不拿什么来遮挡一下呢?
奇怪的女人。
远处,马蹄声响,有着地动山摇般的感觉,离他们这里越来越近了,那火把的亮光已经透过空间照射到了他们这里,从他们这里看过去,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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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是还有你吗?
一切如预料的一般,因为这突然多出来的三千精兵,南城门口并没有发生战争,风子辰等人被姿态恭敬地请进了军营,并在他们进入军营之后马上就接见了军中将领。
而在这个过程中,也是同样的如预料之中的遇到了一些麻烦,而且这麻烦还不小。
整个过程中,楚轻一直都坐在角落里看书,对那正在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况且这本来就是风子辰的事情,若是连这么点麻烦都解决不了的话,她可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要向洛司澄提议换个人来当东路军的统帅了。
手中捧着的是有关于兵法的书,这个世界和以前的那个士兵毕竟有许多的不同,以至于有些兵法在以前的世界非常好,但到了这个世界却未必能起到作用,所以她还需要重新学习一些东西。
周围的吵闹,怪异的气氛,甚至是剑拔弩张都影响不到她,几本书,笔墨砚台,以及几张纸,她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在旁边推演起了各种战阵,各种兵法的应用,一直到突然有一把剑从旁边飞了过来,直直地钉在了她正在推演战阵的纸张中央。
依然左手拿着书,右手握着笔,视线停留在那插入到纸张中央的长剑上,神色平静,眼中没有兴起半点的波澜。
然后执笔在那被刺穿在纸张上面,继续画了起来,神情专注,姿态娴雅,下笔准确,运笔流畅,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不平静的地方。
整座帐篷之内突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的视线都放到了楚轻的身上,一种比先前还要更加诡异的气氛开始在帐篷之内缓缓地弥漫了起来。
尤其是那位“不小心”把剑扔飞到了楚轻面前的那位将军,在那一瞬间之中脸色变幻了不下十次,脸上的神色说不出到底是因为恼怒还是挑衅或者是尴尬。
“陆将军,你怎的这么不小心呢?竟然连自己的兵器都抓不住,幸好没有伤到什么人,不然的话若是因此而被认定为意图谋害主帅,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哦!”
风子辰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个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显得异常响亮,并且他还不惜移动尊驾,亲自走到楚轻的面前,将那订在她面前的剑从桌子上面拔了起来,递还到了那陆将军的面前。
这位陆将军,乃是北平王的儿子陆邵杰,也是陆邵阳的亲哥哥,可以想象他对风子辰的敌意会到一个什么程度,不过在这个场合之中,他倒也不敢真做得太过分,尤其是当风子辰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之后。
伸手接过佩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元帅教训的是,末将不小心让兵器脱手而出,幸好没有伤到军师大人,不然的话,可真就要罪该万死了。”
楚轻现在的身份是风子辰的军师,军师这个职务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权力呢,在很多的时候,是比主帅还要大一些的。
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风子辰不仅仅说楚轻是他的军师,竟然还兼职着他的副帅之职。也亏得楚轻对于自己能担任什么职务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一直做着她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没有去深究风子辰这般做的目的了。
陆邵杰笑着坐回到了位置上面,阴毒的视线却不忘从楚轻的身上扫过,原本他是想要挑起楚轻的怒火,然后他自然就可以借机找到很多的理由来先除掉这个人。只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面对这般明显的挑衅,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实在是……
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突出发白,脑海之中飞速地想着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风子辰。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是超乎想象的难对付,所以他刚才才会将目标转移到旁边的楚轻身上,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女人还要漂亮(从他的这个角度,看不到楚轻另外的有伤疤的半边脸),那身板小得好像他一巴掌就能将她给拍扁的家伙,竟然让他有一种这个人比风子辰还要更难对付的感觉!
楚轻不管周围这些人正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继续握笔写画着什么,然后终于将笔放下,拿着她刚刚写好画好的几张纸走到了风子辰的身边,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接下去的作战计划,请元帅过目。”
风子辰眼睛一亮,连忙将那几张纸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只是越看,那脸色越精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惊骇了。
楚轻不看他,却第一次将视线从那些将领的身上扫过,脸色平静,眼神冰冷,每当将视线放到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那个人必将感觉到浑身一凉,惊异之下已经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既然雪族人暂时不会对胡珏城发动大的进攻,那么我们就先将自己军中的问题给解决掉。”
“不知军师以为,我军中有什么问题呢?”陆邵杰死死地盯着楚轻,她刚才对他的无视可以说是让他颜面扫地,自然对她更加的恨之入骨了。
楚轻冷冷地看向他,说道:“自然先将过去的几场战役中有功的赏,有过的罚,不然陆将军以为,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末将哪里会知道还有什么问题呢?反正某将手下的士兵,是不会有问题的。”
“哦?这么说,陆将军知道,其他有些将军的士兵,有问题咯?”
闻言,陆邵杰一惊,这事情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一个不好就是尸骨无存,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军师你误会我的话了。”
这一吓,就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小心地将视线从身旁的几位将军身上扫过,正好看到其中几位正神色不善地看着他。心中忍不住咒骂一声,对楚轻则是更警惕了些,可千万不能入了她的圈套!
楚轻冷眼看着他,并且将下方的几位将领的神情变化全部都看进了眼里。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反正现在雪族人没有发动大的进攻,那么很不干脆趁着这个空闲的时间将军中的一些问题给处理掉呢?
比如,亲太后派的将领们,她可不会在战争的时候使计让他们消失,因为那样必将要搭上几万士兵的性命,这种几乎是天怒人怨的事情,她不会做。
若真要那么做,还不如直接现在就在这个帐篷里面将他们都给杀了算了呢,最简单的方法。而至于这个之后的麻烦,比如士兵哗变啊什么的,也应该不会太难解决才对。
“不知军师打算如何赏罚呢?”坐在陆邵杰身边的一位中年将军突然开了口,面容坚毅,眼神锐利,若只看外表的话,这肯定是一位正直而果决的将军。
楚轻看向了他,朝着他微微点头,说道:“付远将军,不管是奖励还是处罚,自然都是按照军中的规定来办,我在这里就不必多说了。”
这位北平王麾下第一将领,也是北平王之所以节节败退的最重要的原因,也就表面正直,其实内中野心勃勃,甚至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心,视几十万的士兵性命于不顾,早已经位列楚轻心中那必杀的名单之首了。
对上楚轻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却不知为何,付远突然心中一寒,待想要探究一番的时候,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再也无从探究起。
朝着楚轻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倒不是他心中有鬼,而是因为他平常时候都是板着面孔的,这偶尔的一笑,自然也就有些僵硬了。这是全军营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此刻也自然谁都不会朝着别的地方多想。
“倒是末将愚昧了。”
“付将军言重了,不过既然付将军先提起,那么就从付将军开始吧。”
付远的眼角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依然是那个僵硬的笑容,说道:“这一次从雪族人进攻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后退,想来是没有什么功绩可以奖赏的,莫非军师以为末将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好一招以退为进,几乎所有听到的人都发出一阵并无恶意的笑,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付远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不管是那一场战役,冲在最前面的,永远都是他麾下的士兵。所以即便付远这么说了,也几乎没有人真的以为付远将会接受的是惩罚。
只有其中少数的几位将领,虽然也在笑着,但那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楚轻很有耐心地站着旁边,等着下面安静下来,然后才突然朝着帐篷外面喊道:“江队长,进来。”
江帆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朝着帐篷内的将军们纷纷见了礼。
“江帆,把付将军这些日子里做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功绩’,都给众位将军说一下。”
“是!”
随着江帆打开一个册子,照着读起上面的内容,帐篷之内的气氛越来越沉凝,所有人看向付远的眼神,也是越来越不善,即便是那些亲太后派的将领们也不例外。毕竟就算他们是太后的人,但也并不表示他们可以容忍这样的叛徒出现。
付远的脸色不用多说的,自然是越来越难看,不过他却一直忍耐着没有开口说话,一直等到江帆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才冷笑了一声,看向上方的楚轻,问道:“军师你为何要这般的诬陷末将?难道只是因为末将曾经是北平王麾下的?”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因为他是太后那边的。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笨蛋,自然都听出了这句话的深沉意思,原本看向付远的愤恨的目光,也纷纷转移到了楚轻的身上。
楚轻如同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一般,只是直直地看着付远,说道:“有没有诬陷你自己知道,我现在只是将你身犯何罪告诉你,而不是想要听你的狡辩。”
付远的眼皮又跳了几下,死死地盯着楚轻,问道:“那么不知道你有何证据来证明我真的做了这些事情?想我付远在军中几十年,自以为还算是一名合格的将领,几时做过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
随着他这番话出口,下面再一次的骚动了起来,却是,付远这些年来的表现非常好,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几乎没有人认为他会是暗地里做这种事情的人。
等到下面再一次的稍微安静下来,并且都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等着她给出证据的时候,楚轻才从怀中拿出来了几张纸条,轻声说道:“这是你用鹞鹰传给你女儿昭容娘娘的书信,是你亲笔写的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证据?”
付远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盯着楚轻手上的那几张纸,脱口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些?”
这话一出口,帐篷内就响起了一阵抽气声,付远也自觉失言,脸色彻底地阴沉了下来。
风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