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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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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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见状,立即冲过去帮永珂,顿时七个人陷入一片混战。
  就在永珂的鼻梁被永硕揍了一拳,喷出鼻血时,永珂失控地抽出王爷送给他的腰刀,在混乱中刺进永硕的下腹。
  霎时间,永硕的下腹血如泉涌,染红了他半个身子。
  所有人都被这个意外吓傻了,惊慌得跳开几大步,远远地看着永硕,不敢靠近他。
  “怎么办?小七会不会死?”永珂握着染血的腰刀,惊骇得浑身发抖。
  “咱们快走,千万别让人看见了!这件事一定要瞒着,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大家都会完蛋!”永英怕永硕活不成,急忙拉着弟弟们落荒而逃,把倒在血泊中的永硕一个人丢在原地。
  看着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红得刺眼的花,永硕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绝望过。
  他就要死了吗?
  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
  寒冷、悲凉。
  一阵彻骨的寒意袭上永硕的背脊,他蓦然从梦中惊醒过来,额上布了一层冷汗。是因为今天对夜露说了那些话,所以才又勾起他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吗?
  那些令他难堪、痛苦、绝望的回忆,早已经被他深深埋在心底阴暗的角落里了,他从来不愿去想起。
  但是刚才的梦境历历在目,彷佛当年的痛苦又在他身上重新经历了一遍。
  当年若不是老仆发现了他,把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还暗地里请大夫诊治他,他早就活不成了。
  但是,他的命虽然救了回来,大夫却凝重地告诉他,他的伤很有可能让他无法传宗接代。
  当娘一知道儿子被刺伤,甚至有可能断根绝种,而自己却无法替他讨回公道时,便悲痛得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悒郁成疾而死了。
  他没死,好好地活了下来。
  兄长们并不知道他们把他害得有可能断根绝种,见他伤好了,对他的态度依旧回复冷漠,依旧不把他当回事,而且在他们的刻意隐瞒下,他受伤的事实被王府巨大的黑幕掩盖住,没有人知道真相。
  兄长们的母亲都是出身名门望族,身分地位岂是他那个下等房奴婢出身的母亲可以相比的?阿玛从来没有重视过他,王府里虽然有老福晋怜爱他,但老福晋同样也疼爱他的兄长们,所以他在王府里几乎是孤立无援的。
  他不会傻到要去为自己讨什么公道,因为以他的处境,绝没有公道可言。
  他只能把被兄长们毒打、甚至刺成重伤的恶梦,深深埋进心底,绝口不提。因为就算他的母亲出身低贱,但他至少也还是王爷的血脉,他仍然可以得到王府的照顾,可以在富贵的日子中长大,这是他最现实而且最实际的需要,所以他不会和兄长们撕破脸。
  不过,当他有一天知道,他的这张脸竟能够当成武器时,他便毫不考虑地拿来报复他们了。
  他让他们身边的女人都为他着迷。
  就在他想得出神时,隐约闻到一阵药香。
  转过头,他看见夜露端着药碗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他的视线调回至手中的书本,不打算理会。
  夜露咬着唇,慢慢走到炕床前跪了下来,双手将药碗高捧到他面前。
  永硕默默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自从幼年时被兄长们毒打之后,老仆就开始熬这味汤药养他的身子。不知道老仆是从哪里得到的药方,总之,老仆日日熬给他喝,他也从来没辜负过他的心意,就这么服用了十多年。
  夜露收下他喝空的药碗,然后再度回到炕床前,静静地、怯怯地望着他,等他吩咐她上床。
  永硕知道她在等待的是什么,但他漠然地翻阅书本,刻意不睬她。
  夜露知道自己不小心逼出了他不想说的隐私,他会生她的气是必然的,所以她乖乖地杵在床前,不敢打扰他淡漠的情绪,只盼望他能像往常一样唤她上床,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回你的房间去睡吧。”
  听见永硕淡然的话语,她怔忡地看着他把书本放下,倒身闭眸准备入睡。
  他叫她回房?她冰凉的双手紧握成拳,茫然凝睇着他的侧脸。
  当她缓缓转身回房时,泪珠滴滴滚落,湿了衣襟……
  躺上两个多月不曾躺过的床,夜露把被子蒙头盖上,蜷在被子里哭泣。
  她不该惹他生气,不该把他的隐私逼问出来的。
  这阵子天天与他相拥入睡,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体温,也深深依赖给了她安全感的臂弯,突然间失去了这些,她觉得好孤单害怕。
  有这样的感觉是不对的,她很清楚自己不该在感情上如此依赖他,她只是服侍他的丫头,不可能永远都能睡在他的床上,将来他会结婚娶妻,会有另一个女人来暖他的身子,到那时,他便再也不会需要她了。
  对永硕来说,她只是一个暖炉的替代品,一个不会将他的隐私到处嚷嚷的哑丫鬟罢了。
  '永硕……'
  她在心里唤他的名字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他却永远都不会听见。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这么痛?
  她压抑地啜泣着,眼泪濡湿枕巾,胸口闷痛得几欲爆裂。
  哭泣的声音掩盖了推门而入的脚步声,一双手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将错愕的泪颜紧紧拥入怀里。
  “别哭了。”满含怜惜的叹息声,轻轻拍抚低哄着。
  夜露将脸庞贴在永硕炽热的胸膛上,那是她熟悉的气息,抚慰、填满了她心中绝望的空虚,她蓦然张开双臂环抱他,纤细的双臂用尽了全力抱紧他,那是一种害怕再失去的搂抱,像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永硕幽幽一叹。当她伤心失落地离开他的房间时,他就懊悔将她赶走了。他并不是有意冷淡她,只是不想面对他的隐私被她知道后的难堪和尴尬,没想到竟会将她逼到情绪崩溃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女人迷上他,这是几年来为了报复兄长而磨练出来的手段。只要他想出手,女人们一个个都肯为他宽衣解带,就连王府里最贞烈的四嫂都难敌他刻意施展的魅力。当兄长们身边的女人个个被他征服时,他就能得到报复兄长的快感。
  几年的战果让他对女人的心思和反应了若指掌,女人的一个眼神传达的是什么心情和意念,他都能犀利地透测到。
  但是,他用来征服女人的手段却不曾用来对付过夜露。
  他希望和夜露之间的关系永远保有纯稚的那一面,在他的世界中建立起一个没有复杂意图、没有虚伪感情的主仆关系,就像从前的他和慧娘那样,两人之间只有信任和忠实。
  可是,就在夜露将他冰冷的双脚放进她温暖的胸怀中窝暖时、在他将她拉上自己的床,夜夜暖着他的身心时,这个单纯的关系就已经慢慢在改变了。
  他的心灵渐渐撤防,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除了信任、忠实以外,和她之间的感觉还多了一分依赖和眷恋。就算他只是静静地拥抱她,什么都不做,他也相信这一颗心不会背弃他。
  然而现在,这颗心除了不会背弃他,甚至还已经深深爱上他了。
  虽然她也许还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惊惶无助,不明白自己的眼泪为了什么而流?但是他比她自己更清楚让她崩溃的真正原因。
  这个小丫头爱他,已经爱到无法失去他了。
  知道她爱上他,感觉完全不同于征服兄长身边那些女人们的快感,只有对她的怜惜溢满了他的心。
  “傻丫头,别哭了。”他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抱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将她放上床,捧着她失神哽咽的脸庞细细吮吻。
  自从上一回忘情地吻了她一次之后,他不曾再吻过她,但这一回不是忘情,而是真真实实地对她产生渴望,迫切想宣泄心中压抑的感情。
  夜露被唇上的细密亲吻唤醒了神智,心痛的感觉都在他的深吻中得到了抚慰。
  “不许再咬我。”他贴在她唇上的低语炽热浓烈,轻轻囓咬着她的唇瓣,火热的舌尖勾勒着她红唇的轮廓。
  夜露眨动着水雾氤氲的眼眸,长翘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轻盈拍动。她柔顺地微微启唇,放纵他的唇舌深入探索,任由他将舌探进她口中,温柔地挑勾她软滑的舌尖,强吮着她唇中的甜蜜,挑逗她青涩的反应。
  原来被永硕亲吻是这样的感觉。
  夜露现在终于知道为何盈月和茹雅格格被永硕亲吻时,会发出那种娇喘低吟的声音了。因为此刻的自己,也难以克制地发出和她们相似的声音来。
  听见一声嘤咛从他的热吻中逸出,永硕惊讶地抬高她的下颚,让他的吻更加深入她的唇齿间撩拨。
  “继续出声,夜露,让我听你的声音。”他一边狂炽地吻她,试图引诱她出声,一边动手解开她的襟扣,层层卸下她的衣物。
  夜露思绪迷离,在他的舔吮间急促轻喘着,被动地让他脱光自己的衣衫。
  看着夜露在自己身下渐渐裸裎,永硕忘我地凝睇着她浑圆饱满的酥胸。平时总是被层层厚重衣袄包裹的身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曲线姣好,雪白的肌肤如象牙般细致柔滑,透着温润的光泽。
  在永硕专注而火热的凝视下,夜露一脸迷乱红晕,这是她初次在他面前一丝不挂,少女的娇羞让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横过双臂遮掩胸脯。
  “你娘告诉过你这些事吗?”他轻轻拉开她的双臂,手指忍不住爱抚着她雪白的胴体和柔美的曲线,享受着她稚嫩细致的肤触。
  夜露茫然地摇头。她什么都不懂,不懂他的亲吻为什么会让她头昏眼花,不懂他的双手所碰触到的每一寸肌肤为什么都像被火灼烧般疼痛,也不懂下腹一直燃起的无名火是什么?
  “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他敞开衣衫,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抚去。
  她错愕地低眸一看,顿时惊讶得瞠大双眼。
  永硕的身体她早已经是熟悉的了,但是平时温驯的男性象征,此时却完全不是她平日看见的模样。
  她骇然地从炽热的亢奋上抽回手,不可思议地呆视着他。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闭眸苦笑。面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处女,他不想吓坏她,只好慢慢引导她,让她了解什么是鱼水之欢。“夜露,把身子放松,让我来教你。”
  她无助地挺起了身子。她未经人事,青涩又敏感,很快就濒临崩溃边缘,在意识爆炸粉碎之际,她嘶哑地大喊出声──
  “……硕……”
  “试着再喊一次,夜露!”
  他抱紧浑身颤栗,蜷成一团的小身子催促着,但她已经意识迷离,虚软得无法再发出声音来。
  “你知道我多想听你喊我的名字吗?”他把她紧拥在怀里,轻轻叹息。
  夜露蜷缩在他怀里,体内仍余波荡漾。
  虽然,她仍然不是很清楚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夜露是在睡梦中被一巴掌打醒的,她惊愕地翻身坐起,抚着灼痛的脸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双尖爪扯住头发拉下床来。
  “是谁准你上七爷的床?你到底跟七爷干了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愤恨地朝她狂啸。
  夜露抬着双臂阻挡对方的撕扯攻击,混乱中看见打她的人竟是满脸怒火的盈月。
  “你竟敢这副狐媚模样躺在七爷床上!我跟你说的话你全没放在心上是吗?”盈月怒发如狂地咆哮。
  夜露骇然地低头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贴身肚兜和底裤都没有穿在身上。
  她仓皇地看一眼炕床,永硕并不在床上,眼下她这副模样,根本没人救得了她。
  “你好──”盈月气愤得颤抖,一把揪住她的前襟往外拖。“走,跟我去见老太太!看老太太如何惩治你!”
  夜露惊恐得极力挣扎,但是她无论个子还是力气都比盈月小很多,盈月三两下就把她从屋子里拖拉出来。
  在茶房里熬药的老仆听见一阵吵嚷声响,急忙奔出来,看见盈月双目怒睁,把夜露拖到了院内,身上只穿着薄薄单衣的夜露半个身子扑跌在雪地上,冻得她脸色发白。
  “盈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老仆客气地挡住这个老福晋跟前最受宠的大丫头。
  “你在七爷的屋里,难道都不知道这贱丫头是怎么狐媚七爷的吗?”盈月厌恶地盯着老仆。
  “夜露是七爷的贴身丫头,我看她十分尽心服侍七爷,并没有狐媚的样子,盈月姑娘可别冤枉了人。”老仆平静地答道。
  “我冤枉人?”盈月用力扯着夜露的衣衫,因为衣衫太单薄,几乎让夜露身躯的线条暴露无遗。“你有没有长眼睛?你看见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冤枉了她?”
  夜露睁着茫然惊惶的眼睛看着老仆,老仆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盈月。
  “盈月姑娘要带人走,也请等七爷回来。你就这样把夜露带走了,我不好向七爷交代。”
  偏偏今日慎靖郡王府二贝勒请永硕过府阅览一幅法帖,正巧不在,盈月若是非要带夜露走,他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盈月瞪着老仆冷哼一声。
  “七爷若想要人,你让七爷到老福晋跟前要人去!”撂下话,她箝住夜露的臂膀,用力拖着往外走。
  老仆知道盈月已被妒火烧毁了理智,他如何阻挡也是没用,忙乱地从后门急奔出府,前往慎靖郡王府找永硕回来。
  夜露衣衫不整地被盈月半拖半扯着走,沿路发现她们的大小丫头们,都一副有好戏瞧了的表情,纷纷回去通报自己的主子去。
  夜露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在心里拚命狂喊着永硕的名字,现在除了永硕以外,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春香!”
  忽然,她听见母亲的呼喊声,抬头望去,看见母亲提着一个竹篮子迎面走来。
  乍见母亲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泪倏然决堤。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女儿!”秋夫人看见盈月如此凶狠地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股保护爱女的情绪油然而生。
  “干什么?因为你生了一个下贱的女儿!”盈月扬着幽幽的嘴角骂道。“让她去服侍七爷,她却用这副模样勾引七爷!老福晋早有吩咐的,丫头夜里侍寝,得在外间屋里上夜,更不许进七爷房里,要让老福晋知道了不规矩,立刻打发出府去,可这贱丫头却这副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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