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手间一下。”林母向同桌的黄太太打声招呼后,连忙冲向门口。
林母在门口拦截了林榆桢后,连忙将她拉往洗手间。
“妈,你在干什么啦!”林榆桢被妈妈拉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母直到把她拉进洗手闾后才气急败坏地说:“你看你今天打扮得什么德性?!我是给你介绍黄董的大儿子,人家可是文质彬彬、气度非凡,而你以为自己是来卖槟榔的呀?”
“妈,我哪有!你讲话干嘛这么难听!”从小在林母开通的教育方式下,她和妈妈就像姐妹一样,说话也就常常这样没大没小。
“哪没有?!你看看你这张可媲美歌仔戏的大花脸。”林母拉着她面对手洗间里的大镜子。
妆好像化得有些浓了。“哎呀!都怪机场里的洗手间灯光太暗,害我拚命的抹。”
“还有,你看你!”林母拉了拉她长披风底下的紧身T恤,“没钱给你买衣服吗?你一定要给我穿牛仔裤来,还把肚脐眼露出来给别人看!”
林母不是老古板,以前林榆桢这样穿她也都没意见,只不过今天这场合不同,总是要给对方一个好印象,这样子她也才有面子。
“妈,这条牛仔裤可是名牌的,一条要四仟多块呢。”
“我管你是不是名牌的,总之你去把你的脸洗干净,再去楼下精品店买一套像样的套装换上,我的女儿又不是见不得人,干什么把自己弄得不伦下类。”相亲成不成功倒是无所谓,林母只是不想以后有话柄流传在社交圈里,说她的女儿跟路边的槟榔西施没两样。
“是你要我把脸洗干净的哦,到时你可别后悔。”洗就洗嘛,反正一样丑。
“快点哦,人家黄太太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林母交代完,就匆匆走出洗手间。
“知道啦!”早知道就不要回来相亲,相什么亲嘛,真是自找罪受!
等她素了一张脸,她赌气的连口红也不擦,就快速冲往地下一楼的精品店。她得速战速决,快点把这场相亲搞定才行,不然她的脾气可能随时会爆炸开来。
当她冲进一家大型的精品店时,一个穿着随性的男人也同时晃进店里,但她奔跑的速度过快,就这么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肩。
“对不起!”她点头致歉。
“没关系!”男人眉眼都在笑,毕竟撞到他的是一个好身材的漂亮辣妹。
她笑了笑,走进店里,对着店员说:
“小姐,帮我选几套衣服,要端庄却又不会古板,要淑女却又落落大方,还有要亮眼又不会太招摇的。”她得在十分钟内挑选完毕,交给店员是最快速的方法。
店员含着笑,“小姐,请问你是要在什么场合穿的?”能够走进这家精品店消费的客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可要好好招呼,不能怠慢任何一个客人。
“相亲!”她回答得很大方。
店员楞了一下,“我明白,我会帮你挑出你适合穿的衣服。”店员随即着手挑选衣服。
男人闷闷的笑声在另一端角落低低响起。
是刚刚那个男人,林榆桢悄悄走到男人跟前。
“听见相亲,有这么好笑吗?”她已经一肚子火了,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再来招惹她。
男人收敛起笑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的方式很可爱,而且我等下也要去相亲,所以听见相亲两个字就……”
听见男人的称赞,她的火气先降了一半,“你等下要去相亲?”不会吧?事情这么凑巧。
“嗯。”男人点了头。
“你也是来挑相亲要穿的衣服?”她看了一眼男人,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却败在他那身大T恤和泛黄牛仔裤上,让他少了书卷味,却多了嬉皮的随性。
“嗯。”男人又点了头,眼前这女孩直爽得可爱。
完了!“你该不会刚好也姓黄吧?'她笑得很诡异。最好不是,不然就枉费了妈妈的一片苦心。
“你怎么知道?”男人在惊讶声中还摸不着头绪。
“因为我姓林。”林榆桢用食指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天花板,尴尬地对他笑一笑。
“林?”男人更想不通,她姓什么跟她知道他姓黄有什么关联?
“小姐,你别帮我挑了,我不买衣服了。”林榆桢对着店员说完,就连忙离开精品店。
“这位小姐,你等等!”男人丢下看到一半的衣服,也跟着冲出精品店。
看来,他是不知道今天要跟谁相亲,她就好心人做到底,让他明白个彻底。
“你今天中午在六楼的港式饮茶相亲,对吧?”
男人连忙点头,“你……”
“没错!我就是你今天中午要相亲的对象。”
男人的神经总算转了过来,接着他开始浅浅地笑起,到最后狂笑到弯着腰,还是不能自己的笑。
有这么好笑吗?林榆桢想想也真的好玩,没想到两位妈妈的苦心安排,希望他们能改头换面,留些好印象给对方,现在全都破了功。
她被感染了,也跟着笑,最后两人都笑岔了气,才在尴尬的对看之中结束这个笑。
“我是黄士达,你好。”他伸出了右手。
她也伸出右手与他相握。“你好,我是林榆桢。”
“那……我们还要不要挑衣服?”早知道他妈妈这次帮他选的对象是这么可爱的佳人,他就不会故意为难妈妈,随随便便的穿这套不入眼的衣服来赴约。
“不了,反正都已经被你看到我的样子,再假装就没意思了。”
“你不怕你妈妈不高兴吗?”
她把眉眼全都皱在一起,做了一个超苦的表情,“走吧,还是去花钱消灾,省得她在我耳边一直念。”
哈哈!“看来,我们同是天涯伦落人!”他也是怕耳根子不清静,才会依了妈妈的意思来买套正式的衣服,否则下场就是被念上一个月还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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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森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到天大亮时才入睡。已经过了中午,虽是周末,但他这个工作狂,第一次不想起床,只想赖在床上。
昨夜的她在挑逗了他、吻了他之后,竟然落荒而逃,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打扮成这副怪模样了,相信以她的好条件,绝对看不上他,那她是想玩弄他吗?
而这个时候想必她和那个企业家的儿子相亲得很愉快。
一想到这里,他就耐不住心里的怒意!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她都是这样随随便便勾引男人吗?
越想越烦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处于被戏弄的劣势!
她想对他好时,就轻声细语、温柔体贴;她若发起脾气来,就像是大象压境,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来挑弄他的感情,一转身却又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她把他当成什么?临时慰藉的午男吗?
说自己是午男,好像有点太过了,可是怎能让她于取予求?
他一翻身翻下了床。他怎能让她幸福快乐的去约会,而自己在这里苦脑伤神呢?
他贼贼地笑起,先吃饱才有力气对付那个女人,虽然他不能亲赴现场,但是他也要让她无时无刻感觉到他的存在。
第七章
林榆桢和黄士达一前一后的走进餐厅,两人说好要装作不认识,免得双方的母亲又要聒噪念个不停。
“榆桢长得真美,气质又好!”黄母边吃小笼包,边赞美着一身鹅黄套装的林榆桢。
“士达年轻有为,长得又文质彬彬!”林母边吃虾仁烧卖,边拿出丈母娘看女婿的姿态。
奉承拍马屁的话还要讲多久?林榆桢双眼累得快要张不开,还得打起精神对黄母频频点头浅笑。
黄士达也好不到哪里去,从进门到现在,他和林榆桢所讲的话不超过五句,其间都要听着两位妈妈不着边际的闲聊。
“榆桢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感染了细菌?”黄母关心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终于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睛了,她拉起今天的第一百次笑容。
“我们公司最近在赶拍一支广告,我昨晚通宵赶企划案没睡好,眼睛才会这么红。”她很满意自己扯了个这么漂亮的谎。
“榆桢不简单哦!年纪轻轻的,就能拍广告。”黄母也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满意。
林榆桢的手机适时响起,刚好化解了无聊的场面。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离开位置,来到餐厅门口。
一看来电显示,她的心跳就无由地加快。
“喂?”
“喂!”
明明没有面对面的两人,却都停顿在暧昧的气流中。
“有事吗?”她轻轻地问。
一听见她的声音,楚森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明明想了很多恶毒的话,现下却全吞回了肚子里。
“没事。”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她看着电话发呆,搞什么?!他故意找碴吗?
想起昨夜的吻,她的双颊不由得发热。
走回餐厅,再次加入无聊的饭局。
“士达是负责台北分公司的业务。”黄母继续介绍着宝贝儿子。
林母赶紧回答:“榆桢一个人在台北工作!”
“那以后你们年轻人要多多来往。”
“对对……士达,你要帮我多照顾一下榆桢。”
林榆桢再度拉起笑僵的脸部表情,点了头。
黄士达也赶快点头说好。
林榆桢的手机声再度打断聊得正开心的两位老人家。
“对不起。”她再次闪到了大门口。
她深呼吸了三下,才接电话,看他这次又要搞什么鬼!
“喂?”
“榆桢?”他柔柔地喊。
没想到透过电话线,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惑人。
“嗯,什么事?”
“没事,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他储存够了说词,才再拨这第二通电话,这样搅局,虽没有亲临现场,相信也会达到破坏的目的。
就单单一句想听她的声音,她的双脚竟开始发软。
她用左掌用力的按在心脏处。“不会吧?”
“没事了,祝你用餐愉快。”嘟的一声,电话又挂断了。
“嗄?”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连魂都还没回过来,他又挂了她的电话。
她再度走回餐厅,耳里已经听不清楚两位妈妈在谈些什么了。
“榆桢发什么呆呀?”林母摇了摇她的手臂。
“可能是累了,昨夜不是一整晚没睡吗?”黄母颇能体谅她的失常。
“我看早点让林小姐回去休息,以后要见面吃饭有的是机会。”黄士达终于找到可以早点散会的借口。
如果两位妈妈识相点,早点离席,相信他和她都会有个愉快的开始,可惜两位妈妈吱吱喳喳的,丝毫没有留空间让他们聊天。
反正他已经拿到了她的名片,等回台北再来约会,少了那两个大灯泡,相信情调会更好。
林榆桢正想感谢黄士达的体贴,手机铃声三度响起。
她尴尬地看着在座的三位,却也不好再离开位子去接听电话。
“喂,总监吗?”她故意表明这是公事上的电话。
喊他总监,那她旁边一定有人,而且一定是那个相亲的男人。
“相亲相得怎么样了?”经过了前两通电话的磨练,他这次讲起话来是脸不红气不喘。
“一切顺利。”她尽量压低了嗓音。
“那意思是说,那男人的条件比我好?”
“不是的,你千万别这样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不然该怎么想?你昨晚才吻了我,今天又跟别的男人去相亲,可见我是多么差劲的男人。”他说得颇哀怨。
“你很好呀,他怎能跟你比呢。”提起那个吻,她就开始六神无主了。
“不能跟我比最好,可别昨晚才吻了我,今天又去吻别的男人。”恢复了跟她惯性的调调说话,他一定要宣泄一下憋了一整夜的情绪。
“你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只是主动,却不随便!'她蕴藏在体内的火爆因子一下子就被楚森给炸了开来,她完全忘记自己还有另外三个人,就这么拉开嗓子说话……
“不随便怎么会轻易偷走我的吻呢?”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这样?我更不知道我怎会莫名其妙吻了你!”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惨了,三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看。
“哈哈!希望你这次的相亲能成功。”嘟的一声,电话再度无预警地又挂上。
楚森已经达到了破坏的目的,为免星期一去上班被大象踩得尸骨无存,他还是快点收线,留点后路。
她用双手遮住了羞红的脸,对着黄母和黄士达说:“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等妈妈询问,她匆匆逃离了餐厅。
该死的楚森!她连续两次相亲,两次都惨遭他破坏,难道就因为她昨夜偷走了他的吻,他今天就故意来搅乱她的好事吗?
她已经够委屈的想要求和,尽量收起脾气努力地讨他欢心,他不领情、不喜欢她也就算了,结果她得到的是什么下场?他竟以为她是个花痴,到处勾引男人!
她如果真要勾引男人,至少有成千上百的男人等着她青睐,她何需去勾引他这个品味极差的男人。
想起她纯真的感情、纯真的吻,她就想大笑自己的白痴。
不行!不行!这个臭男人,说什么她都要让他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然后再狠狠地一脚把他踹开,让他尝尝真正被玩弄的滋味,这样看能不能稍稍平复她心中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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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林榆桢特别的美。
在设计师的建议下,她把那头微卷的大波浪长发烫了离子烫,再加上设计师巧手的修剪,变成了少女轻盈飘逸的直发。
她自信满满的,一定能够让大家眼睛为之一亮,尤其是坐在她身后的楚森,铁定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
可是,当她兴匆匆走入办公室时,不但没有人注意到她,而且更怪异的是,所有同事都围到了楚森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人群里挤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探头进去,对于眼前的楚森,她大吃了一惊,看来她今天精心使出的美人计已经惨败在楚森的美男计之下。
楚森那头原本迈遏披肩的中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