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为什么可以不穿衣服?拜托,他是没有干净衣服可穿,好吗?符晓差一点没翻白眼。
他耐着性子解释,“因为我是男的。”拿起遥控器,转过身去设定温度。
“你是男的怕热,我是女、女的就活该热死?”
这女人喝醉了还真有些卢,连逻辑都异于常人。“好吧,其实是我闷骚,练了一堆肌肉,总要找机会秀一秀,是不?”这样的答案她可以接受了吧?
看她还是呆呆的看着他,符晓走到一旁替她倒了杯开水。冰凉的柠檬水应该会让她比较清醒一些吧?再回身时,他发现风絮之正饶富兴味的盯着他胸前看,那眼神让他有些……毛毛的。
明确的说法是,她在用眼神骚扰他!
“你站那么远干么?”
他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来到她面前。“喝点水。”
风絮之突然出其不意的抱住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的符晓。手中的水有大半泼洒到自己身上,冰水沿着胸前贲起的肌肉往下流。
她柔嫩的肌肤紧贴着他,胸前的软嫩和他有着最亲密的接触,螓首还在他胸口磨磨蹭蹭,一向自豪自制力惊人的他,此时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你的怀里有柠檬的味道,还凉凉的,好舒服。”她张口一寸寸的吮舐。
符晓现在不只是大气不敢喘一个,甚至觉得自制的神经线已绷到了极限,随时会断,理智像泥制的墙遇到了大水一般,即将崩塌。
不成!她现在是醉了,可他没有!他可受不了一觉醒来,女人把他当色狼看。
深吸了口气,他下定决心要推开她,可风絮之像八爪章鱼一样缠住他,好不容易才拉开,把她强制按回床上。
“口好干,我要喝水!”她低喃。
符晓一样感到口干舌燥。“我去倒水给你。”才要起身,她又把他压回床上。
“不要,我就要喝你身上的!”她翻个身趴在他身上,然后伏身轻舔他身上残留的水渍,那顽皮而挑情的动作撩拨得他快疯狂了,快爆炸!
汗水涔涔的他苦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努力让柳下惠上身,努力忘了风絮之是个女人、努力忘了身上的软玉温香、努力不去感觉她正在对他这个又那个。
“喂,别这样!”他及时拉住她欲往下探索的手。
“为什么?”她抬起头,脸上有迷蒙的醉意。
“你喝醉了!”
“喝醉了就不能这样?”继续给他“这样”。
“你明早醒来一定会后悔!”逮着了机会,他慢慢慢慢的偷偷往后挪动。
风絮之则慢慢慢慢的偷偷往前逼近。“我现在不会后悔!”
“明早就会。”
“不会!”
“会!”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
“因为你喝醉了,而我没有!”符晓翻身坐起来。他被挑逗得心猿意马,再不去,也许会反客为主!
他一向不是因性而性的男人。不是自己喜欢、有某个程度情感的女人,他不会和对方发展出亲密关系。
风絮之当然是他喜欢的女人。刚认识她时,他只觉得这女生真鲜,对人没有防备,善良又大刺刺的,这样的女人让人很难讨厌,可也称不上喜欢。
当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知道了更多她的事、她的性情,发现个性大刺刺的她,其实是个敏感而纤细的女人。她乐观、开朗、独立而坚强,其实这些都只是希望别人可以更喜欢她,却没想到反而因此被人忽略了,因为在他人眼中,任何时候她都是OK的。
知道她的一些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有点隐隐作痛,忍不住想对她好一点!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已对她有点心动。
之前她有男友时,他处于一种近乎暗恋的单恋情势,不到非要不可,而是处于“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随缘心态。
在朝夕相处下,又发觉风絮之和林哲俊的感情其实有着很大的问题时,他发觉自己坏心眼的希望他们快快分手,他想,在那个时候,他的私心是凌驾在朋友的感情之上。他甚至想,如果他们的感情再歹戏拖棚下去,也许他会出手,让他们尽快一拍两散。
目前的状况是如他所愿,他也清楚风絮之是他要的女人。可今晚的情况……她会不会在一夜春宵后对他有所埋怨?
而且,喝醉了的她知道和谁上床吗?这点无疑是他最在意的事!
“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人了。”风絮之的醉言醉语拉回他的思绪。
“风絮之,我不是林哲俊!”这个该可以阻止她,就算不行,也可以坚定自己的决心,他拒绝当任何男人的替身!
“干什么提、提他?”
“呃?”
“你是符晓!二、二十三岁的符、符晓!”她笑了,有些憨憨傻傻的。
她往前爬行接近他,近乎全裸的两人,每一次的肌肤接触都能激出火花,她主动抱住他,吻住他,交换了体温、分享了亲密。
右手不知道按到了床缘的什么按钮,一瞬间房里的灯全暗了下来,只剩入口处的烛光,这样的气氛充满诱惑的气息。
符晓不再压抑,反客为主的主导一切,他由身后拥抱她,吻上她纤细性感的颈项,轻轻地开口,“风絮之,我可不是个好招惹的男人,一旦惹上我,这辈子你休想脱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伴着烛光蜡泪的是一阵阵喘息声,其间交错着女子的忘情呻吟。
这一夜,春色无边。
第5章(1)
中午休息时间,室内设计事务所的员工有些外出用餐,有些人会叫便当,或自己带便当。
在公司用餐的员工,常常把会客室当用餐地点,会客室里有电视,有报纸,还有一些杂志可看,不少人喜欢边吃边阅读。
公司的老鸟设计师阿满姐边翻看着社会新闻,边哇哇叫:“哇噢哇噢!不得了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哦!”
“阿满姐,又有什么大新闻?”
她大声念着标题,“三十岁熟女觊觎清秀高中生,下药迷奸得逞!夭寿喔,那个男的才十六岁,而且是房客啊!”
“噗!咳咳咳……”坐在角落的某人刚喝下的一口汤全数喷出,还呛得自己眼冒金星,咳得脸红脖子粗。
“絮之啊,你是怎么了?”阿满姐忙递卫生纸给她,然后开玩笑的说:“还好报纸上是写三十岁的熟女,要不我还以为人是你杀的咧!”絮之才二十五,还没进到熟女阶段。
风絮之尴尬的笑一笑,心跳乱了半拍,低下头忙佯装扒饭。
一旁的新新人类,助理设计师汤明明慢条斯理的吃了口减肥餐。“还好吧,三十对十六,相差十四岁而已,我二十二,可现在的孩子长得快,有时十五,十六就有大人样了,我有一次盯着一个国二的美少年看了好久。”
“欧买嘎!你是犯罪的高危险群,你是萝莉控!”
“不,我是正太控。”
“明明,老牛吃嫩草,你会噎死的!”
“拜托!嫩草好消化,吃粗枝才会噎死好不好?”汤明明又咬了口苜蓿芽卷。
这才是正港的嫩草啦。“要我说呢,那个熟女不对的地方是,求爱的方法不对。要不,时下一堆老男人娶了比自己小二、三十岁的嫩妻,怎么不见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老不休?”
阿满姐想起了隔壁六十好几的老王,前年娶了个比自己小了快三十岁的外籍新娘,成天向邻居炫耀。“这么说也对喔。”
又看了一下报纸内容,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男孩子一定长得很漂亮。”
“当然啰,够好看才能引人犯罪咩!有人会去抢钻石,你看过有人会去抢狗屎的吗?”
“可惜,长得够漂亮的都上电视当偶像了,生活周遭,我好像还没看过这样的美少年。”
“有!符晓。”
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声又起,就看见咳到喷泪的风絮之。阿满姐和汤明明一同看向她,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这位今天是怎么了?
“符晓?谁啊?”
一旁没加入谈话的会计说:“絮之的远房亲戚!咦,阿满姐,你没见过吗?他来过两次,上一次我和芳霏聊到他,她还露出觊觎的垂涎表情说,那孩子好——嫩,让人直想咬一口。”
“有这号人物啊?”
“阿满姐没见到他,真是太可惜了!他不到二十岁吧,天生的桃花脸,让人不分老少都想一口吞了他!啊——也许哪天我可以约他喝酒,然后再借酒疯一口吞了他。”
“噗!咳咳咳……”
这回不必回头,大伙都知道是谁在咳。
风絮之其实还没吃完饭,可说真的,她这几天的胃口骤减,实在也吃不下了。
她收拾好纸盒,用卫生纸擦了擦呛出的泪,声音沙哑的说:“你们慢吃,我吃饱了。”说着走出会客室。
“她怎么了?”
“最近压力大,心情比较糟吧。”
“也对,菜鸟姐情趣旅馆的室内设计是有点勉强。”
“是吗?我看她工作上好像渐入佳境,心情不好是另有原因吧。”汤明明懒懒的说。
嗅到八卦的味道,一群人忙围了过来。“什么原因?”
“我怎么知道?”但既然不是工作问题,这算是合理推测吧?
“你想,会不会是因为和男友交往不顺利?”
“她男友?那个帅帅的建筑师?会不会是她男友劈腿?”以往三不五时可以看见林哲俊来接她下班,近半年来几乎没再看过,虽然偶尔可以听到风絮之和他通电话,但连电话最近也没了,该不会是分了吧?
“也有可能是她劈腿啊!”汤明明又语出惊人。
“她?”
“和符晓这样的美少年朝夕相处,很难不春心大动吧?哈哈哈……”
众人翻白眼,“符晓不是她的远房亲戚?”
“八等亲外是可以结婚的!要是我——就先吃了他,之后再从长计议!呵呵呵……”
“……”现在的小女生真的好敢喔!大家互看一眼,家里有儿子的,真的要小心点!
就在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聊八卦之际,她们口中的主角风絮之,正避难似的躲到公司附近的公园去了。
坐在公园的石雕椅上,冷不防又打了个喷嚏。“哈……哈啾!”
拿出手帕抿了下鼻子,听人家说,无缘无故打喷嚏,就表示有人在骂你,或在背后说三道四。
风絮之仰起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的她从不做亏心事,别人要怎么说也由得人家,可现在……
她造的孽可大呢!
喝酒喝得茫酥酥的也就算了,竟还酒后乱性,醉吞了一株嫩草。
那株嫩草还是……自称二十三,但她严重怀疑事实上未满二十的符晓。
老天——她居然把好心要带喝醉的她回家的符晓给拐进了风采?而且还大胆的将他拆吃下腹!她依稀还记得自己大胆的行径、放浪的呻吟……
也不知是喝得太醉 了,还是那房间营造出的气氛过度迷幻,她一度现实梦境分不清。
那时她曾一度醒来,还以为自己作了场光是回想都令人害羞的梦,可她真的觉得那是个好梦!不讨厌,很美、很舒服,甚至……很幸福!
不过,这样的事仅仅只适合在梦里,幸好是梦,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那就太可怕了!当她正打算转过身蒙头再睡时,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边响起——
“你醒啦?”
她当场差点没惊声尖叫!那声音是她熟悉的没错,可她一向独睡惯了,身旁不可能有人!“你……”
“怎么了?”符晓半托着脸,侧着身看她。
“我一定是还在做梦!只是这个梦怎么怎么长?而且还像在连续剧一样?”
“做梦?”他扬眉。
“当然,一定是在作梦!”她还在梦里和符晓对话,这气氛多旖旎啊!
出其不意,符晓吻上她,“这样还是在作梦?”
“当然!”她不断的对自己催眠。
颀长的身体覆上她,吻着她的唇、颈、肩,一路往下,“这样,要是在作梦吗?”
符晓挑逗的动作没有停下,甚至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激情。
“当然。”
一个挺入动作,他长驱直入,“这样也是?”
总之,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符晓。
她很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回去,可是……呜!原谅她道行尚浅,没法子把这样的事当儿戏!即使万般惭愧,还是无法抹灭她吞下了他的事实。
不论她怎么想,还是觉得造孽啊!
第5章(2)
这几天她努力回想,想知道她和符晓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咳,上床,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只记得出了酒吧,她好像强迫他和自己到风采,然后呢?好像还喝了酒,在之后呢?完全没了印象!
光是想起是她强迫他到风采,就够她受的了!因为接下来,进了风采后,她还可能会强迫他这个、强迫他那个,尤其是在二度喝醉后……虽然以她一米六一要强迫一个身高一八五的男人就范,正常而言,是不太可能。
可一个喝醉了的人不是正常人!
听说有个喝醉的离婚女人,跑到前夫家,把娘家买给她的双门超大冰箱,独自一个人扛着走了三、四里路回家!这么一想,她要强迫符晓好像也不会是难事了。
现在该怎么办?她真的很希望回到发生事情的那一天!如果再来一次,这一回打死她也不会去碰酒,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目前她不顾老妈怀疑的眼光,死皮赖脸的窝进她的住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也太不自然了,她和老妈一向不是那种黏乎的母女关系,更何况,她明明有自己的住所……
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了!前一刻还解决不了的烦恼,也许下一刻就解决了。
没错!就是这样!
风絮之看了下表,下午她得去杜仲伯那里一趟,旅馆内部的拆除工作已如火如荼的进行,外观上,也把原先的旧瓷砖给剥除了,未来可能在清水模和洗石子中二择一,再以长条灰色铝条做装饰,可以想象老旧旅馆应该会变得很有时尚感。
把一栋人人看也不看一眼的老旧房子改变成引人注目的建筑物,真的很有成就感。
握在手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下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