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费心费力,也要为自己,为儿子铺路,想着在昌平建立专门为将士祈福的寺庙,却还顾及自己的脾气,哪怕她出银子跟自己合作。她当自己果真是不知轻重的人么?
“十万一年。我要每一年,每一位战死的将士名册,祖籍,战功,简要生平事迹。”谢文婧看武王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有审视,还有质疑,便估计此人又犯抽了,闹别扭了,嫌弃自己邀买名声了!
武王被谢文婧的话,再一次震倒,她有多少家产,能答应每一年给自己十万,如此倒贴钱还没有她多少好处的事,她倒是乐意的很啊!
“二十万一年!”谢文婧见武王看自己的眼神,更加深邃,真怕他嫌弃自己邀买名声,用银子砸!
武王脸抽搐了,死女人,真当自己是穷疯了的,死命用银子勾引自己答应?本王就看看,你能给出多少加码来!气死本王了!
“二十五万一年!”看着一脸咬牙切齿的武王,谢文婧不由的稍微后退半步,但依旧加价,砸不死你也要砸晕了你!
只要寺庙建成,将大周所有将士都供奉了,不要多久,整个昌平都能被此事极大的影响,相信很多将士的家人,一定会络绎不绝的过来追悼,那时候,昌平的百姓想不富裕都难。
昌平是自己的封地,只要昌平富裕,仅昌平缴纳给自己的赋税,就足以支付砸给武王的这笔银子。
二十五万两?每一年都这么给?她凭的是什么?别以为她在昌平弄得果子酒现在昂贵,相信不要一年,市面上就要大量跟昌平一样味道的果子酒,到时候,她还能这么挣钱?
还有昌平织锦,现在连原料都被轩辕掐死了,她能折腾出来多少银子?噢,死女人,竟然打的是,先诓住本王,付上一年两年的,后面她在想着如何说服自己,一文钱不给?
武王忽然踏前一步,逼迫的,盛气凌人的看向矮自己一个头的谢文婧:“又想坑本王?回头本王被你狂上贼船,你再说无钱,而本王也不得不配合你,不再要你一文钱,因为本王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不能失信部下,是也不是?”
武王忽然笃定的以为自己猜到了谢文婧的诡计,顿时有些骄傲,有些得瑟,用一种看透谢文婧的眼神看着她,很爽的感觉。
谢文婧哈着小嘴,有些想抽搐,还是极力克制了。这厮对自己压根没有信任啊!自己前世今生,做生意,从不坑人,这厮竟然如此小看我?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没有诚信,能做什么大生意?
“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既然能答应,就能给的出。你怕我后面付不出这样的银子,才有这样的想法。你既然如此质疑,那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算,也好叫你放心跟我合作。
我在昌平建立专门为全大周的将士祈福的寺庙,有德高望重的大师为他们诵经往生,相信很多将士家人,知道此事之后,会来到昌平,悼念他们亲人。
你想想,介时会有多少人赶往昌平,而昌平因此又多了多少商机,恐怕连客栈酒楼都要增添不少,昌平的富裕就在眼前,更何况还有昌平果子酒跟昌平织锦,昌平在这些的带动下,一定比现在富裕百倍。
以昌平现在的赋税,一年能缴纳给我的不过几千两,可若是百倍呢,若是百倍,光是我能收到的赋税,一年就能有几十万两,有这么多银子,我还能给不了你的银子?还没有算我自己在昌平的果子酒跟织锦的钱,你现在能放心我了吧?
哪怕没有我的果子酒,哪怕没有我的织锦,只要昌平富裕了,我一样足以支付给你这些银子。”
谢文婧不畏武王的俯视自己,为打动武王,连自己的家底都给报上了。
武王彻底黑线了。自己还是没办法跟上她的节奏,死女人,竟然发死人财?有了这样专门供奉全大周死去将士的寺庙,全大周家里有死去将士的百姓,还真的会跟死女人说的那样,不远千里也会赶来昌平,悼念亲人。
这么多人的家人,不说都来昌平,只要来个两成,也是非常巨大的数字,更何况还年年有新增的死难将士,这个女人,简直令人无语了!
激动之下的武王,忽然伸出双手,卡住谢文婧的两肩,两眼深邃的死死盯着谢文婧,武王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面前的死女人。
答应她?就是变相的配合她给她的封地昌平挣钱,也就是为她挣死人钱,不答应她,这个建议对自己来说,实在是诱惑巨大,武王感到牙根都被自己咬响了。无论答应不答应,自己都感觉又被面前的死女人坑了。
谢文婧被武王着突如其来的袭击,震的心神一荡。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抬头看着武王的眼神,想看出他究竟想干什么?
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这样卡住自己不说话,到底是为何?
武王正在内心深处挣扎,却突兀的撞见了一汪深潭,早已冰冻的心竟然不由得被触动了一下:“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挣扎着的武王,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将心里的这句话给喃喃的说了出来,顿时震的谢文婧,心头剧跳。
千万千万不能是武王对自己起了心思,一定一定要彻底的堵死了他。自己还有十年之约,还有一丝机会等到徐大哥,绝不能让武王对自己起一点点心思。
“武王是不是见财起意,决定看上我了?”谢文婧知道武王一向自负,绝不肯被人如此鄙视。
“就你?你连芷若一根指头也比不上,她从来没有你这么会坑人!要我看上你?这辈子你休想,下辈子也别指望!”
武王被谢文婧如此看低,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放下了卡住谢文婧双肩的大手,改为唾弃的指着她,发誓似的说出反击谢文婧刚刚鄙视自己的话。
“果真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谢文婧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强调的追问了一句。
“不是,是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武王更为狰狞,谁也别想比得上自己心里的芷若,谁也不能。
“这就好,我放心多了,刚刚你抱着我的双肩,还以为大哥看上我了呢!”
谢文婧故作揶揄的朝着武王笑笑,既然武王没有这个心思,自己刚刚还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呢!早知道就不这么鄙视他了。缓和一下气氛吧!
武王被谢文婧这种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刺激的几近失控:“一年三十万两,一个子也不能少!本王现在就叫人将之前战死的将士名单给你,本王现在,马上,就要银子!”
☆、204 成交
武王被谢文婧的刺激的彻底忘记了自己也是很想如此追悼死去将士的,现在武王自觉颜面尽失,竟然被这个死女人如此鄙视小看,那本王就如你所愿,本王要银子,要大量的银子,本王的将士,今年可是不必担忧粮饷问题了,哼!
谢文婧看着满脸狰狞的武王,却听到他说出三十万两的价格,顿时璀璨一笑:“成交!三十万两,现在就给你,本宫期望王爷能尽快拿出阵亡将士名单祖籍战功,生平简介。”
谢文婧一边说一边掏出身边带着的银票,那一次的织锦大卖之后,身边就摆放了百万两银票,本以为带着回江南,家人会需要,可爹娘外祖父他们都不要,那就自己好好发挥这些银票的用处吧!
武王接过谢文婧拿出的三十万两银票的时候,心里是及其别扭的,本该是狠狠坑了她一大笔,可为何自己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被她鄙视了的感觉?
昌平县令见了谢文婧,听了她的打算之后,顿时一脸惊喜的站起来,看向谢文婧的眼光差点冒泡泡,没有想到,自己期盼太久的富裕昌平,即将如期而至。
如今的昌平早已不是之前的昌平,在武王妃的安排下,昌平果子酒跟昌平织锦,如今成了大周鼎鼎有名的产品,仅仅这个把月,昌平便表现出欣欣向荣的繁荣之象,若是再建立如此专门的大型寺庙,昌平的繁华,近在眼前。
真正是不可小看眼前的武王妃,虽然是个年轻女子,但她的胆识,魄力,远见,大周的男子,也没有几个人能比拟得上。皇上果然不愧是皇上,独具慧眼,才能看到她的非凡。武王有她相助,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谢文婧在昌平县令的陪伴下,选定了一个山峰,此山不算高,但胜在秀丽,奇石也多,谢文婧看过之后,觉得不错,便定了下来。
谢文婧在县令的陪伴下,一边看山,一边说说这里建造大殿,那里建造大型石碑,石碑上刻上,与世长存!永垂不朽等激励诗句。
还要有宏大的众僧诵经的广场,以及竹林,桃树林,桑树林,等等,必定将此地打造成足以容纳万人同时诵经祈福的大型寺庙,也要能提供给这些人休闲的专门凉亭,以及住宿的厢房等等。
“请王妃放心,下官必定极尽全力,尽快安排,若是顺利,下官估计,一年之内,必定能成。”
谢文婧辞别县令之后,顺便看了一下知画梅兰她们,最后才带上礼品,叩响了彩儿的家门,文婧是特别来看徐大哥娘的。
杜妈特地将诗诗青青等人留在外面,让文婧能独自一人好好见见徐公子的娘。
徐寅娘在彩儿的陪伴下,已经等了谢文婧一段时间,杜妈陪着文婧来的昌平之后,就预先告知彩儿,小姐跟县令谈完正事之后,会去看望她们。
彩儿知道谢文婧的心思,便特别带上母亲,早早在家等待。谢文婧过来,应该不是看自己,而是想看看母亲。
徐寅的娘猛然看到谢文婧出现在眼前,顿时呆住,幸而彩儿及时拉着娘行礼,才让徐寅娘醒悟过来,急忙低头就要跪下行礼,却被文婧双手扶住,没有让徐寅娘跪下行大礼。
“不可以!都坐下来吧!她们都被杜妈带着在院子外面,听不到这里面的话,也看不到,徐大娘,彩儿,你们还是将我看做那个杭州的文婧吧!”
文婧双手搀扶着徐寅娘,在文婧的眼里,徐寅的娘便是她的娘。只恨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孝敬这个娘,叫着这个娘。
徐寅娘看向文婧,眼眶渐渐红润,若是她过的极好,武王极为恩宠她,自己心里也许会舒服些,哪怕儿子一直念着她,但时日久了,儿子渐渐也许会放开。
可现在文婧她过的极为艰难,艰难到历经生死。而这些,却是自己的固执造成,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多顾虑,文婧此时早已是自己的儿媳妇,若是这样,她如何需要如此艰难?
再看看寅儿,他一心唯有文婧,何时会放下,自己不知道,只知道若是文婧一直过得不好,恐怕寅儿的心便一直会为她而提着。
只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固执己见,却造成两人好孩子如今的艰难处境,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各自挣扎各自艰苦,却无法为他们做什么,让自己如何面对这两个孩子?
心碎不已的徐大娘,看着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的文婧,一时无语,唯有泪千行。
“徐大娘,别哭,会伤了眼睛,我时间不多,只能跟你们长话短说,这些是我给您准备的调养身体的药材,彩儿要时常带上大娘,看看大夫,需要的药材,尽量从我带的里面选,这些是皇宫里面的药材,成分应该会好些。
大娘,什么都别多想,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只有大娘开开心心了,彩儿跟徐大哥才能开心,文婧也才能感到开心。大娘,可好?”
文婧一边轻柔的说着,一边小心的为大娘擦拭眼泪。徐大娘的泪,文婧懂,可文婧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何劝慰这个苦了两世的母亲。
而自己却太过亏欠于她,上一世的自己,让她唯一的儿子,死于自己因故,重活一世,徐大哥为了自己,到如今丝毫没有娶妻的意思,徐大娘仅有的一个儿子,却为自己所累,一世又一世。
自己无法逼迫徐大哥娶妻,只想自己说服自己,顺其自然,可这个顺其自然的过程,该是多久?徐大哥娘又要承受多久的心痛?
若不想徐大娘如此心痛,就得自己逼迫徐大哥娶妻,可自己的心,却舍不得那一点点的可能。十年之后的那一点点可能,自己舍不得放弃。
本是劝着安慰着徐大娘的文婧,擦着大娘眼泪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泪流满面,大娘的苦,自己明白,可自己却私心的看着大娘心苦,未能成全,让自己也不由的感到心揪着疼痛。这样的疼痛,何时会是尽头?是那十年之后吗?徐大娘的身体还有几个十年能等?
“孩子,别哭,大娘知道你过的苦,大娘也知道寅儿过的苦,大娘不多说,只盼着你们各自安好。
寅儿的心,我自是明白,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或是难受,只要他自愿便随他,大娘老了,不会再要求孩子们做什么不做什么,大娘若是能早些醒悟这个道理,你们两人也不会这样。
孩子,好好照顾你自己,大娘希望你好好的,寅儿看到你好好的,他才会好好的。”
徐大娘低低的,哽咽的说着心里的话,自己唯一唯一的期盼,就是眼前的辛苦的孩子能好好的,只有她好了,儿子才能跟着好,自己明白儿子的心。可惜就是明白的太迟了。
孩子长大了,就有了自己想想法,大人将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虽然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可却不是孩子心里的想要的,到头来,孩子心里苦了,自己心里还更苦,何必当初?
“嗯嗯,大娘,我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大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徐大哥他一直惦记您的身体。”
谢文婧轻轻的哽咽的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大娘的眼泪,自己却一样的眼泪汹涌。
“娘,你们都别哭了,难得的见一面,哭成这样,不是被人多想么?姐,我就跟文宝一样,叫你姐吧!姐,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这些账,这是我的嫁妆呢!”
彩儿见娘跟文婧两人只顾抱头痛哭,这哪行?虽然外人都知道自己是文婧的弟媳妇,但哪有弟媳妇跟大姐见一面,就惹的大姐哭成这样?更何况这个大姐还是尊贵的武王妃?不是被人多想的么?不如转移文婧跟娘的注意力,也好过两人都这么伤感。
谢文婧擦过眼泪,接过彩儿拿过来的账目,惊的差点失态,幸好文婧一向稳重,堪堪稳住了。
这个字迹自己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这分明是赵秋声的字迹,为何却在彩儿的账本里?
“彩儿,这是你自己记的账目?没有想到彩儿的字,写的如此之好,差点叫我以为是哪为士子写的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