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余凯泰不爱被媒体追逐,但是他相信,身于尔虞我诈的商场,媒体一旦揭露了余凯泰最近在金融界掀起的风暴,他的神秘面纱迟早会被揭开,三、五个月之内被盯梢算是很正常的。
“至少我不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影歌星,骨牌效应不会维持太久。”余凯泰吐出烟雾,气定神闲的对他说道。
“可是,你总会尝到没有隐私、失去自由的时候。”
帅得不亚于明星的余凯泰竟有如此好的遭遇,沈逸一想到就呕。
当初他在美国试镜时,真的该替余凯泰报名的,那么他就多了一个影坛的巨星兼好友,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大吐苦水。
“等我尝到了之后,再报告心得给你。”睇着瘫在椅子上的沈逸,余凯泰则显得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记得要写精采点,否则我怕会无聊得打呵欠。”没让好友共患难,沈逸觉得很不甘心。
“要精采,直接看你本尊就行了。”余凯泰带着恶作剧的笑意,向沈逸举杯致上最高的敬意。
“你给我记住!”沈逸恨得牙痒痒的,不过还是乾杯抿恩仇。
“若不想在五光十色中耍猴戏,可以考虑提早收山隐退,我宝鑫集团可以接纳你。”余凯泰明白热爱自由的沈逸,几乎要被成堆待拍的电影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所以他极力怂恿财经、企管双料硕士的沈逸加入宝鑫集团,跟他在百家争鸣的时代中,替宝鑫建立更稳定的江山。
“什么叫耍猴戏?那是第八艺术!满身铜臭味的家伙!”沈逸发出怪叫,不满的睨了余凯泰一眼。
“满身铜臭?别忘了,你在影坛随便卖弄一下老脸,捞的钞票可也不少。”余凯泰露出抱歉、输了他的贼笑。
“我是热爱电影工作的影帝,居然被你说成一文不值?”沈逸为自己精湛的演技叫屈,也为他砸下大把钞票的制片抱不平。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嘿……”
当沈逸正想同余凯泰据理力争时,吧台前传来一阵骚动,渐渐蔓延至舞池边。
“有人打架滋事?”
离吧台有一段距离的余凯泰眯眼而望。
“大概是吧!”隔着墨镜瞧的沈逸耸耸肩回应。
“你先闪吧,免得上明天报纸头条,改天约在你家见面好了。”余凯泰建议。
“我也是这么想,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已站起身的沈逸苦笑道,又特意压低帽檐,拉高夹克领子。
要是他再逗留在现场,被专搞八卦的狗仔队堵到,明天说不定会被传成他聚众滋事,或是在PUB嗑药被堵。
“我先闪,帐单留给你作纪念。”整装后,沈逸露出帅气的笑容向余凯泰说拜拜。
“交友不慎!”
余凯泰嘴里嗤哼着,但目光却不尽然如此,看着沈逸从PUB的另一道门离去后,他才收回视线。
仰头饮尽杯中酒,不喜欢乌烟瘴气破坏酒兴的他,也跟着起身,拿起帐单准备到柜台结帐。
Shake、Shake、Shake!
今晚,替温婉柔代班吧台的梅君芸,两只摇着雪克杯的小手几乎都快断了!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原来吧台的工作这么不简单,除了要脑筋清楚、记忆力超强外,所调制出的冰品饮料、各式调酒不仅要卖相好,制作的过程步骤也样样不能马虎。
除了一身真功夫外,能在开放式吧台工作的人,最好还要能耍帅、耍酷来博得客人的青睐和掌声。
如今,梅君芸着实佩服温婉柔能做这种不是人干的工作,下次温婉柔要是再找她代班,就算她开天价她都不答应。
她原有的满满自信,全都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吧台中打散,以前在咖啡店打工的经验,在这真枪实弹的吧台中毫无用武之力,只好沦为助理二手。
“小妞,我的马丁尼好了没?”
“我的伏特加呢,未免太久了吧?”
“嘿!二桌的水果盘、十桌的玛格丽特、琴酒好了没?帮帮忙,代班小妞,动作快一点!”
嘈杂的催促声,让梅君芸头昏脑胀,脑袋瓜猛吃螺丝,只好向人求救。
“阿威,快点救救我!单子上的酒,有的我忘了怎么做。”还好,吧台还有位超级酷哥,否则就等着开天窗,被客人炮轰。
“单子先放着,我来做!会的先做,水果盘你总会切吧?”吧台酒保酷阿威,瞄了瞄排成一列的单子,继续手上的工作。
急得满身汗的梅君芸窘困的点点头,认命的不敢回嘴,酸痛得快要发软的右手,乖乖的握着刀子切水果。
糗死了,下次她再也不敢听信温婉柔那女人的鬼话,害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松胜任这份工作。
偷觑酷阿威又帅又俐落的倒着龙舌兰,她突然想起玛格丽特的作法。
就说嘛,她的头脑也是灵光的,看一次就会了。
“你的玛格丽特马上好,帅哥!”梅君芸对猛催她的客人甜笑。
“真的吗?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小妞?”坐在高脚椅上,染着金色头发的常客阿宾非常的怀疑。
“这次不会了,看我的!”
梅君芸甜笑,还顽皮的眨眨眼。
“漂亮!”吹了一声口哨,阿宾的醉翁之意已不在酒。“就看你表现了,小妞!”他色迷迷的看着她姣好的身材。
“没问题!”梅君芸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倒了少许的龙舌兰和白柑香酒,再倒了一点柠檬汁,加上五块冰块放在雪克杯中摇匀,满意自己杰作的她,缓缓在调酒中加了一点点盐巴,一杯玛格丽特酒就在梅君芸手上诞生了。
“如何?”梅君芸又在杯缘加了颗红色樱桃点缀。
“没尝尝,哪知道?”阿宾眨眨眼,还十足暧昧的吹了声口哨。“好喝!这酒跟你一样够味,小妞!”他势必要泡上她,他心忖。
“真的吗?”梅君芸受宠若惊。
“当然,你比帅妹好太多了!”阿宾指的是从没给他好脸色看的温婉柔。
“太好了!”终于有人欣赏她的真功夫。
第7章(2)
梅君芸没注意到阿宾的心眼,还以为自己遥遥领先温婉柔,乐在被夸赞中的她,高兴得免费大送飞吻。
“不公平,小妞!你只对那小子好,那我也要改喝玛格丽特!”在一旁看不顺眼他们调笑的常客抗议道。
“好啊,马上来。”梅君芸笑脸盈盈。
“大小眼,小妞!害我们等那么久,罚你喝一杯!”久候的客人开始起哄。
“我在上班耶!”
甜美的笑容是梅君芸的招牌,她笑容可掬的拒绝了。
“有什么关系,帅妹还不是常常喝,甚至还表演特技给我们看!”阿宾跟着敲边鼓,他等着接微醺美人下班,这样他也比较好下手。
“是吗?”梅君芸干笑。
特技?难不成要她跳火圈或是喷火?
这死温婉柔真是害人不浅。
“对啦,快喝!”
“喝、喝、喝!小妞。”
吧台旁的男人一起鼓噪。
“我只喝一杯,下不为例。”梅君芸倒了一杯啤酒陪罪,硬着头皮喝完。
“我们这么多人,一杯哪够?再来,一人一杯。”
“是啊,一人一杯才不会厚此薄彼,小妞。”
“什么?”梅君芸瞠大眼环顾围在吧台四周的男人们。
要她向每个人一人一杯陪罪,这不是要她的小命,强人所难?
余凯泰小心翼翼的避开吧台周边的滋事人潮,想尽快离开这闹烘烘的地方。
原本他不爱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若不是要配合爱热闹的沈逸,他根本不会来此。
来这种容易滋事的地方,他宁愿去沉闷的俱乐部喝喝酒,听听钢琴演奏,还可看看赏心悦目的美女。
瞧瞧那群无聊至极,染着乱七八糟颜色头发的男人,东拉西扯着一个脚步踉跄的女人打架、争风吃醋,会不会太幼稚无聊?
一个涉足这里龙蛇混杂场所的女人,会好到哪里?值得大家这么争风吃醋吗?
倘若是他,绝不会做这种没格调的事……咦?那个穿着惹火制服的女人不是小芸芸吗?
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奋不顾身的挤入围观的人潮中,余凯泰及时从一个染着满头金发的男子手上,抢回浑身酒味的梅君芸。
“咦,你怎会来这里?来捧我的场……是不是?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调的酒很好喝哦!呃……”
醉醺醺的吊在余凯泰臂上的梅君芸打了个酒嗝,又醉醺醺的对他傻笑。
“闭嘴,回去再跟你算帐!”余凯泰生气的瞪着圈住他手臂的小醉鬼。
哼,原来她是请假来这里钓男人的,真是好本事!
“放开我马子,小子!”已痛殴了几个不识相男人的阿宾,看着不知从何杀出的程咬金道。
“她是你马子?你出门大概忘了照镜子!”余凯泰不屑的嗤之以鼻,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
“你!”阿宾恼火的握紧拳头。
“走,跟我回家去!要丢脸,回家再丢个够!”余凯泰强拉着耍赖不肯动的梅君芸。
他终于认清,她是他的克星的事实。每每跟她碰头,不是颜面尽失丢尽脸,就是她跌倒、受伤,让他来收拾善后。
看看她又做了什么好事?
竟让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对于她,他甘拜下风!
“不要!人家还要喝嘛……”醉眼惺忪的梅君芸嘟囔。
“回去!”余凯泰当然由不得她胡闹。
“喂,她说她不想回去,你耳背啊?”
堵住拉着梅君芸的余凯泰,受了众人嘲笑的阿宾挡在他面前。
“让开!”
濒临愤怒边缘的余凯泰挥开一拳在他眼前的障碍物。
“好小子,竟敢打我!可恶!”
直中扎实一拳的阿宾抱着肚腹叫骂。羞愤的他立即扑向余凯泰开打,好奇的群众则再度围观,尖叫声也此起彼落。
斗殴了数分钟,护着梅君芸的余凯泰显然略逊一筹。
“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咧着胜利的微笑,阿宾对余凯泰挥出一拳。
“对人渣,我也不必太客气了!”
不服输的余凯泰被激怒,也一副来势汹汹的朝阿宾猛打狠踢。
“你!”
怒气冲天的阿宾气得想亮出刀子,可就在这时,尖锐的哨音从门口响起,阿宾眯着眼瞧,敏锐的他嗅到了危险。
“哼,暂时放过你,下次别让老子遇上!”对着余凯泰恐吓完,阿宾才悻悻然的赶紧离开现场。
“条子来了!”
有人大喊,紧接着,人潮开始四处窜逃。
“快,我们快点走!”挂了彩的余凯泰,搀着醉得不知何年何月的梅君芸往后门疾走。
“不要嘛……”不晓得引起轩然大波的梅君芸还在耍赖。
“由不得你!”自认倒霉、一心想掐死梅君芸的余凯泰,只得气急败坏的扛起她加快脚步离开那是非之地。
再不走的话,搞不好真被沈逸那张乌鸦嘴说中,上了报纸社会版的头条新闻。
第8章(1)
他余凯泰到底是倒了什么楣,堂堂一个宝鑫集团的总经理居然在PUB和一个毛头小子打架?
还得扛着一个小醉鬼,连闯数个红灯,飙车逃避警察?
都是她,拜这个令他火大得抓狂的女人所赐!
“还要嘛,我还要喝……”
连路都走不稳的梅君芸,当然也看不清余凯泰铁青又挂彩的脸色。
“还喝?你的小命差点被你喝掉了,还喝?”
余凯泰愤怒的甩上门,将倒吊在肩膀的小醉鬼抛在三人座沙发上。
“干嘛摔人嘛?人家的屁屁好痛哦,头也好晕好痛,身体好热好热……”醉得晕头转向的梅君芸被这么一摔,头晕得更厉害。
是谁?是谁拿铁鎚偷敲她的屁屁和脑袋?别让她逮到,否则她一定、一定给他好看!
“活该!”
居高临下睨着她的余凯泰眯起忿然的眸子骂道,但对上她那副晕眩的醉相,他心高气傲的心不禁软化下来。
“好痛,人家头痛、手痛、脚痛,全身都痛……”
“痛死你,活该!”
“你是余凯泰?”蒙胧中,梅君芸好像看见余凯泰站在她身旁。
“你怎么没去上班,你不红了?还是被女人嫌弃准备从良了?没关系,我来安慰你哦!”
边说,她又打了好几个酒嗝,像只酣醉的小懒猫般偎近余凯泰的胸膛。
“来,亲一个,阿凯……”她亲腻的喊着他。
“正经点!”
余凯泰终于了解想跟一个醉酒的女人讲道理,无疑是在对牛弹琴。
“我很正经啊……呃!”又打了一个酒嗝,梅君芸试图睁开大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我晓得了……阿凯亲女人是要钱的,没关系,我来亲你……就不用花钱了!”
“你醉了!”而他也没兴趣跟一个醉鬼接吻。
“人家又没醉……要不然,我亲给你看!”她也火大了。
醉得意识不清的梅君芸费尽力气抓住在她眼前晃动的脸庞,对准那两片性感且要命的唇瓣,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
醉醺醺的她,粗鲁的攫住他的唇猛咬,再以湿热的唇瓣横扫他的脸颊。
“你?”这就是她的吻?
被强吻的余凯泰一脸哭笑不得,虽然抱着柔软的娇躯,但他是不会下流的去占一个女醉鬼的便宜。
“咦?你的嘴巴到哪儿去了?别走啦!”被拽住无法动弹的梅君芸仍吵闹不休。
“别动来动去的,女人!”火大的余凯泰拿出精油,按摩着梅君芸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想为她驱走一些醉意。
这会儿,从没服侍过女人的他,竟降格成为她的菲佣,还得不时受这妖女的诱惑,他到底是招谁惹谁?
“好凉、好舒服哦!快嘛,这一边的肩膀也要……”
梅君芸舒服的申吟着,过多的酒让她的意识模糊不已,相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等着余凯泰帮她做按摩。
“穿上衣服,该死的女人!”余凯泰粗鲁的替她扣上衬衫,掩盖住她一身好身段。
她的衬衫里竟然穿着相当养眼的蕾丝内衣,呼之欲出的双峰,已清清楚楚的印在他脑海,令他想赶走却挥之不去。
“你好坏,小凯凯!人家好热,干嘛不让我脱衣服……”奇怪了,牛郎不是都很爱脱女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