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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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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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无穷无尽的力量来称霸天下,将世界踩在脚下任他予取予求,他会是四方上地唯一的强者,睥睨蝼蚁一般的苍生。
  她困惑的抚抚发烫的额心,感觉有股气欲破额而出。“我不是太阳之女。”
  “狡辩。”女人全是善于说谎的骗子、小偷,她们喜欢占有一切美丽的事物。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找错对象了。”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承认他所认定的身分。
  狡猾和诡计多端是她的本性,她从不认为欺骗是一种罪,对付棘手的敌人更是不用讲究公平,一开始他已先使诈,莫怪她还以颜色。
  何况她真的不晓得何谓太阳之女,古老的传说不可尽信,她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有任何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否则他没那么轻易逮到她。
  今日的成就是她自身努力的成果,并非依靠外力而声名大噪,四分院侦探所的成立让她死了不少脑细胞,光是冰山基地就花了她五年时光才完成。
  以人类的资质来说,她算是佼佼者,但和身怀异能的族群一比就微不足道,人力毕竟有限。
  “黄金城呢?相信你并不陌生。”她应该残存前世记忆。
  一抹痛楚蓦地涌上心头,她仿佛看到一场血火焚烧著。“没听过。”
  紫愿摇摇头甩去一闪而过的画面,这陌生中带著一股熟悉感的场景令她心绞不已,好像曾亲眼目睹惨剧发生却无力阻止,让至亲好友身陷火海中苦苦哀嚎的回忆是痛苦的,再转世的她将记忆锁在心的最深处不愿碰触,今世的轮回不该背负前世的原罪,她的生命中没有黄金城。
  “炎鬼化身鬼魅守护旧王,你想我该让炎火彻底熄灭吗?”如今的炎鬼只剩一息尚存,苟延残喘著。
  找到炎鬼等于找到太阳之女,他们是密不可分的共生体,形同光和影子,在人类的世界里潜伏。
  “养鬼、捉鬼、灭鬼是我的个人兴趣,我家的鬼刚好和你要找的鬼同名,你别冯京当马凉的搞混了。”头一甩,她任三千青丝披散肩后,微露诱人风情。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多美,也懂得善用自身的美丽,人性的欲望就像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她抛下诱饵让人往里头跳,来人粉身碎骨与否不在她的管辖内,色字头上明明插著一把刀,自寻死路没人救得了。
  笑意停留在眼底,她看得出他微怔的讶色,似在抗拒被她所诱惑地沉下脸,两眼冰冷地迸发欲火。
  游戏必须两个人才玩得起来,而她一向是赢家。
  是魔、是妖都无所谓,闇皇也是个男人,不可能没有弱点。
  “黑阎。”
  “嗄?!”什么?
  “我的名字。”他第一次对女人透露本名。
  “你的名字……”黑阎。她细细咀嚼,唇瓣扬高地露出诡谲的笑。
  “记住这个名字,它将成为你一辈子的梦魇。”他会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恶梦。
  嗜血的眼流露出残酷的冷意,似在召告她悲惨的未来。
  “是吗?”
  不服输的紫愿出其不意的贴近他,狠狠的吻上两片薄唇,不让他的笑声逸出喉间。
  轻舔口中沉郁的腥甜,她笑得非常开心,以手指弹弹僵成木人的黑阎,她最喜欢玩了,不管是有趣的还是充满刺激,人家下了战书岂有不接的道理。
  她不是等著屠龙英雄解救的娇娇女,高塔的诅咒困不住她奔放的灵魂,方型的窗户便是她的天梯,主动攻击阻碍她的巨龙。
  女子纤细的双臂也能举起宝剑,柔弱的外表里有颗刚硬的心,穿上黄金战袍锐不可当。
  挑战,才刚要开始。
  闇暗之城,小心了。
  咯……咯……咯……咯……
  笑声轻扬,如轻风拂过湖面掀起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碰触湖岸,惊醒了停留水面打盹的水蜘蛛,长腿一滑再度勾起无数的小涟漪,一个接著一个化成美丽的水波。
  咯……咯……咯……咯……
  飘浮、飘浮,女子轻笑声飘浮在半空中,越过一面面厚墙,飘荡在一道道幽暗的回廊里,像是钻进骨髓之内化为浓血,腐蚀冰冷晶虫。
  咯……咯……咯……咯……
  坚韧如丝的笑声编织成网,得意而猖狂地攻掠每个角落,仿佛穿墙而过的鬼魅无所不在,愉快地笼罩失去光明的黑暗。
  咯……咯……咯……咯……
  不要再笑了,笑声如同影子一般的追逐著,侵入脑子不断制造无形的气泡,几乎要挤爆坚硬的脑壳朝外飘散,不肯给予安静的一刻。
  够了,他受够了,那个可恶的人类女子,她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闇暗之主岂能容她讪笑。
  咯……咯……咯……咯……
  还在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太阳女,她当他是何许人,居然敢戏弄统领闇暗世界的他,使心眼地反将他一军,毫无受囚的窘况。
  她需要被重新提醒谁才是握有权力者,那温热的唇尽吐无礼,她的美丽与大胆是色彩鲜艳的毒药……
  不对、不对,他该想著如何教训她,而不是念念不忘她殷红小口的滋味,这颗该死的恶瘤要彻底清除,绝不能留下。
  “住口,不许再笑了,我命令你停止——”他必须将她逐出脑外。
  冷不防的一声怒喝响起,众多纷乱的杂音蓦地停止,众人鸦雀无声不解发生什么事;心头七上八下的闭紧嘴,瞧瞧是谁大胆地敢惹闇皇动怒。
  空气显得沉闷,没有一双眼睛不充斥惶恐不安,他们并末发出笑声呀!为何他们景仰的王会突然发火大吼,吓得他们眼珠子都掉了。
  “王,你有什么事?”亲近的侍卫长安索尼亚趋上前一问。
  “嗄?!什么……”是谁在他耳边喳呼,和那道恼人的轻笑同等令人厌烦。
  “王、王,你有何吩咐,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他略微提高音量,打断黑阎的恍神。
  笑声停止了,回神的黑阎冷视底下抱著身子发抖的臣子们。“没事的滚远些,少来生烦。”
  “是。”
  他一声令下,殿前立即净空,所有的邪物在片刻间走得精光,好像逃生似地不敢多作逗留,一下子偌大的空间冷冷清清,犹如死城。
  少数未离去的是亲卫兵,他们负责守卫皇城的安危,不得擅离职守。
  “王为了何事烦心?”王不曾在大殿上发呆,这实属不智之举。
  王的位子有许多双邪恶的眼睛正在觊觎,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等在一旁伺机而动,一有闪失便群起攻讦,欲取而代之成为新王。
  权力人人渴望,稍有野心的投机者无不想尽办法要扳倒现任掌权者,只要机会一现便牢牢捉住,绝不松手地力拚到底。
  两百年前的黑肱是最好的例子,他差点成功了。
  “你还有事?”眼神一斜,黑阎把玩著偎在胸前的一对巨乳。
  安索尼亚不敢直言他的分心。“呃,是的,属下还有事要禀告。”
  “说。”女人的身体应该柔顺得像猫,任由他搓捏不露出爪子。
  “萨奇的爪牙又在闇界外作乱,捉走不少欲前来投靠的子民以为粮食,致使城中流言不断,生怕会一出城就回不来。”这是隐忧。
  “他们说了什么?”太久没整顿了,一个个都安逸地学会碎嘴。
  “呃,这个……”他说不出口的垂下视线,心中有著忐忑。
  黑阎重掐衣衫不整的艳姬一下,眼露冷芒。“要我捉几个来审问吗?”
  “不……王,他们……他们只是受到蛊惑,轻信不实的谣言而有所动摇,属下已加以安抚,王不用担心。”闇暗之城的人民不能再有伤亡了,王的威信足以震住八方。
  “担心?”他冷嗤地发出阴沉笑声,利牙一低地咬伤雪白肌肤。“你担心的是受我保护的邪物吧!”
  “王,痛……”情欲高张的艳姬因皮肉之痛而更加陶然,眼神迷离。
  “不是的,王,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不妨碍王的大事。”安索尼亚戒慎地为臣民请命,害怕闇皇会因此降罪。
  手一扬,一只注满烈酒的酒杯飞进他手心。“你越来越懂得拉拢民心,我是不是该嘉奖你一番?”
  安素尼亚额头的汗当场冒出,双膝一跪直呼不敢。
  “嗯哼!别自作王张袒护不识相的家伙,把萨奇给我找出来,他那票散兵已令我非常不耐烦了。”敢和他作对的可不多。
  蓦然,他想起另一个不怕死的身影,眉头一拢地抚著犹留牙印的嘴角,她可是狠狠的一咬不带半丝柔情,娇慵的眼神又浮现眼前。
  她若非胆识过人便是愚蠢至极,胆大妄为的行径已超出他所能容忍的界线,要不是她的身分过于独特,他绝不会轻饶她。
  但是,空旷的胸口却传来回音,近乎嘲弄的取笑他的言行不一,凌厉的威胁不如柔软的唇来得管用。
  黑阎捉起艳姬狂猛地吻著,仿佛要挥去不存在的幻象,他狂肆而恣情地勾缠她的小舌,妄想尝到同样如蜜的甘甜。
  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同样是女人为何尝起来的味道有天壤之别,一是浓香的醇蜜,一是发馊的臭水。
  一把推开怀中脸色潮红的艳姬,他烦躁的走下高位来回踱步,始终想不透区区一名人类为何敢挑战他的权威,令他著迷又感挫折,既想驯服她又不愿改变她的慧黠,还矛盾得不想找其他女人发泄。
  他要她,迫切的想要她。
  那股自始至终难以平复的欲望因她而蠢动,光是小小的一吻就让他难以自持,衣服包裹下的雪胴肯定更销魂,远胜他豢养的诸多欲婢。
  肿胀的下体因未纡解的渴望而昂扬,他需要释放。
  “王,让我来伺候你。”艳姬饥渴地爬到他身上,准备收纳他的饱实。
  “走开。”
  “王……”她娇嗲地想要改变他的决定,往下一坐企图满足私欲。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用力地揪起她的发,不让她得逞。
  女人的直觉最灵敏,艳姬感受到一丝异样的不安,王的反常似乎在预告她的下场。
  不想太早被舍弃的她再一次施展媚功,伸出绡红十指,朝他最敏感的裸胸抚去,十之八九他会因此需要她为他消除欲火。
  可是出乎意料的,她像是没有利用价值的破布娃娃被他甩开,让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不得满足又遭羞辱的她一时气急攻心的失去分寸,忘了自己只是供他取乐的玩物,恃宠而骄的话脱口而出。
  “难道王真如外面传言,被住在闇居的人类迷了心志,不再眷顾我们闇界的子民了吗?”
  “你、说、什、么?!”
  黑阎的怒眸投向畏然缩肩的安索尼亚,一手掐住艳姬的脖子轻扭,喀答的碎骨声听来惊心。
  第四章
  太阳出,闇暗灭,邪灵尽散,黄金女掳获帝王心,四海不升平,群魔躁进。
  一段流言传来传去,似儿歌一般琅琅上口,简易又好记,不到一天工夫已传遍城里城外,城民个个提心吊胆的烦恼流言会成真。
  投身闇暗之城的平民都是被自己族群摒弃,无处可归的罪犯。
  他们的本质贪婪而邪恶,自私自利又好逸恶劳,五官因贪心而扭曲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在闇暗之城他们可以大肆的作恶不受制裁,杀、掠、淫、盗是被允许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需要的黑暗力量能在此地轻易取得,闇暗之城建筑在人的欲望之上,不断涌出的咒骂、愤怒、怨怼、仇恨和悲伤都是力量的来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一再重生。
  所以他们不愿离开这壮大自己又不费一丝气力的空间,争争斗斗地以杀戮结束别人的一生,或者被别人终结自己的生命。
  在这拥挤的城中有人性最可鄙的一面,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根本不算什么,使阴、耍诈、出卖、贩售灵魂之恶行等多不可数,它是个十足糜烂的堕落之城,不存希望。
  “不可以这样啦!闇皇怪罪下来我承受不起,求求你快回去别害我,六只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矮到看不见八只脚趾。”
  置若罔闻的紫愿继续她的探险行动,黑色的斗篷将她由脚包到头,只露出两颗灵活的眼珠子,东张西望地表现出无比的好奇心。
  整座永夜城赌场、妓院、酒坊林立,正常的商铺没几家,清一色是夜生活的景象。
  街道巷弄脏乱不已,蚊蝇飞舞蛆蚁丛生,到处弥漫一股腐臭气味,死猫死狗外还有一堆堆溃烂流脓的尸体,无人收埋的任其遭腐虫吞食。
  见惯诡异画面的紫愿也忍不住作呕,脸色略呈灰白地捂著口,却仍不改其意的逛大街。
  唯一让她觉得不方便的是“夜”色太暗,几盏亮度欠佳的小灯由商家门口照著街头,无济于事地令她越看眼越花。
  幸好她长年捉鬼擒灵训练出的敏锐视力可以派上用场,不致踢到半死的魔或踩上醉酒的妖。
  “小姐,你好心点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身长脚短追下上你……哎哟!是谁那么没公德心死在路口,起码死远些别挡路,闇暗之城是大家的。”
  不小心滚了两圈的八趾怪翻了翻身拍去灰尘,边骂边努力拉开步伐往前闯,人家一步它最少要滑行五步,速度慢得连它都想哭。
  它已经很久没用脚走路了,平时窝在宫中不务正事只管打呼偷懒,莫怪乎,此刻只是跟个人就让它气喘吁吁。
  “我以为公德心在你们的世界已销声匿迹了。”她回头取笑著。
  “是没错啦!但随口嚷嚷又不犯法,我们喜欢假装良知尚存。”它得意地仰起六个下巴,十二颗眼睛同时眨动。
  紫愿轻笑的扯扯它眼皮。“真不习惯你突然变矮,肘一放找不到肩膀。”
  被闇皇踹了一脚,它胸前的肋骨和后背的脊椎移位成了两只手,而硬生生少了两截骨头当然会缩水,原本比她高的瘦长身子此刻与她齐肩。
  “你不要扯我的皮,我的眼睛会瞎掉。”它夸大地让眼角流出红色汁液。
  这是它的拿手绝活——装死。
  不为它所骗的她轻拍它额头一下。“有本事挖几颗眼珠子下来让我当弹珠玩。”
  要找比它愚笨的魔怪还真不容易,它呆得连装模作样都会被识破,不找它打发时间又能找谁?
  不知那几个天良泯灭的表弟表妹有没有发觉她失踪了,希望他们不是燃炮庆贺自个脱离苦海。
  不过就算他们察觉她被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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