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些,怕你过几日真要走了。”他轻声说着,仿佛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又说:“这儿一切准备的妥帖,在这儿住下去,不也很好?”
云落夭心尖儿有些微颤,虽然他们算是熟紊了,如果将他和霆儿与她的一切都结合在一起,两人是相当熟悉的,但如此被他抱着是第一次,但她却总会想起,她抱着霆儿的时候,很混乱啊,且她总是觉得,像他这么一副病态,或者在chuang上的时候,经不起她一折腾,就昏厥过去了,届时还要找景陌洛来给他诊治,得出结论不宜行房事什么的,多尴尬!
她想的貌似有些多了,眼神儿飘忽不定的,他眯眼注意着她的神色,脸色也细微的变化起来,她脸上分明写满了担忧,只是这担忧,让他隐隐觉得很是不悦。
深吸了一口气,他却是再次微微咳嗽起来,身子有些晃动,她转身来对视着他,顺带着给他抚背,仿佛这么摸啊摸啊他就能不咳嗽了似的,却是眉心紧蹙的说:“你这身子,还是养养胖……再说吧。”
他愣了,垂眸紧紧的盯着她,却依旧将她这么抱着,这句话的意思值得他斟酌许久,苍白的薄唇边儿上勾了一抹笑意,他说:“本座身子无碍,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
云落夭一脸不信的看他,那尖削过分的下巴,就是舞挽尘瘦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也达不到这么细削的,他身形很高,却纤隽得很,这样倒是显得那锁骨线条分明的漂亮,只是也可以想象,被他抱着,那是一种被骨头抱着的疼!
“你袍子好湿,先松松手。”云落夭随意的拨开他的一只手,借故想将他搪塞过去,不否认她心底有些念想,但一看到他柔弱的模样,她就觉得不忍心。
他却也没有继续纠缠,只是缓缓的褪下了那件赭红的流云长袍,此刻,真真只着一件月白色的中衣了,云落夭这个眉心皱得更紧了,他的衣物很繁琐,可见优雅,一件冰白软烟罗,一件赭红流云袍,一件月白中衣,里面还肯定有一件里衣,穿了这么多,看着还那么纤细,着实是个病秧子的体态。
“现在好了,能抱了么?”他很随性的将赭红流云袍置在了桌面上,他的地方很讲究,每一张凳子都铺着雪白的狐毛,柔软的很,他坐了下来,对她伸出了双手。
她没动,他更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她眉心微微一蹙,说:“你这是做什么,见我夫君都在忙着,便来gou搭我么?”
“呵……”他笑了,柔美的笑意极其的好看,才缓缓道:“权当是罢,今儿个凤三公子描了一副新的牌,凑上前几日你做的那副,便想了多人一同玩的法子,此刻他们玩的兴起,本座便趁着此时偷偷的找你来了。”
“你心思不少。”云落夭也坐了下来,只当和他聊聊天了。
“不然你以为本座这几日陪着他们玩牌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和他们打好关系,好在日后犯了什么错事也好说话些……”他说的有些深意,顺手在桌上拿了一只冰白色的琉璃杯,只斟了半杯初秋醉海棠。
醉海棠不过是一种茶,气味儿芬芳独特,他长手随意的在空中一转,指尖便捻了几朵梅花来,掷进了杯中,奇异的是,淡粉的花瓣像是褪色般,渐渐的粉润了整杯茶水。
他饶有兴致的看向她,问:“敢喝么?”
云落夭紧紧看着那杯粉色的茶水,说实话,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这个必要,她这内力没恢复多少,即便恢复完全了,她也对毒理是一窍不通的,她自然觉得云霆不会害她,可是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见她迟疑,他却也只是轻笑,颇有几分回忆道:“本座记得当初在青山的时候,谁也不敢吃本座带来的东西,却是你一点儿不怕,怎么,如今却怕了?”
“那时不一样,现下我也不是怕你毒害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坏心思……”云落夭如实回道,她自然不是那种,明知不好还冲上去的人,她没有豪气万千的气魄,却有慎言慎行的小心么。
“这里面,是加了一些玄术类的东西。”他说的毫不避讳什么,将琉璃杯推向了她面前,才又低低的笑说:“本座身子不好,养生在乎阴阳调和,从而延年益寿,所谓男女相成犹如天地相生也,天地得交会之道,故无终竟之限是矣,风水之说,窗不可大对光线,影响私密,让人无法全心投入,是以……”
云霆伸手指了指窗棂外的花树,道:“以花树遮掩,便是好,若以粉色花树遮掩,便是上好,这chuang第前挂起珠帘么,则能……让你对本座心生欢喜,哦,对了。”
他又看向窗棂前摆放的鱼缸,微微笑道:“北面角落适宜养几尾粉色鱼儿,用作……触动你想……要了本座……”
云落夭听得昏头转向,却是突然觉得他那薄唇微微阖动的模样像是个飘然于尘世外的神仙,因为……神仙说的话都听不太懂,可这什么风水,她住的地方原来是一个风水格局么,她不由得觉得背脊一凉!
“来,喝了这杯茶水。”他竟然好似劝她喝什么补品一般的自然,他当然不觉什么,如果他想,他大可以用那迷失心智的香味儿来对她,只是他却不太乐意,这茶水其实,不过是一杯上好的游龙洒金玉蕊梅花茶,可他就想试试她的反应,所以,他几乎是将琉璃杯搁在了她的手边,就差没硬喂她喝了。
云落夭怔愣的看着手边儿上的一杯诡异粉色茶,竟然觉得这香味儿都让人心生酥麻,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一双漂亮的凤眸闪动着亮光,定定的看着她,染满了期待。
她沉吟了片刻,将茶水端了起来,却是缓缓道:“并不是我对你……没有一点心思,只是我觉着你身子弱,我看你如此会调配东西,怎么不给自己配一些强身健体的茶水,也好过此刻你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给我喝。”
“你知道么,本座不喜欢你此刻说话的神色,好像一点儿情绪也没有一般,还有,”他见她还未喝下一口茶水,便自个儿夺了过来,抿唇啜了一小口,轻声道:“你怎知本座就没调一些茶水给自己,试过才知道,勿要被事物的表面迷惑了,本座……消受得住。”
好一个消受得住,云落夭不由得唇角一抖,只是才发觉那杯中的茶水已经被他喝去大半,她慌忙伸手去阻止,他却不依,只是笑问:“作何?”
是不是姓云的都这么烦,她皱眉,道:“你喝了做什么,一会儿要是你……那怎么办,快给我。”
“怎么你喝就没事,本座喝了就有事?”他笑眯了眼,脸上的半张面具贴合的勾勒着他的完美轮廓。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觉得他已经开始发作了,瞧瞧,那苍白的下巴似乎都有些泛出粉晕的迹象,连那张薄美的唇畔也好像不那么苍白了,她蹙眉道:“我至少还有许多人可以帮着解,要是你……”
“本座就没人帮着解么?”他笑意更深了,与不谙毒理的人说这事儿尤其的有趣,一杯普通花茶也生出几番滋味来。
“我可不会帮你解,别喝了。”云落夭眉心皱着,再次试图从他手中夺过琉璃杯来,这一次他倒是乖顺,轻易的让她将被子夺去了。
“已经都喝了。”他语气颇有些邪邪的无赖,还有那么一点儿……无辜似的,才又说:“你不帮本座解,难道就没人帮了?”
这话,着实让云落夭愣了许久,对啊,她怎么就忘了,又不一定非要她来解,看来她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将手中的琉璃杯放下,她站起了身,在一旁的屏风边上伫立了片刻,那儿还挂着云霆染了雨水的冰白软烟罗纱,一旁则是她的暗红披风,将披风拽了下来披在肩头上,转过脸来对他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人来。”
她记得,移花宫的教众女子不少的,虽然都几乎以墨色的大斗篷遮着半张脸,但看姿态也是婀娜,云霆微微皱起了眉,不过一句玩笑她便开不起了,却又有些欣喜,她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若是突然的对这句玩笑认真了起来,那么便也许……
他倏地站起身,如风般无形无影的挡在了她面前,她并没有在意便撞了上去,撞的脑门发疼,这人,完全就是一绝色骷髅,全是硬梆梆的,他只是伸出手轻揉了揉她有些泛红的脑门,温柔得让人似乎有些微醺,道:“撞疼你了?”
自然是疼,她眉心紧蹙着,却只是道:“我去给你找人来,应该用不了几个吧,你身子孱弱,万一……算了,还是就一个吧。”
她自顾的说着,他的凤眸缓缓的眯起来,流动着危险多多寒光,她微微一怔,便改口道:“好么,你消受的住,那么……两个,这次不能再多了,一会儿我吩咐下,让她们随时有事来寻我,我便带景陌洛来给你诊治,险些忘了,还要准备些薄荷香膏来,若是你没精神了,嗅一嗅便好些……”
他凤眸几乎眯成一线了,气的唇角直抖,喉咙一痒,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顿时慌乱了,赶紧在四处找寻,好不容易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摸出了一只小巧泰景蓝鼻烟壶来,这里头的鼻烟参杂了一味特殊草药,对他他的咳嗽有些效用,他常常来,便也备着了。
她将鼻烟壶凑在他鼻尖边上,他深吸了几口气,可算将这咳嗽缓了下去了,脸色却是苍白的惊心,他瞪了她一眼,有点儿狠,她讪笑了几声,道:“这个拿着,一会急火攻心可别咳昏了过去。”
她是真的在担心,他也是真的怒不可遏,伸手一把将那只泰景蓝鼻烟壶给夺了过来,下意识的再吸入了几口,舒畅得多了,他才缓缓道:“你那般了解本座,还不如你来,万一……本座真的如你所说,中途气血不顺,你也会些应急的法子。”
此话不假,他都气成这般模样了,她也给他弄回神了,他险些以为真的要气晕过去,斜着眼儿瞅了瞅她,她似乎也在作思想的斗争。
她有那个心思,只是有种太快以致准备不好似的,而且这种事情他想做直接强来不行么,非要有商有量的,弄得气氛不对,不过么……她也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也正注视着自己,心底一个激灵,慌忙又收回了视线,不过么,他这个病怏怏的模样,强来的可能性,甚微啊!
她好似忘了,他武功很诡异,却也很阴厉霸道,他见她摇摆不定的,也有些心急了,却是虚弱的斜倚在屏风边上,柔弱道:“哎呀,心口好热……”
话落,他掀开了些浓长的眼睫,偷偷的向她望去,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是柔弱的如同柳丝一般,尤其那一身月白色的淡雅中衣,更是映得他一脸苍白,孱弱萧瑟。
云落夭攥紧了手,好一会儿,才走到他跟前,慎重的说:“你真不会中途昏死过去?”
他极其郑重的点头,泛白的指尖紧紧的捂住心口,还稍了一句:“好热……”
云落夭又心虚的看了看窗外,虽然她和云霆的事儿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可是要被发现了,保不齐一群男人使出一招飞牌入体手,姿势那还叫一个行云流水的,她问:“他们真的还在打牌么?”
“嗯,估摸着,没有两个时辰也完不了!”他这话倒是说得尤其顺畅,忙又咳嗽了几声,猛吸了几口鼻烟壶,揉着心口作憔悴状。
只是下一刻,他就不太能笑得出来了,只见云落夭翻箱倒柜的,在无数的角落找出了约莫五六个鼻烟壶来,他这都无法想象,哪儿来的那么多,她系了绳子,将六个鼻烟壶都挂满在他身上,他完全的错愕了,好久,才找到声音,问:“哪里……来的这么多鼻烟壶儿?”
“每次你来总落下,你都不觉随时不见了一两只么?”云落夭将他身上整理好了,才像是带着病人一般的将他牵引到chuang边,撩开珠帘,好生生的将他的肩膀一按,让他坐在chuang边上。
云霆此刻心情着实复杂,他欣喜她同意了,却也对自个儿满身挂着鼻烟壶的造型颇为不满,随意一动便是满身鼻烟壶碰撞的轻响,几乎都脱口想说不需要,可一想起自个儿现在是她眼中的重病人,还是算了,他忍!
几乎是她伺候着,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上的月白中衣扒了下来,再细细的给他解雪白的里衣,指尖时不时的碰到他身上的鼻烟壶,他微眯着眼,十分受用她这么温柔的动作,病了也不是不好,他觉得,其他人一定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对待。
恍然,他整个裸露的身子呈现在她眼底,白皙几乎透明了,病态而柔美,线条分明的如削,视线刚要触及他的腿间,他便交叠了修长的腿,不让她看,只是挂着叮叮当当的鼻烟壶,往那儿顺势一仰躺,再gou了个手指,说:“来……”
那动作真是,rao得没法说了,她打了个冷颤,才缓缓的上去,顺便细细的将自个儿的衣裙解开,只不过刚解到肚dou那一层,他便呼吸急促了,甚至带着微微的咳嗽,面色一窘,便慌忙执起一只鼻烟壶狠狠的嗅了几下,此刻他才觉得,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受不住!
他明明记得,那次在青山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悸动,怎么现在好像不一样了,光是看到她雪白的小巧肩头,他都呼吸不过来了,再吸了几口鼻烟,他呼吸微乱的说:“等等……先别……急着脱……”
云落夭愣了愣,再看他那难受的表情,她觉得再下去他真会晕厥了,便十分好心的想将自个儿的衣裙再套回去,他又急着去阻止她,这下没得鼻烟壶嗅了,咳嗽的厉害,他急说:“别……咳咳……本座……能消受……咳……”
她眉心紧锁,再次给他抚背,指尖的触感却让她心底微微一动,他才是真的一身娇贵,细腻的比上乘的玉质还要滑,她沉静着,许久,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才有几分调笑道:“还没摸够?”
她一愣,还未说些什么,他便已吻上她的唇,他嘴里口水都有些游龙洒金玉蕊梅的香味儿,夹杂了些淡淡的药草味道,有些清凉,她倒是不讨厌这个味道,很好闻。
云霆此刻却是,心怦然一跳,缩得紧紧的了,几乎每吻她片刻,他便会抽身嗅一会儿鼻烟壶,才又不知休的继续吻她,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是第一次吻得如此长,却又如此波折。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凉凉的面具蹭着皮肤有些凉,他还在动情的吻她,她却已经小心的伸出手,探上了他面具的一角,手腕微动,便带离了他的面具,一张几乎接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