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和一个台湾女人所生的私生女,一直以来她们都住在台湾,日本这边除了老大和我还有已死的风问澈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当年若不是他和风问澈陪着老大—起到台湾,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这么说老大每年总要去台湾两三次,都是为了他的女儿吗?”
松本刚一领首,“算算她也该大学毕业了吧!”
“那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去台湾把她带回日本,开始训练她成为山本组的接班人。”渡边野是急性子的人。
“问题是那孩子的母亲不希望老大接近她女儿,又怎么会让她接掌山本组,过着没有未来的生活。”
“松本,你知道她们母女住在哪里吗?”田中太郎问。
他摇摇头,“不过这要查并非难事。”
“那你就跑一趟台湾吧。”田中太郎又说。
“为什么是我去?”
“因为只有你见过老大的女人。”渡边野说得理所当然。
“那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哪还会有什么印象呀!”
“总之这件事交给你负责。”田中太郎站了起来,打算结束这个会议。“记住,这件事绝不能让老大知道,一定要秘密进行。”说完他就离开会议室。
渡边野也跟着站起来,“松本,山本组的未来就靠你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随之离去。
这两个没有道义的家伙,竟然将这种麻烦的苦差事派给他,要是让老大知道了,他还有命吗?松本刚一哀怨的想。
“妈,我去学校了。”
“路上小心。”
颜书恬睁着惺松的睡眼,一打开门,赫然见到等在电梯旁的风间皓。
“风间老师——”她没想到他会等她一起去学校。
“两个人一起去学校比较不会无聊。”
“可是……”
他接过她手中的大袋子,走进电梯里,“还不进来。”
“哦。”她只好跟了进去。
狭小的电梯里只有她和他,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风间皓明了她的黑眼圈一眼。“你昨天半夜跑出去和人家打架吗?”
“恩?”她楞了一下,完全听不道他在说什么,“什么?”
“要不然你的眼睛下怎么黑黑的?”
她从电梯里的镜子清楚的看见自己的黑眼圈。
“以后要找人打架可以找我一起去,我可是很会打架的。”电梯停了,他笑笑的走了出去。
什么嘛!
颜书恬嘀嘀咕咕的追过去,一起走进捷运站,上了列车后,风间皓很自然的又将她护在胸前,这让她又紧张羞涩起来。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学校附近她才说:“风向老师,你先走好吗?”她停了下来,不想让其他老师,应该说是施薇茹撞转睛的瞅着他们看。
“已经来不及了。”风间皓看见施薇茹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瞅着他们看。
“什么意思?”她还状况外的问。
他没回答,只是又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进校门,和站在门口的导护老师道声早安,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办公室。
颜书恬尴尬的低下头,完全不敢看一眼尾随着他们之后进办公室的施薇茹。
唉,她真的会被风间皓给害死,明知道施蔽茹喜欢他,还故意做些会让她误会的举动。
天呀!看来她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心情忐忑的开完早会,第一堂课钟声响,颜书恬立刻拿起课本往教室走去。她内心里感觉像是逃出魔狱,却又跃进另一个地狱。
不知道今天那群看似天使却是心如魔鬼的学生,会以什么方式来整她?
用力的深呼吸,她告诉自己,颜书恬你一定行的,就算他们是一群再顽劣的学生,你也一定可以用你的爱来感化他们,你一定做得到。
对,就是这样。
给足了自己信心,她脸上再度堆上笑容,走进教室。
“各位同学好,昨晚有没有睡好?”
“老师。”突然有位同学站了起来。
颜书恬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很快的就记起他的名字。“萧禹呈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全班同学对新来的老师一下子就可以叫出同学的名字,感到十分地惊讶。
萧禹呈也吓了一跳,看来她还真是用心呀!
“你有什么事吗?”看他没反应,她又问了一次。
这句轻柔问话,唤醒了萧禹呈。“哦。”他从地上拿起一束漂亮的百合花,走到她面前。
她一见到花,脸色大变,呼吸变得急促,她不停地往后退,一直到背部抵在黑板上退无可退。
她想说话,可是声音就像是被消音了般,说不出口。
“老师,你别紧张,这束花是代表我们的歉意。”萧禹呈将花捧到她的面前,想交给她。
颜书恬仅剽的理智,在花推到她面前时,如烟般消失——
“啊!”全班同学在她昏倒的那一瞬间尖叫声四起,想当然耳又引来了隔壁两班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
颜书恬醒过来时,人在学校的保健室里。
“你醒了呀!”保健室护士杨思安走了过来。
她赶紧坐起来,“我……我昏例了吗?”
“二年八班的那班学生又怎么捉弄你了?竞然把你吓到昏例?”她也真是可怜,第一年当老师就碰上这么顽劣的学生。
“他们——我的课!”她想起自己还在上课中,马上下床着急地要离开。
“你别急,你的课风间老师已经替你上完了。”杨思安笑着说。
“哦!”颜书恬听她这么说,总算是放下心来。她看了一眼手表,却被吓到了。“什么?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是呀!我们还在想如果你再不醒来,可能就得送你去医院了。”杨思安取笑着她。
其实教务主任是有打算将她送去医院,却被她给阻止了。因为她发现起初她或许是因为惊吓而昏倒,但到后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才知道她是睡得太沉了。
“我……”天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竞然在学校睡死过去,她不被别人笑死才怪。
“颜老师,你到底怎么会吓到昏倒?”杨思安还是很好奇。
当风间皓抱着她冲进保健室时,后面跟着二年八班的班长,表情十分无辜的说他们只是想对昨天所做的事表示歉意,所以买了一束花送她。
结果花都还没送到她的手上,她就昏倒了。
“我……我有鲜花恐惧症,只要有人抱着一大束花靠近我,我就会感到没办法呼吸,然后就……”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
杨思安闻言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该笑的。”可是她又忍不住,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丢死人了。“没关系。”
记得大学时有个学长捧着一束很漂亮的鲜花要向她示爱,结果人还没靠近,她就昏死给他看,竟然还把那个学长吓到当场哭了出来。
这件事在校园里传了整整一年,害的那个学长以后在学校再也拾不起头,远远的见到她就避开。
而她当然也因此成为同学之间的笑柄,甚至还传到别的学校去,让她“声名远播”。*
“我先回办公室去了。”颜思恬低着头走出保健室,回到教师办公室。
“颜老师,你怎么会昏倒呢?”
“颜老师,你没问题吧?”
“颜老师,你年纪轻轻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喔!”
一声声的额老师不停地响起,不知是关心还是取笑,听在她的耳里,就像是一根根的针,往她的耳朵里刺,真是难过极了。
颜书恬只能以尴尬的笑容面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老师,你今天有几堂课没上,你要找个时间把课补回来,知道吧。”林有江过来提醒她。
“恩,我会找时间补课。”她点点头,头愈点愈低,恨不得拉开拍屉,将自己塞进去算了。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想当然耳,今天的情况绝对没有比昨天好。
一到下班时间,她不管是不是没有人先走,提着包包就要离开,省得听到更多取笑的话。
“主任,我先走了。”
“恩,回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林有江安慰着她。
像她这样一个才刚踏出校园的新鲜人,被分派到那样的一个班级,对她来说压力实在是重了些。
“谢谢主任,那我先走了。”颜书恬向他道了谢之后,提着包包便离开了。
怎知,才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碰上了刚回办公室的施菇茹。她向她点点头,不想再听她的冷言冷语的准备擦身而过,奈何——
“颜老师,睡饱了,没事吧?”施薇茹一脸讽刺的表情。“看你年纪轻轻的,身体却不太好喔。”
什么话!我是昏倒好不好。“谢谢施老师的关心。”她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人取笑了。“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落荒而逃,就是她现在最佳的写照吧!
第三章
离开学校之后,颜书恬打了通电话告诉妈妈晚上不回家吃饭,一个人独行于忠孝东路上,与熙来攘往的人擦肩而过。
颜书括懊恼地抓着她那一头自然卷的长发,“哎呀!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呀!什么幸运之神,根本就没有。”
她走进一间速食店,挤在一堆年轻的学生之中。
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皆洋攫警的灿烂笑容是那么地纯真、可爱,但是为什么她的学生却像和她八字犯冲呢?
颜书恬想着想着,懊恼的将头用力的往桌子上敲,却引来旁人的目光以及汕笑。
最惨的是她这个蠢样被她斑上的两名同学给妇见了。
“颜老师——”
她听见有人叫她,猛地抬头看着他们,在记亿中控寻着他们的名字。
“你们是温凯强、黄品蓉。”
他们俩很自然的坐在她旁边的位子。
“老师,你的记亿力好好喔!”她才点过一次名,竞然就能将他们的名字和长相记住。
“老师,在你心里一定觉得我们像一群恶魔是不是?”黄品蓉说。
“啊!怎么会。”颜书恬尴尬的笑了笑。
“老师,其实我们今天会送你花,是真的想向你道歉,只是我们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从小到大对花有莫名的恐惧症。”
“为什么呢?”
“在我念幼稚园的时候,有一次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整个人被推倒在玫瑰花丛中,从此之后;我就开始对花产生了恐惧感。”
温凯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
“凯强,别笑了。”黄品蓉看她脸红了,出声制止他……老师,其实我们班的同学都不坏,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问题,所以在行为上才会表现得比较不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问题?”那她的班级有五十个学生,她不就要去解决最少五十个问题吗?
“就像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样,所以我希望老师对我们班的同学,能更有耐心和爱心。”
“你们肯帮我吗?”她抓着黄品蓉的手,如溺水者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木般紧紧地抓牢。
“老师,只要我们能帮得上忙,当然一定会帮呀!”黄品蓉脸上的笑容像是个天使。
“对了,你们两个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她突然想到的问。
“老师,你该不会真的都不懂吧7!”温凯强一副“不会吧”
“懂什么?”
他的手搂在黄品蓉的腰上,一把将她拉过来,在大庭广
众之下,两人就来个火热的舌吻。
“啊!”周围没有任何人有所反应,倒是颜书恬大惊小怪的叫出来。
“老师,我们两个在约会呀!等一下还要上宾馆,做爱做的事。”温凯强说得理所当然。
“上……上宾馆!”她完全被吓傻了,“这怎么可以,你们都还是学生,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不会吧:你不会跟学校其他的那些老师一样八股吧广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况且我们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天呀!温凯强,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你不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吗?”颜书恬用老师的口吻说道。虽然说他们似乎从没将她当成是老师,但,她有教导他们的责任。
“现在都是二OO二年,二十一世纪了,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
“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你们都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怀孕了,那怎么办?”
“老师——你不知道现在有样东西叫作保险套吗?”说着,温凯强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险套,丢在她的面前。
颜书恬对于现在的学生竟然随身携带保险套,感到非常地惊讶,她的脸瞬间通红,马上将保险套收到桌子下藏起来,像是非常见不得人。
“老师,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女吧?”黄品蓉靠过去,小小声地问她。
“我……”她一时语塞,她的学生怎么问她这种事叼。
“天呀!颜老师你真的是处女广温凯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速食店里大声的说出来。”一个二十五岁的处女,真可列入金氏世界纪录。“
一旁的人听到之后,全以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她。
颜书恬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处女竟然也是一种错。
“凯强,你别这样。”黄品蓉虽然也感到不可思议,但女孩子总是比较心细,察觉到老师的因窘,她阻止男友的无礼。 “老师,你别生气,凯强说话都是这个样子,他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的,才怪!我看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是这么想,颜书恬仍苦口婆心的劝道:“温凯强、黄品蓉,你们还小,听老师的话绝对不会错。”
“好了,走了。”温凯强不太有耐心的催促着女友,站起来走出了速食店。
“老师,我们先走了。”黄品蓉匆匆地跟了出去。
“你们两个不可以上宾馆。”颜书括紧张的追上去,一路的跟着他们。
“老师,你要这样一直跟着我仍吗?”温凯强睨了她一眼。
“除非你们答应我,绝不能去哪种地方。”
“你今天能跟着我们,难道你能天天跟吗?”这女人还真笨。
温凯强牵着女朋友的手,快步的往前走,想摆开这烦人的老师。
颜书恬又想追上去,蓦地,手却被人给抓住。
“别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