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杀’下重生,庶女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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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杀’下重生,庶女媵妾-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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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决定如实说,“不是,我想见我娘亲,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见她,所以心里有些烦躁。”

“如此小事,也值得卿卿这般伤脑筋?”只要不是不愿跟他在一起就好,剩下的不过都是一句话的事。

“九郎——”陈秀侧了侧身,躺进他的怀里,“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说呢?”

“唔……猜不透,”她伸出手臂去抱住他的腰,“也不想猜。”九郎的心思,哪里猜得透呢。

“阿绣,”王博伸手做梳,缓缓地顺着她的长发,低声叹道:“之前你不在的日子,我过的很不好。跟你在一起,我又觉得什么都好。”所以,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九郎……”她心里暗暗地一叹,好吧,在你娶妻之前,我都陪着你。

月光如水润花影,星明残照数峰晴。南风携香送卿去,夜色融融伴君行。

几日后,王博寻了个空闲,派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贺府,请贺公彦来私邸一叙。

贺公彦收到名帖后着实沉思了一回,不过王博亲自相邀,贺公彦无论如何也推脱不过的。于是叫了美姬来为自己洗漱更衣,坐了马车去赴王博之约。

王博的私邸并不大,门口也不算宏伟,只是一个精致的院落而已,里面山石花木皆经过细心地雕琢,可谓一步一景。

随着引路的婢女穿花渡柳,直到一个精致的所在,那婢女方抬手指着那座盖在六层青石台阶上的木屋福身道:“公里面请,小婢只能到此。”

贺公彦点点头,抬手捻乐捻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微笑着踏上了青石台阶。

廊檐下有两名清丽的婢女一起福身并打起了门帘:“贺公请。”

贺彦进了屋内,却见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正纳闷时,忽听见一侧有人朗声道:“贺公来了,恕博简慢,快这边请。”

转头看过去,方见一架紫檀木百宝阁后转出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来,却见他眉宇轩昂,目如寒星,清华如松风水月,朗润如仙露明珠。冷漠脱尘,傲然卓雅,肃肃而立,胜似谪仙。湛然有神的凤目里隐过一丝别样的神采,不是赫赫王家嫡子九郎王博是谁?

“九郎。”贺公怎么说也是年长者,又是贺家的族长,见了王博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只拱了拱手,呵呵笑道:“承蒙九郎相约,不知是何等要事?”

王博微微抬手,说道:“公请里面做。”

“好,九郎请。”贺彦微微的笑,对王博的态度十分的惊讶,暗想着王博素来张扬跋扈不把世人看在眼里,今天为何对自己如此客气起来?

二人先后转过百宝阁,在靠着长窗的榻上落座。王博便扬声唤道:“阿秀?”

那边珠帘一动,一个妙龄少女款款而出,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

“阿绣?”贺彦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陈秀,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秀微微一福,转身从明珰端着的托盘上把茶盏拿过来放在案几上,之后便转身站在了王博的身侧。

贺彦终于顿悟过来,忙起身朝着王博深深一礼:“多谢九郎对小女阿绣的救命之恩。”

王博淡淡一笑,说道:“公的女儿阿绣不是已经死了么?”

“是失踪了,失踪……当时的状况九郎也知道,如今想起来,谋真是惭愧啊惭愧!”

“公不必如此。我身边的阿秀非之前公之庶女阿绣。”王博回头看了一眼陈秀,淡淡的笑了笑眼睛里有了几分暖意,“阿秀现在是我的人,她姓陈,名秀。是‘木秀于林’之‘秀’,并非‘锦绣’之‘绣’。贺公之前的作为,也实属无奈。毕竟为了家族的利益像权贵折腰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话至此,贺彦的老脸便腾地一下子红了,心里的一番话顶到了喉咙处,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来。毕竟他为了贺家的利益向九公主低头是事实,当初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任由她流落在外,他却对外声称阿绣已死。事情到了如此境地他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陈秀悄悄地拉了一把王博,王博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说了这么两句这就过意不去了?可她的父亲却从未对她的事情上心呢。

其实不是过意不起,只是迂回之术罢了。

陈秀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的父亲闹得连好好说话都不能,她还想接回她的娘亲呢,若是惹恼了他,一甩袖子走了,娘亲后面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了。

王博看着她隐忍的脸色,轻声叹道:“阿秀,你有话说?”

贺公彦闻言骤然抬起头来看着陈秀,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可如今已经改姓了陈。思及以前种种,从她书写制作的百寿百福小屏风,到她稚声稚气的对自己说洛阳城尚有半年的平安,到后来她到建康城后贺康对她的一番评价,贺公彦越想越是后悔,悔不该小看了这个女儿,悔自己没有更好的权衡她的价值,只一心避祸把她给推了出去。

陈秀看贺公彦的脸色变了几变,遂上前两步对着他深深一福,说道:“一日为父,终身为父。阿绣的身体里流着的是父亲的血,这一点上天入地皆不能改变。是阿绣不孝,还请父亲恕罪。”说着,她便缓缓地跪下去,以额抵地,低声饮泣。

“阿绣……”贺彦忙起身离榻,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连声叹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你我父女之间,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陈秀依旧低着头,轻声的抽泣,又悄悄地瞥了王博一眼,见他的脸色阴沉如水,似是隐忍着极大的不满。于是不等贺彦说什么,她又深深一福:“阿绣这次请九郎君把父亲约至此处,是有一事相求,还请父亲成全。”

此时的贺公彦在被王博羞辱了几句又见到了陈秀之后,哪里还能怎样了呢,况且看如此情景,阿绣已经是王九郎的人了,他还能怎样呢,遂只连声道:“你说,你说,只要父亲能办得到的,一定成全你。”

陈秀回头看了一眼王博,湿润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只看一眼便羞涩的地下头去,轻声说道:“如今女儿已经怀了九郎的骨肉,不懂得该如何照顾自己,又十分的想念姨娘,总想着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照顾。所以,阿绣求父亲准姨娘过来伴我,也好解了九郎的后顾之忧。”

王博猛然一怔,转头看向陈秀,明澈的眸子中百味陈杂,神色变幻不定。

------题外话------

小九:阿绣,你什么时候怀了我的孩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阿绣:九郎除了知道夜夜占着人家,还知道什么?

小九喜笑颜开:卿卿终于想开了,肯为我孕育孩儿了。

阿绣暗暗的撇嘴:你心思深沉,却也猜不透女人的心啊!

某珠:小九,你被算计了知道不?瞎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小九咬牙切齿:后妈!后妈!

某珠:再叫后妈,让你当和尚去。

小九:@;¥@……

第103章 且问情

相比于王博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贺公彦则显得兴奋了许多,他呵呵笑了两声,回头看了一眼王博,感叹道:“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啊!真是好事,好事!阿绣放心,我回去便安排你姨娘过来,你说你这孩子……”说到这里,贺公彦似是哽咽了一声,又朝着王博笑道:“恭喜九郎了。爱蝤鴵裻”

王博忙拱手还礼:“多谢贺公。”他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回头看向身边的那个声称怀了自己孩子的小妇人,几次欲言又止。

贺公彦又说了些恭喜的话,便起身告辞,又对陈秀说道:“好生将养,我明日一早派车把你姨娘送到这里来。”

陈秀忙道:“多谢父亲,只是阿绣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父亲能够成全。”

贺公彦显然很高兴,看着这个并没有几分感情的庶女心底忽然涌起几分宠爱,慈祥的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说吧说吧。”

陈秀回头看了一眼王博,方说道:“阿绣一走将近一年,这建康城中的人十有八九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之前的风波虽然看上去已经过去了,但却不保证还暗藏着玄机,既然我已经改姓了陈,便不想再改回来了,请父亲能够见谅。”

贺公彦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眼神也渐渐地冷下来,站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王博此时满心里都在想着陈秀怀孕的事情,只等着贺公彦一走便叫御医来诊脉,这会儿又听他们两个在姓陈还是姓贺的事情上纠缠不清,便起身说道:“这件事情容后再议,贺公还请早些把阿绣的姨娘送过来,毕竟她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贺公彦顿时醒悟,心想阿绣要做王博身边的人离开家族是不能够的,王博是什么身份,就算是阿绣给他做妾,也是要士族公卿家的女儿。况且她还怀了王博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她也离不开家族的支撑。这会儿她说这些话定然是在赌气呢,自己一个做父亲的跟小女儿计较些什么。

于是他轻叹一声,说道:“阿绣啊,父亲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这都过去了。你心里不痛快为父知道,但你如今不同,不能那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说什么父亲都应你,你好生养着,明儿父亲一准把你姨娘送过来你。”

说完,贺公彦又转身同王博告辞:“九郎留步,在下告辞。”

王博即刻吩咐门口的家仆:“替我送贺公。”

老家仆答应着把贺公彦送了出去,王博伸手抓住了陈秀的手腕低声问道:“卿卿,是真的么?快,快叫御医来诊脉!”

陈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九郎,对不起,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想把我娘亲接出来,唯有这样说他们才不会有理由推脱。”

“你!”王博的一颗心立刻从高处跌落下来,一热一冷之间,脸色骤然变了,“你怎么信口胡说!”

陈秀被他凌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虽然想到了这样做他会生气,但到底是低估了他的脾气。他因为愤怒猛然甩手,她因为没有防备而一个打了个趔趄。

幸亏跟阿言练了一年的鞭法,处于身体本能的反应,她脚步一错稳稳的站住,却不小心踩了一下长裙,只听‘嘶’的一声,裙角破裂,王博从愤怒中回神,忙伸手来扶她。

“多谢九郎。妾无妨。”说着,她的手毅然的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又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不过就是说了个谎而已,不过是想着用更直接的办法把姨娘接出来而已,又不是故意的骗他,何至于如此生气,还推了自己一把?

“阿秀?”王博微微蹙眉,缓缓地收回手来,看着她。

“九郎,这次是我不对,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就那样说。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娘亲一个人在贺家过的很难……”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陈氏恐怕会在这个年底的时候病故。

她一想到自己的娘亲会莫名其妙的病故,内心便无法平静,这也是她乖乖的跟王博回建康的主要原因。她要想办法带着她的娘亲离开这里,把她送到彭城的农庄去过安稳的日子。

王博其实也理解她的心思,谋术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是贺公彦放弃了女儿在先,如今她已经改了姓氏,对贺公彦说谎话也不算什么不孝之举。

可是怎么说呢,当他听她说有了他的孩儿时,心底的那种狂喜是不可忽视的,只是那种狂喜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她又说那是假的,是权宜之计。一时之间王博心里的那股气总是别不过来也在常理之中。

“我有事先出去了。”王博蹙眉看了陈秀一眼,转身走了。

陈秀对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福,什么也没说。她知道,他到底是生气了。

当晚,王博没有回来,陈秀一个人靠在窗下的榻上对着案几上的孤灯默默地等,直到四更天后才支撑不住睡了一会儿。天一亮便又被外边仆妇们洒扫的声音弄醒了。

起身后她便恹恹的,明珰服侍她洗漱她也不出声,朝食端上来也只是吃了两口就叫人撤下去了。明珰见她脸色不好便劝道:“姑娘昨晚没睡好,不然再躺一会儿吧?夫人大概要中午的时候才能过来。”

陈秀这才想起今日娘亲会来,便打起精神来说道:“娘亲来不好住在这里,你叫人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去青衣巷等吧。再叫个人去贺府的侧门等着,我娘亲的车一出来便带到那边去。”

“可是姑娘,九郎已经吩咐人收拾了屋子,就是后面的西院。”明珰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两个人在闹别扭,可王九郎的话都吩咐下来了,房子也收拾好了,姑娘又不是真的跟九郎分手,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吧。

陈秀的心里也很复杂,她可以理解王博心里的气恼,当初他叫人把自己熏过麝香的衣服首饰都烧掉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他是一定要她为他孕育孩儿的。

可是这次……她真的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呀。

事情只能这么耗着,明珰见她没有再提去青衣巷的事情,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中午的时候陈氏果然被贺公彦送了来,并把她随身的衣物首饰和随身服侍的婢女等拉了两车一并送了过来。明珰忙着帮陈氏安置,陈秀便扑在陈氏的怀里哭。

陈氏原以为阿绣真的死了,因为一个女儿家失踪将近一年的光景,便已经没有了生的可能了。可是昨晚贺公彦宿在她的屋里,悄声把阿绣跟了王九郎并已经怀了他的孩儿的事情说给她,她整个人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重新见了光明一样。儿子女儿都活着,这便是她无限的希望了。

不过贺公彦还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并没有把阿绣的事情说出去,第二日一早他只对温夫人说让阿酆已经投靠了王博,陈氏年纪也不小了,让她出去跟着阿酆住吧。

贺酆是被赶出家门的庶子,此时贺公彦说让陈氏去跟着他过,那就等于是把陈氏也赶出去了。温夫人心里虽然纳闷,但这些妾氏少一个她的心里就痛快几分,于是吩咐温桂生:“把她的东西都给她,让她即刻搬出去吧。”

于是贺家人都知道陈氏是被贺公彦赶出去跟着那个不争气的庶子过日子去了,大家都私下里议论纷纷,说陈氏定然是做了什么错事郎主才把她赶出去的。只有贺敏觉得蹊跷,便悄悄地问了贺康。

贺康听了妹妹的疑问,轻笑道:“阿酆是出息了,之前我在桓四郎家的宴会上见过他,他跟王九郎在一起呢,九郎似是很看重他。这次陈氏出去,应该是九郎在父亲跟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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