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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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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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那几个天良泯灭的表弟表妹有没有发觉她失踪了,希望他们不是燃炮庆贺自个脱离苦海。
  不过就算他们察觉她被转移了时空,以他们几人之力再加上精灵和鬼将也难以探查出她的下落,她除了自力救济别无他法,指望小米虫伸手还不如亲自和魔鬼打交道。
  可惜黑阎不是魔,他有四分之一人类血统,算起来他是由人类欲望衍生的黑暗之王,想治他就得由人性根本著手,铲除邪源。
  但是……
  她苦笑著,要是人类的欲望能遏止,就不会有战争和杀戮,人类自取灭亡是早晚的事。
  “不行、不行,你不能挖我眼珠子,我们快回宫吧!闇皇一定会不高兴……”呜!它不想成为肉球滚来滚去,谁都可以踢它一脚。
  胆小怕事是它这种生物的缺点,原本它有一张英俊的人类面孔,但因长年畏缩怕卷入是非,身子遂逐渐抽长,眼观八方仍不够又生出十颗眼帮它查看四周,看到危险先溜为快。
  至于八趾是两只脚的合并,因为它实在太懒了,所以不常用到的肢体干脆收起来,自动退化。
  “你的闇皇管不到我,少拿他来破坏我的好心倩。”呃,应该说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别让它更糟。
  长夜无尽期,她早放弃计算过了几天,腕表尽责地走完一圈又一圈,但她的时间已被搞乱,该用餐的时候她在睡觉,上床时分她却在发呆。
  人家是山中无甲子,她这不倒体会得十足十,完全无法判断昼夜,外面的天空永远是暗沉一片,淡淡的蓝月光芒照亮不了夜的深沉。
  “可是他只要动动手指头,我们的小命就没了。”它会被她连累的。
  人类比魔怪还狡猾,它不要自告奋勇当她的随从啦!
  八趾怪眼泛泪光地红了十二只眼,像只可怜的小白兔在她身后急行猛追,欲歇歇脚都不行,只能大口喘气地烦恼自己的死法。
  “信不信我不用动手指头也能置你于死,而且仁慈多了。”她笑著抚抚它无毛的大光头,没告诉它言语的杀伤力胜于利刃。
  她最擅长用舌头杀人,掀动两片嘴皮就能得到相同的结果,甚至化祥和为干戈,何必劳动四肢去做粗活,诸葛孔明的运筹帷幄在于他够聪明,万古流芳的行为始终为人津津乐道。
  人性的贪、怨、憎、恶她最明白,心理学学位可不是平白得来,她甚至在柏克莱大学开了一堂灵学课,每每座无虚席地听她讲人与灵的大道理,有因必有果。
  无胆的它一听连忙摇头。“我信、我信,你千万不要拿我开刀。”
  “你……”她大笑的不慎抖落斗篷的一角,如云的发丝轻泻而下。
  那露出的绝美容貌更是引起一阵注目,即使刻意低调也难掩其光华,尤其在她刚一出现时就有不少目光盯住她。
  在闇暗之城里,女人是没什么价值的附属品,除了少数令人畏惧的巫魔外,大多沦为男人的配件或玩物,地位低得可以被任意买卖。
  不过她披的斗篷有闇皇的阴残气息,因此有心掠夺的阴邪之物不敢太靠近,静观其变的捺下性子,绝不因小失大的开罪闇皇。
  “啊!真糟糕,我们好像太招摇了。”紫愿毫无惧色的回视黑暗中一双双阴绿的眸子。
  她从不知道笑声也会惹来怨恨,寒肃的空间有太多的负面情绪,教他们无法体会笑的快乐,郁郁沉沉的腊黄著脸色宛如死尸。
  没有阳光,没有欢笑,这与地狱有何两样。
  他们活在自己建成的炼狱当中?
  是你太招摇与我无关。很想后退的八趾怪硬著头皮尾随著。“小……小姐,你有没有听见雷声隆隆?”
  好像王的怒吼声。
  “我只听见你肚子咕噜咕噜的腹鸣声。”哪来的雷,这天怎么瞧都是乌漆抹黑。
  紫愿向来率性,她迳自破解黑阎设下的结界溜出来,不管有多少人会因为她的行径受到牵连。
  闇居的守备虽然森严却阻挡不了手段高明的她,顶著人畜无害的柔美笑容,她先松卸守卫心防再一举制住,动作俐落且不失优雅,轻而易举地达成目的。
  美貌是她的武器之一,但是她最厉害的是那张舌灿莲花的嘴,恶言讥语由她的口一出,十句有九句会令人晕陶陶,听不出其意还直以为是赞美。
  她有著猫科动物的习性,看似懒得理会外界发生的事情,其实正低头磨著爪子静静地观察周遭环境。
  她眼神精明的不遗漏任何细微之处,短短几天已经摸索出闇居的大概作息,趁其不备的大大方方走出而不被拦阻。
  处处都可交朋友,即使是人性最黑暗的角落,利字当头相当诱人,无往不利的采知到她所要的消息。
  黑阎不是没有敌人,他高高在上的地位足以引诱利欲薰心的邪物结众兴乱,暗中培养自身势力及与他抗衡的力量。
  若非他出城剿乱,她的行动可能没那么顺利,稍一轻举妄动怕就难逃其耳目,他的力量强大得令她有些顾忌,二十几年来她头一回遇到对手。
  得多大的能量才能将其力量反弹呢?她还在估计当中。
  “人类,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场所。”
  粗如树干的偾肌手臂横在面前,意图分明就是不让她通过,写著“狗与女人不得进入”的大纸张贴在门口,蔑意十足地昭告女人的地位有多低下。
  在上百家店中她故意挑这间,正因为那几个文字特别“亲切”,她不来寻寻无聊有点于心不忍。
  “妖类,只有狗和畜生会挡路,你刚从地狱的油锅来不知道规矩,姐姐我教教你。”她笑得好清纯地将手轻轻往他臂上一搭。
  尖叫声立即伴随一股焦味而起。
  “啊——你……你使的是什么邪法……我的手……抬不起来……”废……废了?!
  四周的淫笑声顿时歇止,兼做赌场生意的饭馆充斥诡异气氛,所有原本饱含淫秽轻佻意味的眼神多了一丝戒备,像盯紧猎物一样的盯著她,想从中得点好处。
  她表情温柔的翻开手心。“不过是一颗小石子而已,瞧你吓得唇都发紫了。”
  “除……除灵石,你居然有除魔驱妖的除灵石?”这下他不只唇色由紫转黑,庞大的身躯更是惊得连连后退。
  “喔,原来这颗不起眼的小黑石叫除灵石呀!我真是孤陋寡闻了。”她轻笑的抛要著除灵石,一脸像是考虑谁来玩接接乐似的扫视全场。
  不管她看向哪方,潮水般的群众有志一同地向反方向移动,生怕她手中的除灵石会丢向他们。
  “你到底是谁?”
  “我?”紫愿如尊贵的女王般的走过十数双邪肆的眼面前,优雅的拂拂肩上灰尘。“容我自我介绍,我是四分院侦探所的所长紫愿,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为你服务,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末了她加上一句黄金也收的递出名片,闇界的货币只限闇界使用,如同天币、冥钞皆只能在其界通用,一流到外头便成了无用的废纸。
  唯有黄金才能通行各界,它的价值始终不变。
  “什么是四分院?”
  “侦探不是捉奸、寻人?”
  “紫愿这名字听来好熟……”
  细碎的讨论声纷纷响起,交头接耳地小声交换彼此所知的情报,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指点点,猜测著她的真正身分。
  原本是轻声细语的交谈,但是大家都坚持己见地为她的身分下定位,眼一沉,鼻一扬,所有的劣根性全浮上台面,争执以吼叫、对骂的形式呈现,桌子一掀准备大干一场。
  突地,一道充满惊恐的破锣嗓音尖刺的扬起,止住一切纷争。
  “你……你是杀死……影魔的……人类……”好、好可怕……
  “影魔?!”
  “是她!”
  紫愿好笑的脱下斗篷,交给八趾怪拿著,用手轻拨细发潇洒地落坐,瞧著净空的一角独自品尝她造成的连锁反应,故意忽略一道道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以讹传讹的速度可真快呀!她只是收了一只小毛蛙而已,哪来的大开杀戒,这种会弄脏手的事她一向交给炎鬼处理。
  想起炎鬼她忍不住轻叹,她追踪了他数天仍得不到他的回应,只得知他还没有魂飞魄散顽强存活著,受困在一处四面环水的湖底。
  “老板,外面那张红纸可以撕下了吧!我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望著慌张的巨影急急忙忙奔向门口,搂著巨乳美女狎玩的男子阴阴一笑,藏于帽沿下的容貌令人无从窥探,他隐身暗处不易发觉。
  他和在场的邪物一同饮酒作乐,占据人肉转盘一角玩著梭哈,一手揉捏著淫声不断的猫女,一手拿著纸牌似在决定要不要摊牌。
  惊艳的淫肆目光离下开那件象征权势的斗篷,胯下的骚动隐隐勾出更大的欲望,他要她也要斗篷代表的无上权力。
  “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笑饮著女侍递来的血酒,他不动声色的吩咐。
  一旁看似醉倒的胡子大汉应了一声,腥臭的厚舌朝他怀中轻颤的雪乳舔去,惹得人身犬面的女子娇喘不已。
  “贪心的男人,你有我了还想招惹其他女人。”猫女吃醋地用巨乳摩擦他的身体。
  “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知道别人的女人玩起来更痛快吗?”他真好奇那个美如画的人类会在他身下如何呻吟扭动。
  美丽的女人就是赏心悦目,让他心痒难耐。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噘起丰唇亲吻他。
  他大笑的将一块金子塞在她双乳之间。“因为她是闇皇的女人。”
  猫女妒眼一僵,吃惊的看向那道美丽的身影。“萨奇,她真的是……”
  “嘘!安静,好好的伺候我。”他一把拉下她的身子堵住她的嘴。
  此时,流传的预言在远处响起——
  太阳出,阎暗灭,邪灵尽散,黄金女掳获帝王心,四海不升平,群魔躁进……光芒四射,闇境生春,桃舞春风……
  情生意动。
  率领大军镇压边境的黑阎怎么也想不到,他亟欲逮捕的敌人会在城中,而且正用一双饱含兴味的淫眸垂涎他的太阳女。
  两百年的孤寂何时能了?
  千篇一律的景致不曾变动,月蓝星稀高挂天空,几时才能解开那无形的束缚,还以昔日的平静和自在,受禁锢的灵魂逐渐凋零中。
  水蓝色的纱纺随风飘动,一波波如海浪般起舞,发光的磷石照亮一室的幽晦,却无法照亮其心底的幽暗,一颗心载浮载沉幽禁在死湖当中。
  凭栏处伫立了一位冷艳过人的佳人,衣衫虽轻薄却显得高贵,若隐若现的胴体完美得近乎无瑕,丰臀细腰好不婀娜,双峰挺立有如鲜嫩蜜桃令人垂涎。
  她拥有成群仆佣及尊贵的地位,身居水榭庭阁,华衣美食应有尽有,珠宝黄金琳琅满目任其配戴,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著奢靡豪富的生活。
  照理说她应该是个快乐的女人,笑逐颜开的享受如此美好日子,她是活在幸福中的。
  但是不然。
  她眉间尽是扫不去的轻愁,清婉明眸中总有化不开的阴霾,对于一个长年被软禁的半人半魔而言,她的幸福即是有朝一日能走出这座封闭的楼阁。
  一出生即在闇暗世界的她没看过大海,甚至不知道花花草草长什么模样,眼中的颜色单调而枯燥,她仅能由书本中得知七彩的色调。
  在这里她是孤独的,即使她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思。
  应该说她没有能力伤害人,乱伦之下的孩子通常都有些缺憾,而她的残缺便是遭剥夺语言能力。
  几乎历代的闇皇都是近亲相奸所生下的,血统纯正才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一代胜过一代的残酷才能巩固其在闇境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她的存在是乱伦制度下的一大笑话,她不晓得该称呼现任闇皇兄长还是父亲,他是父女乱伦下的产物,而为了夺取父亲的皇位他联合母亲逆上,后来还以同样的手法奸淫母亲才有她的出生。
  在外人眼中她是闇皇的胞妹,实际上她是他的女儿。
  依照以往的惯例她会成为他的妻、他的正妃,如果她没有一而再地产下丑如怪婴的胎儿,她早巳荣升正式妃子,而非妾身未明地以公主身分继续受囚禁。
  抚著平坦的小腹,又失去一名畸形孩子的黑黧心中有著怨恨,她前后受孕十次却只有四次成功生下子嗣,而这四个孩子全是头大身萎的怪物,无一正常。
  因为血缘实在太近了,到了她这一代终于爆发近亲相奸的恶果,畸形儿的一再出现昭告此风不可长,必须有新血加入。
  “公主,起风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长相清秀的侍女为她披上外衣,顺手为她关上窗户。
  想想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自从得知她有孕的那一天起。
  “没听到侍儿传报,可能在其他姬妾那里吧!”王的女人多不可数,哪有空闲常来走动。接收到她脑波的侍女如此说道。
  艳丽的容颜微之一变,黑黧的眼瞪向侍女。你是说我失宠了吗?
  “灵儿不敢胡说,王的身边有狐媚的狐女,又有娇艳多情的神女,等到他想到公主是唯一能生下他子嗣的人时,恐怕又得拖上三五年。”
  几乎每回的情况都大同小异,黑黧的艳美虽然是阁界之冠,但是她并不特别受宠,甚至有点被冷落的意味,两百年来闇皇涉足此楼阁的次数少得令她发愁。
  尽管闇皇的女人多得连他都数不清,可是数百年来没有一个女子曾怀有他的子嗣,不管他在她们体内留下多少种,怪的是只有近亲的黑黧能一再受孕,并像诅咒一般生下令人憎恶的后代。
  生性残暴的闇皇并不重视传承,有无孩子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只是依照惯例宠幸宫中唯一的王女,将她纳为已有宣告她的不可侵犯。
  即使贵为皇族,她的地位仍卑微得人人可欺,若他不先一步占有她的身体,那么身分仅次于他的宫廷卫官都可以侵犯她,进而造成血统混乱的局势。
  为了维持皇血的纯正和避免子嗣的冲突,就算他想避免乱伦事件一再重演也不可能,因为无主的女人等于路边的野狗,在淫乱无章的闇境中只有一种下场——
  沦为娼妓。
  “公主,你就别想太多了,等王想要子嗣时自然会来找你,你比那些三年不到即被吞食的姬妾占了绝大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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