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为什么又骂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老是在骂她?她皱着鼻子,疑惑满腹。
“呆头,董事长指的就是我爸。”
‘你爸?“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阿弘,你在开玩笑的吧?“
“千真万确。”说她笨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错,连自己和谁喝茶都不知道就敢开起同乐会!
‘你老头儿是董事长?“这下尖叫的人就是左婷婷了。她还是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一双骨碌碌的眼睛不住往湛老那儿飘去。
“你连自己和谁喝茶都没摸清楚也敢喝得这样?”对于左婷婷的作为,湛见弘真的无话可说。
“我……我想……”阿弘骂她,她心中委屈万分。“人家忘了嘛!看见你爸我真是太高兴,一时之间连自己为何要上来都忘了。他乡遇故知,没办法……”
湛见弘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海扁她一顿,还他乡遇故知哩!有病。
他凶恶地瞪她,她马上像小媳妇般的垂首反省。
这一切湛老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他早已收敛起笑容恢复一贯冷漠的颜色,“见弘,你不是过几天就得出国考察?准备好了吗?”
湛见弘尚未有所反应,但见左婷婷慌张的拉着他,“阿弘你要出国考察?去多久?”
“呃?”他被婷婷的反应吓了下,被快便恢复镇定。“我出国考察一星期就回来。”
“那就好。”才一星期,她放心了。“我真不敢想像万一像云飞那样一去三个月教我怎么办。”
听了这话湛见弘心中暖暖、甜甜的。左婷婷无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依赖,让他有了非凡的满足感,颇得意的。
“吱吱吱。”湛老想,他若再不出声,这两人恐怕会走人浑然忘我的境地,把他这老头给忽视掉。
湛见弘被这咳嗽声给唤回神来,他马上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他恢复一贯恭谨地道:“出国考察的行前工作已全部准备好了。”话才说完,他就看见左婷婷那一脸泫然欲泣的娇模样,令他心又软下来。他好声好气地安慰她:“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没事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我在想你怎么都没提到要买礼物回来给我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她一双眼眨呀眨的,几乎有泪水要夺眶而出。
妈呀!他就知道,凡事别把左婷婷想得太好,还以为她在担心他,结果居然在担心礼物!
“没忘,你的礼物大事我怎敢忘!”他敢拿一个月
薪水打赌,如果他忘了带礼物回来,这个鬼婷婷一定会把他关在门外以示抗议。
湛老的笑容淡淡的,几不可见,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见弘,你这趟出去是洽公,可不是出去玩的。”他话中的提醒成分令湛见弘皱眉。
“明白,爸。”
“和左小姐谈话相当有趣,只可惜不能常常见面。”湛老的话中似乎有着奇妙的意思在。
左婷婷心思单纯的只想到方才的愉悦,她不经考虑地道:“阿伯,你可以常叫我来陪你呀!”
湛老笑了,“不妥。”
湛见弘心中一惊。
这“不妥”的意思可深可浅,此时看来,莫非他父亲不喜欢婷婷?这不像呀!刚进门时还见他们两人相谈其欢呢!这一刻,湛老对左婷婷的观感如何在谌见弘心中顿时变得重要起来。
湛老毕竟是只老狐狸,他语带双关地说道:“左小姐天真活泼,活力十足,真是个聊天解闷的好伴儿。”
受到夸奖,左婷婷心中喜孜孜的。
阿弘他爹喜欢她那!说她是聊天解闷的好伴儿。
湛见弘听了这话,心情简直要跌到谷底去。
他爸说婷婷是聊天解闷的好伴儿,言下之意便是除了聊天解闷外,婷婷在父亲眼中是一无可取的,再加上她太过天真活泼、活力十足。
湛老看着湛见弘的脸色随着心情—一变化,心中有一种得意之情,但他掩饰得很好。
“哼哼。”他轻哼了声。“还有事,先走了。”
留下肚子中疑问一大堆的湛见弘和犹自欣喜的左婷婷。
“阿弘, 真没想到,你爸居然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那!”她正不知死活的玩弄着他的领带。
他很不敢相信的瞪着她,“怎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是这幢大楼所有公司的董事?”
嘿!震惊的人轮到了左婷婷。“真的吗?阿弘,你爹他好厉害。”她的仰慕之情挂在脸上。
“他……”湛见弘觉得口干舌燥。“婷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幢大楼中的所有公司都是属于同一个集团的关系企业。”
“我是不知道呀!”她嘻嘻笑,丝毫不觉得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唉!让我死了吧!湛见弘心中在哀号。
“阿弘。”她的脑袋中有了新想法。“我有问题要问你。”
‘称问吧!“他自己认为应该再没有任何事可以击倒他。
一个人和你在同一幢楼工作了大半年,和你同一
个屋檐下住了大半年,居然连你啥来历都可以全然不知,普天下如此没神经的人当推左婷婷了。
她扯着他的手臂撒娇问道:“阿弘,照你说来你家公司一定有许多家罗!”一楼一家公司,左婷婷算了至少十五家。
“嗯。”他很没力气的虚应一声。
‘你是你老爹的儿子,你老爹家就是你家,你老爹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她叨叨絮絮个不停。
“讲重点,废话少说,”瞧她在那儿绕口令念个没完,一定心里又不知有啥鬼主意。
她很心虚地问:“我想哪!你家公司那么多,又是那么多公司的董事,那一定常参加股东大会罗!”她偷偷的看着湛见弘,见他都没有反对态度才敢再往下说去。“阿弘,你家股东大会的礼物是不是很多?怎么没拿来分我?”
她明正言顺的质问他,在湛见弘耳中却是轰隆作响。
天,许他一场好死吧!
什么状态,她问的这是什么鬼问题?
湛见弘从即将昏眩中抓回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左婷婷!”他狠狠瞅着她。
左婷婷吐了舌很快就溜掉。
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话说错,但见阿弘那可怕的脸色就该先走为妙,免得当炮灰。
哎哟!她在心中想着。男人的更年期提早来罗!
阿弘的更年期来得比他的适婚期早哟!
湛见弘就在左婷婷欢欣鼓舞的祝贺下出国公干去了。
她只有短短一星期的空巢期,大好时光不容放弃,她很高兴的在第一天一下班买了一大堆的饼于零食及冰淇淋在院子中和 Candy分享。
“Candy,这冰淇淋真好吃,是不是?”她意犹未尽的看着 Candy的狗碗。
一人一碗冰,人吃的比狗快也是没办法的事。Candy相当心满意足的望着她。
“没有了,狗不可以吃太多冰。”她又接着拆开饼干吃。“真好吃。”
Candy仿佛也在说着:好吃好吃。
“阿弘不在真好,咱们俩怎么样都没人管,真棒。”她突然看着天空想起阿弘对她的诸多管教。
Candy是只要有的吃, 谁都是好主人。平时阿弘也是它的好主人,这一个好主人换成婷婷它也很高兴。
第二天,她依然是一堆零食,
Candy瞪着狗眼看她:婷婷,你饼干吃不累呀?阿弘都是喂我吃饭耶!
那双狗眼由下朝上斜斜的望着不煮正餐的主人。
咬着饼干,她心中开始有了无趣的感觉。“才第二天耶!好想吃阿弘炒的蛋包饭喔!”
天空里有阿弘穿围裙煮饭的模样。
檐廊下,一人一狗心思缥缈,各自叹息。
第三天,人和狗都趴在走廊的木板上。
“Candy,我好想吃排骨饭。”她无人可说话,狗就成了她唯一知心良伴。
小狗双眼无力的嚼着她——快去买呀!我也想吃。
“可是我不知道阿弘都在哪里买的。”这是她心底的深痛。
笨婷婷,连买便当都不会。Cand也忍不住要唾弃她。
谁想得到会有这一天?她平日下了班只要喊饿,阿弘就会像变魔术一样的变出好吃的东西供她吃个饱,谁知道阿弘才出国三天,世界全变了?
第四天,左婷婷展开拿手绝招,叫披萨。
一人一狗吃得还颇愉快的。
月明星稀,果然有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受。
“阿弘在国外不知道吃什么?”说真的,她心里还真的是乱想念他一把的。
反正不是吃披萨就对了。 Candy吃完最后一口,现在正努力舔着可乐,一口又一口的,味道还不错。
这种东西阿弘在的时候,是绝不可能给它吃的;他一定会把婷婷痛骂一顿的。
第五天,终于有善心人士想到了可怜的主仆二人。
‘云飞。“左婷婷见着云飞没往日欣喜的神态,只有无精打采的虚弱。
受了影响,连 Candy也看来颇虚弱的。
‘这几天,你们俩都吃些什么?“看这一人一狗的无精打采,想也知道一定乱吃。
“唉,今天只吃这个。”她指着垃圾桶中的养乐多空罐,连动都没力气。
Candy也吐着舌头——嗯!婷婷只给我喝养乐多。
左云飞几乎要打国际电话向谌见弘求救兵了。 天耶!“怪不得会没精神。”他赶忙把自己刚才去买的两个丰盛大便当拿出来给这一人一狗吃。
Candy身吃得啧啧作响,左婷婷才吃到一半,眼泪几乎要迸了出来。
“怎么了?”她这一哭令左云飞要慌了于脚。
她故作坚强的抹去泪道:“以前阿弘在,我好幸福,天天有饭吃……”
Candy猛摇尾巳——是嘛!是嘛!
“现在这个便当……”她看着便当顿时难过起来。
“便当怎么了?睹物思人了?”左云飞心中哀纨
这下子婷婷和见弘之间可真的要结下不解之缘,大有向难分难解迈进的可能了。
左婷婷噙着泪,“这外卖的便当……做得比阿弘做给我的爱心便常还难吃十几倍。”
哎哟!左云飞求天求地就没想到这一点。
“还是阿弘煮的饭最好吃。”她肯定的昭告天下,连 Candy同意她的说法。
左云飞作梦也没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湛见弘居然把婷婷保姆这个工作做得如此称职。
爱心便当耶!他有没有听错?
第六天,左云飞和湛海鹏正式接管一人一狗的吃饭问题。
‘你们两个是猪吗?一餐吃这么多?“湛海鹏对他们的超大食量非常有意见。”怪不得我老哥会被你吓到国外去。“
左婷婷很生气。“阿弘才不是被我们吓到国外去,他是出国公干,回来还要买礼物回来的。”她理直气壮的驳斥湛海鹏,虽然他是阿弘的弟弟也不可以这么说。
对嘛! 对嘛!阿弘是出国买礼物的。Candy为了表示自已赞同婷婷的话不住地尾巴摇啊摇的。
“对你个屁!”湛海鹏粗鲁的 K了 Candy一记拳头,凶恶的警告它:“你这只最不像狗的狗,也不想晚餐吃谁的,敢在我骂婷婷的时候为她摇旗呐喊,小心我把你送进狗肉店去。”
Candy立刻哀伤的屁股朝他以示抗议, 整个狗身体错缩一角,用小狗眼无声地抗议。
还是阿弘最好。会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也不嫌弃我吃得多,更不会用暴力。
Candy虽然是狗, 但它从不认为自己只是一只狗;它也和婷婷一样是有尊严和狗格的,需要相互尊重的。
呜……海鹏对它用暴力,等阿弘回来我要告诉他。
“你去呀!我才不怕你告状。”海鹏得意的向 Candy示威。嘿!想告他?他倒要看看谁会赢。
要是他湛海鹏会告输一只狗才真有鬼!
他耀武扬威的朝那只可怜的小犬好笑,一方面又强拉着婷婷。“走!”
她吓坏了。 “去哪里?要把我卖掉吗?呜……原来阿弘一不在,我和Candy的处境就变得如此凄凉。”她的心中开始在滴血。
湛海鹏忍不住要翻白眼,“拜托,你电视真的看太多,卖你要卖谁?”真是,谁买了左婷婷谁倒霉。
“阿弘一定会买我的。”她现在对见弘的记忆全都
是美丽良善的,平时吵架的印象全都丢了。
受不了。“你慢慢等着我老哥来为你赎身吧!”他仍然拉着她执意往外走。
“要带我去哪里?”她真的急哭了。
“拜托。”湛海鹏心中有说不出的无奈。“老哥有交代,一周要拖你去运动一次,我不知道你们平日做什么可笑运动。老子我今天想游泳,一起去吧!”
然后不由分说的,左婷婷被湛海鹏丢进车中运动去了。
Candy趴在门日心中有无限感伤。
阿弘在的时候每周一次的运动都是上阳明山的大屯自然公园去人狗赛跑;它和婷婷赛跑;跑赢的人可以得到炸鸡一份,输的人要吃素二天。
呜……阿弘一不在,连它的运动问题都没人理了,它好想念阿弘哟,薄暮余晖,在门口看家的 Candy和外出运动的左婷婷心中有着相同程度的感伤。
阿弘,快回来吧!
我们需要你。
千呼万唤第七天,湛见弘一下飞机就马上不停蹄的直奔郊区的小房子。
他想着一周未见的左婷婷和 Candy,他们不知可好?有没有准时吃饭?他心中急透了。
“我不说啦,我不要。”
才刚到门口,他就听到左婷婷难过的求饶声。迫不及待的他差点破门而人,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这样的事都不敢,看你还能做什么。“海鹏大嗓门的吼骂婷婷。
为避免有人被私刑所伤害,他很快的进门,这不看还好,一看那还得了。
“你们在做什么?”
湛海鹏坐在左婷婷身侧,一副快要晕倒在她身上的模样。湛见弘看了不由得怒火中天。
难道这就是他归心似箭的想回来看的结果?
“阿弘,你回来了!”
才刚见到他,左婷婷对他像久别重逢的茉莉叶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全身扑向他。
“呃……”突来的艳福令他好难接受。“怎么?原来我这么受欢迎?”
“阿弘。”她的呼喊声充满了相思情怀。“你终于回来了。”
湛见弘心中颇为得意,“想我吗?”
“好想好想。”想到终于可以告别没饭吃又可以免受暴力威胁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