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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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奴才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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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这下很清楚了,杀人对我而言易如反掌,没有迟疑而且毫无愧疚,我想……我是个杀手,跟他们一样,都是杀手。”
  向樽日沉默不语。
  “刚刚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我来到向府……不像是个偶然,对你也从不陌生,甚至觉得你好熟悉,彷佛以前就认识你,你说,我会不会是被派来杀你的呀?”歪着头,白云天真无邪地粲笑着。
  “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你还没回答呢!”白云摇头笑道。
  沉默着,向樽日只是缓缓向前走去。
  “我希望不是这样,因为我好喜欢你呢!”看着伫立在眼前的高大身影,一时间,他的眼里只有他,但是他却只是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讨厌我了吗?”笑弯的眼望着黑影身后的红霞,鼻尖的腥味和满天红霞瞬间占据了一切感官,在来不及眨眼前,天地瞬间都成了红色。
  闭上眼,他任自己沦陷。
  叹了口气,向樽日怜惜又悲伤地看着昏倒在怀里的白云,黑色的袖子温柔地在极度苍白的脸颊上擦拭。
  “这样不择手段逼自己恢复记忆……你当真那么想他、那么想找到他吗?”
  看着天际间的红霞,俊脸不再严肃,只有浓浓的落寞。
  “如果恢复记忆,你说的喜欢还算数吗?”
  “你说现在是什么情形?”
  “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轻朗的声音瞬间拔高三度,“我特地派你跟在大哥身边当奸细,结果你竟然给我回答不知道?”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你……真没用!”
  “小的该死,请二爷恕罪!”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你的确该死。”向槐天很冷血地说。
  “二哥,你何必故意为难总管呢?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随便一看就知道大哥和白云根本就是在闹别扭、闹脾气。”向蕖月低笑。
  “我看也是。”向槐天附和。
  总管闻言,额上立刻滑下三条斜线,敢问刚刚他根本是被耍着玩的?
  “去去去,闪一边去,别碍着我和蕖儿看戏。”长腿一伸,向槐天一脚就把总管踹到墙角去。
  看着冷血无情的二少爷和小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想当年他们都还吵着要他抱,要他给他们当马骑,如今他老了不中用了,就对他弃若敝屣,真是太令他伤心了。
  “为了不妨碍二爷和小姐,小的……先告退了。”总管很伤心地往亭外走去。
  “慢着。”
  “小姐?”充满希冀的老眼看着美若天仙的向蕖月,他的小姐一向人美心美,绝对不像二少爷那样假仁假意,小姐现在叫住他,定是要他留下一块儿看好戏。
  “叶叔……”很甜的声音。
  “小的在。”总管精神抖擞的应声。
  “看戏总是少不了吃的,在你下去做事前,麻烦你帮我到厨房拿些甜点过来可好?”声音更甜了,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击碎总管的希冀。
  没想到小姐……呜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整个向府只有大少爷不是表里不一的人,大少爷虽然为人太过严肃,性子又冷了点,话也少了些,又孤僻了些,可从来不会利用他,不像这两个小恶魔……
  总管在心中不断的咕哝着,但也暗爽着这次有听大少爷的话,没把昨日他将昏倒的白公子抱回府的事说出去。
  “我说总管,你没听到蕖儿的话吗?还赖在那里做什么?小心戏演完了,东西还没送上来,到时……哼哼!”
  “小的现在就去办,现在就去办,请二少爷和小姐息怒。”
  “得了,你这个老贼兼墙头草,下去吧。”挥挥手,向槐天挥退看似慌恐至极的总管。
  “二哥,你说总管当真不知道昨日发生什么事?”
  “你说呢?”
  “不可能。”
  “嗯,昨天还好好的一块儿出去游玩,今日就变成这模样,昨天……太令人好奇了!”
  看着远处,一个站在门外徘徊,想举手敲门却举了又放;一个坐在门内紧盯着门扉,手里笔尖的墨都不知干了几回,两人神情都是复杂。
  “难得看大哥变脸,二哥,你猜他们这次会僵多久?”
  “情侣嘛!两、三天吧?”
  “嘻嘻,我却觉得要更长。”
  “是吗?你的直觉向来很准。”薄而性感的唇弯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下有好戏可看了。”向蕖月也笑了开来。
  “的确,大哥把自己封闭这么久,这下正好可以冲击冲击一下,让他的脑筋有人性一点。”
  “可白云呢?”远方那张黯淡的小脸少了往昔的笑容,愁苦满面,真让人担心。
  犀利的眼神投射到远方的小脸上,向槐天低语:“我想他自己也有心事,这阵子咱们别去吵他,让他好好想一想。”
  “也只好这样子了,他们夫妻间的事……”
  唉!好烦恼,实在好烦恼,等这一波过去,未来她该叫白云公子还是叫他大嫂啊?烦恼喔……
  第八章
  “又是中毒,又是杀手,还是个女人……呵,我的秘密还真不少呢!”
  黑暗里依然看得清楚床柱上雕着几棵竹子,就连细微的叶脉都看得一清二楚,原以为自己与平常人无异,直到七天前的那一战……
  刀光剑影,肃杀混着浓稠的血腥,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熟悉,几乎是本能的,才一出手便招招致命,看着腥红的死尸,心中也只有麻木的感觉。没有恐惧、愧疚、思心,好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那些人的死亡根本无关紧要。
  “杀手啊……”叹口气,翻了个身,窗外的月光暗淡,“这七天以来我没找他,他也不会来找我,是不是在防我?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一连串的疑问都是无解。
  “一直都是我在说喜欢他,他从来就没有表示过,想说缠到底就是我的了,可如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杀手……唉!虽然他不像是注重门当户对观念的那一种人,可杀手耶,就知道中毒又内伤,我以前果然干过不少好事,我这种人……有谁敢要啊?”
  重重地又叹了口气,轻悠的嗓音很无力,“还有中毒……他中毒,我也中毒,他月圆发作,我月初,这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另外还有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没事干嘛那么想他?”
  “唉!好烦!好乱!好复杂!心情也好凄惨!不过更惨的是明天就是月初了,这次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又一声叹息,床上的人影瞬间坐起仰天大叫:“啊……我的记忆再不恢复,要我怎么专心谈恋爱哪!”
  中毒十五年,未曾对谁心动过,原本打算就这么终老;谁知却遇上了他。
  杀手……也是了,梵天红不是一般的毒,当初槐天就是这么猜测白云的身分,还真让他给猜中了。
  “若是有家,为何心里总是空洞寂寞?若是有人为我等待,为何心总是茫然找不到方向?即使失去记忆,我也晓得我没有家。”
  耳边蓦然想起那日白云在书房里说的话。
  “没有家……若是孤独一人,想的又是谁呢?”皱起眉头,这几日向樽日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虽不想承认,但自己的确在意,在意白云心头里念的那一个人。他眼里的怀念是那么的明显,琴音里的思念是那么的浓稠,即使失去记忆,那人还是在他的心里存在着。
  只有对挚爱之人,思念才无法割断哪!
  原先还担心自己的身子不若乎常人,那样剧烈的毒也不知可以承受几年,一旦接受了情意,便也是害了他,所以明知道他要答案,自己却自私害怕的拖延着。可日复一日,听他说着逐渐清明的记忆,他才想到若他恢复记忆,是不是就要离开?是不是就要回到令他思念的那个人身边?
  这假设教他惊惧,也才让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想让白云离开。
  杀手也好,男孩儿也罢,他不在乎白云的身分,心就是因他起了波涛,想忽视也没办法;可若真的爱了,他会不会到最后才发现那人才是他的最爱,会不会等他爱了,他才离开?
  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这几日,向樽日反覆思量这些问题,苦恼着所有的苦恼。
  白云的记忆是关键呀!
  可他却开始不希望他恢复记忆,只因为那个人……
  唉!这几日他知道白云找过他几次,可自己却没勇气与他见面,怕见下面,便会要他忘了那个人,要他别再试着恢复记忆,永远待在这里。可他怎能如此自私,若那人对他很重要……
  可就是很重要吧,所以才会念着他……
  “唉!想来想去都是那个人,一个未曾谋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竟然能让我在意到这个地步,几乎都成了嫉妒呢!”自嘲地扬起嘴角,笑着心中的妒意,然而向樽日的苦恼却未减分毫。
  “也将近十天没见到他了,思念哪……我也开始懂了呢!”看着窗外阴暗的天空,今日,怕是春雨降临的日子了。
  春雨不断的下。
  一丝丝,像串着透明水晶的细链,从苍茫的灰幕不断垂下,交织成朦胧珠帘。落下树梢,穿过叶间,滑落花办,水晶破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细细声响。
  模糊下风中的旋律,遮掩了万物的低鸣。
  静坛苑里,绿竹间的亭合里,两手十指弹拨琴上冰冷的五十弦,流泄着一曲又一曲清冷的乐音。
  看着闪晃不断的银弦,遮掩在长睫下的褐眸却映不上任何光芒,无神的瞳仁像是沉入幽然深水,再也没有波动……
  小女孩瞠着大眼看着坐在床畔无声落泪的男子,长这么大,头一遭看到严肃的爹爹哭,小女孩不禁转头看了下窗外,见天没垮也没下红雨,小女孩才缓缓地踱到床沿,坐到亲爹的身旁。
  确定水真的是从眼眶溢出,小女孩才开口问:“爹,你为什么哭?”
  “爹对不起主人,爹对不起主人……对不起主人……”撑着头,男子懊悔不已地低喃。
  见事关主人,小女孩才领悟的点头,“乖,爹爹先别哭,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主人了?”
  “都是爹太纵容你娘,以为给她自由便是对她好;没想到却让你娘有了机会……我没脸再见主人,没脸再见啊……”
  “娘?”大眼一眨,颇感意外,“连娘也有轧一脚……好吧,那你和娘到底做了什么事?”
  “都是爹的错,早该知道以你娘的个性定会报复,可爹还是没注意到,都是爹的疏忽才会酿成今天的错误,爹对不起主人哪……”男子不停的摇头。
  “爹呀,你说得好复杂耶,娘报复?爹没注意?什么跟什么啦?”小女孩皱起小脸,满是困惑。
  男子没给解答只是兀自的低喃:“爹本该以死谢罪的,可这样只是逃避一切罪责,更加对不起主人,所以……你去把包袱准备好,咱们要离开这里了。”
  “啊?离开?可爹你不是说要一辈子跟随主人,为主人尽忠?”语气一顿,小女孩突然指着亲爹大叫:“侯……难不成爹要背叛?”
  “背叛……”悲哀地闭上眼,男子紧握双拳。
  “你娘已经背叛了,爹现在只是要去找弥补的方法。快!快把包袱准备准备,咱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离开这儿,那要去哪里?”
  睁开眼,男子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的蓝天。“北方,咱们要去北方的深山里。”
  “做啥?”
  “找解药。”
  “喔,那要去多久?”
  “找不着解药,就老死在山里,一辈子都不回来。”
  “哇!爹真是雄心壮志啊!”小女孩边说边拍手鼓励。
  “少啰嗦,还不快去整理包袱!”
  “好啦好啦,这就去呗!”嘟起嘴,小女孩跳下床走到衣柜旁然后在打开衣柜的同时突然问道:“啊!对了,爹,娘一向爱漂亮,我要帮娘准备几件衣裳啊?”
  “不用准备你娘的,她用不着了。”男子的脸色有些悲怆。
  “咦?娘终于要返璞归真啦?”
  “不……你娘不是要返璞归真,而是往生极乐了。”
  “往生极乐?那不就是死了?”小女孩低叫,然后好奇地又跑回男子身边。“娘……娘是不是跟小黑一样做了坏事,所以被雷公惩罚,劈了一道雷把娘给劈死了?”
  “你娘不是被雷……反正你娘不会再出现了,以后也不要再提她,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有关你娘的事!”悲伤的语气瞬间化为严厉冷酷。
  “喔……喔,可爹……”小女孩一愣一愣地问。
  “什么?”拿起挂在床头的大刀,男子一脸决绝。
  “咱们是为谁找解药啊?”
  “大少爷。”
  傻愣的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小女孩雀跃地笑问:“大少爷引那个长得很英俊、很有男人味的大哥哥吗?”
  “你要叫他大少爷。”
  “好啦好啦……”小女孩敷衍地应声,很快又问:“那个……大少爷中毒啰?那有没有怎么样啊?会不会死啊?还有是怎么中毒的啊?”
  “别再问了!”用力地将刀弹入皮裘里,男子怒瞪小女孩。
  “呃……好呗,不问就不问,干嘛那么凶。”小女孩撇嘴。
  复杂地看着小女孩,男子语重心长地交代:“晓恩,爹这辈子若是找不着解药,记得等爹死后你一定要继续找,为了大少爷的性命,你一定要继续,知道吗?”
  “救大少爷的性命?”歪着头只想了一下下,小女孩立刻弯起一抹粲笑,“嗯……好啊,大少爷长得又帅人又好,之前我在森林迷路被狼群包围的时候,就是大少爷救了我,回来后也是他替我上药的耶,后来他每天都对我很好喔,我很喜欢他哩!所以如果是要救大少爷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小女孩仰着头对着男子誓言旦旦地笑道。
  什么都愿意做,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可她迷了路,再也找不到来时的方向……
  原本是两人的旅程,最后却剩她独自一人,摸索着下山,在天地苍茫间寻找来时的方向,寻寻觅觅,怎么也找不到。
  一次又一次的昏迷,游离在生与死之间,直到再醒来,身边有了一个陌生的人。从那天起抓药的手被迫执着剑柄,从无到有,十年的强迫学武,最后成了专业冷血的杀手。
  几次想逃,却总是在抓回、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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