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青观爽快接下任务。
“至于商业机密方面,鸿语应该没有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龙拓接著说。他了解鸿语,也相信鸿语的能力,假如他没有猜错,宏硕所得到的情报应该是错的。
“嗯。”鸿语点头。
“那就由我来负责让宏硕瓦解好了。”豪宴兴致勃勃地道。放了那么多天的假,他也该活络一下筋骨了。
“这是我泄漏给宏硕的档案资料。”鸿语将手中的另一包东西交给豪宴。如果他们不够聪明,那这些讯息足够让他们破产了。
“至于那个女人,我会让鸿长老把她带走。”龙拓指的是晓汲。
霎时鸿语心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女人原本就不属于鸿门,让她离开鸿门就等于帮他解决一个麻烦,最起码他不用忍受青观与豪宴这两个家伙的闲言闲语,与母亲的“另眼”相看。但为什么他的内心会感到不舍,甚至开始怀念她那温热柔软的朱唇……青观将鸿语怪异的反应尽收眼底,待豪宴接过资料,他突然道:“我和豪宴要去接扬扬下课,给他一个惊喜,我们先走了。”鸿语要待在龙门几天,那是不是表示……青观与豪宴走出龙门会馆,对望了一眼,露出诡谲的笑容。
第六章
“李先生。”江易平面有愧色地站在中年男子面前。
“失败了?”中年男子面无表情。
“很抱歉。”
“我还以为有你们出手,一定会成功,想不到我还是看走了眼。”虎父无犬子,龙拓毕竟是龙肃的儿子,实力不容小觑。
“我们愿意将定金全数退回。”
“算了,假如龙拓这么好对付就枉为贵族之首了。”
“请务必再给兄弟们一次机会。”江易平九十度弯腰鞠躬。
“好不容易才逮到龙拓落单的好时机,失去了这次机会,想要再对付他恐怕就难了,弄不好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你……”中年男子冷冽地睨了他一眼,继续道:“确定要执行?”
“是的。”
“很好。”中年男子笑喊了声,说道:“交易不变,不过这一回可不能再从龙拓下手,龙拓已经回国,除了他的得力助手楚冰以外,鸿门的首领鸿语一定也会跟在他身边,我要你们先从鸿语下手。”没有了鸿语,龙拓会更好应付。“事成之后我会再付给你五千万,希望这次你别再让我失望。你要明白,需要这笔钱的人多得是。”
“我明白,宏硕那边……”江易平停顿了一下,等待他进一步的指示。
“继续以赵氏企业的身分和宏硕接触,想办法取得宏硕百分之八十的股分。”
“我知道了,请你等我们的好消息。”语毕,江易平随即离开。
落地窗前,中年男子露出一张怨怼、充满仇恨的脸,痛苦的往事一幕幕掠过他眼前。
他,李升明,原是龙门企业的职员,二十年前为筹罹患癌症妻子的巨额医药费,在求助无门之下,只好挪用公款,不料东窗事发,累得他不但工作没了,还得坐牢,躺在医院的妻子也因承受不了打击而猝逝,至于他唯一的儿子也被迫送人抚养。
吃了五年的牢饭,好不容易得到假释的机会,原想找回儿子,抛开过往,从头开始,孰知儿子竟在他服刑的第二年,因承受不了领养人的虐待而死去,即使领养人已接受法律制裁,但丧子之痛却引发了他长久以来的仇恨,他将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龙门的不通情理。当年如果龙肃肯厚道一点,放他一条生路,他又何至于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
之后他在宏硕科技集团委曲求全了十几年,蚕食鲸吞宏硕的股分,好不容易才取得宏硕的掌控权,表面上集团的负责人是俞静瑄,但毕竟年轻资浅,宏硕的实际主控权还是操纵在他手上。现在他以宏硕当幌子以便进行对贵族的复仇计画,这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替儿子报仇。
当年龙肃害死了他的儿子,现在他要龙肃的儿子偿命,就让龙肃在黄泉之下尝一尝丧子之痛的滋味吧!
哈哈哈……
晓汲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鸿语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因为那天她不小心倚在他怀里睡著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睡著,只晓得他好像一直抱著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到她醒来后,才惊愕发现居然足足在他的怀中躺了两个多小时,想当然耳,他的手一定很酸,大腿一定很麻,若是他为此而不悦也是应该。
昨天接到鸿爷爷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帮她开刀的医生已经出国了,短期之内不会回国,鸿爷爷要她先暂时回家等消息,过两天他会来接她。
这样也好,生死有命,她早就看开了,如果不是为了爱她的爸爸妈妈,她其实是不太愿意这么叨扰人家的,尽管人家不介意,但她总觉得过意不去,尽早离开对大家都好。只是在离开这里之前,她想再见鸿语一面,当面向他说一声谢谢,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一点。
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他再不出现,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晓汲。”鸿欣叫著呆坐在沙发上的晓汲,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晓汲闷闷不乐地答道。
“还说呢,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你一定有心事,对不对?”
晓汲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是不是跟我大哥有关?”鸿欣追问。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晓汲急著替鸿语脱罪,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让鸿欣更加笃定与鸿语有关。
“我就知道!”鸿欣忿忿不平地道:“大哥实在太不应该了,带你回家却把你丢在家里不理不睬的,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女朋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女朋友?”晓汲被搞糊涂了。什么时候她变成他的女朋友了?
“难怪你不开心,换作是我,早就跟他分手了。”鸿欣愈说愈生气。即使负心人是自己的大哥,仍是不可原谅,晓汲这么好,大哥怎么可以这么冷落她。
“欣姐姐,你可能误会了。”晓汲红了脸颊,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啊!”
“你不用再替我大哥说话了,我……什么?”没听错吧?鸿欣惊愕得睁大眼睛望著晓汲,“你说你不是大哥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晓汲明明是大哥托鸿长老带回家的啊!
晓汲摇摇头,无辜地看著鸿欣。
鸿欣以为晓汲只是在负气,忙道:“晓汲,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你千万则当真啊!大哥虽然不温柔,在感情方面粗心了点,但他很负责任的,以后一旦结了婚,保证一定会从一而终。看在我和我妈的面子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好不好?”
她当然会给他机会,问题是事实并非如此。“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啊!”她认真的说。她虽然涉世未深,但麻雀成不了凤凰的道理她还懂,更何况她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这是她的另一个顾忌,即使鸿语不讨厌她了,肯和她在一起生活,她也不想拖累他。
“你真的不是?”鸿欣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是我大哥的女朋友?”
“不是。”她没这么幸运。
这回鸿欣可相信了,“那你为什么会让鸿长老带来这里呢?”
晓汲随即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真相终于大白。“原来如此。”鸿欣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鸿长老在作怪,她还以为是大哥爱面子死不承认,看样子鸿长老连老妈也骗了。
“欣姐姐,你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吗?”晓汲问道。
这个问题可难倒鸿欣了。“我也不知道耶。其实大哥本来就很少回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待在龙门会馆,偶尔回来一次也不会待太久。”
“怎么会呢?上星期他几乎都在啊!”晓汲不可思议的道。
“咦,对哦!上星期他好像都待在家里耶!”蓦地,鸿欣睁大眼睛猛盯著晓汲瞧。
鸿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晓汲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她低头审视自己的衣著,“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衣服没有穿好?还是我的脸上有东西?”
像在思索什么似的,盯了她良久后,鸿欣突兀的发出奸臣般的笑声,“晓汲,我带你去看我大哥好不好?”
“可以吗?”晓汲喜出望外。刚才她还在担心,自己会赶不及在离开以前向他说声谢谢。
“当然可以啦!除非你不想去。”鸿欣还在奸笑。
“想!我想去!”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龙门。”
“好。”
她这样擅作主张,不知道大哥会不会一气之下谋杀亲妹哦?鸿欣吐了吐舌头。为了未来的大嫂,她豁出去了!
“晓汲小姐。”
“冯伯,要不要吃饼干,刚刚才烤出来的。”晓汲喜孜孜地端著亲制的可口饼干走出厨房。今天她要和欣姐姐去龙门找鸿语,所以她特地做了点心要带去给他吃。
“不了。晓汲小姐,有人找你。”冯管家恭敬的道。
“找我?是谁啊?”晓汲踮起脚尖,好奇地往客厅望去。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冯管家笑道,打心里喜欢这个天真的女孩。
“好。”
晓汲端著盘子直接往客厅走去,看到客厅坐了两名俊逸非凡却风格迥异的男子,一个尔雅亲人,一个豪迈不羁。
“叶小姐,咱们又见面了。”青观首先起身,表现了绅士风度。
“你就是扬扬口中那个漂亮阿姨吗?”豪宴睨著她。长得挺好看的,不过怎么看还是他的老婆顺眼。
“你是……”晓汲亦打量著豪宴。来这里这么久了,她好像没有见过他。
“这位是豪宴,扬扬的爸爸。”青观笑著介绍,目光不时瞟向晓汲手上那盘点心。“叶小姐,你手上那盘饼干应该不是端来给我们看的吧?”
“啊……对不起!”她差点忘了自己手上的饼干,连忙把盘子放到桌上,“这是我刚烤好的饼干,你们尝尝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说著、说著,青观当真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瞧青观这副馋样,简直忘了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了,小孩子的东西有这么好吃吗?豪宴看著青观的吃相,忍不住拿了一块放进口里……嗯!挺不错的,再来一块。
“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记得她只跟这位青先生见过一次面,并不熟。
“咳……是这样的。”青观塞了满嘴的饼干,口齿不清,眼睛还直盯著盘内的饼干。“鸿长老这几天有点不舒服,他要我们代替他送你回家。”可恶!豪宴这家伙,竟抢了最后一块饼干。
“这么快?”晓汲有些吃惊。
“要不是老头子生病,你昨天就已经回家了。”豪宴也是满嘴饼干,含糊的道。先前还以为青观在胡诌,想不到这女人做的东西真的这么好吃。
“是啊!你赶快去收拾、收拾吧。”青观附和著。
“可是我……”她还没有跟鸿语说谢谢呢。
“可是什么?我还以为女人都会想家的。”豪宴道。
“我……可不可以明天再走?”晓汲乞求著。她只要再见鸿语一面就好。
“这可不行。”青观拒绝道。好不容易逮到鸿语不在鸿门会馆的好时机,机不可失,谁知道鸿语会不会突然跑回来。“我和豪宴可不是天天闲著没事做耶!”
“说得也是啊!若不是老头子拜托我来,我可没这个闲工夫。”豪宴佯装刻薄地说道。虽说这样做很缺德,但一想到鸿语、青观、龙拓也曾一起联合骗过他,他若不讨点公道回来,还真对不起自己,这回就先对付鸿语,下次再找青观开刀。
“我知道,我只是想……”晓波难过的低下头,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其实她只是想再看鸿语一眼。
“青大哥,豪大哥,你们两个又在欺骗纯情的小姑娘啦!”鸿欣说笑地沿著楼梯走下来。
“你未免说得太难听了吧,我们两个可是奉了鸿长老之命,专程来送叶小姐回家的。”青观一副受到冤枉的模样。
“哈、哈、哈!”鸿欣乱没淑女形象的发出夸张的笑声,“你们两个如果会听长老的话,那天就要塌下来了。”
“显然鸿语的家教做得不好。”豪宴在一旁咕哝著。
“快从实招来,你们想把晓汲骗到哪里去啊?”鸿欣逼问。
“乱讲话!”青观猛敲了鸿欣的头一记,“说得我们好像在诱拐良家妇女似的。”他们是冒充鸿老头的名义骗她们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十恶不赦,充其量也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这丫头说得太严重了。
“很痛耶!”鸿欣噘嘴抗议道。青大哥真讨厌,在晓汲面前,好歹也给她留点面子。
“打得好。”豪宴幸灾乐祸。
“豪大哥,你欺负人,小心我找大嫂告状。”鸿欣嚷嚷著。
“你根本没有机会,因为我会赶在你去向筠筠说我坏话之前杀人灭口。”豪宴不在乎的说。想在他心爱的老婆面前扯他后腿,门儿都没有。
“不公平!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鸿欣跺脚。
“喂!没搞错吧,若说叶小姐是弱女子我相信,但你应该比较像母老虎吧!”青观戏谑的说道。
“哇!青大哥欺负人啦!”鸿欣索性耍赖地哭叫起来。
“欣姐姐,别哭,青先生不是有意的。”晓汲是唯一把鸿欣的耍赖当真的人。
“唉,我看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好了。”青观没辙的对著豪宴道。碰到像鸿欣这样古灵精怪的女人,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明天再离开吗?”晓汲雀跃地说道。这样她就可以去看鸿语了,她真是幸运。
青观叹了口气,“不然再让这丫头这么哭闹下去,房子恐怕就要倒了。”
“女人的把戏真多。”豪宴撇了撇嘴,偕青观离开鸿门会馆。
一见青观与豪宴走出大门,鸿欣立即露出笑脸,“晓汲,走吧,我带你去见我大哥。”
“你没有在哭?”晓汲讶异地看著鸿欣。她刚才明明还哭得很伤心,怎么一下子眼泪全没了。
“当然没有啦,小女子的眼泪不轻弹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哭给别人看呢。”
“是吗?”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