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掩面的轻纱在追逐中飘然落下,没有挽起的墨发飞泻,纱织绯色女裙竟给他另一种惊艳!
云落夭贝齿咬了咬唇,脸色都染上了几分惨白,顿住脚步,后面的人便一不留神撞了上来,让不堪重负的身体遭受再次的撞击,她疼得直皱眉!
勉强故作轻松的转身,扁嘴对着额前轻吹了一口气,看着这幅极品皮囊时眉眼皆是讥诮之色!
舞挽尘只觉得连咽口水都疼,他怎么能忘了师傅曾说过‘他’是好男风歪胚,现在气得他肺都快炸开了,隐忍得手指关节都泛起了白,极美的面容憋得通红,好半天才硬憋出三个字:“你流氓!”
太能折腾了,云落夭都快笑岔气,却又疼的冷汗涔涔,他这模样,确实应该不懂怎么骂人。
这一笑堪比火上浇油,舞挽尘美眸闪过刺骨的杀意,青玄长剑也不知从哪抽出,姿态翩然的就要去刺云落夭!
云落夭双眸一眯,只手就去挡那凌厉的长剑,砰的一声,长剑自舞挽尘的手中滑落,然而随之那袭红衣也软软的倾倒在了冷硬的青石路上!
已经撑不下去了……
舞挽尘修长漂亮的手指微转,地上的青玄长剑颤动几下便似有灵性一般飞回他的手中,正欲提剑再次刺去,却看到地上半昏迷的人,苍白的唇还在轻微的颤抖!
骄傲绝美的剑眉微微的蹙起,握剑的手紧得发颤,极不明显的宣示着他此刻心底的矛盾,‘他’今日只不过趁他不备才赢了他,他绝对不服!
锋芒的剑尖直指‘他’的心脏,而后竟生生的收住了举剑的手,缓缓伸手一把拎起‘他’的领口!
趁人之危,不是他舞挽尘的作风。
花都大街上的人看着那身材颀长的女子彪悍的拎着一名公子,惊呼连连!
“呀,那不是云公子么,怎会被女子拎着!”有人诧异的惊叹道。
“那还用说,看那彪悍的娘们儿,云公子怕是难消受了,作孽哦!”有人窃笑道,谁让这云公子几乎勾去了花都城里大半小娘子的魂儿!
“看这娘们儿的急切劲儿便知是个闷骚的货色,肯定骚得紧!”
有多紧?嗤笑声参杂着些许男女的伤心欲绝的呜咽之声,看着心上之人被这么个恶女强行带走,心简直碎了一地,可云公子那么厉害都会败给此女,谁也不敢贸然去阻止‘她’的恶行!
舞挽尘死死的攥住云落夭的衣领,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修长浓密的睫毛颤抖得厉害,双眸倏地一睁,再也压抑不住狂怒转眼狠狠的凝视那些令他气急的源头!
“咝!”大片的抽气声响起,没想到那身材‘彪悍’的娘们儿竟然如此绝色!只不过那双浅色的美眸此刻好不骇人,虽勾魂却夺命啊!
杂音止住,舞挽尘才微扬起削尖的下巴,高傲得像只孔雀,加快了脚步,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师傅说过师伯现下暂在平疆王府,早些把‘他’扔去,否则他不保证自己还能再保持风度不趁机杀了‘他’!
顿步在平疆王府前,美眸淡扫了一眼门前森严的守卫,随手一丢就将云落夭扔在了王府门前的一颗树上挂了起来!
“嗯~”云落夭吃痛闷哼一声,只潜意识感觉身体软绵无力滑落,衣服似乎被什么勾住似得,这笔帐,她云落夭记下了!
只见一抹红衣被挂在树梢上摇摇欲坠,随风摆荡……
再次醒来,云落夭已经躺在胤雪楼的软床之上,这才刚睁开眼,杜昕修早已在床边聒噪开了。
“少主子啊,你可算是醒了,你昨天跑哪去了,急死我了都,我这一回府,就看见少主子竟然被挂在王府门口的树梢上,幸亏我发现及时,要是被主子看到就惨了,少主子出去玩主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玩到树上挂着荡来晃去的也太丢人了!”杜昕修一股脑的将事情全说了出来,全然不顾他的话会给云落夭带来多少的震撼,竟还继续好死不死的问道:“该不会是少主子被师兄给打飞到树上去了吧?”
云落夭嘴角抖得厉害,手指的关节全都咯咯的叫嚣!树梢上荡来晃去……该死!本以为只是被随意的扔出去了,没想到位置居然这么还,舞挽尘,你是屁股痒了欠调教!
看着云落夭瞬息万变的脸色,杜昕修不敢再多言,心里却是不可思议的暗叹,啧呀,师兄真的把少主子打飞到树上了!
“少主子少主子……”伴着一阵急切的尖嗓呼唤,小全子快步的跑进房门。
看到还躺在床上的云落夭,再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杜昕修,他才恭敬的说道:“少主子,王爷让奴才带话,要您去正殿一趟!”
云落夭挑眉,正殿是他议事的地方,这些年她都只是经过正殿的门口没有进去过,带着几分不解道“找我做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王爷他……”小全子思量着该怎么说出口,这可是从来不曾有的怪事!继而低声揣摩道“王爷叫了好些舞娘来,看样子是想请少主子去看表演!”
花都狂少 036 很够强大
穿过重重门径长廊,金色勾勒的大殿便赫然于眼前,悠扬乐声入耳,云落夭眸中闪过疑惑,这王府里几乎没有几个女人,丫鬟都少得可怜,楚钰什么时候开窍了会带舞娘回府了?
踏入大殿,装饰精美,大气华贵,大殿正中已有十来名舞娘舞姿偏飞。
大殿正上方,楚钰一身矜贵墨色绣金蟠龙流云袍,在云落夭进来的那一刻,才抬起鬼斧神雕的俊脸瞄了她一眼,薄凉的淡色唇浅浅的上勾,示意她过来。
云落夭缓缓挪到楚钰身边,斜睨了一眼大殿中歌舞妖娆的舞娘,才笑弯了眉眼道:“爹爹,找小五来有事?”
楚钰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修长的手指依然柔和的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揶到耳后,眸光不期然的掠过她平坦的前胸,极有深意的说道:“这些舞娘个个婀娜多姿,女子的形态当该是这样。”
云落夭眨巴了几下眼,凝视他莫名试探的眼神,再看那些个舞娘,皆是大波肥臀,眼角微微一抖,口味甚重啊!
舞娘尽是穿着白色纱衣,唯独领舞的女子穿着红色的广袖流苏露腰舞裙,长的还算秀色,微张着诱惑的红唇,扭动着柔媚的身躯款摆而来,水眸含情脉脉盯着楚钰,这样的男人长的绝色且有权势,最重要他半个妾侍都没有,试问花都城上下哪个女子不想攀附?
还没真的靠近楚钰的身,骤然尖叫了一声,乐师呆愣住没有再奏出半个音符,整个大殿上的舞娘也被那一声尖叫吓得忘了动作,戛然而止!
只见云落夭白皙的手正搭在舞娘的胸上,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轻,继而她收回手,半眯着眼眸看着惊慌且疼痛得有些颤抖的女子,轻呼出一口暧昧的热气落在她的耳垂之上,邪魅笑道:“油腻了点。”
舞娘顿时浑身酥软,这少年公子也不知是王爷的什么人,却当真是生的俊俏又有一股痞气的情调,只是她的前胸真被抓的好疼!
楚钰好看的眉微微拧起,她真是喜欢女子?所以在凭栏阁时……
舞娘眼尖的发现楚钰的异样,心下欢喜,莫不是他对自己有几分意思?所以才见这位公子摸了自己的柔软后皱眉不快。当下身子便小心翼翼的向他探去,软语媚声道:“王爷,刚才这位公子可吓死奴家……”
身体顺势要软软倒向楚钰,浓烈的脂粉味让楚钰不适的皱眉,他侧身轻巧的躲过她,女子却竟旋回再次想扑向那个似乎带着微凉的身体。
楚钰寒意的瞳眸中渐起了杀意,气息仿若从血池走来的嗜血修罗,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那红色的舞衣便直直的向一旁飞出,不知哪里勾到了云落夭的肩膀,砰的一声竟压倒在了云落夭的身上!
“咳咳……”云落夭被压得猛咳嗽了几下,该死的,一对硕大柔软的双峰死死顶着自己的背,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有些痛苦的手想握起成拳,试着爬起来,却好似抓住了什么。
众人抽气一声,一旁的杜卓更是脸色不堪,这该死的舞娘,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说过王爷的洁癖,还敢往刀尖上撞!赶忙上前将舞娘从云落夭的身上拎起来扔给另外两名侍卫,冷声道:“还不快丢出去!”
云落夭趴着顺气,刚才简直是泰山压顶,眼也未抬,只疑惑着试探摸了摸手中的异物,感觉那东西似乎会动,她索性一把抓住!
抬眼轻扫,云落夭眼角不自觉抽搐了几下,她此刻正以诡异的动作抓着小钰钰!那渐渐苏醒的硬挺在她柔软的小手中猛然的弹跳了两下!
云落夭的爪子僵硬在那里,能感受到他全身在绷紧得发颤!
楚钰敛了敛颤抖得厉害的长睫,压抑着震撼的情绪,手中攥着锦帕依旧不停来回擦拭着刚才用来丢舞娘的漂亮大手,脸色竟只是几不可察的微变。
偶尔滚动的喉结将那份男人的性感映衬得致命诱惑,低沉微哑的嗓音似乎从薄唇飘出来一般,似清浅淡漠得很:“摸够了么?”
云落夭的手被他的滚烫伟岸灼热,两眼直直的望着手中的小钰钰,眯眼戏谑道:“也没什么好摸的,爹爹倒是挺雄伟的!”
楚钰黑曜石般的双眸愈发深邃,黑不见底,薄唇微颤了几下,如蚊鸣般的似喘息似呻吟,却化作一丝微暖的气流消失隐匿在空气中让人捕捉不到。
炙热的几乎要不受控制的喷薄而出,他咬唇,拿着锦帕的大手握得死紧微微凝气,才声线低沉却不怒自威道:“没听到爹爹的话?收起你的眼神,拿开你的爪子。”
云落夭轻挑起眉,仰起脑袋睥睨一眼楚钰,白皙的肤色似乎染上了很淡的粉,竟让他绝色的冷漠线条呈现从未见过的妖媚诱人,嘴角噙着一抹狐狸的笑意,如果没有感觉错,他面上镇定自若,却好像用内功憋回了什么,大龄处男果然是很容易冲动,憋坏了怎么办呐!
“哦!”云落夭应一声,爪子才松开他的昂扬,纤纤食指还恶意的对着那雄伟的部位轻弹了一下,引得那具完美的身体异常颤栗,才开始漫不经心的轻拍自己的衣衫,勾着手将刚才被舞娘肥波触碰的地方弹了几遍。
一旁的杜卓呆然的哑口无言,王爷对少主子真是纵容到家了,这样竟都不会动怒,该不是他眼花?但见这‘父子’二人,一人猛擦手,一人猛拍衣,眼角抽搐,真是连洁癖都有默契得很!
楚钰优雅的站起身,对杜卓沉声道“让人准备好衣物,本王要沐浴。”
“是。”杜卓恭敬回道,王爷洁癖严重,方才丢舞娘的时候有所触碰,断然是要沐浴更衣的,还要熏香才成!
舞娘乐师都被遣散,没人敢问那领舞女子被丢到了哪里,抑制着还在后怕的心脏,颤巍巍的夺门而出。
楚钰离开的脚步带着一丝复杂的匆忙,步伐都有些不稳,云落夭勾唇轻笑道:“爹爹,你的内功……很强大!”
那本欲离去的黑色修长身影,倏地微微的颤栗了几下,强行压下小腹上的炙热,他才转脸半眯起墨色瞳,嘴角勾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嗓音却带不容小觑的压迫感:“小五,最好别试探爹爹的底线。”
花都狂少 037 公子买花么?
他的话柔和却张狂傲然,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到零下,云落夭却不以为意的耸肩,他周身散发的寒冷气场或许能让所有人从头凉到脚,对她来说却只不过是纸老虎!
杜卓也忍不住浑身瑟缩,但斜睨了一眼云落夭的神情,嘴角抿了抿竟有了几分笑意,摇摇头叹息一声,王爷自己也许还未发觉,在少主子面前他哪里有平日的威严,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云落夭也雷厉风行的冲出大殿,守在殿外的杜昕修一见‘他’出来,慌忙快步跟上去,口中还急切的喊道:“少主子,你去哪里啊,刚才我看那些舞娘全都脸色发白的出来,呼呼……主子的脸色也难看得很,是不是你又惹主子生气了……”
云落夭在王府门前顿住脚步,瞄一眼气喘吁吁的杜昕修,冷声道:“给本公子找几个人来,出去把昨日挂住本公子的树给砍了!”
说着,她周身似乎萦绕着冷气,疾步往朱门之外走去,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竟都不敢去拦着!
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云落夭错愕的半秒,抬手指着眼前的花朵,不可置信的问道:“树呢?”
赶上来的杜昕修喘息了几下,从大殿跑到这来,路程真是不短!看着王府门前的所有树全都换成了紫色的小花丛,喃喃念叨:“主子真的把树全移走了……”
“你说什么?”云落夭危险的挑眉,满腔的怒意在看到这满眼的小紫花后无处宣泄!
“我听小全子说起,昨日主子说不喜欢门口这些树,让都换了。”杜昕修挠挠脑袋,这么多年突然树没了还是有点不习惯。
云落夭攥紧手指,怒意颤抖,脚下生风的匆匆走开,杜昕修这里还没缓过气,只能着急的大喊道:“少主子,你去哪里啊?”
“揍人!”云落夭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该死的,不能亲手让那棵树灰飞烟灭,更让她想起自己被挂在树上的窘迫!
那残忍的口吻让杜昕修心下一惊,才猛然回想起昨日少主子是被师兄打飞到树上了,可是师兄在哪啊,如家酒馆,对,只有这里了,他眼见那抹红影渐渐在视线消失,赶紧折回去找梅老邪,师傅不出来铁定要出大事了!
如家酒馆门前,云落夭只在在外眯眼扫视,依旧不少的武林中人聚集于此,但独独是没有见到舞挽尘的身影,也不知他昨日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却应该离这里不远。
突然一抹颀长的身影硬生生的撞上来,两只大手就那么搂住云落夭,脑袋还若有似无的在她脖子间柔柔的蹭着,声音软的像只小猫儿:“公子,买花么?”
云落夭身体僵硬了片刻,斜睨了一眼几乎整个攀附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垂下的左手还拿着一束缠懜,心里还为舞挽尘的事情不快,这突如其来的男子让她挑眉冷声道:“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城西大街,再不放开小心本公子把你给扔出去!”
那具身体颤抖了几下,才缓缓的离开她的身体,云落夭抬眼看着那双深邃葡萄紫的眼眸可怜兮兮的凝视着她,柔唇微张的绝色男子,罪恶感油然而生,讪笑道:“对不起啊,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吧。”
那线条分明的尖尖小下巴微微一怔,眨了几下似萦绕着迷雾的漂亮紫眸,闪过一丝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