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或许雪儿在楼上,等会儿就会现身了。
“他们是在提刚才被我和爸爸骂哭的女孩子。”
“为什么?”他不相信向来温文有礼的何若文会把人骂哭,再者,律师界的龙头何焰龙怎么会去骂一个女子呢?
“就是因为她,若婷才会失踪的。”
“若婷失踪跟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他听得迷迷糊糊的。
“若婷的同学横刀夺爱,所以才有这场风波。”
“哦!”原来是感情风波,他点头表示了解后,忍不住再次搜寻着雪儿。
“你在找什么人吗?”
“我妹妹。”他简略的说。
“你妹妹?”何若文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邵家七兄弟向来将他们的妹妹保护得滴水不漏,外界只知有其人,却不知姓名和模样。
“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他有点着急的问。
“你妹妹是哪一个?你说出来,我帮你找。”说完,她心中猛地一震,邵智中、邵蜜雪……他们不会是……?
“也好,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一看雪儿在不在楼上?你跟她说我来接她回家了。”他宠爱的说。
“雪儿?”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有什么问题吗?”
“她叫邵蜜雪吗?”她祈祷着不是,千万不是!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她……”何若文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雪儿哭得如泪人儿般的模样顿时浮现脑海,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到底怎么了?”
“她……”
脑筋一转,邵智中约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女孩子是雪儿吗?”他冷漠的问。
“是。”她矛盾的承认。
“该死!”他狂怒的大吼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智中,怎么了?”听到他的吼声,何焰龙连忙赶过来垂询。
“雪儿你?我要知道雪儿在哪里。”邵智中面对着律师界的龙头,狂怒的神色丝毫不改。
“雪儿?哪个雪儿?”何焰龙根本不知道邵智中在说什么。
“被你跟若文骂走的那一个。”邵智中觉得自己濒临崩溃的边缘。
“哦!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何焰龙勃然大怒的说着。
“说话小心点。”邵智中的双眸冒火。
何焰龙知道邵智中向来冷静自持,不料今日竟出现这般怪异的兴动,直教他心惊胆跳。
“她是你的谁?”他有股不安的预感。
“我妹妹。”邵智中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何家。
何焰龙当然知道宝贝妹妹的事情,顿时脸色大变,感到这个女婿也飞走了,这次是百分之百的飞了。
下午,若婷和林浩国终于出现在乱成一团的何家。
何母一见到爱女,先抱在怀里痛哭场后,就被何父推开。他指责的骂道:“若婷,你在搞什么鬼?”
“爸、妈,对不起。”若婷后悔不已的低着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母直拉着想好生责骂一顿的何焰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交代清楚。”何焰龙气呼呼的来回在她跟林浩国身上打量着,接着再把目光调向一直不默不吭声的葛清涛身上。
“说呀!”何焰龙大吼着。
林浩国坚定的搂着若婷的肩说:“她要跟我订婚。”
“跟你?!你不要忘了,她明天要跟葛清涛订婚的。”何焰龙虽然打心底欣赏林浩国,可是宣布出去的对象是葛清涛,若是突然换人,明天岂不是闹个大笑话?那他何焰龙还保不保得住颜面呀?
“爸,对不起!可是我爱的是浩国。”她泫然欲泣的看着父亲,揪痛了葛清涛的心。
“你当这一切是游戏吗?”
“爸……”
“你自己跟清涛说去,你如果这么做了,教他今后如何在律师界见人?!”何焰龙气愤的偏过头去。
若婷一脸凄楚的转向葛清涛,幽幽的开口:“清涛,我想取消订婚,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说着,眼泪又爬满了她的脸庞。
“失踪一天一夜,你就是跟他在一起吗?”葛清涛心痛如绞,明知故问的再度刺痛自己早就脆弱无比的心。
“是。”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她答应他的求婚,他简直是欣喜若狂,原来以为用一辈子来爱她,她也会回报他相同的情,哪里晓得在订婚前夕突然生变,原来他在她心中毫无地位可言。
“我们还没有订婚,事情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是吗?”葛清涛无奈的一笑。
“是我们对不起你,请你成全我们。”林浩国要求的说。
“若婷,你自由了。”葛清涛潇洒的叹了口气,“不过,通过了我这关,接下来的一关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清涛……”若婷心中感到不安,好象他在预言些什么。
“何先生,我在这先跟你请辞,辞职信我明天会递上来。目前手中的CASE我会尽量完成,或交代给别人。”葛清涛转身跟何焰龙交代清楚,就径自昂首离开这伤心处。
“爸!”对于父亲手下大将葛清涛的请辞,若婷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罢了!”何焰龙也希望女儿幸福,这些日子以来想必她也不好过,他又怎么忍心再责备她。
“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若婷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发生。
气氛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由何若文简洁的说出一切经过。
明白事情经过后,若婷无力的倒退数步,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种事。
众人商量后,他们决定前往邵家说明真相,只要雪儿肯原谅他们,邵家七兄弟那边就不会有事。而依雪儿善解人意的个性,她一定不会怪他们的。
酒吧里烟雾弥漫,人声嘈杂,杨仲的冷漠与孤独感在这间酒吧中益显突出。他冷冷的看向对他好奇的人们,倨傲的狂气令人为之一震,没有人敢再看他。
他刚退伍,心情却非常不快,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大哥杨震的逼谈。由于对读书没有兴趣,所以他连考三年的大学总是排在孙山之后,其实这年头考不上大学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没有文凭也饿不死人,可是偏偏这在兄长如父的杨震眼里就是不行,所以一次考不上,第二次再努力也挤不进去,就再来第三次,反正不会这么刚好又考不上吧!
可是没料到他真的三次都没上榜,惹得杨震大发雷霆。但这一切都在他当兵后消除危机,他从此可以将书本丢在脑后,快快乐乐的入伍,以为从此跟书本断绝缘分,以免越看越烦。
没料到大哥依然不死心,下令要他退伍后在考,所以他只好一退伍就开始做个逃家的孩子,说来还真毛脸,二十二岁才开始逃家,是太老了点。
好吧!为了逃避念书而逃家的不只他一人,可是他的心事却是相当的沉重。杨家只剩他与大哥杨震两人,双亲早在大哥刚退伍那年就双双出车祸去世,大哥为了保全家中的企业不被人给并吞,从此在公司中忙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理会公司之外的事情,唯一的希望就盼年幼的弟弟能够争气。
其实他很想争气的,但是不念书不行吗?反正台湾最有钱的王永广不也没念多少书,证明学历不等于财富,财富也不对于学历,所以他打算好好从另一方面努力,让大哥知道其实他这个小弟也不是真的那么不济。
可是三百六十五行,他行行都慎重的考虑过了。对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可是敬谢不敏,明知自己不是那块料,就干脆别浪费时间往火坑里钻。总而言之,什么“头路”都被他的一些歪理给打得七零八落了的,最后他选择进入充满诱惑的演艺圈。
这档事要是不小心让他大哥知道了,非得将他脱了十层皮都还不止,这就是他退伍将三个月,死都不敢返回家的原因。
一想到严肃又火爆的大哥,他头皮就一阵发麻,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是残不忍睹的下场。大哥杨震在商场上向来是无往不利,对于商人更是冷漠而凶狠,眼光又特别的准,这就是杨氏在他大哥手里,十年内资产增长了五、六倍的主要因素,现年三十有二的杨震,既无老婆更无女友,时间一大把,自然把全副精力放在公事和他身上。就算不为杨家香火着想,为了自己,杨仲可是如意算盘打了又打。
记得当兵前,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为大哥安排相亲,可是最后总是吃力不讨好,老是惹得男女双方都想将他给吞下去。
向来冷漠、不善言辞的大哥,只要他不想说,不想做,任谁都拿他没辙。
对了!杨仲不免怀疑在这同性恋逐渐公开的二十世纪末,难道……他甩甩头,不敢在胡思乱想下去,否则若是被大哥知道了,肯定将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给剁了喂狗。
杨仲喝了口酒,耳畔断断续续传来一些话语,原来其它的客人正在争论他是干什么的,而“黑社会杀手”这名称得到一致的附议,他听了忍不住心中暗喜。
向来活泼、开朗的他接到了一个通告,要他演一个冷面杀手级人物,为了磨练演技,他才来这里“实地演练”。
连续在此免费表演了三天,效果看来不差。
毕竟,努力是有代价的。
他准备要离去,回家休息以应付明天的通告,门口处却传来一阵骚动。原本他好奇的想趋前看个端倪,回头一想,一个冷酷的杀手是不该有此行为的,便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待骚动平息,再找机会探知何事。
半晌,一名女子走到他前方,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眼前的女子不够骚也不够美,气质更是差得无法言喻,如果她是想勾引他,他确定自己对她丝毫不敢兴趣,所以他目光冷凝的看着她,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他可以感觉得出自己好象被她当成了猪肉似的,没有言语的交谈,更没有任何动作暗示,可是最后她不晓得看到什么满意的地方,露出一乱没美感的笑容。
她自顾自的坐下,用着咬字不清的台湾国语说:“你是专门靠外表骗女孩子入火坑的那种人吧?”
杨仲真想一巴掌赏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长得一副小白脸样,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真的这样认为?他实在惊怒到开不了口。
她见他连应都不应一声,不免不悦的叫着:“喂!你到底怎么样?是哑巴还是聋子呀!”
“小姐,你连被拐的条件都没有,请离开,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他的口吻有着足够的威胁性。
他的话使她脸色为之一变,但很快又恢复,语言讽刺的说:“幸好没有。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你做笔生意。”
“没兴趣。”
她一扬眉盯着他瞧,很有信心的说着:“看来你是没有看到货色,所以才会这么说。”她指着自己的左右方,好象有什么奇珍异宝要介绍给他。
他对她所说的“货色”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反正他一时也脱不了身,不如当作另一种演技磨练,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个猥琐的男人架着一名昏迷的女子,在她的指示下,那昏迷的女子头被抬了起来,杨仲顿时傻了眼。
她一头微卷的长发,皮肤似雪般白皙,五官细致中带着柔美,有如落难而蒙尘的仙子。这般女子,为何会身陷这群豺狼虎豹之中?他带着疑问的神情在她身上打量着,发现她额头上包着绷带,上面还有着血迹。那伤势是否就是导致她昏迷的原因?
她穿著一件白色靓衫加背心,配上咖啡色长裙,白裙和着咖啡色的皮鞋,这样单纯又干净的打扮,像极了乖乖女,她怎么会落在这些人手中呢?是被拐的吗?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这笔生意还谈不谈?货色不错吧!”她看出眼前这个男子眼中的惊艳。
杨仲还没弄清这之间的状况,可是他狠不下心不搭救那名昏迷的女子,她像是无辜的羔羊,万一他见死不救而落如万劫不复,他良心何安!不过就算要救,也得先弄清楚状况。
“她受伤昏迷,或许醒来就成了废人,这对我而言什么好处也没有,说不定还得花上一笔医疗费。”
“她没有醒是因为喝了点东西。”
还好不是因为受伤,那么伤势应该不会太严重才对。“可是,她还是干净的吗?”瞧架着她的男人一副色相,他先替这个女子捏了一把冷汗,祈求她可别被这些无赖给欺负了。
“为了卖个好价钱,所以她还是干净的。”
“开价吧!”
“你看值多少?她可是费了我不少心血才得到的。”她露出垂涎的表情。
“那得看你想怎么卖罗!”他记得有部戏里面好象是这么说的。
“恩……这样吧!也用不着签什么卖身契,反正把人交给你就是了,如果她跑了就由你自己负责。”
“你的意思是买断?”
“差不多啦!”她的表情根本就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只想将她卖掉就行了。
“两百万?”他试探性的开价。
“两百万!”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两百万就这么轻易飞到她手上了。
杨仲找了个理由打电话给他大哥,要杨震尽速拿两百万现款过来救人。可是,老天啊!现在是半夜三点多,此时打电话回家,不被大哥给骂死,也会被吼死的。但是救人如救火,这个电话是非打不可的。
电话响了二十几声,杨仲正考虑挂掉它,话筒彼端传出一个相当不悦的吼声:“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你不会等到天亮吗?半夜三更的打什么鬼电话?”
“大哥!”对于大哥的吼声他早有准备,但仍心存畏缩。
“是你啊!失踪了三个多月,也用不着在半夜三点多,打电话来告诉我你还活着啊!”对于这个宝贝弟弟,他是又气又恨。
“大哥,你听我解释……”
“要解释明天到我办公室去。”说完便径自挂了电话,语气更是不容反驳的坚持。
杨仲叹了口气,赶紧又打了一次。这次他学乖了,不再让他大哥有开口的机会,就先将那名女子的事情一口气说清楚,根本不给杨震插口的时间。最后他才问:“大哥,怎么样?”
“你现在叫我上哪儿去拿两百万?明天再说。”杨震没有商量余地的说。
“大哥,现在没有钱,那她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