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不整的女子迅速走到棕色大立柜前,由此他心中那股激情顿无,只把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她却规矩地看着,尔后,小心地拉开小巧的柜门,从中拿了本锦布封面的书出来,漫无经心地翻阅,粉唇轻启,“皇上!臣妾发现你书房里的书全是精典之作,可不可以借给臣妾看看!”
说到书籍,那是他的骄傲,犹如喜欢形形色色的女人一般。。电子书下载
他喜形于色,挑着眉道:“那是当然,皇宫里收藏的书,肯定是清一色的收藏之作!”
她怀抱着那本硬皮厚书,那书正好巧妙地掩住胸前外泄的春光,抿笑着缓缓走来,“书,臣妾拿走了!”
他正襟危坐,向她飒爽地挥了挥手,已经巴不得这让人头疼时而正经时而疯癫的女子快些离开!
出了殿门,暮倾云一阵窃喜,就知道那棕色的大立柜有诡异。
她把书往羞月等人抛去,也没管她们接着没有,提着裙裾就向白玉石台阶跑去,别说,足虽小,可步子却快如飞。
“帮本宫把书送回寝殿!”
羞月等人手慌脚乱地好不容易接着那书,抬头时,就见一点雪色跳跃在一片片绿影中。
她们叹了声气,主子历来身法奇快,连皇上有时都会惊叹,岂是她们能赶上的。
瞅着那雪影渐无,羞月便伸手拍了拍呆立的玉儿肩头,也跟着暮倾云唤玉儿的真名,“走吧玉儿!”
玉儿收回思绪,闷闷不乐地与羞月等人回转。
自从那日流产后,暮倾云明显与她疏远了,只要看到她眼里含泪,便会别过头,要不,就是说些开心的话岔开,显然不愿意她提及那段在王府的往事,以及在冷宫与夏侯子曦发生的那段情。
薄暮余晖,天边晚云渐收。
一袭雪色轻纱的暮倾云独自来死牢,得到口讯的两个值守狱卒与牢头李甲与张经见一脸贵气的她到,忙起身相迎。
她手中拎了个特制的小牛皮袋子,眼里只有冰冷,冷冷清清的神态,让这里的气氛愈加冷了三分。
没来过死牢的暮倾云不知道李甲与张经是新调来死牢的,她还一直以为张经与李甲原本就是死牢的牢头。
“带本宫去找婉仪与德仪!”
李甲与张经使了个眼色喝退了两个狱卒,忙讨好地哈腰在前带路。
绕了个弯,便来到关李妩儿与李妲儿的地方。
透过铁栏栅,那曾经妖媚动人的李妩儿与李妲儿两人一袭素衣,脸上污渍斑斑,须发蓬乱,正相依而坐在乱草中。
她慢慢地走近铁栏栅,巧笑着看两个曾经在她面前显摆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嘲笑,脸也拉了下来,向两个紧张的女子狠狠地道:“本宫从不想害人,但若犯了本宫,就得死!而且是死得惨不忍睹!”
李妩儿顿感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却回顶道:“你可乱来!我们是冤枉的,皇上定会来救我们!”
“皇上?”她缓缓地转过身,微微翘起的唇角挂着一抹讽味,“在皇上的面前,你们如刘尘媚一样,不过是一件好看的装饰物,用过了,再不稀罕!”
这话让李妩儿一愣,没再回话,只是害怕之意有增无减。
她把手中的小牛皮袋子向两个哈腰站着的牢狱扔去,含笑道:“把这给婉仪与德仪喂了吧!”
李甲接过牛皮袋子,心中疑惑不已,这牛皮袋子中装的不像是毒药,那是什么?就听得暮倾云再次吩咐,“找个漏斗来,好喂些!”
“这是……”看着身边的同伴去找漏斗,手捧着牛皮袋子的李甲禁不住好奇,“香妃娘娘!奴才想问这是什么?”
“不过是些毒蜘蛛毒蜈蚣而已!”她便道。
那李甲顿时脸色大变,眼前随即闪出毛茸茸的蜘蛛,与那多只脚的蜈蚣虫模样来。
怪不得掌心有痒痒被爬动的感觉!这可是毒虫,也许咬着一口不会死,但想想那情况毫毛都会倒竖!
他身子有感应地一颤,那牛皮袋子差点没掉落于地。
“别怕,咬着一时不会死!”暮倾云把手抬高,凑到通风口前,专注地看着,那指尖上好似有个小小的咬痕,而咬痕的四周显示已现隐黑,分明已经中毒。
李甲眼神极好,立马就瞅见了她的情况,顿感眼前发黑,两腿发软,不敢扔,只把那牛皮袋子巧妙地拎着。
就听得里面咚地一声沉闷响,李妲儿一头栽倒在地,而李妩儿已是吓得浑身打着哆嗦,说不出话来。
张经很快找来了漏斗,一瞧同伴李甲狼狈不堪的情形,他心中直不解。
终日在死牢,见惯了杀人与折磨人,还会被什么东西吓成这样吗?
他轻蔑地盯了李甲一眼,麻利地接过牛皮袋子讨好地打开牢门向李妩儿走去。
李妩儿现在只恨着为什么没像李妲儿一样晕了去。
她连连向后移动身子,嘴里急道:“香妃娘娘!贱妾错了,你就饶了贱妾吧!”
暮倾云猝狠的眸光闪了李妩儿一眼,又无所谓地观察着那伤口,不快不慢地催促张经,“还不动手!”
死亡的威胁,已经在李妩儿心里满满地扩散,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翻身跪下,叩着头求饶。
张经答应一声,一把掀翻了李妩儿,膝盖向她身上压去,又把漏斗硬塞到她的嘴里。
可这分明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事,不甘心受制的女子手正拼命地做着反抗。
他向外面呆站的李甲喊了声,“还不来帮忙!”
李甲回过神,心惊胆战地迈进门去,却狡猾地把手撑着漏斗与死按着挣扎的李妩儿。
张经便伸手向牛皮袋子中摸去,却突然嗤地一声把手抽出,幸好没咬着,只是被什么的触角碰了一下。
他瞠目结舌地望着暮倾云,“香妃娘娘!这……这袋里……是什么?”
“蜈公与蜘蛛啊!”她再次扭头,语气仍是轻描淡写。
话说得轻松,可这张经立即颤抖起来,心里明白了为何李甲会被吓成那样。
“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一惊再惊
暮倾云迎着张经亦是变得惊恐的眼眸不屑地轻嗤一声,而再看向李妩儿的眼神,就像从地狱里逃脱出来的夺命修罗狠毒,只想好好蹂躏眼前的活物,“还不动手!”
听着她的再次催促话,张经与李甲便横着心,眯着眼把牛皮袋子中的东西一古脑地向那漏斗中倒去。
立即,李妩儿便经历着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活吞毒虫,可那蜘蛛与蜈蚣的动作极快,难免有些沿着漏斗爬出,一时间,不光李妩儿差点咽了气,两人也胆战心惊地忙了一身的汗。
看着他们因怕而动作太快,暮倾云不由得急了,那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来的。
“留一点,那儿还躺着一个呢!”
两个牢头又绿着脸弄醒了李妲儿,依法泡制,给她强行喂入了袋中剩余的毒虫。
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这可比杀人还要肉麻!
两个牢头双腿发软,相搀着向铁栏栅外走来。
待得他们出来时,暮倾云脸色已经发青。
李甲知道她毒窜血液所致,讨好地道:“娘娘!要不要传太医!”
暮倾云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异常迷人,好似未听到李甲的话,那幻化得迷离的眸子只是久久地锁住两个蜷缩在地下轻微轻搐身子的女子。
她们浑身上下缠绕着死气,连凄惨的叫声都发不出来,此时应该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你说她们会不会死?”她突然问张经。
张经一愣,想说你自己抓的毒虫不知道吗?但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说,惶恐不安地回答,“小的不知道!”
“好像那里面有几条是难得的大哈氏蜈蚣!”
张经没听说过这虫名,可李甲却懂,就听得一股水流的声音哗啦啦响起,他亦是吓得尿了裤子。
“明儿再捉些来玩!”她用手在鼻端处扇着风,提着裙裾就向幽深的牢道跑去。
出得门来,把那藏在腰间的小葫芦嗅到鼻翼处,贪婪地嗅着。
几乎闻不着的香气沁入心脾。猝跳的心平复了些,才又把那能解万毒的小葫芦改为挂在脖子上。
钻进一块草坪,盘腿而坐,依了慢慢闪现在脑海中的回忆,开始运转全身真气,可这一运气,又感到心脏跳得极狂,欲在脱腔而出,就如刚被毒虫咬到时运气一般。
她便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轻缓地做着吐纳。呼出些毒气。以缓解心脏的承受力。稍后,又强制把真气运转周天……尔后,把汇聚的那股毒气藏于一处无关紧要的穴位。
这一次下来,心脏的反应没有之前强烈。好像适应了这样练功。
一柱香的功夫,脸色绯红的她轻飘飘地站起,头有些晕,如醉酒一般,但幸好,还不至于摔倒,当她喜滋滋地把手抬起来看时,发现那被毒蜈蚣咬的伤口一圈圈的晕黑没有了。
“哈哈……我真聪明!”
没有毒功秘诀,没有人指点。她是在用玲珑内功与让体力吸入毒素来强行练毒功。
心中相信,天下的武功内功心法同出一辙,只需真气中有毒,把那真气汇集于掌心,就是毒掌了。
以后。随着她功力的增强,玲珑内功练到第九重,那时,绝世玲珑掌法加上掌中挟毒,她谁也不怕,夏侯国将是她小魔女暮倾云的天下。
其实,初时她也没想到修炼毒功,只是想捉些毒虫去折磨一下李妩儿与李妲儿,但当不小心被那毒蜈蚣咬了一口,感觉到心慌头晕时,忙摸了不愿看见藏在腰间的小葫芦凑到鼻翼处解毒。
在那心惊胆战的解毒过程中,脑子发蒙的她灵光一现,突发奇想,既然小葫芦能解万毒,那这毒蜈蚣的毒就不用畏惧,还可以运用这毒来修炼毒掌,也就是变异的玲珑掌,虽危险,但她愿意尝试。
。。。
她一路拂叶向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皓月当空,有几分凉意,便裹紧了披风,却恰巧见脚步匆匆的凌飞从侧面小道穿过。
凌飞一身软细盔甲,着装整齐,而她记得凌飞晚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当值,便问凌飞今晚有什么事?
凌飞见是她,也没表现出惊讶之色,他早得到消息,皇上给了暮倾云一个特许,允许她随时到死牢。
他正色拱手向暮倾云道:“回香妃娘娘!皇上今夜要在御书房处理公文,让卑职值守!”
她又道:“皇上这段时间都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吗?”
凌飞稍微一想,就知道暮倾云的意思,又道:“回娘娘!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寝殿!”
她点了点头,凌飞为人精明,在他嘴里根本不可能套出什么话。
凌飞瞅着慢慢前移的她,“娘娘!死牢好玩吗?”
她迷惑不解地回头,感觉到凌飞这话好像另有深意,因而一时没回答。
凌飞生硬地扯了扯唇角,打趣地道:“娘娘!卑职随口一问,却是娘娘带出了死牢的少许味!”
她便报以一笑,不管怎么说,凌飞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原来如此!”
话刚落,就抬起手臂抽动鼻腔,细闻之下,发现是有股异味,但说实话,没觉得难闻,便又无所谓地笑了笑。
凌飞走后,她也慢慢向书房方向走去,却是心里对夏侯一落让凌飞值守发生了兴趣。
路途中遇到几拨侍卫,对于她深夜出现在外面,侍卫们见惯不怪,施了礼后也就快步离开。
迎着冷风,她来御书房的圆月亮门前,虽是夜晚,但御书房门前广阔,没有任何遮掩物,只一眼,便望见夜色下的书房门前没有一个宫人,而九坎台阶下唯站立着凌飞。
凌飞见暮倾云跟着到来,有些意外,急跑近她,拱手施礼。
暮倾云更是奇怪书房门前没有其他宫人,向凌飞道,想去看看夏侯一落。
凌飞斜睨了眼后面。浮起难得一见的笑容,“香妃娘娘!皇上正在批奏折,特意吩咐不准人打扰!娘娘还是明日再来!”
她霍地大怒,正欲伸手掀了阻道的凌飞,眼角余光却突然瞅见书房的白纱上晃过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身影。
虽然是影子,可宫灯卓卓的殿内亮如白昼,所以,暮倾云仍是看清了,那女子一袭妖艳的红纱,削肩细腰。个子高挑。一头长发齐腰。
她不动声色地敛了怒气。翩然转身离开,却是向尚寝局走去。
尚寝局已经门庭关闭,有几分尘埃味,而且只有管事的宫人小李子在里面值守。
轻轻地推门声。以及没有脚步声到来的轻纱女子惊了睡眼朦胧的他,待得看清是宫中胆大包天而又显赫的香妃娘娘,便屈膝跪地迎接。
“起来!”暮倾云微微一笑,罗裙轻旋,向那放着一盏宫灯的几案走去。
纤纤素手如玩什么一样地不断翻弄着那放在托盘里的嫔妃寝牌,许久未说话。
小李子一脸的谄媚笑,讨好地走到她身后,揖着礼道:“娘娘!这寝牌都蒙上灰了,皇上这段时间没有翻过寝牌!”
“今晚也没翻吗?”她扭过头。亦是冷若冰霜地斜睨着小李子。
“千真万确没翻!”小李子心一颤,又道。
她从腰间解了一块碧绿的玉佩来丢给小李子,昂首挺胸向门边走去,“皇上若是翻了牌,速来禀报!”
这块玉佩色泽玉润。一看就是一块上等货。
小李子顿时两眼放光,咚地一声向地下又跪去,“谢香妃娘娘赏赐!奴才一定遵从娘娘吩咐!”
没唤宫中嫔妃侍寝,那在御书房的女子是谁?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暮倾云的心头,她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走到了那有着残缺记忆的废墟前。
夜阑人静,废墟,一如既往地冷清,雾茫茫的一片,那些突兀而起的断垣残壁在黑夜里形如一个个静止不动的怪物。
一袭红纱!
柳一亭!
这两个突然从脑海中蹦出来的念头,惊得暮倾云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她实在想不出这时候有谁能在御书房,而又这般神秘。
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他们会干什么?
她懊恼地一掌击在身旁那株大香樟树的树干上,垂首时,大眼乍红。
长久地黯然神伤,却在蓦然一抬头间,乍见那诸多的断垣残壁中好似多了一个似活物的圆呼呼东西。
圆东西隐在一堵矮矮的断壁下,几乎与漆黑一团的地下融为一体,披星戴月,缩成一团,唯有那一双似野兽闪着寒冷幽光的眼眸明亮。
从蹲着的动作来看,不是狼之类的动物,但是,刚才的她的一举一动,显然已被那东西尽收眼底。
那东西在偷窥自己!她在大惊失色之下,不免恨自己心生怠意,竟没听到有东西悄无声息的到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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