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在一瞬的呆愣后,便道:“小六子,还不招呼客人!”
那扫地的伙计这才发觉有人来了,他们这地儿偏僻,不向着大街上,平日里很少来个客人,一般来的就是乡下赶来花都找活计,一时没找着又没地住的乡下汉,因为他们这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价格便宜!
但此刻,小六子的脸上却未只是一霎惊异之后的平静,惊异是在眼前几名男子丰神俊逸,但昨日就有三名绝色的公子来住店,所有的惊奇在昨日用完后,今天也就觉得平淡了些。
只听他笑着问:“几位客官,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住店。”凤雁枭磁性的声音沉稳,敛着眸光道,其实不难发现他眸底也是有些动荡的,虽然知道要避开视线住的偏远些,也没想到他们会选择在此。
“那……几位是要几间房?”小六子看上去就是个农家憨厚的小伙子,约莫十六七岁,没其他客栈店小二的市侩之气,笑的也不让人感觉谄媚。
这倒是让凤雁枭仔细的琢磨了一阵,按理说墨墨与云落夭已经成亲,可住一间,但私心的,他沉吟道:“五间。”
小六子闻言,皱着两条眉,他绞着手指似乎在算着什么数字,才又有些抱歉的说道:“客官来迟了,小店一共设房间七间,昨日里来了三位客官住了三间,如今只剩四间房了。”
凤雁枭皱起眉心,那这怎么住,他不仅是不习惯,也不想和几个关系不太深的男人同住一起,景陌洛也思考了起来,这个时候要说他和云落夭住一间,肯定是会成为几个男人的众矢之的,到头来还是睡不到一起。
他看了墨墨一眼,怕是不行,他要是单独和自己睡肯定发怒,至于舞挽尘更不用想,他傲气得很,肯屈就是个怪事。
“这样吧,先到房里再说,或者我可以和……池熙他们之中谁一起。”凤雁枭建议道,现在这么站在这不是个事儿。
“诶,几位客官请上楼,楼上除了左边尽头的三间房都可以随便住。”小六子听他们有了主意,便作了个请的手势。
服务还真不算周到,并没有送他们上楼,只是几人走上楼梯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小六子的意思,这木梯嘎吱作响,木板似乎很薄,就是几人现在这么站在上面,都觉得要垮了。
云落夭也被这有些破旧的声响吵醒,还是不免打了个冷颤,迷蒙的掀开双眸,扫视了四周一眼。
小六子眼神儿倒是恭敬,目送着几人上楼,笑容却僵在了脸上,脸色刷的一白,冲着一旁还在算账的掌柜使了个眼色,哆哆嗦嗦的说道:“掌柜的……”
掌柜的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儿,快些说,我这算账呢。”
小六子腹诽一阵,来来去去就那么点钱,有什么可算的,却是一脸可怖的说道:“刚才,我像是看见……蛇尾巴……好大的蛇尾巴……”
“去去去,干活儿去,尽瞎说,今儿个是天福客栈开业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我得算算这笔账,你再胡说八道,月底的工钱别想拿了。”掌柜的眉心紧蹙,这小六子憨厚老实哪点都好,就是有时候木木讷讷的,有些蠢。
云落夭这时已经完全的清醒了,小小的房间中几乎容纳不下五个人的存在,皱着眉看四周的摆设,质朴的有些寒碜。
凤雁枭看了这房间,眸底也是不满意,却是道:“你们先分好四间房,我去找池熙他们……”
“等等。”云落夭从墨墨怀里挣扎出来,还算平稳的落于地面,道:“先别告诉他们,我去看看他们在干嘛。”
凤雁枭愣了愣,没有拒绝,云落夭作了个大家自便的手势,道:“你们先自己分着房间,我悄悄去看看都在偷偷干嘛呢。”
心中是有想念的,她出其不意的出现比凤雁枭先去说了再出现好的多不是么?景陌洛却问道:“五儿,那楚钰那边,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我去平疆王府找他商议此事,小五还是暂时不要回去,若是你的身份已被识破,皇上或许也知道了你与楚钰之间的关系。”凤雁枭皱眉沉思道,还是想将她先藏着,如果有办法,还是让她快些离开好。
“也好,那你们聊,我去看他们。”云落夭说着就想溜,又被墨墨一把捞起腰给拽了回来。
云落夭扑腾了几下,转脸看他,道:“先放开我,我就是去看我几个哥哥在干嘛,一会就回来了,很快!”
墨墨俊脸上的冷凝之色有了丝松动,手也放松了些,云落夭抓住时机便又往外跑。
这楼板上,走着就有一阵声响,跟随时会塌陷一般,云落夭点着脚尖,小碎步的一间间的房间找。
美眸中有难得的兴致,偷窥他们在干嘛,于她来说还是挺有趣的,特别是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即使她一路的心情是抑郁的,此刻也像是一扫而空,她好像永远愁不过三天。
只是她试着屏息,却是一阵身体无力,眉心紧蹙了,她好像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根本没法屏息。
她现在的身子与普通人无异,一点练武之人的气息也没有,不过要逃过几个男人的法眼,她还是以袖口小心的捂着唇鼻,连呼吸都隐藏了。
透过雕花窗,那屋内点着灯,将一道身影拉的很长,云落夭小心的移过,指尖在嘴里一吮,冲着薄薄的窗户纸摁了一下。
情定十夫 005 天福客栈2
眼神儿刚凑上那窗户上的小孔,凤孤云正坐在桌前,修长的手中执着书卷,缓缓的翻阅……
云落夭不禁皱了眉,以为能看到多么稀奇的事儿,没想到凤孤云他正经的不得了,就是此刻天色已晚,还在看书呢。
凤孤云湮波秋水般的狭长凤眸一瞬不瞬的凝着手中的书卷,许是觉得光线不够亮,一只漂亮的大手随意的伸出,拨弄了几下灯芯,指尖似被灯油给灼到,倏地又收回手。
自始至终,他眼也未抬一下,只是眉心因指尖的疼痛而微微的蹙起,窗外,云落夭也跟着皱了眉,看着都疼死了……
凤孤云微垂的浓密眼睫轻颤了几下,在暗淡烛光下,洒下一片诱惑的弧度,如玉的俊脸上,黑眸如星,鼻子高挺笔直,薄唇似刻,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淡淡儒雅的俊美,那本来认真看书的漂亮凤眸,突而渐渐的眯成了一线,迷人的唇角也细微的勾了起来。
他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才将书卷放到了一边,眸子里染了点玩味,他修长的指尖触到腰间的玉带,轻轻一拉,极缓的开始褪下身上的宝蓝色云纹袍……
云落夭登时睁大了眼,他这是要睡了么,只是怎么这人喜欢对着窗户脱衣服,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心底微微一惊,她透过窗前的小孔再次望去,他垂着眸,看不出神色,细细的解开繁复的长袍,看着倒是不像发现了什么。
纯白色的亵衣亵裤,衬的他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只是少了些生动,看着像是未晒过一点阳光似的,使得他的俊美之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贵之气,蓦然,他手轻轻一扬,亵衣滑落,露出了整个白皙结实的胸膛。
云落夭眼睛越瞪越大,原来偷看真的比直接看要刺激的多,心跳的有些快了,鼻尖热乎乎的,咬咬牙,她继续盯着他那只抚在亵裤边儿上的漂亮手指。
他似乎勾唇一笑,眼看着那亵裤就要褪去,云落夭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只是突然,在他亵裤褪下的那一刻,他也顺势转了个身。
该死的,云落夭咒骂一声,但眼前已是他全果的后背,窄翘精实的臀,美的像件以纯白象牙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似的,让人移不开眼。
不刻,他便躺上了那张稍显简朴的床,云落夭在失神的同时也开始狐疑了起来,他睡觉果睡就算了,还不灭了灯么?
心中的疑虑还未得到解答,眼睛已经不听使唤的再次钉在了他身上,他根本没将被褥拢上,却好似有意无意的,让她怎么也看不见他最美的鸟儿。
心里火烧火燎的,都恨不得直接冲进去了,他优雅的侧了个身,一条修长笔直的腿勾在了被褥上,那张被褥刚好就被他这么骑着……
就是任她怎么转变角度都看不见,着急的时候,他却突然的掀开了眼眸,那眸光,像是极富穿透力,能透过窗户看见她一般,她不由得一颤,他真的发现她了么?
危险啊……云落夭暗暗道,慌忙点着脚尖,轻飘飘的往另一边移动,还是先去看看其他人好,凤孤云太吓人了……
在她走的那一刻,凤孤云又缓缓的弯了唇角,轻笑出声了……
再旁边的一间房,灯已经灭了,黑漆漆的一片,云落夭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个看不到了,不过看到凤孤云原来睡觉时不灭灯也不着寸缕,已经是个大大的奇闻,她以为他除了对自己使坏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是高贵优雅的样儿呢。
越过中间的房,她直接来了最尽头的一间,屋里灯还亮着呢,再次在窗户纸上摁破了一个小孔,刚看进去,那红色的身影已往屋内一面竹编的简易屏风后走去。
继而是轻微的水声传入耳里,云落夭眼神有些荡漾了,凤池熙是在沐浴……
可隔着屏风,什么也看不见,她有些心急了,经过刚才凤孤云的一番逗弄,她现在整个心思毛躁得很,作了危险的决定,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旁的房门前,琢磨那门锁。
以为会很难开,却不想轻轻一碰就推开了,她皱紧了眉,作死的凤池熙,永远不会关门么!
只是心思马上就被那水声吸引去,悄悄的躲在竹编的屏风后,露了个脑袋去瞧,氤氲的水汽很浓,根本连人影子都看不清。
泄气了,正想转身坐在房中等他沐浴完给他个惊喜,屏风后却传来了低低的轻哼。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竖着耳朵听着,水声微弱,他的哼哼也微弱极了,直让人心痒难耐。
手腕上的凰镯猝然轻轻的响了一声,她一慌,赶紧将捂着唇鼻的手转为握住那镯子,试图将声音闷在之中。
幸而这一声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哼哼声更消魂蚀骨了:“小宝贝……嗯……哥哥的心肝儿……唔……”
只是随着他的呻吟,她手上的镯子发出的淙淙声响也更急了,即使她捂着,发出的声响有些闷,还是藏不住。
“谁?”屏风后一声质问,声音听着有些气息不稳,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媚气。
藏不住了,云落夭心里喊道,索性就越过屏风,眼前的木桶不大,水汽却是浓郁,透过缭绕的雾气,凤池熙宛如妖精般的尖削俊脸更是迷离如梦。
他有些微喘,俊脸上一抹让人欲罢不能的酡红,也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如何,他从眯着一双桃花水眸,到渐渐的睁大了眼……
云落夭有些不耐的伸出双手驱赶空气中的水雾,才稍微能看清他,那水很清,这里更没有条件在水上浮一层花瓣什么的,清晰的能看到水底的风景。
若不是雾气未全散,应该看的更清楚,她呼吸一窒,他那只修长漂亮的大手就这么在水底握着自己的,在此刻也似乎还有贪恋,并没舍得松一下手。
凤池熙也看清了她的小脸,神情呆愣了片刻,猝不及防的,他皱眉,微扬起俊美的容颜,有些隐忍的哼了出来:“弟弟……嗯啊……”
清澈见底的水面,顿时抖出了一朵朵旖旎的白色花儿,浮于水面犹如出水白莲,带着一股浓烈的男人味儿,他喘息了几声,俊脸红的不像话,眼角的朱红泪痣,迷死人了……
他眼神躲闪开,微哑的声线装作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声:“弟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落夭那目光就停在那朵‘白莲’之上,久久的说不出话,凤池熙被这视线看的再次燥热了起来,心里却是担忧,他发誓,无意让她看见他亵渎自己的模样,但该死的偏偏她在他最想她的时候出现了……
太沉默了,他更担心了,斜着一双桃花眸悄悄瞅她的表情,她像是傻了,一动不动的,倒是要怪他骂他,也吭一声不是,他无所适从的不知怎么动作,小声的再唤她。
她置若罔闻,目光就定在小白花儿上了,他难耐的动了动,带起一点水声,怕她生气了,他急于解释道:“哥哥是……太想你了……”
她美眸这才眨了几下,问:“这些天,你每晚都……如此?”
“没有!”凤池熙立马坐直了身子,肯定道。
她眯着眼看他,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又有些没底气的比出两根修长漂亮极了的手指,道:“就……就两次……”
“两次?”云落夭挑高了眉,她们分开才几天,就两次!
他显然没把握准她的意思,以为被抓了现行,又慌忙多比出一根手指来,像是做错事般的说道:“三……三次,这次绝对没说谎了!”
“……”云落夭唇角微微一抽,皱了眉头,很久才缓过气来。
凤池熙眉心一蹙,和她就那么一次,害他朝思暮想的,却只是沉默着缓缓的从水中站起了身……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她竟然觉得心跳的没了规律,有些不敢看,别过了脸,他也不多停留,转身,很快身上就着了一袭红衣,连让人看到的空隙也没有。
“弟弟,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让大哥通知你别来了么?”他倒好,自动把刚才的事儿忘了,靠近她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
她视线没看他,觉得有些热,似平静的说道:“怎么不来,那……也是我爹。”
他突然伸出手将她的小脸扶正向上正视着他,像是察觉了什么,他勾了个祸国殃民的轻笑,有些欠揍的问:“坏东西,害什么臊?”
云落夭视线从他的俊脸上下滑,瞥到他身上的红袍,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他会直接那么走出来,但看他如此,她又将脑袋往后挪了几分,道:“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瞧过!”
他迟疑了片刻,桃花眸中荡着柔情,眯眼一笑,那叫个百转千回的勾人心神,白皙晶莹的指尖勾起她的小下巴,笑道:“既是如此,怎么还臊得脸这么红?”
不得已的对上他的视线,又有些心虚的垂眸,雾气弥漫,他的衣襟敞的好开,白皙剔透的锁骨近在眼前,她不禁有些犯迷糊……
这男人那个好看,真是妖精变的……
她不声不响的,他眉间突而泛起一抹愁色来,唇角却是笑的轻巧,责备道:“弟弟总不听劝告,听哥哥的话,先离开花都一段时间,等哥哥把事儿处理好了再来寻你。”
次次的再来寻她,这一次她却不信了,这事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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