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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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芳华-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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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杜爷如想游庐山,贱妾愿伴君一游,保证包君满意,我这位向导如何?”

“这……”

“杜爷如不嫌弃,尚请俯允。”飞云燕施搞移近他说,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向他送秋波。

“谢谢,在下的绰号叫银汉孤星,不需有人作伴。”他断然拒绝,不解风情地离座而起。

“杜爷……”

“夜已深,客店不便,姑娘请。”他向门外抬手虚引,下逐客令。

飞云燕粉脸一沉,站起说:“杜爷,凡事三思而行,不要不知好歹。”

他哈哈大笑,笑完说:“凌姑娘,不要吓唬我,我银汉孤星不敢自命侠义大丈夫,但也不自甘菲薄,自信是个俯仰之间,无负无愧的人,你吓我不倒的。”

“哼!你……”

“你走不走?你以为在下今晚需人伴宿么?”他怪腔怪调地问。

飞云燕不怒反笑,扭着水蛇腰说:“看你不出,倒会说这种风情话呢,只要你有心,有何不可?男男女女,天下事说穿了,还不是男女两字?”

“呵呵!你凌姑娘倒是大方得很呢。”

飞云燕向他移近,便近他媚笑道:“不是大方,而是你美俊潇洒的气宇风标,令女孩子情不自禁……”

话未完,猛地左手一拂,大袖凶猛地拂向他的腰腹,出其不意下毒手进击。

他呵呵一笑,虎躯一扭,间不容发地避过一拍。

飞云燕娇笑疾转,右手闪电似的拂向他的胸口,异香随袖而出,洒出了一团淡淡灰雾。

他一闪便远出丈外,站在房门口上风处,笑道:“在下不与你计较,好来好去,你走吧。”

身后笑声入耳,他警觉地向侧一闪。

门外出现了少年美书生,一手提着一名昏迷不醒的青衣大汉,将人向房内一丢,说:“杜兄,人家诚意而来,志在必得,金珠满匣,美女投怀送抱,门外四具夺命钉筒,威逼利诱色迷三管齐下,你以为他们肯乖乖地走?”

飞云燕大惊,向窗台退,想破窗而出。

书生笑道:“窗外有小生两位健仆,他们练了金钟罩。凌姑娘,你跳窗出去,啧啧!我真替你惋惜,他们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粗人,结果不言可知,你这把风流骨淫荡肉,在他们四条铁臂拉扯之下,不堪设想。”

美书生说完,徐徐踱入房内,丢下钉筒。

银汉孤星抱拳一礼,笑道:“谢谢老弟相助,请饶了他们吧。”

飞云燕拔出一把匕首,一声娇叱,向房门疾冲。

书生劈面拦住,笑道:“来得好,功行匕尖,不错。”

匕首化虹而至,直探而入。

书生手一翻,神奇地扣住了飞云燕持匕的右手脉门,冷笑道:“我要毁了你这张诱人犯罪的桃花脸孔。”

飞云燕脸色泛灰,跪下动弹不得,尖叫道:“杜爷,讲……讲讲情……”

银汉孤星心中一软,笑道:“老弟,饶了她吧,谢谢。”

“喝!杜兄,你有怜香惜玉之心呢,我何必做坏人?”书生笑着说,将飞云燕向门外一丢道:“带了你的人滚!愈快愈好。”

第二十一章 死囚护官

送走了飞燕,书生走近方桌,老实不客气,将金珠拜匣抓起,向门外一丢说:“不义之财,不能留在杜兄房中,污杜兄的清白。”

银汉孤星亲自斟上一杯茶,奉上笑道:“请坐,小兄弟,你就会多事。”

书生接过茶,说声谢谢,坐下说:“小生多事?有说乎?”

“如不是老弟在店堂叫出兄弟的名号,何至于有人找上门来?”

“哦!原来社兄怪小生揭露身份,抱歉。”

“老弟台尊姓大名,怎知在下的匪号?”

“小主姓赵,百家姓上第一姓,名朗,草字子玉。”书生道了名,改朱为赵,名也改了,却避免回答银汉孤星的主要问题。

银汉孤星大笑说:“子玉兄,你多大了?”

“你的意思是……”

“你十五岁?抑或十四岁?”

“你小看我么叶书生笑问。

“你重音未改,乳毛未干,有名已是过份,竟然有字呢。呵呵!也许是大户人家习俗不同吧。干五兄刚才那记缚龙手,兄弟叹为观止,咦!其快其准其狠,收发由心妙到颠毫,火候之精纯,我十载苦练亦难臻此。”

“夸奖夸奖,小弟确是练了十余年。”

“那你是四岁筑基的?”

“是的。哦!杜兄的大名,可否见告。”

“这重要么?”

“小弟是专诚攀交,你称我的名,我称你的姓,岂不显得生分?”

“这……”

“你不愿交我这位朋友。”

“你这是什么话?在下名弘,字天磊。”

“天磊兄,我很高兴。”

“我叫你朗弟,咱们兄弟相称。”

“我宁可你叫我子玉,我今年二八。”

“哦!我猜得不太错,但我不相信你有十六岁,显得太娇弱了,我十六岁时,比你高一个头。子玉弟,请问仙乡何处,到九江来有何贵干?”

“小弟家住河南开封,来游庐山。”

“真巧,咱们明天同游庐山,如何?”

“求之不得,不敢请耳,小弟先行谢过。”

“不必客气,庐山愚兄曾经来过,聊算识途老马,尽十日游,如何?”

“一言为定,但……只怕你要爽约。”

“爽约?”

“你已是身不由己。”赵子玉微笑着说。

“你的话,我不明白。”

“天磊兄,你以为金翅大鹏会轻易放过你?”

“这……晤!我忘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忘了向凌姑娘盘问金翅大鹏的图谋,他们为何要赶我离开九江?哼!我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不游庐山了?我希望你不要卷入他们的是非恩怨漩涡。”

“当然要游庐山,查也要查。哦!子玉,你知道他们的阴谋么?”

“不知道,我才懒得管他们的闲事呢。夜已深,小弟告辞,明天小弟治酒……”

“不,明天愚兄作东,午后动身,晚间可赶到天池寺投宿。天池寺的和尚势利得很,早点去他们会诸多刁难,晚上到他们便不敢把客人向外赶,以免客人被毛虎所伤,他们怕打人命官司。”

赵子王欣然告辞,银汉孤星亲送出房,站在房外突然伸手拉住赵子玉的手膀。

赵子玉一惊,本能地挣扎转身讶然叫:“你……”

他呵呵笑,放手说:“子玉,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天磊兄,你要问什么?”

“你的名是真是假?”他问。

“咦!你怎么问这些?”赵子玉颇感意外地反问。

“你书生打扮,想必曾经在学。”

“不错,曾在学四年。”

“想想看,你的名是朗,字子玉,朗与子玉,愚兄确是想不起有何关连。

名与字寓意不相关连,岂不可疑?”

赵子玉爽朗地笑道:“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我又怎么啦?”

“你名弘,字天磊,弘与天磊,似乎也连不到一起,对不对?”

他呵呵笑,说:“这么说来,彼此彼此。我猜想,你的名如不是琳便是瑯。”

“那么,你该是石,或盾,或雄与健。”赵子玉针锋相对地说。

“愚兄真名皎,源出后赵石勒言,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寓意为心地光明。”

赵子玉笑道:“天磊兄,你心细如发,真不含糊。小弟名子玉,十六岁的毛孩子,哪来的字?晚安,明天见。”说完,含笑别过。

赵子玉住在东院,东院与西院之间,隔了一座大院子,院中一带客人行走,两盏风灯在廊下发出幽暗的光芒,前进店堂间,隐隐传来人声。

经过院中段,刹然止住,举扇一挥,若无其事地将扇收拢插在后领上。

随着他折扇的挥动,在后面悄然跟随负责暗中保护的两个人,悄然后撤。

他再从容举步,冷哼一声。

墙头人影悄然暴起,势如怒鹰下搏,以雷霆万钧之威,从他的左后方上空扑飞而下,锋口锐利的双刃斧恍若天雷下劈,罡风压体。

巨斧临头,他浑如未觉。

人斧齐落,势如雷霆。

就在斧临顶门的刹那间,身形一闪,他不进反退,从斧下退了两步,“啪”一声响,给了对方一掌,拍在腰脊上如中败革。

“篷!”偷袭的人重重地摔倒,“哎”一声惊呼,奋身急滚。

但慢了一步,背心被踏住了,浑身一软,痛入心脾,失去了活动能力。

“只来了你一个人行刺?”他问。

刺客一咬牙,拼余力伸手急抓跌落在一旁的双刃斧,居然还想反抗。

尚未抓牢斧柄,手掌便被踏住了,奋力急夺,但手掌似已被钉死,压力渐增,忍不住失声狂叫:“哎……哎哟……”

他冷笑一声道:“逞强对你毫无好处,阁下,你认命啦!在下要零零碎碎地治你,你还是乖乖招了吧,招不招?”

“我……我……”

“你的掌骨即将要碎成骨屑。”

“哎……我招……我们来……来了三个人……”刺客终于受不了折磨,乖乖吐实。

“另两人呢?”

“不……不知道……”

“哼……”

屋角暗影中,突传来低叫声:“上禀公子爷,人已经擒住了。”

他点点头,向语声传来处问:“取得口供么?”

“还没拷问,要不要属下将他们送来?”

“不必了,问清后按规矩处理。”

“是,属下遵命。”

他转向刺客问:“谁叫你们来的?”

刺客哀叫道:“饶命,在下吐实,但你得放……放我一条生路,作……作为交……交换条件。”

“你将会如愿以偿。”他平静地说。

“我……我信……信任你么?”

“信不信由你。”

“这……这太冒险了。”

“恐怕你得冒我个险了。”

“在下到……到店东处再……再招,请店东作人证。”

“你不信任我,我还不信任你呢。好吧,反正另两人已被逮住,有你一个不多,缺你一个也不少,杀了你算了,你……”

“我……我招。”刺客大叫。

“我听着”

“在下奉扭头狮子田正泽所差。”

“扭头狮子为何派你们来做刺客?”

“你……击伤了咱们四位朋友,破坏了凌姑娘收买银汉孤星的大计。”

“哦!原来如此。飞云燕是谁差来的。”

“翻云覆雨许钧,他是金翅大鹏的好友,前来协助金翅大鹏逼狗官至宁州送死。”

“扭头狮子又是准派来的?”

“是九头龙程潜。”

他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我不过问你们的事,但你们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向在下递爪子行刺,饶你不得。”

“你……你不能食……食言……”

“噗”一声响,脑门挨了一击。

“把他丢下江去。”他向暗影中叫。

暗影中跃出一个黑衣人,说声遵命,抱起刺客的尸身,越墙走了。

他击掌三声,院门的暗影中,纵来一个黑衣人,上前抱拳欠身道:“属下听候差遣。”

“从今始,凡是跟踪或暗算银汉孤星的人,一律相杀勿论。”

“是,属下遵命。”

“你们可以安歇了,派出的人必须特别当心。”

“是,属下这就交代下去。”黑衣人恭顺地说。

次日一早,银汉孤星刚梳洗毕,店伙领了一男一女叩门求见。

他开门迎客。来客是李琪和乃妹李婷。李婷年仅十六七,眉目如画,刚健婀娜颇为出色。

李琪首先行礼,笑道:“在下李琪,借小妹李婷,不揣冒昧,特地专诚前来求见杜大侠,尚请指教。”

银汉孤星一怔,说:“你是金陵双杰的老二,久仰久仰,请进。房有内外间,李姑娘进内小坐无妨。”

“冒昧打扰,尚请海涵。”李停秀颈微红地说。

“好说好说,两位来得好,杜某昨晚碰上几位好朋友前来讨野火,正感困惑,希望弄清是怎么回事呢。”

三人在外间落坐,李琪诚恳地说:“昨晚家兄与一清仙长在此,多蒙杜大侠援手,感激不尽,容图后报。”

李婷也说:“家兄返店说杜大侠的侠驾在此落店,极感欣慰,本想请社大侠……”

银汉孤星笑道:“在下已经向令兄明白地表示,不过问江湖朋友之间的恩怨,此意在下尚无意加以改变。昨晚他们竟然不择手段加以威逼利诱,在下希望知道他们有何用意。”

房门推开了,进来了秀逸超人的赵子玉,说:“天磊兄,小弟已经查出来了,叫他们走吧,这件事少管为妙,以免耽误咱们游庐山的旅程。”

李婷凤目涌异彩,笑道:“公子,请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你们都是些狗腿子。”赵子玉饱含敌意地说。

银汉孤星接口道:“子玉,让他们说来听听,好么?”

李婷抓住机会,将护送铁面推官至宁州就任的事一一说了。

赵子玉冷冷笑道:“这年头,做官的有几个是好东西?你们金陵双杰甘心做官府的鹰犬,没有理由拖杜大哥下水,你们快走。”

李婷柳眉一挑,大声说:“公子爷,话不是这么说,做官的也有好人,你不能一竹篙打尽一船人。咱们白道门人,敬重的是忠臣义士,节妇孝子。余大人一家,明知此行凶险,仍然存必死之念赴任,忠孝节义出于一门,公子爷与杜大爷岂能漠视?我李婷一介女流,明知必死,也慷慨以赴,义不容辞。公子爷与杜大侠堂堂七尺奇男子大丈夫,忍心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行什么侠仗什么义?”她幽幽一叹,惨然一笑道:“二哥,我们走,他们既然是铁石心肠,多求无益,反而令他们轻视我们呢。”

赵子玉正待发话,银汉孤星却抢先说:“李姑娘义正词严,由不得在下推辞。这样好了,在下先见余大人,再定行止,如何?”

赵子玉心中一急,急叫道:“天磊兄,你……”

“愚兄已决定了,贤弟请勿阻拦,请在客店等候,愚兄决定后再说。如果愚兄决定护送余大人西行赴任,贤弟如能等候,十天后愚兄返回再践庐山之约。”他也抢着说。

赵子玉沉声道:“这样好了,我陪你走一趟。”

“贤弟……”

“小弟已决定了。”

李琪兄妹大喜欲狂,赶忙离座行礼称谢。

到了浔阳驿,已是日上三竿。一清道长与李珏接到人,大喜过望。

李琪兄妹入内通报,片刻,余大人出堂相见,客套毕,诚恳地说:“刚才李二爷已将杜大爷的来意说了,下官万分惭愧,为了下官的事,李大爷昆仲历尽艰辛,复获一清仙长福庇,今又劳动诸位风尘奇土豪杰前来呵护,下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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