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辰但笑不语。
“前些日子,见听香水榭的人各地调派粮草药物,赈济松原及整个云贵灾区,实在震惊莫名。今天,又见风贤弟大驾光临我这小药铺中,更是令容某大感好奇。
“风贤弟,我是知道你的,你从来不过问朝廷中事,你更不可能因为某人的威逼,而来我这里走这一趟出口相求。肯定是因为什么人吧?能让你如此心甘情愿相助至此?容某倒真想见见他了!”
风离辰淡淡一笑,那消肿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容枯一愣:“难道还是个女人?……妙哉妙哉,能让我风贤弟动心的女人,定然也如风贤弟一样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吧?”
风离辰淡淡一笑:“的确是人中龙凤,而至于这文武双全嘛”
风离辰没说下去。
容枯想当然地颔首:“文才武功一定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风离辰还来不及苦笑,却听容枯说道:“既是能风贤弟看中的人,我容某自然要给面子的,放心,云贵的医药供应就包在容某身上了!”
风离辰正要松口气说谢谢,不料容枯忽然来了句:“但风贤弟一定得让容某见那位姑娘一面,如果,她真如风贤弟所言,那容枯也算多了个朋友,能认识你们这一对璧人,也算是荣某的荣幸,日后自然也任其驱驰。
但如果她不能让我容枯感到满意,那我劝风贤弟不要与她一起冒险,也恕在下不能拿容家的前途做赌注。毕竟,风贤弟也不是不知道,这次容家一旦出手帮你,便是和当今皇上走上了对立!”
***
豪华客栈,正哄着萧之写字的沐晴雨惊呼一声:“什么,容枯要见我?”
“嗯,如果七日后,你的文采武功无法达到容枯的标准,那么整个云贵的医药就危险了。”
沐晴雨咽了口唾沫:“那……你的意思是……”
为什么会有不祥的预感!?
风离辰眼眸深深:“放心,我定然会竭力帮助你补习功课的。”
第五十九章 “丑媳妇见公婆”
豪华客栈,正哄着萧之写字的沐晴雨惊呼一声:“什么,容枯要见我?!”
“嗯,如果七日后,你的文采武功无法达到容枯的标准,那么整个云贵的医药就危险了。”
沐晴雨咽了口唾沫:“那……你的意思是……”
为什么会有不祥的预感!?
风离辰眼眸深深:“放心,我定然会竭力帮助你补习。”
沐晴雨面色狂变,惨不忍睹的画面一一掠过脑海,拒绝的话已脱口而出:“天!不要!你的人不都应该对你百依百顺吗?这个怎么还提条件?”
风离辰只意味深长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沐晴雨:“再强调一遍,我不是神。”
“……可是……”沐晴雨犹豫语结。
如剑锋般犀利的目光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无声冷凝着:“那算了。”
看着转身就走的风离辰,沐晴雨马上改口:“我很乐意学习的!嗯,真的!”
说完后郁闷地直想哭,容枯,你丫是谁啊!我招你惹你了!?
棋艺茶道谈吐坐姿,书法绘画诗词音律,内功心法武功门路,品酒论道奇门八卦……
在沐晴雨的欲哭无泪中,暗无天日的地狱之行拉开了序幕。
琴。
“嗯。”
棋。
“?!”
书。
“……”
画。
“!!!!”
风离辰看着桌前摆的一排酒,端起一杯对沐晴雨道:“品酒并不是喝酒,品酒是一门学问。譬如欣赏一幅画、听一首名曲。如果你没有绘画和音律的修养,就不可能说出他的好坏。只要有敏锐的感觉和灵性。付出相应的耐心和时间,你一定可以领略其中的玄妙和悠然。”
沐晴雨看着清儿准备的一排酒,咽了口口水:“你是让我……喝酒?”
风离辰瞥了沐晴雨一眼,轻轻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我们去容枯那里做客,难保他不留我们吃饭。所以,对于品酒你必须会一点。品酒,要先观色,其次闻香,再尝滋味,然后综合色、香、味的特点判断酒的风格。像我手中的这杯,酒质莹彻透明、颜色金黄透亮,入口香绵。口感清醇甜美,饮后使人心舒神旷,更且有润肝健体的药效。是窖藏十年以上的竹叶青。
而这竹叶青,是以汾酒为‘底酒’,保留了竹叶的特色,再添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这酒具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补血、顺气除烦、消食生津之多种功效。这酒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却十分温和。余味无穷。”
风离辰看着神情呆滞的沐晴雨,递了另一杯给她:“你来试试。”
沐晴雨面部微微抽搐,手颤抖着接过来,学着他的样子,看了看,闻了闻。又舔了舔。
“如何?有什么感觉都尽管说出来。”
沐晴雨咽了口口水:“是……白酒……”
“……”
对看了半月棋谱还搞不清楚规则的某人,还能指望她在棋艺方面有所建树?
指点了半天围棋,风离辰最终摇头无奈:“天赋所限,非人力所能转圜。”
其余种种,或摇头,或叹气,或眼神古怪,或一言不发……
最后颓然一叹:“虽说晴雨天赋异禀,无奈七天时间实在太短了……”
说完这句话后,连风离辰自己也升起相当无力的感觉。
风离辰唇角掠过无奈:毕竟……毕竟还是太勉强了呀。
再惊才绝艳的人,也难以在短短七天之内变得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风离辰?”她见他凝神静气,凛然的远山之眉微微轻垂,便知他在恼恨自己。
你是对我失望了吗,风离辰?
***
夜。
将圆未圆的明月,高悬夜空。客栈后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袅袅上升,让人如坠梦境。
晚云飘过之后,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天高露浓,清冷无边。
“公子,还不睡呀?”清儿见把自己关在屋里处理公务多天的风离辰终于出门,关切询问。
风离辰点点头:“嗯。”
他为安排云贵赈灾的事情一直忙到现在,现在只觉睡意上涌,疲累不堪。
神情恍惚地环视了下周围,却发现沐晴雨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柔柔的灯光。
心中纳罕,口中便不由自主问了出来:“晴雨房里的灯怎么还亮着?”
清儿犹豫了一阵:“嗯……最近几天都这样,这灯彻夜不息。”
风离辰颔首,忍不住走近柔和着灯光的房间。
夏末的后半夜.月亮沉没下去,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四周万籁俱寂,除了夜游的神魂,万物都已安然入睡。
白衣男子轻轻靠近窗户,抬起的视线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身披薄衣的沐晴雨坐在桌案前下,正专心致志地看书做笔记。
她柳眉轻皱,薄唇紧抿。
明明是不喜欢不愿意不高兴的,却在一个个寂寥的夜,拼了命般不眠不休用功学习。
见惯了她惫懒散漫,懦弱无赖的样子。这样认真的沐晴雨,却让风离辰升起淡淡的心疼的感觉。
夜里窗外的风离辰就这么带着淡淡的忧伤,静静地靠在窗栏下,注视着她。
挑灯夜读的雪衣女子,倦怠的眉梢涌动的却是一片决然坚定。
风离辰,沐晴雨不想见到你眉宇间浮现失望的神色。
可是如果真想为你分担忧虑重负,那么,是不是就该为你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七天之约如期而至。
“沐晴雨,我们该出发了。”风离辰淡淡道,“可不能让主人久等。”
“辰,”沐晴雨一身盛世化装,美若神仙妃子,笑容淡然而坚定,“虽不尽如人意,但沐晴雨真的尽力的!”
风离辰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走到她身边,慢慢地用双手努力地抱了她一下:“我知道。”
无论成败,
也无需他人评断,
你我知道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异口同声:“走吧!”
金山玉溪,打马上山,再沿着小路曲折而行,曲径通幽之处,一座远人药院。
谁能想到,这朴素的地方,就是当今家产万贯一呼百应的医圣——容枯的住处。
此时,容枯的书房内,一个白衣公子和红衣女子正凝神静气地看着一个书香卷气的青年在那里摆弄棋子。
书房里开着一扇窗,在窗户外面,一条迂回的曲栏的两边,各种草药的药香沁人心脾。
书房窗前陈设着一道檀木桌案,书案上放着一盘围棋。
容枯正在思索回忆,似乎在摆弄着一盘残局,终于摆完,容枯起身对她们虚行一礼。
来了!
风离辰知道关键时刻终于到了,不由暗暗为沐晴雨捏了把汗。
万一容枯忽然兴起让沐晴雨和他对完这场残局,那就等着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容枯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身旁的沐晴雨。
衣着典雅,尽态极妍的红衣女子静静站在白衣男子身旁,自有一股宠辱不惊包容万物的气度。
她一身暗红色外衣典雅精致,凝而不重,艳而不妖,静立于侧,便如一汪湖水,带着岁月赋予的清婉宁谧,雍容大度。可是她静静的注视这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明眸,却如同浩瀚大海,在一片好似风轻云淡中隐匿着波澜壮阔。
容枯微微一笑,对着风离辰和沐晴雨道:“容某这里有一副从棋圣方墨白处求得的残局,早就有意和风贤弟讨教一二,可琴棋雅事缺一不可,若无如此佳人在侧弹琴助兴,定是人生一大憾事。”
弹琴!?
悄悄地,风离辰和沐晴雨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沐晴雨安然行了一礼:“容大哥有请,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
在文化素养方面,咱们的沐大小姐也就一曲古筝字还拿得出手了……
连风离辰都忍不住怀疑:沐晴雨,你人品爆发了吗?
风离辰和容枯坐定,而容枯的侍从也早已为沐清雨取了一架琴来,在一旁安置好,然后径自去煮茶焚香。
沐晴雨对容枯颔首一笑,手指轻轻试了试琴弦,琴声如水般流泻而出,果然是好琴,如此雅致的地方,这样的好琴在能辜负。
况且,自从沐晴雨的手受伤痊愈之后,风离辰也一直督促着沐清雨练琴,沐晴雨的琴艺已然渐入佳境。
虽然风离辰对此的评价依旧是差强人意。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仿佛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
风离辰淡淡一笑,开始专心与容枯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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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考完英语六级啦,感觉整个人都好了!不过出国的申请面试结果还没有出,也不知道怎么样,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个美好的结果吧!
第六十章 分离
沐晴雨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风离辰的面容,在她的摄魂术和琴技融合得越发精益之后,在弹琴之时,沐晴雨已经能渐渐摸到风离辰所说的魂眼,渐渐的可以窥人心绪,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加以干预和指引。
虽然,沐晴雨现在还做不到读心,但是通过琴音看透风离辰和容枯的表情以及棋局的走势,还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一局下来,何处博弈厮杀,慷慨激昂;何处以退为进,撩人心弦;何处运筹帷幄,宁静闲逸;何处暗藏杀机,惊险刺激;何处绝处逢生,千回百转……
沐晴雨处理得恰到好处。
沐晴雨静静的看着落下最后一个子的风离辰,自己的指尖也流出最后一个音符,这一局,是风离辰赢了。
容枯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多大的遗憾和惊讶,与风离辰客套了几句,转而看着静静走上前来的沐晴雨拱手一礼:“沐姑娘果然学究天人,容某失礼了。云贵的医药容某会如数奉上,从此以后,只要是沐姑娘和风贤弟的事情,我容家一定竭力相助。”
“什么,这就结束了吗?”沐晴雨的反应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容枯大度一挥手:“听起音知其人,不必再考了,沐姑娘这个朋友,容某交定了,我就说,风贤弟的眼光一定不会差。”
怎、么、会、这、样!!
此刻的沐晴雨恨不得抓起容枯领子疯狂摇晃朝他大吼大叫:“你考我呀你考我呀!”
自己辛苦钻研琴棋书画,自己深更半夜效仿古人悬梁刺股研诵诗词歌赋……难道、难道都白学了!?
虽说能够安然过关本姑娘是很高兴没错,
可是、可是……
——我说容神医你就不能多考一点吗?比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你这样子。那本姑娘这几天来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岂不是完全徒劳无功打了水漂!?
沐晴雨郁闷得只想哭!
就好像一个学生开夜车狂背了一晚上的历史,惴惴不安等待考试。结果第二天开考了竟发现自己要考的不是历史而是算术——其悲愤抓狂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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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枯果然是言出必行,也的确是权势通天。
第二日,风离辰和沐晴雨包下的客栈外的长街上便已经排满了运送草药的马车,配方都是容枯亲自动的手,而且为以防前方病症有变。容枯还派了数十医士相随。
容枯的小童子前来传话说,与风离辰沐晴雨相交甚欢,希望以后再聚。
可风离辰却觉得沐晴雨短期内还是不要见容枯的好。
经过这件事,风离辰终于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为防止以后类似事情的发生手忙脚乱,让沐晴雨从现在开始补习小时候落下的功课!
沐晴雨只觉得未来暗无天日,而与此相伴的痛苦是不得已的离别。
沐晴雨和风离辰要押运医药回云贵,而之儿无论如何不能回去了。
风离辰决定。让乌云等人先送萧之回蒙北。
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子,沐晴雨心都要碎了,可是,为了之儿的安全着想,如今别无他法。
这,难道就是风离辰说的,不得已的痛吗?
“其实,按我的意思。你最好也和之儿一起走。”
沐晴雨默然良久,终于缓缓抬头,凝着他的双眸:“风离辰。我想过,想过一直陪着之儿,想过去我期望已久的蒙北。可是……”
她的手,缓缓的靠近他的手,轻轻的,软软地尝试着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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