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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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不好惹-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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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次,没有再往后退了,只是撑着地面的手改为抱住头,闭着眼,长睫不停的颤抖着,哆嗦道:“不要,别杀孤……”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叹息,云落夭也不知此刻该说什么好,只是示意凤雁枭将她放下,她步步的靠近他,脚下磕绊了一团柔软的东西,她垂眸,顺带着将色色抱了起来,她走到楚离跟前,半蹲下来,看着他吓得不轻的脸,唤了一声:“皇上?”

楚离小心翼翼的掀开长睫看她,睫毛上,还泛着湿凉的泪光,他涣散的眸光,此刻却恐怕是最为清醒的食客,歪了脑袋,看她,一丁点细节也不错过,他伸出的手,颤抖得厉害,像是根本就掌握不住,缓缓的抚向她的脸,覆在她眼角的红梅印记上。

云落夭皱了眉,他此刻的模样确实让人心生不忍,但他当时又为何那般赶尽杀绝,想起山谷中凤锦迟和几个姨娘的坟冢,她心中的恨就无法湮灭!

她拨开了他的手,声音变得有些冷了,说:“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不要……不要杀孤……”楚离霎时就吓得发抖,他仿佛看见,楚钰、墨墨、凤孤云、所有的人都在他眼前晃动着,他们在笑,甚至,他们抱着云落夭,云落夭也在笑,全都在笑啊……

他倒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发簪也坠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他又顾不得逃命了,几乎是爬着将发簪拾了回来,宝贝似地揣回松散的腰带中,尖锐的发簪刺了他裸露的唧唧一下,他生疼的叫唤了一声,又将发簪摸了出来,攥在手中,才又退回一侧的角落。

云落夭哭笑不得,转眼望了其他的男人一眼,墨墨全然是觉得十分神奇,定定的看着,其他的男人却是眼神复杂,都望向了云落夭,不知道此时能说什么。

楚离垂眸小心翼翼的一下下摸着手中的发簪,他现下神智或许并不明朗清晰,却又记得那般清清楚楚,第一次,他借着奖赏为由,将发簪送给了还是他的云落夭,那时,他就私心的想,若是有朝一日他能不再受制于人,便圈养了他作他的男宠侍君;第二次,他在左相府中,她受了欺负,他却未发觉是她,只是那发簪让他留意起了她,将她从左相府中带出,那一次,他发现了她是女子,心生欢喜;第三次,他假装醉酒,将发簪拿出来与她共赏,那时他,几乎乞求她,爱他;第四次,她终于是离开了,他怒不可遏,折断了发簪,但始终是下不了手,他说,要活的……

无声的,他就再次滑落了泪水,他是帝王,从前册立了韵贵人,而后,又有了无数的妃嫔,他虽然不喜韵贵人,却是与她最熟紊且她的爹还能帮到他,渐渐的,朝臣都以为,他宠韵贵人,是上了天的。

所以时至今日,也只有韵贵人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他从前或许并不强,但当他兵权在握,一切都能掌控了的时候,为何连区区一个女子也得不到……

他并不是要她多么的忠贞节操,也不是要她闷在宫中从此不能出宫墙,更不是要翻出她从前不洁的轶事,他只不过希望她从此就在他一人身边,陪着他,一起俯瞰这天下!

凤雁枭渐渐的靠近了,云落夭伫立在一旁没有动,他只是靠近了楚离,楚离的墨发凌乱的散落在玉石地板上,雪白无暇的玉石,和乌黑亮泽的发丝,那般的突兀而又绝美。

他的薄唇异常的红润,可以说红润的透着光泽,却一眼能看出,并不正常,而是服食了五石散后带来的燥热所致,一张瘦削的俊脸白比上好的羊脂玉,他抬眸,一双如星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带着莫名的惶恐,渐渐的越睁越大,定定的看着凤雁枭。

他本是颀长高大,蜜色肌肤,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狭长的鹰眸闪动着冰冷的光,狂野不羁,却又性感张扬,但在楚离的眼中,他却化身为最狰狞的牛鬼蛇神,吓得他本已抵到了墙角,还妄想着往后退去。

凤雁枭皱了眉,抿唇不说话,回眸,看了一眼其他的人,都是没什么反应,却是墨墨轻然翩跹的走了过来,斜了一眼楚离,他不知道楚离现在是在做什么,只是觉着他这么露出唧唧有点儿不妥,毕竟,云落夭还在这儿呢!

他琢磨了楚离的唧唧半晌,皱起了眉心,狐疑道:“这么丁点儿小?”

凤雁枭闻言错愕的看着墨墨,即使是他,也比楚离……壮观不了多少,楚离也算是较之常人厉害了,可是在墨墨眼中,这竟然是小,他不由得觉得有些恐怖!

墨墨半蹲下身子,看着楚离,楚离一见他眉心那点朱砂,便几乎是求道:“仙人,快救救孤,孤赏你黄金万两,快,快拿下这个妖孽!”

墨墨挑了挑眉,他有没有搞清楚,他唤他仙人?他看着他,眸底墨绿的光泽微闪过了一道诡异的淡绿光泽,他自然不喜欢他,他害了凤锦迟,而他,很喜欢凤锦迟。

楚离看着他那双令人不寒而颤的诡异美眸,霎时惊得薄唇哆嗦,慌忙连滚带爬的往一旁跑,他觉得身后全是妖怪在追逐着,而他只能跑才能保命,他冲着殿外跑着,口中不停的喊:“来人啊,护驾,护驾,妖怪,快来人,请花大人来……”

楚钰还在殿外守候着,除却一地被他杀死的女子,这儿几乎没有人经过,让他不免有些疑惑,他此刻正正襟危站着,黑如墨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前方,丝毫不看脚下那些赤裸裸的身体,简直像是无欲无求一般,却不知是他这种男人,一旦爱上了谁,才会将所有的热情与宠欲全都加在一人身上,倾其一生的守候那份情爱……

只是他还等着,出来的却不是别人,而是楚离,他衣衫凌乱不堪,甚至可以说是暴露,他皱眉,看着他的下身,其实也大概明了,他方才与脚下这些女子做过些什么事!

长长的阶梯,楚离回头去看追来的人,再回头来看,这阶梯在他眼中,竟然是一个无底深渊,他的眸光流动着,手不停的攥紧那支冰蓝月牙流苏发簪,他眼前的深渊,全然和当时云落夭坠下去的深渊一模一样,他去寻过,也派人去寻过,那深渊之下的一草一木几乎都被他烧光殆尽,却不曾找到她,他执念,她还活着。

他闭上了双眼,长睫始终颤抖的如同欲飞的蝶翼,纵身跳了下去!

楚钰怔愣的说不出话来,他看到了什么,楚离他明明看到眼前的阶梯,竟然以一种跳崖的姿势纵身而下?!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他虽然想接住他,但是他实在过不了他洁癖那一关,他觉得此刻的楚离浑身沾了许多的尘埃,想伸出接他的手,在他快掉下来的那一刻,倏地收了回去,还连连的倒退了好几步!

楚离恰巧掉落在了那些女子的尸体上,并没有预想的沉闷落地声响发出,楚钰皱了眉,想上去将他扶起,只是想了想,他还是从怀里拿出一条蟒纹锦帕来,搭在手上好隔绝一些他的气息,上前,轻声的唤了声:“楚……皇兄?”

可楚离阖着眼,丝毫不动,他的唇角似乎含笑,微微的上扬着,模样就像……就像是一种含笑而死的遗容。

而殿中,其余的人也都跟了出来,云落夭瞅着眼前,楚离趴在一众女子尸体上的情景,睁大了眼,看向楚钰,是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以为,他不会下得了手杀楚离,可……

楚钰看着云落夭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极其清淡的说:“爹爹没动手,他……自己从阶梯上跳了下来……”

景陌洛走下了阶梯,紫色的衣袍拂过玉石的阶梯,漾出的波纹十分的好看,他几乎也是有些不敢看那些女子,毕竟她们除了赤身裸体以外,还有几分神似云落夭,这会让他的心情尤其的复杂。

他只是随手很轻松的就将楚离拉了起来,放置在一旁的阶梯上,继而伸手在他鼻尖试探了片刻,再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细细的听脉。

“他……这是怎么了?”楚钰有些紧张的问,即使他因云落夭的事对楚离再多的怨恨也好,骨血的亲情,却永远也割不断。

“没什么,只是昏死了过去,并无大碍,不过。”景陌洛抬起一双迷人的紫眸,看向楚钰,他能发觉他眼中的紧张,他虽然贵为王爷,却一样没有了爹娘,在帝都花都中驻守的王爷,如今只有他一个,其余的全都驻守在各个封地城池,对他来说,楚离怕是……最有矛盾却也亲近的罢,他沉吟道:“他如果再这么不知度的食用五石散,恐怕性命堪虞。”

楚钰微微一怔,再看向楚离,他昏睡得很安静,睡相很高贵,即使是此刻消瘦的模样,也是优雅贵气,他记得,小时候,他觉得楚离十分温文儒雅,也天资聪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武学,都一点即通,那时母妃常教导他说,要学楚离一般,才能得到父皇的看重。

他手中隔着一方锦帕,想将他衣襟中的其他仙药给取出来,不知为何而来的一阵难受,他就像是穷极了所有的敬爱,也是最后那么一次,再唤他:“皇兄。”

云落夭就这么从阶梯上看着楚钰,她的心中,除了在房中看书,便是在房中看书,也是不懂表达感情的,她记得他一直都没说,对她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在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亭中酗酒发火使性子。

她真的以为,杀了楚离对楚钰来说,并不会构成什么伤害,但此刻,楚离并没有死,只不过神神叨叨,比死也差不了多少了,可楚钰,那双让人沉溺于其中的美眸,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种悲伤,让人窒息的悲伤。

原来他不是一尊冰冷的雕像,原来他也有感情,原来在他心中,也有一个哥哥,是幼时想超越却又崇拜过的人。

景陌洛见楚钰这蹑手蹑脚的模样,皱眉道:“我来吧,你这样捻着指尖做事,看着还真的挺难受。”

楚钰皱了皱眉,他这……天生的,有什么办法,不然他早就……接住楚离不致于他这么昏死过去了,他斜眼看了楚离一眼,他此刻的沉睡模样,怕真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只是他梦到了什么,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景陌洛快速的从楚离衣襟中搜出了好些乌黑的药丸来,搜了个彻底,才将那些药丸全部揣回了自个儿的衣襟中,楚钰眯眼,看着他,他笑了笑,柔美的不像话,道:“这些药很贵的。”

“所以?”楚钰皱了眉,有一种,他在自己皇兄身上搜刮钱财之感,微眯的美眸中,眸光有点儿让人发寒。

“所以我就带回去,看看这药方中除了五石散还有什么,既然是仙药,我自然也要研究一番,到时候难不成指望伯父您养家,届时我可以……出去卖个仙药什么的,赚钱贴补家用么。”景陌洛垂下了长睫,就觉得楚钰眼神让人不安生的很,潜意识里,他是有些敬畏楚钰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是一种感觉。

“不能指望我养家?”楚钰挑出重点,果然是与别人不同,轻挑起好看的眉,一双美眸眯得更细长了,墨如黑夜。

“没,不是这个意思,是不能让您养家,您是长辈,自然在家享清福,我……我年轻些,便……”越说越兜不回来了,景陌洛有点儿焦急了,慌忙眼神看向云落夭,一脸的求助,只是谁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还是无意这么说呢?

云落夭突然就感受到了景陌洛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紫眸,美的让人窒息,那尖尖的小下巴,抖的都那般销魂,她好喜欢哇,真招人疼,真帅!

只是很快,楚钰就几乎的低吼道:“景陌洛,你说谁老!”

“哇……”景陌洛吓的不轻,毕竟,要见到楚钰这种谪仙级的人物暴走,实属不易,慌忙跑上了阶梯,拽着云落夭的衣角,可怜的紫眸眨巴眨巴的,完全就属于,让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类型。

她记得她以前做了无数惹楚钰生气的事儿,他都跟一尊神邸似的,全然的不以为意,甚至是她私下和青鸾帮的人杠上了,他也恼她,反而是暗暗的去端了人家的老巢,这过程中,她也没见他怒吼过一句……

云落夭轻笑了笑,能将楚钰气得俊脸发白,实属景陌洛功力深厚,也属景陌洛抓住了楚钰的爆发点,看来楚钰很不喜欢别人说他老,可在她眼中,他那么美,怎会老呢,只是也不可否认,他这个年纪么,在这个时代真的……算是十分大龄了。

“小五,我们……”凤雁枭沉吟着开口,目光虽然十分沉稳冷硬的看着她,但是你细看,就会发觉他只是盯着她的脑门。

云落夭轻抚着色色柔软的毛发,斜睨了一眼躺在玉石阶梯上的楚离,他一头墨发散乱的洒在阶梯之上,衣衫依旧敞开着十分凌乱,却是一脸让人动容的笑意,清淡的,却干净美好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的问:“你们觉着,还有必要……杀他么?”

“怎么没必要,我要为我爹娘报仇!”凤池熙一双桃花眼都是恨意,摇曳在眼角的朱砂泪痣,也愈发的殷虹似血。

凤雁枭却是沉声喝止道:“池熙,他如今都这个模样,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离死期不远了,如果我们亲手杀他,楚钰……心中怕是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阴影,以后我们与他如何相处?”

凤池熙微微一怔,斜睨了一眼台阶下的楚钰,皱着眉,却是依旧心有不甘道:“难道爹娘们就这么枉死么,他既然现在是弟弟的男人,就该出嫁从妇,为弟弟的血海深仇活着,做什么想着楚离!”

凤孤云拉了拉凤池熙的衣袂,小声道:“二哥,你说的一点儿没错!”

及其细微的对话,也飘入了楚钰的耳畔中,他颀长的身影伫立得如同绝美的雕塑,风吹衣摆,翩跹似画,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你们要如何,我不会过问,随你们罢。”

他说的再轻巧,云落夭还是能察觉他声音的不稳,她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楚离身旁,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只以一手将色色抱住,另一只手几乎无论她怎么拉拽,他紧紧握着的那支发簪就是不为所动,他像是将它嵌入了身体中,无法撼动分毫!

她只能从衣襟中摸索了半晌,还好,她没忘记带那把龙纹匕首,手腕微转,划破了他的手腕,霎时,溢出了鲜红的血液,凤池熙看的兴起,也走了上来,几乎是泄愤的对着他的身子一顿乱踢,只是他踢着,踢着,就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清泪,脸上的表情,却不知是哭是笑,道:“让你杀了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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