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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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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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摇了摇头,真的无胃口,可眸光在掠过玉儿的脸时,见她又伤心地在瘪嘴,不得已,接过吃了些,却在把碗递给羞雁后,翻身下了榻。终是心情不好,而且身子虚,吃了东西也还一摇三晃,头重脚轻。

羞月眼见如此,忙与玉儿扶着她,嘴里不知觉地恕叨着,“主子还是在榻上躺着吧!皇上今日不会来了,听说,小皇子今日满七岁,想是皇上到皇后哪儿去啦!”

她往前伸了伸脖子,好哇!一家团聚去了!虽感到气愤,可狠狠地舒出一口气后,抬头向雕花窗看去,那里隐约有雪花落下的声音,心里很难过,一片萧瑟,便吩咐取氅衣,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几个侍女正暗自责备地盯着羞月,怪她说漏了嘴,羞月也愧疚地垂首,这忽闻她话,脸色一慌,全都扭头向殿门看去,那里可还站着两个小太监,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扶住暮倾云的玉儿更是紧张,那王府暮倾云与夏侯子曦相斗的一幕还记忆犹新,可现在的皇上不比王爷,王爷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男人,皇上虽看似和气,但发怒起来,听说六亲不认,她冲着她含泪直摇头。

“我不是想出宫,只是想在门前看看雪花!”她对玉儿又不忍起来,便盈起一抹浅笑安慰。

可玉儿还是死死地拉着她的胳膊肘儿,就是不让她移动一步。

她立即心里疑惑不已,就在门前,根本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也就不管玉儿如何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拂开玉儿的手,就向殿门冲去。

几个侍女急得在后面惊叫了声,“主子!”

她回头,心里愈加奇怪,昨日大病刚醒,这几个侍女也没拦她,百依百顺,今日倒愁眉苦脸,好似担心得不得了。

“呼”地一声猛然拉开殿门,一股强冷空气灌进,让她打了寒颤,却在迈出门时猝然看见了两个冷眉冷眼的小太监与一个傲气十足的侍卫,而那个侍卫象征性地向她一拱手,接着手臂一伸,拦在了她的面前,“皇上有令,香妃娘娘从今日起,不得擅自外出。”

我操!这是禁足吗?等等!这情形好似有印象!她先是愕然地张开小嘴,眸光一闪,就闭眼苦苦地回忆。

阳光明媚,绿树丛荫,百花盛开,小鸟旋空,古色古色的庭院,奢华、大气……但好似不是这儿?

她的眼前不时闪过一个个被剪断的零星画面,也好似听得她的怒吼……

“滚开!”手臂迎着那侍卫的手一抬,一步跨了出去。

可那侍卫随即又走上前一拱手,夸张地拦在了中间,一幅想要出去就得他身上踏过的表情。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两只小手内敛收紧,突然一个左勾拳向侍卫的下颌击去。

那侍卫生生地挨了一拳,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却又昂首挺胸拦住路。

“还敢拦?”她刹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横溢,敏捷地跳开两米远,凌空腾起,又使了个自创的旋风腿向他当胸蹬去。

“蹭蹭蹭!”小足近在眼前,侍卫一愣,忙气运丹田,可还是被她蹬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她趁着他后退时,骄傲地灿笑一声,提了裙裾就向小道跑去,回头嬉戏道:“你能拦得着我吗?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第一百一十七章奉旨出宫

“主子!回来!”

看着暮倾云一路狂奔,而那个侍卫与两个神色慌张的小太临也向她追去,整个忆洛宫的宫人知道她又闯祸了,急得大喊,玉儿更是泪如雨下,紧跟着追了去。

侍卫与小太监可不是去追她,出了宫门后而是朝另一条宫道跑去,俨然是去告诉皇上夏侯一落。

一不做,二不休!那个花心大萝卜死皇上我才不要做他的妃子,干脆回云彩江算了!暮倾云看着那三个慌张的背影,心里也知道闯祸了,而昨夜被夏侯一落狠抽了一耳光的事记忆犹新,而且脸颊还隐隐作痛。

她狡黠地一笑,洒脱地冲那方向挥挥手,仿似夏侯一落就在那儿,“再也不见你了!”

临时打定主意,也没准备,可跑了几步的她突然停下脚步,一拍额头,“坏了!还有那凤头疙瘩没带!我得回去拿去!”

心里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个东西,反正她没思索,就是觉得它是身上不可少的一件物什。

为了不与追来的宫人们碰面,她特意绕开他们,可一连两个来回,天色渐黑,幸而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因此视线还算清晰,但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瞅着宽敞的宫道发起了愁,眉头一皱,何不找匹马去,这样就不用费力气了,轻功也挺费内力的。

主意打定,她凭着羞月的描述朝皇宫豢养**物马的御马监跑去,可跑了一半,就在中途迷了路,面对三岔路口,不知道选择哪条道。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忽闻繁复纵横的琼枝玉叶中有马蹄声隐卓响起,心中一喜,这不是老天相助吗?

转眼间,一匹通体雪白毛发如缎的俊马从左面小道撒蹄奔来,空气中也传来两声细如丝的蚊音,“朝着相反方向,就能出皇宫大门!”

“哈哈……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她乐得翻身而上,抓住缰绳,打马向声音所指的方向跑去。

一路经过的都是幽静小道,也没遇着什么人,可到了宫道时,宫人就多了,她的心一阵砰砰狂跳,幸好那些个宫人与侍卫只是惊讶地看着,可能碍于她身份高贵,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厚重的城墙在望,红色的大门在雪色的映衬下十分耀眼,希望就在眼前,闯过这关,海阔凭鱼跃!

宫门前有四个身着黑色软盔甲的侍卫屹立把守,她眉头一皱,挟着一股浩然正气冲着那四个瞪目看她的侍卫大吼,“开门!本宫奉皇上之命有要事出宫!”

“香妃娘娘奉命出宫办事?”四个侍卫一愣,心里皆想,这皇宫没侍卫没可用之人了吗?

然而,他们没多余时间思索,那俊马还在如风冲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而这匹白马侍卫们可认得是皇上的爱驹坐骑千里飞。

朱红色的厚重宫门在眼里无限放大,暮倾云眼睛殷红如血,急得又大吼一声,“开门!”

侍卫们不再犹豫,再不开,那马就连人一块闯上宫门了,不管出于什么心情,便急跑上前拉向门,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在宫内突兀响起,“谁敢开门,杀无赦!”

侍卫们停止了动作,呆若木鸡地扭过头。

“啊啊~~~!”暮倾云大惊失色,大门近在咫尺,她发出一声声本能的尖叫,接着便紧紧地闭上眼,心里想,这回糗大了!不头破血流都不行!

突感觉那马被什么大力拽住,呼地一下子调转了个方向,而她却经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大力转向,控制不住地如一只小蝴蝶一般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沉闷响,随后就是她发出的一声“哎哟!”

头一阵的轰鸣,马蹄声朦胧而渐小,而她浑身如散了架,四肢痛疼难忍,灰头灰脸地趴在雪地里,泪水盈动,疼得话也说不出来,好久都没能抬起头。

终于感觉好了些,出气顺畅了,可刚一抬头,可怜的眸光便落到两只已经破皮流血的小手上,苦着脸自言自语,“怎摔成这样?怪不得这么疼!”

“怎没摔死你?”

阴郁的声音从上至下重击而来,就在身边,她立即知道是谁,也蓦然想起刚才仿佛听到宫人们三呼万岁,恐惧立即在她心里满满地扩散,苦恼地紧紧闭上眼,这个狗屁皇上这回还不杀了自己!但总不至于等死吧?

“我疼!我自己爬回去!”她当机立断,冲着他愁眉不展地道,尔后便卖力地向宫门相反方向爬去,

负手长身玉立的夏侯一落冷笑一声,能穿透人身体的冷冽眸光长时间地落在匍匐在地的她身上,见她越过自己,目光就移到看守宫门的侍卫,突然凭空大喝,“来人!给朕把这四个狗奴才以及喂养千里飞的奴才拖出去砍了!”

“啊!”暮倾云的心一咯噔,关侍卫与喂马的什么事?她急了,返过身来忙道:“不关他们的事!”

夏侯一落脸上的笑意浓郁,显然,这回他没打算打她。

他和蔼可亲地走到她面前,撂了袍裾向地下蹲去,手指猝然抬向她的下颌,有趣味地挑着眉,“下回如再发生这种事,整个忆洛宫的宫人都得给你陪葬!”

“你说什么?”她全身的细胞骤紧,瞠目结舌,这什么狗屁皇上啊?这不是赤*裸*裸的要挟吗?

“下回如再发生这种事,整个忆洛宫的宫人都得给你陪葬!”他不厌其烦地重复,随后便眉峰一拧,宛如是心疼她,俯身打横抱起了她。

看着四个侍卫被拖了下去,她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脸,“你放下我!你乱杀无辜!”

突眼前一黑,铺天盖地的热气覆来,接着,他略粗的唇便印在她本是张开的小嘴上,舌尖直捣黄龙,也把她的樱桃小嘴塞得满满的。

她圆睁着大眼,呆若木鸡地任他侵袭,突一个耳光向他脸庞狠恶地抽去,虽然是横眉怒眼,可仍旧呆傻。

他夸张地笑了笑,宛若未在意此事,就这样毫不在乎地抱着她前行。

“**!心里扭曲!被抽了还笑!”眼睑下是跪了一地的宫人,他们的身子瑟瑟发抖,而她不得不这样想他,也没有再做出反抗。

第一百一十八章戏太逼真

暮倾云遍体鳞伤地回来,让随后追来的玉儿悲喜交集,哭天抹泪,不知是哭暮倾云终平安归来,还是哭她惨不忍睹,反正她哭得夏侯一落瞪了她一眼,这才止住了哭声。

从宫门口到忆洛宫,也要好几个时辰,夏侯一落好似也累了,神情疲惫,坐在座榻上歇息喝茶,而躺在床榻上的暮倾云安静如古井之水,进入忘我境界,正凝神看着他,刚才,一路行来,所有见着他抱她回宫的宫人眼里可全是忌妒与惊讶,这一点,意气风发的他可能未觉,可她却看得十分清晰。

魁梧而如飓风一样的男子成熟而英俊,三十的年岁使他身上聚集了经过岁月积淀的大气与优雅,再加上那不可一世的皇风傲骨,他集所有男子汉的魅力于一身。

一股巨大的悲痛压得她本能地自艾自怨,怅然一叹,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若他性格不是那么狂暴,后*宫没有那么多女人该多好!

他心思如丝,仿似听到了她心灵撞击的鼓声,阴冷的眸子渐而暖和如春,负手上前温和一笑,“刚才摔疼了吧?”

她憋屈地瞥了他一眼,“你那么大力的拉马,我不摔疼才怪?”

“哦!这还怪起朕来了啦?”他呼啦啦地撂了龙袍在榻缘坐了下来,接着道:“若不是朕及时出手,你可不止这么惨,也许就该……”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悠悠地审视着她,好似能在她浅蓝色的大眼里寻到什么奥秘。

她的心如被一把针戳着,眼神里多了一丝悲凉,难过地别过头,“还不是你让侍卫不要开门!”

“还敢说!”此话激起了他的怒火,一掌拍在榻缘,怒气横溢,“你胆大至极,不光违抗圣旨出门,还意图闯出皇宫,若你有亲人,朕马上诛你九族!”

“啊!”她脖子往前伸了伸,迎着他猝冷的凤眸极慢地眨动眼睑,她还不是很适应他这种主宰一切的杀戮话,一时未反应过来,反正,自从苏醒,脑子的思维总是要慢半拍。

硝烟又起,玉儿预感到一丝不妙,难道怒号的飓风又要袭卷大地?

“说!怎么突然想着要出宫!”果然,夏侯一落冷嗖嗖地悠然道。

“我……”暮倾云脑筋急转,突然眼睑一抬,火星四射地道:“你不是去给小皇子过生日了吗?管我干嘛?”

殿内的宫人眸子呆滞,渐次咚咚跪下,好似恶运来临。

寂静了几分钟,而夏侯一落在这可怕的静谧中突然仰头哈哈狂笑,两指一拧等着他发落的暮倾云鼻端,“就你敢这样与朕说话!不过,你好像醋性大发!”

短短的两日,她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也不惊诧,大眼古井无波,反正她历来就是这样说话的,习惯乘风破浪,便莞尔一笑,“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暮倾云这吃醋的表现令夏侯一落开心,反正他春风满面地吩咐小安子到御膳房传晚膳,还要特嘱咐要上壶美酒,说要与暮倾云痛饮。

这事,看似也就这样过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忆洛宫的宫人们,他们心里暗自欢呼雀跃,终于平安渡过危机。

“皇上!人家可周身疼痛,不能喝酒!”暮倾云仍是不给情面地道。

而羞月也小声地说她烧刚退,是不宜喝酒。

夏侯一落随即一笑,风趣地说竟然不记得她身体的状况了,尔后就让羞月到太医院去取些治外伤的膏药来。

药取来了,帷幔放下,几个侍女就给她贴着瘀血的伤处,而他却在外面悠然自得地饮酒,弄完后,玉儿又给她端来了一碗稀粥,折腾了一天,水米未进,她确实饿得心慌慌,就吃了一大碗。

夏侯一落直到喝得麦色的脸庞通红,醉意朦胧,这才偏偏倒倒地掀了帷幔进来,大手一挥,让宫人们全都退下。

酒气袭面,她害怕地往榻里蜷缩去,“皇上!我全身都摔坏了,你不会雪上加霜吧?”

“女人不暖不乖!”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微笑,如虎狼的眸光落到她大敞的胸衣上,那雪肤上好似有一点红艳耀眼,这让他越发地来了兴趣,暗想着那里面是什么,霍地伏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她的双手,牙一下子咬向那衣领边缘。

只几下,在她屈辱的大喊声中,胸口的那朵丽合花绽露娇艳,惊世骇俗地印在他惊悸的瞳仁里。

他身子僵硬,表情机械而呆凝,内心却轰轰隆隆,实没想到她身上还有这种诱人的花朵,可这娇艳欲滴的美丽花朵俨然是弟弟在她身上作的画,也许代表着什么意思?

夏侯一落瞬转一跃而起,单负着一只手在殿内来回走动,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焦急徘徊。

暮倾云释放出心中积压的长气,很奇怪他的反应与她一样惊诧,便费解地伸手揉了揉鼻子。

他眼里闪过变幻的色彩,突然遏制不住地走到座榻前,往嘴里猛灌着茶水,转过身时,竟然和颜悦色,步履稳沉,俯下身子,展露和煦微笑,“这朵花颜色变浅了些,刺的时候颜色要深些!不过,现在看起来更是美丽!”

她浅蓝的眼眸之中霎时异彩连连,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这朵花就是他所纹,心绪一动,觉得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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