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栽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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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栽未婚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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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你了。”此人如是低语。
  赵柔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醒了还是仍在作梦?
  要不,怎会看见花袭人待在她房里?!
  “你!你为什么在我房里?”纤指遥指坐在桌前的娇艳女子,醋酸调制的泡泡啵啵啵从心底直往上冒。
  “赵姑娘,这里是集贤楼的厢房,可不是你的闺房哪!”
  “你……范儒鸿人呢?”
  “在外头忙着呢!”想到那弟弟正在做什么,花袭人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花袭人倩笑迎人,可惜某人脾气执拗,硬是不理。
  半晌,拗脾气的姑娘转回头,“喂,你对他……有心么?”
  花袭人低头瞧着十指丹蔻,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啊?”
  “咦?赵姑娘是在跟我说话么?”
  “不然呢?这房里除了你我还有谁?”
  “哈,我还以为赵姑娘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哩!奴家有名有姓,岂是你喊一声『喂』就会理你的?”
  “你!”算了,是自己有事问她,只好退步,“花姑娘……”
  “唷,叫得这么生疏,我可不习惯哪。”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叫你嘛?”
  “叫声姐姐来听听。”迟早都要叫,这可是给她机会练习哩。
  “叫你一声『大娘』也可以啊,花『大娘』。”
  “唷唷唷,这可千万叫不得,会乱的。”论辈分,她顶多到“姐”字辈,“娘”字辈还轮不到她。
  咬牙切齿无法诉尽赵柔柔对眼前娇艳女子的介怀,范儒鸿与她一搭一唱、调笑谈情的景象深深刻在她脑海,怎么也忘不掉。
  叫她一声“姐姐”,难道是要她与她共事一夫?
  不要不要!打死她都不要!
  “叫一声姐姐来听,说不定姐姐我一开心,就让你知道江湖上鲜少人知的秘辛。”知道她与儒鸿关系的人,在江湖上,用十根手指头来数都还有剩。
  “我不稀罕。”她又不闯江湖,知道又有何用。
  “是关于儒鸿的哦。”
  花袭人丢出鱼饵,果然,引来小鱼探头。
  “他有什么秘辛?”
  “他……我为何要告诉你?”
  他们的交情竟然已经达到共同拥有小秘密的地步了!菱唇嘟翘成吊醋桶的弯钩,甩头不理存心让她嫉妒的坏女人。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好稀罕的。”事实上,她非常“稀罕”,嫉妒死和范儒鸿之间有小秘密的花袭人。
  “赵姑娘,你与儒鸿同行了一段时日,应该多少明了他性情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战意十足呵。“你一定也知儒鸿不爱拘束,你还奢望这样的未婚夫婿会甘于父母之命娶你进门么?那蜒疑是在自己颈上套了绳圈,你想他会这样做么?”
  否定的答案明显浮上心头,但她就是不想如花袭人的意说出口。
  只是,赵柔柔小脸上有藏不住的黯然神伤,战斗力为之一减,再也趾高气扬不起来。
  “赵姑娘?”这样就打退堂鼓了?乱没趣味的。
  “我不会输你。”
  “什么?”
  “喜欢他的心意,我不会输你!”抡紧小粉拳,赵柔柔红着脸宣示自己的感情,“我……不管他是否对我有意,我、我还是喜欢他!就算、就算他最后还是会拒婚、还是不娶我,我、我……”话到伤心处,珠泪扑簌簌,“至少我曾与他相处过这段时间,这样、这样就……”
  “够了?”花袭人帮她接话,继而娇斥:“别开玩笑了!守着与他的回忆孤老一生么?还是诱骗他来个蓝田种玉,再偷偷跑到远处生下他的孩儿,从此无声无息,然后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将孩子拉拔长大,连个福都没享到就驾鹤西归、虚度此生?”
  “呃……”
  “别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花袭人愈说愈激动,说到最后紧握赵柔柔的小拳头,压贴在自己浑圆的胸脯,语调恳切地说:“好柔儿,听姐姐一席话,若你真喜欢儒鸿,就别作什么死守回忆度一生的傻事,强迫他娶亲也好,先生米煮成熟饭非要他负责也成;总之,既然认定他是你这辈子的良人,就要想尽办法与他结为夫妻,就算他身边围绕许多莺莺燕燕,也要有破釜沉舟、排除万难、争取到底的决心,要他非娶你进门不可!”
  “呃……”赵柔柔又是惊讶又是茫然地看着-脸愤慨的花袭人。
  她应该是来跟她示威,强调她与范儒鸿关系匪浅的吧?怎么现下反过来为她摇旗吶喊,替她加油打气,要她努力伸张未婚妻的权利,要求他履行这门亲事娶她为妻?
  好难理解啊!花袭人到底是想怎么样?
  不懂,真的不懂。
  第七章
  夜深人静时,集贤楼灯火通明,就连贯通主楼及四方别院的廊庶,亦有派人定时更换残烛以照明。
  从胞弟口中得知赵柔柔天赋异禀的路感,花袭人不敢大意,亲自领人到后院,莲花指指向蹲在井边的黑影。
  “喏,他人就在那。”
  “呃……多谢。”赵柔柔小小声地说、受情敌帮助,她心里头怪别扭的。
  “甭客气。”花袭人拍拍她肩,喜欢紧这好恶鲜明、大性单纯的小姑娘。
  看多了江湖险恶,她万分珍惜因缘际会所见的纯真。
  她那脸皮忒薄不敢言爱的弟弟,八成也是深受此点吸引才丢了心吧!
  总之,人已安全送到,就看他们小俩口能谈出什么来了呵。
  目送花袭人柳腰轻摆地走远,赵柔柔这才步出廊廉,沿着花径走向水井。
  “别动,啧!你这小家伙,就不能安分一点,好好配合我么?”
  他在干嘛?羞怯紧张的心情转教疑惑取代,她快步接近他。
  “汪!汪呜!”
  “小声点,你是巴不得厨子听见你的声音,拿你作香肉锅么?”他为何要纡尊降贵充当起狗奴才?唉。
  “汪、汪汪!”小狗儿眼尖,瞧见站在男人背后的赵柔柔,连声吠叫。
  “跟你说小声点了,你……谁?”出声同时,范儒鸿抱着小狗儿飞出三尺外,才回头看清来人。“你醒了?”
  赵柔柔被他此举吓了一跳,怔在原地不吭声。
  怪哉。太过安分的静谧就不像她了。“怎么学起哑巴不说话了?”
  “谁是哑……”回嘴的冲动及时煞停,清咳了几下,她重新来过,“我可以帮忙么?”小狗是她带回来的,怎能丢给别人照顾?
  这么乖巧,真教人难以在短时间适应。范儒鸿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还是答应了她。
  蹲在井边的黑影再添一个,有了美丽主人,小狗儿非常安分,趴在地上任主人的手在牠身上搓来抹去。
  好一只见色忘义的小狗仔。范儒鸿瞪着前一刻抵死不从的小狗仔,
  “让开。”蓦地,他拉开她,哗——一桶水瞄准狗仔兜头淋下。
  “汪——呜!”天外飞来一桶,浑身湿透直滴水的小狗儿猛地甩动全身,登时水珠四溅。
  “啊!”
  “哇!”
  离牠最近的两个人首当其冲,接下不少来自小狗儿身上的“甘霖”。
  范儒鸿拍落身上水珠,怒目杀向仰起无辜狗脸的小狗仔。
  不用厨子出手,他现在就想拿牠做个香肉锅,差人送到通州丐帮弟子的据点——香肉可是丐帮中人颇喜好的名菜之一。
  “嘻嘻……嘻嘻嘻……”风铃般清脆的笑声蓦然响起,莫名平息他的怒火。
  双瞳微转,看见蹲在他身边的她正拉袖一滴滴地拭干脸上的水珠,眸光柔和俯睇仍在甩动的狗儿,曲廊烛光时暗时明,灵动她柔美的轮廓,皎白的月光随着水珠往四处扩散,彷佛一袭银纱将她完全笼罩,展现他未曾见过的柔美风情,混合着与江湖无涉的单纯清新,令他无法移目。
  她浑然不知此时此刻的她,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有无法计量的诱惑。
  而这,让他不得不正视她已然是个女人,且还是他未婚妻的事实。
  是了,在他面前,她总忽嗔忽喜,像个小娃儿似的,他忙着应付她的撒泼,以至于都忘了她的相貌有多出尘绝俗,身姿又有多婀娜娇俏。
  换句话说,她那跟闺名一点都不相符的刁蛮,其程度之高足以让人忘记她天香国色的花容月貌。
  “嘻嘻,别玩了,唔……”偏寒的夜风吹过,令赵柔柔打了个寒颤。
  “冷么?”
  “……一点点。”是很冷,但她不想错过难得和平共处的此刻。
  “是么?”她苍白的唇色可不是这么说的。
  “嗯。”怕他要她回房,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的念头迫使她说谎,“我并不觉得冷啊!我的狗……”她抱在怀里的狗突地被抢。
  “牠还是湿的。”范儒鸿右手拎着小狗仔,告诉自己,他绝对是出于好意,不想她着凉,而非妒恼这头四脚小畜牲一张狗脸死命磨蹭她的身子,绝对不是!
  下一刻——“范哇……啊?!”不明就里的惨叫终止于认清自己正站在屋脊上的兴奋。“我飞上来了!”
  “是我带你上来了。”飞?真亏她想得出来。
  “你为什么……”下一刻,发问的赵柔柔整个人被拉跌坐在一处敞开的胸怀,阵阵暖意透过月牙色的衣衫,烘热她全身。
  不出片刻,带着湿意的凉冷已消,只剩芳心怦然的少女双颊火烫,一动也不敢动地任由身后男人双臂圈搂,僵得像尊石雕。
  “暖些了么?”软玉温香在抱,他不介意送上自己苦修的内功充当火炉。
  “嗯、嗯……”他怎突然对她这么好?
  “找我有事?”
  “啊?钦。”经他一问,她才忆起自己找他的目的,“有点事……想跟你谈谈。呃……你困了么?”
  “这是你要跟我谈的事?”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说你如果困的话,可以下回再谈,我没关系的。”
  “我不困。”这丫头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今晚月色当空,夜风送凉,我还想多坐一会儿。说吧,你要找我谈什么?”
  他这一问,问掉了赵柔柔表白心意的勇气,她迟疑且退缩了。
  “需要这么早就谈么?这事一点都不急,不必那么早谈也无妨。”她试着为自己争取缓刑的时间,早谈晚谈都要谈,那晚点谈也是一样的嘛,她不急。
  事实上,她想逃。
  天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被花袭人说动,点头同意她那句不负责任的提议,找他来个开诚布公,害得她此刻活像被赶鸭子上架,陷入不得不向他表白心意的窘境。
  “但我很有兴趣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瞧她又羞又怯的神色,想也知道他那好事的胞姐又背着他做了一点小动作。
  “说吧!”她紧张得都沁汗了。他凑近她,伸舌舔舐一滴自她额角滑落的香汗。“我等着。”
  “啊?!呃?你……”他刚刚是不是……轰!双颊倏地再添一把红火,烧透整张小脸。
  食髓知味,男人的唇再往下移,轻触细嫩柔滑的脸颊,手亦未闲置,轻扣她小巧下颚转向自己,绵密的细吻顺势落在唇角,沿着唇线轻吮,然后,贴上唇瓣,火热封缄……
  “啊!唔……”
  赵柔柔张嘴想制止,反被他掌握时机,舌尖迅速侵入,闯过齿关,一探羞赧深藏的丁香软舌……
  她是来找他谈事情,不是、不是来让他占便宜的啊!又羞又恼又紧张,她、她、她该怎么办?
  握紧的小拳头开始发麻,却又找不到地方安置……
  “抱着我。”范儒鸿趁着呼吸的空档低吟,抓握她粉拳摊开成掌,领着这双掌到自己颈后。“像这样。”
  她的柔顺配合让他忍不住俯首,以更加强烈的占有欲掳掠两片红润微肿的芳唇;而她,带着-分探索,三分羞怯,指腹沿着掌下颈背线条,轻轻滑动……
  她小小的举动,却引来惊涛骇浪的情潮。寒意早不知飘流到哪个无人闻问的荒岛,两人之间的热度节节升高,他搂得好紧,紧到她都能感觉到他心音的搏动,与她的同样急促怦然。
  明知是轻薄,但他一点也不想结束这个吻。
  这一吻,吻定了他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未来,无人能改变,就算是——
  “啧,这么快就找上门。”低咒一声,双臂旋即将佳人打横抱起,在她受惊的尖叫声中,脚尖勾来小狗送进她怀里,施展轻功朝墙外大街纵去。
  几乎是同时,一道焰火般的红光直劈两人先前所在位置,在屋瓦上留下几道深刻的刀痕。
  “范儒鸿!”来者吼声震天,旋追两人而去。
  倏尔,后院回复平静,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半晌,一道身影落于此地,瞅见瓦上刀痕,眉心折起忧恼的波纹。
  “来迟了。”
  语落,来人纵身遁没于夜空之中。
  “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确定她藏身之处不易被发现,范儒鸿转身欲离开。
  一只小手急忙拉住他,“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人是谁?”
  “现下不是解释的时候。乖,在这儿等我。”再迟,他怕封焰会找到这个地方。
  小手执意不放人,“你会回来对不对?不会丢下我不管对不对?”
  “我不会。”
  她就知道!水光逐渐汇集,终成决了堤的水坝,“我就知道你不会回来!你要丢下我!”就像他六年前毅然离家,从此杳无音讯一样,呜呜……
  天爷!范儒鸿猛翻白眼,瞪向苍天。你老人家要为难我没关系,但至少表现点诚意、挑个好日子不成么?什么时候不挑偏偏挑这时?
  叹口气,他将哭得抽抽噎噎、楚楚可怜的小女人搂进怀里,好声好气地哄道:
  “我是说我不会丢下你,我会回来。听我说,好好躲在这儿,待我解决完封焰的事,就回来接你,嗯?”
  不安的心初定,又想起让她更担忧的事,“那个人……武功很高?”
  “没认真与他对招过,大概只在伯仲之间。”他推想。
  天性使然,面对莫名其妙的挑衅,他实在没有陪着一块唱戏的兴趣,每每以全身而退作为应对,他从未想过论起武功,谁高谁低。
  “那、那你……”
  “放心。”范儒鸿投她一记安抚的柔笑,唇瓣轻触她额心。“我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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