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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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无厘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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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也感到很纳闷,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有必要向她报告这些小道消息,并且忠于此道?为什么大学生会这么八卦、为什么大家都跟她过不去?让她家的电话号码一时变得炙手可热,每天电话被打到爆。同一条消息她要在一天内听上好几遍,个个说得都是绘声绘色,让她不想注意都难。更有人坚信她这个糟糠之妻就要下台一鞠躬了,开始对她寄以无限的同情,甚至有人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到她家里来痛哭,天知道她的人缘怎么变得这么好了!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他余洋在外面风流快活,她却要在家里遭罪?汪琴,对,一切都是那个汪琴实在是太……有名了!
  汪琴,X大第六十七届学生会副会长,同时也是现任校花,小提琴十级、钢琴十级并多次获全国大奖,成绩全校排名第三,长得娇小美艳不说还没一丁点的娇气与傲气。虽不见得有多热情却也算是平易近人了,总之一句话:她是一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这样完美的人怎能不随时随地引人注目?而余洋好死不死地在公车上发现了这朵奇葩。
  别人也许会纳闷,为什么高中同校三年,大学同校三年,他现在才发起攻势,但乐平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那个人有个怪习惯——兔子不吃窝边草,并且坚信没有缺点的女性必定乏味得可以,所以高中,他的狩猎目标一直都定于邻校,在学校出现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大学——太大,两个人四年碰不到一面也属正常。即使汪琴艳名远扬,余洋也不大可能去见她……现在嘛,想必是对这位名花一见倾心吧……想到这里,乐平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微微地酸和疼,同时也涌起一波自己也说不出的懊恼和不甘心,想起今天的遭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同学甲神秘兮兮地跟她说,余洋为了汪琴跑了一个多小时去买药,切!这个她几天前就听过了;同校乙三八兮兮地告诉她,余洋为汪琴作了一幅画,真是惟妙惟肖,情意绵绵,呕!她有好多余洋给她画的画像好不好;陌生人丙神经兮兮地对她窃语,余洋为博美人一笑,亲自下厨,做了个小满汉全席,去,她早就知道余洋的菜做得很好吃。
  “乐平,你到底给你余洋哥哥打电话没有?怎么现在还没到?”母亲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飞来的,但还是勉勉强强砸进了她混混沌沌的脑子里。
  “打啦,他说他在办事,一会就到。”办什么事?还不是送汪琴回家,让一大堆人在这里干等着饿肚子,郁闷!
  “来啦来啦!”余母的一声叫嚷把全桌人的视线转向餐厅门口,余母更是起身过去拖着还有半只脚站在门外的儿子向饭桌走来,“你是怎么回事?这么晚,大家都等你好半天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塞车。”挂起讨好的笑脸,余洋开始在饭桌前点头哈腰,小丑似的装可爱,虽然很恶心,却也成功见到余父紧绷的面皮松动了一下,但……显然还不足以消除其怒气。
  无奈地向乐平递了个眼色,余洋决定使用那一千零一次也屡试不爽的方法,“我不是叫你们先吃吗?我去看老同学,出来晚了,正好赶上下班时间,一路上我都急死啦!生怕你们连粒饭也不给我留……”
  话还没说完,乐平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不错,这个方法就是栽赃法,其实也不算栽赃啦,只是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另一个人身上,乐平受余父余母的疼,而他受乐父乐母的宠,出了差错,自己的父母定然舍不得责备乐平,而乐父乐母也绝对不忍心让他受罪,利用这一点,他和乐平已安然度过了多次险关,这次……也只有找乐平帮忙了。
  五个人,十只眼睛直直地看向她的方向,其中一人还拼命地朝她打眼色。乐平略微把头偏了一下,低吟了半天,等到把余洋的心都调到嗓子眼了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撇清关系:“没有呀,余洋没提到说不等他呀,他说他正在宏南路,送人回家后就会来!”
  “宏南路?那里不是情人广场吗?你和什么同学要跑到哪里去叙旧?!”
  “送人回家?你送谁回家?”
  “你不是说你见老同学吗?怎么成了送人了?”
  “你怎么会跑到那儿去了?”
  一时间,一桌子人像是炸开了的锅,句句逼得余洋无力反驳。直到菜被服务生一盘接一盘地陆续端上饭桌,暂时转移开了家长们的注意力,余洋才觉得被搅得头昏脑涨的大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狠狠地瞪了眼坐在身旁的乐平,“你搞什么鬼?要整我也不是这样整呀!”
  乐平把刚上桌的海鲜送进嘴里,丝毫不受身旁怨气的影响,对于他说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阴阳怪气的?”受不了她的冷漠,余洋开始低吼,没有引起当事人的注意,反倒让老妈丢来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抹了把脸,余洋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凑到乐平耳边轻哄,“得啦得啦,我什么地方犯着你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就别跟我闹了,我最近正烦着呢。”
  “最恨的就是你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我了,”乐平咬了咬牙,终究对他狠不下心,但说出的话免不了又硬又臭,“你能为什么事烦?还不是女朋友的事!”
  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轰”的一声冲上脑门,余洋只觉得活到这把岁数,她还是第一个能三番四次把他的脾气挑起的人,刚要开口,却被人打了岔。
  “洋洋,快毕业了吧,打算到哪里工作?”乐父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余洋敛起怒气,说出自己的打算:“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但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出国再学习几年。”
  “出国?”乐平惊喘一声,然后才发觉这是好几个人的合奏。
  不能怪大家太吃惊,而是余洋这句话太没有说服性。你说这勤奋刻苦,成绩优异的学生想出国多学习几年,大家一定认为他上进有志气,身体力行地赞成。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句话是从余洋的口中说出来的,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年年考试成绩低空飞过的学生,怎么去出国深造?他连英语都说不清楚,再加上平时成绩不好,哪个学校会要他的申请?这怎能不让人吃惊……和忧心?
  “你这是发什么疯?刚才迟到也就罢了,反正你也是这么个拖沓性子,但现在竟然异想天开地想出国,多大的人了还去跟什么出国风?你以为出去就好玩、就轻松吗?我看你还不如在国内好好地干两年。”余父首先发难,怒发冲冠地训斥儿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过去你们不是一天到晚地要我有点大志向吗,现在怎么又说这种话来泼我凉水?!”
  “有大志向?早些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你来劲儿啦!我告诉你,你这叫好高骛远,自不量力!”
  “……”
  于是,好好的一个洗尘宴,以父子的争吵而告终。
  “乐平、乐平。”有人敲门。
  “干吗?”乐平打开门,堵在门口。
  “想找你聊聊。”展开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痞痞地冲她露出一个昙花一现的笑容,余洋绕过乐平闪进屋里。
  “被骂完了?”抬头看了看挂钟,午夜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说起来,她也有错……
  “对不起,我当时不该跟你发脾气,害你被骂。”
  “哎呀,我俩谁跟谁呀,我被骂是因为出国的事,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大不了下次你闯了祸,我也栽你一跟头就行啦!”
  “去!”她做个鬼脸,两人算是和解,“你不是有事找我聊吗?什么事?”
  “死丫头,知道还装傻!”余洋轻敲一下她的头,以示薄惩。
  “如果是出国的事,我说出的话你可不爱听。”揉了揉被敲痛的额头,乐平低声咕哝。
  “我就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意些什么?”说到这事就烦,余洋才稍有舒展的眉宇又打上了几个结。刚刚为这事他已挨了四个小时的骂,现在心情糟透了。
  “大家是为你好!”乐平走到他身前,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纹,轻声安慰。
  “为我好,为我好?我今天听够这句话了。”他像座活火山似的突然爆发,伸手紧紧钳制住乐平尚放在他眉心的手,“乐平,他们都不信我没关系,你告诉我,你信不信我?”
  乐平被他突然迸发的火气吓得一阵怔愕,心里却为他的这句话而暖烘烘地热了起来——但她不想骗他!深深凝视住他的双眼,乐平细声细气地向他解释:“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这根本就不可能!你的底子太薄,一个人在国外会吃很多苦的……”
  “我一定要出国!”他打断她的话,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双眼像是向她宣誓般的坚定。
  “没有人要你一定要出国呀!我不懂,你不是一向都无所谓的吗?怎么现在就这么死心眼非要出国呢?你自己的情况你不知道吗?出国是要有综合积分的,你都大三了,就算剩下的成绩再好,平均分也上不了啊?再说你的英语,面试的时候,你带个翻译去见领事吗?”对于他的坚决既莫名其妙又慌乱着急,乐平的劝告不禁提高了几分音量。
  “你不懂!你当然不懂,你知道这次汪琴准备毕业后去哪里吗?英国!她准备去英国!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去英国!”烦躁地甩开她的手,余洋丝毫没有察觉到乐平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刷白。
  “你坚持一定要出国就为了那个女人?”乐平把手放在胸口,定定地看着手上的勒痕,颤着声音轻问。心好痛呀……为什么会这么痛……
  “女人,女人,你别这么粗鲁好不好?不要把话题扯远了,你到底支不支持我?”余洋按住她的双肩,强迫她抬头看他,坚持要她给他一个答案。
  乐平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迷蒙的双眼细细地搜索他眉眼的每一处,但……没有……他的眼中已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他的眼,从此只会追随着他爱的女人,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朋友?错了,她错了……
  眼前一黑,她顺势倒在了他怀里……这个怀抱,从此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吃力地站直了身子,她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随你吧!”而他瞪着自己好久、好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毅然转身离去——原来,那个声音是她的呀。
  哭,从他走后她就一直在哭,仿佛这就是她唯一可做也唯一会做的事,自从爱上他,她的泪腺就变得特别发达……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选择了逃避……
  第3章(1)
  天气很热,艳阳像是在向世人宣扬着它的耀眼和炙热般,居高临下地向大地散发着它那无尽的力量。真叫人很难不怀疑当初那位射太阳的仁兄到底有没有尽忠职守地完成任务,知了的叫声混着午后的热浪,让人在汗流浃背之余还有些昏昏欲睡——乐平的头点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乐平,起来。”
  “什么?”含糊的咕哝声在嘴里绕了一圈就又被吞回了肚子里,快得让李玫竖起了耳朵也没能听清楚。
  “我说起来,有人找!”李玫拽起她趴在桌上的身子,拍了拍冒着细汗的粉颊。
  “谁?”把千斤重的眼皮向上动了动,露出了一条勉强可称之为“缝”的东西,乐平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中找人。
  “欧阳杰。”双手捧着乐平的睡脸转了个方向,对着门口的欧阳杰扬起一张可爱的笑脸,在得到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后,李玫兴奋得差点没扭断乐平的脖子。
  “哎哟哟,你轻点轻点——”这下乐平的瞌睡全醒了,双手掰开李玫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毒手,“你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能安安稳稳地睡个觉,你来闹我干吗?”
  “你以为我想来管你这头为爱伤神的猪呀。”李玫暂时收回痴迷的眼光,赏了乐平一个爆栗子,“有人在门口等你,嗳,别冲着我两眼放光,不是余洋。”
  “我又没说是余洋。”心虚地低下头,乐平心中涌起淡淡的惆怅,自上次不欢而散已有一个月了,他们没再见过面,即使是开学,他们都刻意避开了对方,没有一同北上。只听妈妈在电话里谈起余洋最后还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出国,现在每天不停地补英语,不停地上各种研习班。不知为什么,在经过上次的大悲大恸以后,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心已经是缺了一块,泛着淡淡的孤寂与怅然。
  “瞧你那样儿,没出息!快去吧,欧阳杰在门外等你好久了,再让他等下去他会被在门口转来转去的那堆女人给吃了。”“欧阳杰?他怎么会来?”乐平一惊。那天的对话不期然地又在脑海中响起,她瑟缩了一下,开始打退堂鼓,“李玫,你出去告诉他我现在有事,有什么事,以后再谈。”
  “你不见他?!”李玫瞪大了一双明媚的大眼,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乐平,“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在找借口逃跑!”
  “有什么不对吗?”被李玫瞪得毛骨悚然,乐平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对,当然不对!你知道欧阳杰是谁吗?”
  “学长啊?”
  “学长?!”一个雷霆万钧的巴掌“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只是学长?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现任学生会会长与校草,全校第一名,和汪琴一起被合称为金童玉女,是我们X大的骄傲,是所有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
  “他和汪琴?”乐平惊呼出声,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快速闪过,却又马上被她否决掉。言情小说看太多果然是有后遗症的。
  “乐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我是叫你好好地去把握这个男人,你怎么还一门心思围着姓余的打转?你眼睛脱窗呀,这个男人哪一点不比余洋好上千百倍?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把眼光从那烂人身上移开,看看其他人好不好?”
  “我……”乐平举棋不定地低喃,心里还是不想和这样有着太阳光环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我什么我?快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李玫拉起乐平就朝门口走,在同学惊疑的目光中,把她扔到欧阳杰的怀里,一改对乐平的夜叉脸,对着欧阳杰笑得连眼睛也看不见了,“学长,乐平就拜托你啦。”
  “哪里,谢谢。”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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