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谢文婧一切的消息,全是她给的,才会叫自己对谢文婧产生反感,以至于娘嫌弃谢文婧的时候,自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娘。
呵呵,想着那个时候,自己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疼惜裴叶珠一生,还以此为自豪。
错了,若是那个时候自家没有错过谢文婧,以谢文婧的本事,赵家即使被太子害的倾家荡产,也能很快崛起,一如谢文婧爹他们一样,被谢承举母子害的一无所有,还不是很快崛起了?
怪就怪自家太过骄傲,太过自负,太过自以为是,错过谢文婧一次,又一次,若不然自家一无所有之后,到了杭州跟谢文婧一家比邻,自己能放下骄傲,能用对待裴叶珠的心对待谢文婧,她如何会气的用扫帚打自己?
娘一向是扬州高贵夫人,说话太过直接,也让谢文婧感到羞愤,若是能看到这一天,娘一定会收敛她的脾气的吧?
呵呵,一直当做保持目标的谢文婧,竟然不过是自己的假想敌,真正害了自家的却是恩人太子。
若不是太子害的自家倾家荡产,自己依旧是那个世家公子,娘也还是那个高贵夫人,自己甚至可以随意玩弄裴叶珠那个贱人。
可惜,自己一个人如何能见到太子报的大仇?如此阴险,如此卑劣的太子,自己有何机会接近他?
谢文婧,自己还是需要谢文婧的帮助,才能接近太子,谢文婧应该会答应的,太子是武王的生死对手,太子处心积虑的害武王,武王自然也想撕了太子。
谢文婧也不是手软的人,只要自己说出愿意为武王府做死士,她应该会巴不得自己去送死。
“我想见王妃,有话要说。”赵秋声这天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之后,面对门外的侍卫说。
赵秋声现在能感受到谢文婧对他的戒备,若是自己被他请来做账,能要两个侍卫日夜不离的看着自己吗?分明是谢文婧怀疑了自己身份。
罢了,那个女人一向厉害,今天自己就跟他坦白,也免得她怀疑,哪怕她想自己死,自己也要在死前咬下太子一块肉。
“你要见本宫?”谢文婧获得消息之后,还是过来了。
赵秋声看着如此尊贵,如此美丽的谢文婧,脊梁再直不起来,卑微之心油然而生,赵秋声苦笑,曾经自己一直俯视的女人,如今她却可以轻易践踏自己。
这个尊贵,美丽的女人,竟然还是自己曾经触手可及的妻子,不过几年光景,已给自己恍如隔世的错觉。
赵秋声第一次面对谢文婧,跪了下来,抛弃了内心的骄傲,抛弃了尊严,匍匐在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脚下,只为了求一个机会,保持雪恨的机会,杀太子。
“我,我,我不是慕容复,而是赵秋声,是扬州的那个赵秋声,也是曾经跟你解除婚约的那个赵秋声,我如此变成这样,也许你会知道原因的吧。
是,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们一家咎由自取,我曾经恨你,恨不得毁了你的一切,我自以为这样,才是为家人报仇雪恨。
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害我们一家的人,竟然是太子!而我之前恨得不过是心里的假想敌,是我自己找不到活着的目标给自己树立的假想敌。
如今我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真正的仇敌,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接近太子,我要杀了他。
我知道你也想太子死,甚至也想要我死,呵呵,你早就怀疑我了是吗?要不然就不会派人日夜看住我,是看到我脸上的烧伤才怀疑的么?我如今这样活着,只是为了报仇,求你了!”
赵秋声重重的对着谢文婧磕头,这是赵秋声从前绝无可能想到的,如今却甘愿匍匐在谢文婧的脚下。
谢文婧看着如此赵秋声,心里也是阵阵翻腾,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前一世的他,一直骄傲,骄傲到自己死的那天,他都骄傲。
这一世的他,依然骄傲,骄傲到倾家荡产还是骄傲,如今却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对着自己,这个他一向不屑的女人跪下来,抛弃了骄傲。
前一世的自己,敬佩过他,尊重过他,也死心过他,前尘往事在谢文婧的眼前一一浮现。
前世的相公,今生的纠葛,让自己忽然一阵心软,罢了,既然他已经知道祸害他赵家的根源是太子,自己便给他一条活路吧!
“你起来吧!太子不是你能杀的,你也杀不了他,若是你想看着他倒下,就好好做好你的帐,什么报仇雪恨的都别想,不然的话,本宫自然有办法,叫你什么仇恨都想不起来。记住,从今往后,再没有赵秋声这个人,你还是慕容复,还有,杭州吴家的慕容复的左脚有些坡行,你记住了?”
谢文婧冷冷的声音,却让赵秋声感到无比震惊,她竟然不希望自己去死?她早就看出自己的破绽?慕容复其人竟然是坡行之人?自己当初跟他一起乞讨的时候,还以为他被人打成这样的,后来埋了死了的他,自己才兴起了冒充他的念头。
可笑自己还以为掩饰的极好,却在谢文婧面前不堪一击,若是她要杀自己,以她这样的身份,自己这几天,足以死一万次,别说她出手加害自己,只要她冷眼看着自己病死,自己也不可能活着。
可她为何不让自己去跟太子同归于尽?为何?她心里难道有过自己?不希望自己送死去?
谢文婧忽然瞥上赵秋声有些湿润的眼眶,感到自己需要多解释一句,免得他胡思乱想:“本宫将你从昌平接过来,在他人眼里,你就是武王府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武王府,这是本宫不答应你去杀太子的缘故。
太子为人既然深沉,根本不可能被你一个这样的人接近,你乘早死了这条心,免得你做了什么还影响本府名誉。养好身体,再做账吧!”
谢文婧对着跪在地上的赵秋声解释完,一转身,竟然看到武王站在自己身后,谢文婧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里的震惊。
武王则是一脸深不可测的看了谢文婧一眼,然后手指赵秋声:“跟本王过来!”
“他是我的人!”谢文婧出言阻止,武王要干嘛?自己跟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要自己的人干什么?
“本王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武王自以为洞悉的眼神,看的谢文婧一头雾水?
“王爷认识他?”谢文婧不知所以的问。从来没有听说过赵秋声跟武王有交结的啊?
装,接着装!
武王居然第一次在谢文婧面前露出微微笑容,这是得意的笑容,武王还是第一次知道,谢文婧有过未婚夫,竟然就是这个被毁容的男人。
看刚刚谢文婧不让他刺杀太子的样子,就知道,谢文婧想保护他,不希望他死,这不就是谢文婧心里有他么?
还以为谢文婧喜欢的会是成琨这样的人,没有想到谢文婧竟然心里埋藏着这个人?就这样的容颜,谢文婧也能忍受得了?
武王不禁有些佩服谢文婧。这应该是真爱啊!本王自当成全他们就是。不过知道了谢文婧对他的心意,怎么也得帮帮谢文婧,看看这个男人心里有没有她,会不会嫌弃谢文婧嫁过自己,不对,他都毁容毁的惨不忍睹了,还有什么嫌弃谢文婧的?要是他敢嫌弃谢文婧,自己就把他扔到战场,为国捐躯去!
就当自己回报谢文婧一回,前几天太子幕僚的事,父皇极为高兴,太子的阴谋被自己当场看穿,父皇竟然也说为自己感到骄傲。
虽然听着怪怪的,但不可否认,自己还是有一点点骄傲的。
太子的那个幕僚赔上了一家人的性命,为的是报答太子这样的好主子,到最后即使死,也没有起到一点点作用,简直不能理解这人也能算人?
所谓的舍小节取大义,难道就是要舍弃爱人,舍弃父母,舍弃女儿的畜生行为?
可笑太子最后还一脸沉痛的舍弃了他,连他的家人都没有跟以往一样的出言相保,用的还是谢文婧喜欢用的手段,依法办事!可笑之极!
心情极好的武王,这才有心情关心谢文婧的私事,帮谢文婧把把关,看看赵秋声是不是心里有她呢!
谢文婧对武王的好心真的无法察觉,但是对武王说的那句会是他的话,忽然脑海里面闪现一个念头,不会是武王以为赵秋声就是自己心里掩藏的那个人吧!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武王再也不会想到是徐大哥,未免将来多生事端,谢文婧便有心误导武王的想法。
“王爷,他刚刚生病才好,等会我还有帐需要他做,王爷有什么事可以就在这跟他说么?”谢文婧带着护短的语气。
果然有奸情,武王听到谢文婧如此护短语气,更是笃定,再看向赵秋声的时候,带着些许猜测,此人骨骼清秀,没有毁容之前,应该是俊秀之人。可惜了,不过,他到了这样的境地,难得谢文婧还如此维护他,也是他的造化了。
“你放心,我就问他几句话,你不方便在场。”武王难得的对谢文婧和颜悦色。
“那,那王爷请便,慕容复,回头吃了药,好好休息,身体好了才能为我做账。”
谢文婧故意带着一丝不放心武王,还带上一丝担忧赵秋声的语气,不仅仅促进武王笃定自己猜对了,竟然感动了赵秋声,让他原本就湿润的眼眶,滴落了两滴晶莹,虽然他将头垂的极低,但是也没有逃出武王的双眼。
“怎么,看着本王的王妃,竟然如此如旧感伤?是不是心里舍不得王妃?”武王阴测测的盯着赵秋声。看看他是不是如谢文婧一样的维护他?
赵秋声惊的啊了一声,看着武王那铁青的脸,忽然想起,武王从来没有当谢文婧是他的王妃,谢文婧再嫁给武王的当天,武王就将谢文婧接在半路丢下跑了,前段时间武王还差点杀了谢文婧,难道武王又想以自己为借口,要杀谢文婧吗?
“不,小人是感激王妃。小人如此面容,若是别人,早就鄙夷唾弃了,可王妃并无半点鄙夷唾弃,小人是万分感激的。”赵秋声嘶哑的声音里,明显露出维护。
“哼,那是她心里还有你,才不会嫌弃你这样的人!”武王更是阴沉滴水,顺便诈一下他。
“不不不!小人虽然从前跟王妃有过婚约,可那时候,小人,小人嫌弃谢家没落,才解除的婚姻,王妃心胸大度,不跟小人计较,还能给小人一口饭吃,小人感激不尽。”
赵秋声急忙解释,不愿自己成为武王伤害谢文婧的借口。武王应该知道了,谢文婧心里不可能是有自己,而是应该恨自己。
☆、207 先礼后兵
从前自己仗着家世,仗着学识,仗着自己风流倜傥,曾经自以为谢文婧心里会爱慕自己,但自己被谢文婧打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自己早已知道谢文婧心中是恨自己的。
自己从前也恨谢文婧,一再践踏自己尊严,但现在想想,自己果真活该,如今到了如此境地,谢文婧竟然没了对自己的恨意,还能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忽然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还不错,还知道要维护谢文婧,诶,还是可惜了,如此面容得实在难以入目。真难为谢文婧了。
半年后,昌平的寺庙如火如荼的建设中,而世安也到了启蒙选大儒或者是进学院的时刻,为此谢文婧跟徐寅已经将世子刻苦的精神,卓越的天赋给传了出去,就是为了能让世安拜入颜嗣桐的名下。
皇上早也知道谢文婧打算,便提醒武王,配合谢文婧,务必争取让世安拜入颜嗣桐名下。
“王爷,我们见颜嗣桐的时候,你别蹦着脸,怪吓唬人的,若是不想说话,就让我说,你可千万别发火。”谢文婧跟武王两人在去颜家的马车上,再次叮嘱武王。
“行了,他敢不答应?本王这是给他脸,不然?哼!”武王一脸不耐。不过一个颜家,没权没钱的,还敢拒绝本王?作死呢!
“呵,不然,我们的世安就挑战他们家弟子,叫他颜家颜面尽失,最多这样恐吓他,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谢文婧笑着看着武王,整天的人家欠了他银子似的,绷着脸,大周的大儒还真不怕你这样的人。颜家这样的千年大家,桃李满天下,自然不能跟他们喊打喊杀,还是讲究点方法的好。
武王嘴角抽搐,不说话了,父皇之前就怕自己脾气不好,让自己不要说话,只要陪着谢文婧一起,给足颜家脸面就可以,其余的全交给谢文婧处理,若不是为了儿子,自己如何能跟一个酸儒低声下气?
果不其然,颜嗣桐还真是一个有个性有脾气的大儒,对武王如此凶狠的脸也能置若罔闻,更能干脆拒绝,连一点的委婉都没带。
谢文婧一把抓住武王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干嘛,又想把剑杀人?
“呵呵,颜先生,王爷跟本宫极为有诚意,还请颜先生,看在我们为人父母的苦心上,能出山教导皇长孙,其实这也是大周百姓期盼看到的,大周的皇长孙,若果有颜先生的教导,将来必定福泽百姓。”
谢文婧还是想多礼一次,若是颜嗣桐再如此,本宫也火了!
“不可能!送客!”颜嗣桐看到武王被拒之后,竟然把剑,顿时气得酱紫,更是挺直腰杆,滚!
谢文婧一边死死抓住武王的右手,不给他把剑,一边冷冷的盯着颜嗣桐:“本宫估计此时皇长孙应该碰上下学途中的梦之白,可能两个孩子会发生一点点冲突,最后发展成为皇长孙挑战已经启蒙一年的梦之白。
本宫特别嘱咐过皇长孙,不可当天比试,就选明天吧,明天梦之白正好沐休,听说那孩子是你大哥最得意的弟子,就是不知道,他一个启蒙一年的颜家得意弟子,能不能胜过本宫还没启蒙的孩子?”
颜嗣桐忽然暴怒,她,她,她竟然如此小看我颜家?顿时气得他两眼瞪的跟灯笼一样大。
“那也是皇长孙不自量力!”颜嗣桐一脸的骄傲,那是他对颜家的骄傲,对他大哥的骄傲。
“颜先生应该听说皇长孙资质卓越,刻苦向学的吧?呵呵,这个不是传闻,而是事实,本宫的儿子,本宫有这个自信。
听说颜先生的大哥,一向及其在意脸面,倘若本宫儿子挑战失败了,不过是没有启蒙之故,再说颜家大儒,天下公认第一,也在情理之中。倘若皇长孙成功将梦之白当众压下,呵呵,不知道颜先生大哥,会不会羞愧难当,最后做点什么傻事?
若是颜先生痛快答应教导世子,本宫倒是可以今晚就将皇长孙带来给颜先生见一面,也好教导教导他,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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