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来邻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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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来邻不寂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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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不公平的天秤,但他还是得分辨,若他爱乐品妮十分,她的知名度带来的困扰也是十分,他能割舍哪个?要爱她,就得忍受这困扰,若忍不住,就放手。
  他喜爱她的所有,但他不得不正视这样的现实。
  是与生俱来的个性,教他不是那么浪漫,他向来不是为爱奋不顾身的人,于是在这当口,陶泽森混乱了……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乐品妮疑惑了,她收起笑容,叹道:“我好难过喔,这么多天没见,你都不想我吗?”
  她不明白,他看起来没有很高兴见到她。
  这是难以理解的,当爱情存在时,脑中随时为对方而转,他怎么会一脸沉静,一丝丝激动也没有?就算他天性淡漠,但他还是会抱抱她,亲亲她,对她轻轻微笑啊……
  乐品妮伸出白皙小手,带着疼惜地摸上陶泽森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泽森慢慢的转过脸来看她,接着,缓缓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将她的手执握在自己掌中,视线往下,凝视在他手里的她的手。
  那么一双完美无瑕的手,让他看起来觉得刺目。
  她也身处在这场风暴之中,却还只记得要对他好,他呢?心情烦透了,厌恶这一切,想逃走……
  “突然多了很多人打电话给我,邀我参加好多座谈或者出席某个节目之类的,这些人,以前都没看过我的食记,只是因为这个新闻才找上我。”
  他摸着她的手,一脸若有所思,又道:“我厌恶这种爆红的感觉,自从开始工作以来,我从来没想过要变得知名,但现在却因为另一桩新闻让我变得有名了,你知道吗?我觉得好讽刺,又很气自己。”
  乐品妮听着,不明白地问:“气自己什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好像我过去的努力全化成泡影,没有人看得见我以前的作品好坏,销售量上升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而是因为好奇,这种感觉好讨厌,真的很讨厌。”
  她怔看他一连说了两次讨厌。
  认识他以来,没见过他生气,他只是一直保持情绪淡淡的,从没大起大落过,但现在却动起怒,一脸沮丧,她莫名有股内疚升起,觉得全是自己害的。
  是因为认识了她,他才得承受这些。
  如果他跟别的女人恋爱,就不必忍受这种苦痛。
  他过去也是那样努力的分享美食情报,也是那样对工作尽责,却因为她,让他的努力被模糊了焦点,一切变得那样混乱。
  她很抱歉……
  乐品妮眨了眨眼睛,眼神无辜,流露伤感。“我很抱歉……”
  他讶异的侧眸看了她一眼,随即收敛视线,叹了口气。
  “我不是怪你。”
  她摇摇头,说:“但我怪自己,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但你得知道,这不是我愿意的,如果我能控制,我……”
  我?
  我能怎么样呢?她问自己。
  事实上,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不是吗?又为什么想试图做这假设呢?
  她住了口,自己也混乱了。
  怕他生气、怕他烦躁、怕这些气最后全都连接到她身上,所以出口消毒?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啊。
  终究只能难过的开口:“对不起……”
  陶泽森再度叹了气,她一直将错往身上揽,但明明错不在她,他看了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自己心情也差,也有股气无处发……
  他只能说:“你不要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闻言,忽然有些激动了。“但这明明都是我的错啊!是我的知名度害了你,如果你不是跟我恋爱,就不会这样了。”
  她说出这些话,令他眸光一凛。
  看见他忽然冷漠的眼神,她有些骇住,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说的没有错,我自责难过也不行吗?我拿这世界没办法,大家都想叫我往这走往那走,要我骗人,要我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乖乖的,但为什么大家都压榨我?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可是却不得不伤害你,我保护了形象保护了公司,却保护不了你的努力……”
  她有点歇斯底里的觉得自己愧对陶泽森。
  心里面,很痛很痛,却都无能为力。
  是知道的,有一天新闻会过去,可是这新闻已经开始撕裂他们的感情,乐品妮忽然很害怕,如果在新闻退烧之前,他们的感情就已经燃烧殆尽,那该怎么办?
  她会一无所有的……
  “求求你,不要怪我……”
  乐品妮忽然崩溃地哭着扑向他,她窝在他怀里,惊惧地汲取他的体温与味道,她害怕他走,害怕他不要她,怕她剩一个人。
  陶泽森震惊的接收她的崩溃,他哑然看着她突然哭得乱七八糟,霍然明白,这事件不只对他造成伤害,对她,也造成了莫大的苦痛。
  就算她总是笑嘻嘻的,心里仍旧淌血。
  他心疼的拥紧她。
  好像她的眼泪一滴滴烫在他身体上,他也觉得疼痛,身上好似有了伤,她哭喊着说……
  求求你,不要怪我……
  傻女孩,他怎么可能会怪她呢?要怪,也是怪这古怪的世界,没经过他们同意,就把他们推入八卦的深渊。
  陶泽森忽然发现,前些日子的挣扎,在今天,因为她的眼泪融化了。
  来这里之前,还想着要衡量自己的忍耐度,但他太小看爱情了,爱情哪能衡量?跟忍耐度相比?即便冷静如他,也分不出轻重的。
  因为当她哭泣,当她哀求他,他就发现自己的忍耐度忽然变得无限大,爱情跳了出来,给他力量。
  是他错了。
  躲了这一个礼拜,是他小看了爱情。
  还小看了自己深爱她的程度。
  早晨。
  气温极冷,天空却蓝着,云层稀薄,透过窗户逐进的风,令室内也寒起。
  睡在温暖被窝里的乐品妮,甫睁开眼睛,就打了两个大喷嚏。
  她坐在床上,拥紧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旁边空着的半张床,微凹的枕头,显示陶泽森刚离开不久,她轻轻抚上他的枕头,幽幽叹了口气。
  昨夜,她哭着,后来是他带她回房间,轻轻拥住她,哄着她睡,哄着哄着,她也哭累了,便睡下了。
  只记得自己揪着他胸口衣裳,不断哭泣。
  也记得自己放声大哭,求他不要生气。
  现在回想,其实他没说过生气这种话,但她就是没来由的惧怕,进这行这么多年,耳边其实听过不少故事,大都是名人与普通人交往后,因为曝光的压力,普通人受不了,因此分手的故事。
  如今他们也受到这考验,如果陶泽森说不要了,她是真真正正无话好说的,因为他有其他选择,其他更轻松的选择。
  昨夜他虽抱怨,却没怪她一句,乐品妮心中是感恩的,并且有丝丝感动,他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坏心情,反而直接说出心口中的不满,而且也没怪她,她觉得这样很坦白,两个人之间好像没有秘密,是这样的亲密。
  乐品妮的唇角,弯起了笑弧。
  下了床,赤足熨上冰寒的地板,她缩了缩脚,才定下脚步,缓步出了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她扬起眉毛,仰望墙上时钟,上午八点二十分……
  他去哪儿了啊?
  想也想不透,刚起床有点口渴,她走到厨房,望见餐桌上有东西,走近,看见一张纸条,笑意更浓。
  是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
  热一热就可以吃了,吃饱再出门。
  她心口暖起,看着纸条旁边用盘子盛着两个肉包,她伸手摸了摸,是凉了,但还有些微温,她不介意,拿起来便吃。
  手机,忽然响起。
  她跑回房间,找着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马上接听。
  温蒂急切的嗓音传来:“我在楼下等好久了,你怎么还没来?”
  乐品妮连忙道:“我刚刚睡得有点晚,对不起,我马上下去。”
  “快点,今天戏要杀青,晚上还有酒会。”
  “知道了,再等我一下下就好。”
  第10章(1)
  韩夏树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将家里整理好。
  还没时间上夜店找一场美丽的邂逅,这个家还没女人到访过,就有一个男人天天到来。让他觉得这房子阳刚味好重啊……
  就如此刻,大清早的,七点半而已。陶泽森就跑来按电铃,他打着哈欠放他进来后,就别想睡了。
  沙发被陶泽森占据,还自动自发的泡了热茶,找他抬杠。
  “我决定不管什么忍不忍耐的。”
  夏树打了个哈欠。“哦?”
  昨天还在说他得好好理清该不该忍耐,今天又怎了?改变主意?
  陶泽森盯着好友的一脸兴趣缺缺,笑道:“夏树,你不懂对不对?”
  抓了抓头发,又是一个哈欠,韩夏树不解道:“什么懂不懂?我只知道我还想睡觉就被你挖起来,如果朋友是这样做的,我宁愿不跟你做朋友。”
  压根儿不理他的抱怨,陶泽森自顾自的发表高见。“我觉得不管我怎么设想忍不忍耐这件事,但事实没那么简单,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这几天是钻牛角尖了,其实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什么东西啊?”这么隐晦,他在说什么?请原谅他刚起床脑袋不清楚,陶泽森绕口令般的话语,让他懒得参详。
  陶泽森却笑了,没继续解释。
  他打开电视,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电影频道。
  那一台正播着“抢救雷恩大兵”,这部片是陶泽森大学时期的最爱,看过N次了,家里还有收藏,韩夏树瞄了眼荧幕,扬了扬眉毛,也坐了下来。
  “唷,好久没看这部了。”韩夏树有了兴趣。
  他也喜欢这部片,看过好几次,他跟陶泽森一样,喜欢军事片,另一部“怒海潜将”,也是他们的最爱。
  两个大男人,在这个早上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了年纪的电影,一花两个小时,少有交谈,精彩处只是一起蹙紧眉,紧张地方一起绷紧脸。
  十点钟,电影结束。
  他们兴奋的讨论剧情,明明都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两个大男人瞬间变成大男孩,兴奋的比手画脚,讨论剧情也谈论里面的军事武器,好像都很了一样,聊得激烈。
  近十一点,陶泽森站起来了。
  “我要回家了。”
  韩夏树哈哈笑。“你到底来这儿干嘛?看电影?”
  陶泽森耸耸肩。“就当作我特地来看电影。”
  夏树啧一声,挥了挥手赶他走,一边按起遥控器,忽地,顿住。
  电视荧幕停留在新闻频道,他呆了几秒,忽地扯开喉咙喊——
  “泽森!”
  正在穿鞋的陶泽森,狐疑地扬起脸来。
  夏树的嗓音,又急又慌。
  还来不及开口问怎么了,就听见夏树的嗓音再度传来。
  “快来看电视!乐品妮出事了!”
  陶泽森闻言,鞋也不穿了,奔回客厅,染着惊慌的眸望向电视……
  新闻主播以冷静近乎冷漠的嗓音,淡淡道:“名模乐品妮今天早上在拍片现场发生意外,灯架在拍摄时忽然掉落,砸到正在演出的乐品妮,现场目击者表示灯架砸至乐品妮左肩,并且疑似被碎玻璃割伤,目前已经送医救治中。”
  被灯架砸到?!
  陶泽森脑子嗡嗡响,身体一阵麻,神经骤地绷紧……他睁大眼睛,瞪着电视上播放记者围在医院前的画面,他呆滞着脸色,过了几秒,才急奔出门。
  寒冷的天气里,他跨上停靠路边的重型机车,一刻也没停留,疾驶而去。
  医院门口,大批记者守候在此,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上前,询问名模乐品妮的伤势。
  路过的泌尿科医生也被问,妇产科小护士也被拦下,记者等不到人出面讲伤况,干脆问问这些医院内的人,看有没有消息。
  半小时后,洪哥走出来,对着骤然拥上的麦克风,严肃着一张脸,待记者乔好采访姿势,才以宣念稿子的口气,缓缓说:“品妮没有事情,刚刚搽了药,只是皮肉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听说她被玻璃割到,请问有这件事吗?”
  洪哥点头。“有。”
  “请问在哪个部位?”
  洪哥没答话,乐品妮身体的很多部位大都有代言活动,他不能说出来制造恐慌,即使伤口很小,但怕被放大渲染,故决定保持沉默。
  “请问是不是外传的伤到脸颊,因此破相了?”
  破相两字,令洪哥眉头一拢。“没有这件事,全是误传。”
  记者不断发问。“如果没有什么事,请问何时可以跟大家见面?”
  旁边,一名高瘦男子疾步走过,他穿长版双排扣毛料外套,一身黑,脚步急切,黑发微乱,俊挺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慌张。
  医院门口多的是紧张快步的人们,大家没多看他一眼,全专心在询问乐品妮的伤势,只有角落一名女记者咦了一声,她看着路过男子的身影,歪着头思考着……这个男人好眼熟……
  那名男子正是陶泽森,他一步也没停歇的跑进医院,直奔急诊室,深邃的眼睛不断搜寻着。
  乐品妮在哪儿?
  他心惊胆跳,脑中不断回响着新闻主播说的话,被砸伤?!被玻璃割伤?!那怎么办?怎么办?
  急诊室里,到处都是人。
  有人有病床躺,有人呆坐在塑胶椅上,有人站着急得跳脚,有人被拉起的帘幕遮住,看不到长相。
  他努力维持冷静,一个一个找。
  搜寻过一张张陌生脸孔,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是意志驱使他往前寻。
  这个急诊室像大海的浪,狠狠包围他,他听不见周遭声音,只有一个念头……找乐品妮。
  角落的矮椅上,有个女人正忙着拨电话,他留神的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孔。
  那是曾见过一面的乐品妮的助理温蒂。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温蒂见到他也是一愣,她怔了几秒,脱口道:“你不能来这里……”
  陶泽森没理会她的话,神色严肃,嗓音焦急。“她人呢?”他找过急诊室了,没看见她。
  温蒂朝外面望了一眼。“她没事,你快回去吧!刚刚你怎么进来的?有没有被记者看见?”
  “没事?”他嗓音转怒。“让我见她!”
  温蒂睇着他慌急得神情,有一丝怔然。
  手中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有人不断打电话进来问状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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