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好惹- 第148部分

再看景陌洛，狐裘下的衣服还是淡紫色的，银线绣了些暗纹，紫晶冠将头发绾好，免得与狐裘纠缠不清的，那俊脸的线条，越发的成熟了些，更是好看了。

舞挽尘本就白衣，那狐裘一上身，整个人要是在雪地里，估计得找不到了，但他那张脸却让人无法忽视，云落夭还是注意了他几分，毕竟昨日她就在想，一个正常的男人要长出这妖精才能有的容貌，当真是不容易啊！

墨墨裹了厚厚的白狐裘，他狐裘之下穿的是最多的，穿了三件棉袄，看着有点身形壮了不少，尖削的下巴被遮掩住，只露出一双幽绿的美眸还有那点朱砂，银发和那雪白的狐裘几乎快融为一体，朦胧极了，下身的那条蛇尾真让人觉得他是从深山里修炼，时不时出来勾魂的妖精。

他美眸四下的轻扫了一眼，暖和了些，感觉还好，再以灵力支撑以下，睡意勉强能抵挡的过。

收拾好了，几人便往山上走，山势很陡，这条小路一面便是悬崖，一面则是陡壁，他们都走的极慢，气温的变低，地上的泥有些结冰的感觉，很打滑，要是一不小心，就可能葬身山谷之下。

眼前，落雪飘零，漫天飞絮，脚下的路也渐渐的豁然开朗，变得平坦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需要战战兢兢的走了，只是一个脚步下去，就踩进厚厚的雪地里，这个冷。

景陌洛取了把油纸伞给云落夭撑着，墨墨与舞挽尘倒是无所谓，裘皮披风上有个斗篷帽，披上遮雪足以，景陌落是太怕冷着云落夭了。

只是墨墨的帽子这么一耷拉，长长的白狐毛弄得他整个脸都快看不到了，就那漂亮的鼻尖还露着，偶尔一双绿眸探出来看看路，云落夭有点想笑，其实他这么密不透风的遮着也不赖，那露出来的银发还有肌肤，挺有神秘感的！

舞挽尘就要好许多，他的狐毛帽子只是随意的搭了搭，雪白的衬得他的俊脸更精致了，浅色的美眸在这冰天雪地的倒是看着更冷傲了。

又行了许久，墨墨不乐意的停下了，道：“不走了，休息会。”

景陌洛皱眉，看着他不动的模样，他也走的有些乏了，却是抿唇道：“墨公子，今晚之前要是不到山顶就要露宿野外，这天气不说我们受不了，墨公子恐怕也受不了吧？”

墨墨想白他一眼，但眼前都是白花花的狐毛，有点不爽的胡乱扯了扯这帽子，那动作有点好笑，好一会才找到了门路讲漂亮的眼睛露了出来，眯眼看着景陌落道：“反正老子不走了！”

有些赌气的站着不懂，他要不是精神不好，也不至于跟着他们这般的赶路，云落夭闻言皱了眉，这个时候连她最讨厌的舞挽尘都没说这些赌气的话，倒是墨墨先说了，有点不满，这种时候闹脾气实在太可气了。

她走向墨墨，雪花很快的就在她的肩头铺了薄薄的一层，她看着他瞄他鼻尖都冻得有些发红了，样子却是有点可爱，她看了他一眼道：“昨天叫你不要跟来，自己要跟来现在又嫌苦了？”

他瞪大眼看着她，他倒是白好心了，他跟来为了什么，怒道：“那老子现在走可以了？”

话落，他便转过身背对着她，也没真的离开，反正就是愤怒的很，云落夭不耐的吹了口气，他发脾气还有理了？只是雪地中一片暗纹交错的漂亮黑色鳞片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视线移到了他的蛇尾上，有几块漂亮的鳞片剥落了，露出的肌理红通通的，似乎是冻伤了。

她叹了口气，道：“休息会吧。”

一旁的舞挽尘皱了眉，即使这路幸苦些，但要是不赶着上山，这样不上不下的晚上肯定遭罪，景陌落也是同样的顾虑，他道：“五儿，晚上要是没赶到……”

“休息会，一会走快些就行了。”云落夭说着，倒是墨墨突而转过了脸，眸光怪异的看着她。

“可是五儿，这雪很大，根本走不快。”景陌落依旧担忧，晚上要他在这环境下过一晚倒也没什么，根本怕她受不了。

云落夭没有再说下去了，景陌洛说的很对，只是她目光看着墨墨的尾巴，倒是有点不忍心，他亦狐疑的看着她，顺着她的视线瞄了一眼自己的尾巴，挑眉，难怪是觉得疼，冻成这样了。

只是他突然又风轻云淡的说道：“算了，这四下也每隔休息的地方，不休息了。”

云落夭抬着眼看他，有点感激，墨墨浑身打了个冷颤，不习惯到了骨子里，别过眼去道：“别这么看老子，怪得很！”

日渐黄昏了，皑皑白雪之中，一座独立的原子立于纷飞的雪中，那院子看上去连延了许久，倒是不小。

终于是到了，信息没有几分，只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再走了，景陌落牵了云落夭的手，带她上前，她看着他笑了笑，她实在对他的细心享受的自然而然。

扣了几声门，许久，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粉雕玉琢的，真是个冰雪佳人，两只眼睛大大圆圆的，诧异的扫了眼前的人几眼。

她一直在这雪山上生活，几年也不见有个人来，今日倒是稀奇，但见眼前的男子，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俊逸非凡，那双漂亮的紫眸，在冰雪中美得清澈，尤为讨喜的是他那尖尖细细的下巴，漂亮的不得了，她长睫颤了颤，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她有些怯生生的问：“公子你找谁？”

景陌洛笑的很柔和，毕竟有求于人，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个小姑娘，他道：“我们找空虚上人。”

云落夭注意到了小姑娘眼中的神色，下意识的有点不悦，那姑娘倒也注意到了景陌洛牵着的人，顿时一愣，看着云落夭，与她相仿的年纪，狐裘裹着只露出了半张脸，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也是好看，虽然她打扮的很随意，但她很容易的就看出她是个女子，定是个美人了，心里失落了些，却是道：“师傅不见外人的，你们还是请回吧。”

“今日我们就是为了见空虚上人而来，现在再下山怕是也晚了，就算他不愿见我们，姑娘能不能让我们先留宿一宿？”景陌洛想了缓兵之策，也不与她为难。

那小姑娘摇头，道：“不行，我不敢收留你们的。”

云落夭不悦之色越来越甚了，怎么总觉得要是没自己在，那小姑娘说不定会留着景陌洛呢？

小姑娘这又注意到他们深后还有人在，看了去，墨墨那张脸着实让她呆愣了许久，都有些羞赧的不敢看他，视线一往下，就瞅见了他那条妖冶的尾巴，脸色一白，尖叫出声！

云落夭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皱眉道：“别叫唤，他又不会吃了你。”

约莫觉得她不会再出声了，云落夭才松开了手，她喘息了几声依旧心有余悸，他们都是什么人，都是妖怪么，难怪都这么好看……

更不想与他们说话了，小姑娘作势就要关门，景陌洛却一手将门拉住，她皱眉，力气倒也不小，应该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可拗来拗去，还是关不上门，又急又怕，慌道：“你们是人还是妖怪，我警告你们，不要再纠缠于我，一会要是我师傅来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别与她纠缠了，直接进去。”一旁的舞挽尘终于是开口了，外面很冷，他都觉得快被冻僵了。

那姑娘闻言才又砍了他一眼，屏住了呼吸，果然来的都是妖怪，他长得好看极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蛇尾巴，不那么吓人，看上去，好像神仙……

这一次，心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舞挽尘感受到了注视，倒也不以为意，他受的注视还少吗，这样的算正常的，不正常的比如云落夭的眼神，他就会不自在。

趁着她失神的空档，云落夭推开了大门，几人急速的冲了进去，那姑娘回过神来，惊道：“你们做什么！”

“姑娘，带我们去见空虚上人，你也拦不住我们，到时候你师傅知道了还怪你不是，你此番去引荐，或许你师傅愿意见我们也不一定。”云落夭循循善诱道。

“你们……”那姑娘垂着眸，控制不住的时不时看墨墨的尾巴，心里发怵，脚都有些发抖了。

云落夭看她的表现，又笑的和善了几分，道：“别害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个稍微……奇怪点的小动物。”

姑娘满眼不信的看她，墨墨在一旁瞪大了眼，她说谁是奇怪的小动物，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的挑眉道：“你说我？”

云落夭对他使了个眼色，但很明显，墨墨压根就不懂她那些眼色，要发怒了，景陌洛见势，又对墨墨笑道：“墨公子，你冷吗？”

“怎么不冷？”墨墨冷哼一声，还真是容易被转移话题，霎时就忘了上一刻想揍人。

“你是说……他像白泽一样是奇怪的小动物？”小姑娘斜着大眼，小心翼翼的问。

云落夭全然不知道她说的白泽是什么东西，管他什么东西，她点头道：“是，很温顺的！”

温顺个头，她侧目看了墨墨一眼，景陌洛还在他耳边说话呢，还好没让他再听到。

“那更不能让你们见师傅了，几年前白泽就不见了，师傅看着他会触景生情，伤心的。”小姑娘煞有其事的说道。

云落夭跟生吞了个馒头似的，她什么歪理，只是笑道：“不会的，他砍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姑娘两手绞成一团，嘀咕道：“奇怪的动物能变成人的样子，那白泽会不会是变成人形出去玩了……”

突而她两眼一亮，看着云落夭道：“你可以把他送给师傅吗？”

云落夭呆了，嘴角抖动了几下，摇头道：“他怕是不会给你师傅当宠物的，白泽和他长的很像？”

“倒也不是，白泽长的很可爱的，白白的，师傅宝贝的很，说是神兽，不过你说的对，师傅也不会要一个有人身的宠物的，你们为什么要见师傅？”小姑娘看着云落夭问道。

云落夭挑了挑没，那不就是前些年闹得满城风雨的神兽，这才想起是空虚上人家的，难怪了。

“有些事需要他帮忙。”云落夭见她有些松动了，赶忙说道。

小姑娘似乎想了想，才道：“师傅现在在炼丹呢，不能打扰，不然……”

她瞄了一眼舞挽尘，心还是跳得很快，羞红了脸垂了眸道：“不然你们先到厅里等等他吧。”

小姑娘带着几人往厅里走，院落很大，一棵植物也没有，尽是满地的雪，满院飘着一股药味儿。

厅中也很简单，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四处挂着一些画，看落款都是空虚上人所画，正中有个炉子，小姑娘忙着生了些火，整个屋子也暖和了起来。

她有点局促，看得出很少接触生人，穿着鹅黄色的袄子，袖子边上还有一圈白白的毛装饰，小脸长得算是漂亮的，大眼小鼻樱桃唇，长发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也无点缀。

进了屋子，众人都将狐裘披风褪下了，墨墨却是依旧穿着，总算尾巴没有那么疼了，坐在一旁昏昏欲睡。

小姑娘简单的与几人攀谈了一阵，她名叫白小妹，自小就和师傅在一起，谈话间，她还是不时的看了看舞挽尘，听了他的名字，更是惊诧，很小心的问道：“你就是北戎的那个第一美公子……舞挽尘？”

云落夭瞄了一眼舞挽尘，没想到他这么出名，怕是比北戎的皇帝是谁都出名，只是难免这白小妹要吃个冷脸，舞挽尘太欠抽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舞挽尘脸色高傲的可以，哼都没哼一声，坐的端端正正的。

白小妹有点不好下台了，云落夭却笑道：“白姑娘，他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云姐姐叫我名字就是。”白小妹倒是随和，本就漂亮的小脸在火光下明晃晃的。

云落夭笑了笑，不刻便有脚步声近了，云落夭视线飘向门外，进来的是一身黑色衣袍的老者，不过和她想象的却是也差不多。

空虚，人如其名，那模样别提多空虚了，面黄肌瘦的，不大不小的眼睛，眉毛淡的都快没有了，苍白的发也很稀疏，以木簪绾了起来，各自也比较矮小，看上去就是缺乏滋润，他布满沟壑的脸沉了沉，见着满屋子的人很是不悦。

目光也是停在了墨墨的蛇尾上，梁艳突而放出精光，他靠近了些，问：“你是什么？”

据闻他钻研的是成仙之术，如今看来，传言非虚，他对妖怪什么的表现的不是害怕，而是浓厚的兴趣。

墨墨眯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空虚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怪吓人的，对他那天神般的容貌倒是不怎么感兴趣，现在他又这脸色，空虚正了神色，道：“几位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师傅，他们说有事情请你帮忙。”白小妹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不帮不帮，你这丫头什么人都往自家里带，你看那人不人蛇不蛇的，还瞪我！”空虚摆手道。

“师傅，他们不是坏人，舞公子也来了，就是那个北戎的舞公子。”白小妹眼含羞涩的垂着脸，伸手拉着空虚有些撒娇的意思。

空虚闻言皱了皱眉，白小妹是他一手带大的，跟自己的孩子没区别，前些年曾带她下山一次，她就听说了北戎最美的公子是舞挽尘，从此总是拉着他要下山，他当然是不准，这如今她想见的人就在眼前，难怪她这么爽快的放人进来了。

云落夭也站起了身，对着空虚还算是有礼的说道：“空虚前辈，我确实是有事相求，希望前辈能帮忙。”

空虚扫了一眼云落夭，眸光一闪，美人，难得一见的美人，即使是装扮不伦不类了点，他也眼尖的看出了她是个女子，瞧那小脸蛋，长的真俊，他笑了笑，道：“要我帮忙，行，你做我娘子我就帮你。”

云落夭一怔，皱了眉，差点就想破口大骂，老成这样，还这么空虚，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她还没开口，景陌洛就上前将她拉进怀里，道：“空虚，你莫要出言不敬！”

墨墨也登时被那句话刺激的来了精神，游了过来目光幽冷，道：“老子是她相公！”

空虚闻言拍了拍胸口，对墨墨的眼神那却是是怕的，只是他又道：“凶什么凶，找我帮忙还带这么凶的，走走走，我也不稀罕娶了。”

“今日你不帮忙，那我便得罪了。”景陌洛目光一沉，今日他是势在必行了。

空虚却笑开了，道：“小子，你不是我对手。”

墨墨微眯了眼，快的只见虚影，很快就绕到了空虚的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空虚憋得满脸通红，气息有些不顺了，白小妹也吓到了，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