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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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奴才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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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向……什么来这的公子,你护妹心切的心情我不是不懂,可恕我愚昧请教一下,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大草原上,我一个男人要用什么合乎礼教的方法才能把一个女人救出去?”
  “你可以用树枝编张牢固的床。”向樽日想也不想就说。
  “就说是一片草原了,哪来的树?即使有也小得可怜,把全部的树枝拿来啃都还不够果腹,我看很难编一张床。更何况还有一个大重点,那就是我根本不会编那种你说的床。”那种东西八成只有他这种不肯让人近身的人会编。
  “若实情就如你所说,那你也可以用抱的。”两只手抱着,比一胸一背贴着好上一百倍!
  “用抱的啊……”他抚上下巴,领悟的点点头。“嗯,这样的确比较有英雄气概,可是啊……我这竹竿身材行吗?看起来虽然很高,但实际上孱弱得很,自己走路都会无缘无故昏倒,怎么抱人啊?”
  他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但向樽日才不会允许他发呆。
  “除了庙,你还带蕖儿到过哪里?”横竖事实就是人已经被背回来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把一路上的事情问清楚才是要紧。
  眨眨眼,他要自己回神,刚刚不小心恍惚了。“没了,除了庙就是不停的走路。”
  “是吗?”黑眸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是啦、是啦。”
  “你可以保证?”
  “我可以用我全部的人格保证,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白云摆手笑道。
  向樽日黑眸一眯,不发一辞,就在此时,一旁的向槐天投来一个眼神,向樽日有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
  “咳!我说这位小弟……”向槐天边说边扬起比太阳还温暖和煦的笑容。
  唉唉,怎么又恍惚了?摇摇头,白云要自己集中注意力。眼前是一张亲和的笑脸,白云看着也笑了。
  “我叫白云,你叫我白云吧!”
  “白云……听起来不错。”
  “你也觉得不错啊?”褐色的眸子一亮,高兴得不得了。“我几天前自己取的喔!”
  “取得好。”他像是摸小狗般地摸摸他的头,给予赞赏。
  也不回避,他就站着任他摸着。“你人真好,不像他。”指着向樽日的身影,他皱着鼻子抱怨:“规矩一堆,又爱啰嗦,连笑都不给一个,真不可爱。”
  “他是我大哥。”
  “你大哥?”怀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那女人一定比较喜欢你。”
  “这倒是真的。”向槐天朗朗一笑。
  “连我都比较喜欢你。”他顺口就说。
  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俊朗的脸庞还是挂着笑。“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可不是?”说着的同时,白云朝向樽日扮了个鬼脸。啧,都站到一旁了,还老是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他身上,真是没礼貌。
  “白云,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下,你可否诚实的回答我呢?”好礼貌的口吻。
  “可以啊!”白云笑咪咪地答应。
  “嗯……事情是这样的,蕖儿回府的时候,身上的衣裳……不整齐,你可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不是不整齐,而是被撕破了吧?”他笑着纠正他的话。
  “是的。”他也笑了,而且语调更亲和了,“蕖儿的衣服被撕,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撕的吗?”
  “这还用问吗?女人的衣服破了当然是男人撕的。”
  “你吗?”向槐天问得好快。
  “我看起来像吗?”丢出一记你少逗的眼神,白云脸上笑容不减,“当然是别的男人,一位脸色像鬼一样阴沉,身高同你差不多的男人。”
  向槐天的脸色更是和悦了。“喔,是这样的男人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到才知道的。”他答得可顺了。
  “所以你是说你看到一个男人撕破蕖儿的衣裳?”笑容瞬间变得好大、好灿烂。
  “是啊!”白云点点头,突然觉得脚酸,于是动了脚步,手也放到脖子后头,揉了起来。“那时我就蹲在一旁,原先还以为是场男欢女爱——”
  “男女欢爱?!”尾音几乎变调地高了八度,和善的笑容彷佛也有瞬间的破碎。
  “刚刚……你的声音和你的脸……”
  “喉咙不舒服和一时脸颊……抽筋,没事,你继续。”向槐天想也不想就快速说出原因。
  “原来如此,你要好好保重啊!”白云拍拍他的肩膀,褐色的双瞳溢满同情。
  向槐天深吸一口气,“我……会的。”
  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白云才回到主题。“我刚刚说到男女欢爱是不是?啊,对对,就是男女欢爱,可就当我才这么想的时候,蕖儿姑娘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不对劲,像是在求救,所以啦,我马上就东找找、西找找,捡了一颗很大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那你觉得石头有用吗?”
  “当我被追得满场跑的时候,我就知道没用了。”他摇着脖子笑笑回答。
  “满场跑?”挑了挑眉,向槐天继续问:“那后来还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吗?”
  “重要的事?”白云抚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应该没有吧……”
  “那好,让我这样问吧,在把蕖儿背到庙里前,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击退那名男子的?”
  闻言,褐色的眸子睁得好大。
  “怎么了?”向槐天疑惑问道。
  “你是问我怎么打败那个男人吗?”好疑惑喔!
  “是的,没错。”
  “难道你不知道吗?”更疑惑了。
  “不知道什么?”向槐天和向樽日像是闻到可疑的味道,两人不约而同出声问这么一句话。
  对于两双异常专注的眼神,他笑了一声,吊人胃口似地问了一句:“我不是说我被那个男的追得满场跑吗?”
  “你是说过。”
  “那就对啦,那时候蕖儿姑娘为了救我,不顾身上的伤当场一掌击毙了那个人面兽心的男子,让我好感动呢!所以你们怎么会认为是我打败那个男的呢?”中性脸庞上的笑容咧得好大、好大。“都说过我的身体孱弱到抱不动人了,我怎么会救人嘛,你们也太会误会了吧,呵呵。”
  “你……”向槐天终于笑不出来了,而向樽日则是把拳头弄得喀喀作响。
  “是不是我看错啦?你们的额头上有青色的东西在跳动耶!”
  “是,你是看错了。”都是很冷的声音。
  “是吗?”语气一顿,白云将话锋一转,“那你们的问题问完了吗?”怪了!何时两张脸变成两只手了,又看错了吗?他的视线真的愈来愈模糊了。
  “我想……是问完了。”
  “那好……”一朵可爱又无辜的笑容浮上脸颊,褐色大眼一眨,“那快接住我,因为我要昏倒了。”语毕,白云就直挺挺地往后倒。
  两个大男人才正要出手教训,谁知青影就突然往后倒,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一左一右接住了白云。
  下一刻,两人都很后悔地互看一眼。
  “大哥……”
  “等人醒了再说。”
  第三章
  纸糊的窗棂上映着一抹长影,是窗台上头兰花的叶,长影不动,更显出室内的寂静。
  突然,门外走来两抹挺拔的身影,其中一人将窗棂推开,另一人站在床沿,明亮的窗外偶然飘来一阵阵浮动的花香、鸟语,寂静的室内才有了生气。
  “他这样多久了?”
  “两天了。”
  “这么会睡?蕖儿都比他早醒一天。”
  柔软如细丝般的黑发披散在素白的枕头上、浓密的睫毛弯弯的翘着、粉色的嘴角还噙着笑意,可爱又中性的脸庞即使睡着了看起来还是带着调皮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定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怀着高兴的心情睡着了。
  “我想正确的说法,白云不是睡而是昏睡。”
  只是若非桌上的餐点从没动过、胸膛上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或许大家都会让他这么睡着,毕竟这世上很少有人会狠心打扰一个可爱孩子的睡眠。
  “昏睡……”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向樽日忍不住伸出手探了鼻息,是轻也浅,但不是没有。
  “整整两天都没醒过,仆人原先以为他肚子不饿才没用餐,但两天都没动饭菜就太夸张了,所以才来禀告。”
  “请胡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向槐天看了眼明媚的窗外风光后,才缓缓回答。
  “那胡大夫怎么说?”
  “不知道。”语毕,他蹙着眉头低头检梘有些枯萎的兰花。
  “什么意思?”胡大夫可是告老退休的御医,什么病是他瞧不出来的?
  摇摇头,他将兰花改了位置放,确定阳光强弱适当后,才慢吞吞地走到床榻边。
  “就像他来历不详,他这样昏睡也是莫名。”看着床榻上吐息薄浅但面色无异的白云,向槐天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睡觉,但胡大夫却不是这样诊断。“胡大夫说他行医多年,从未看过像他如此混乱的脉象,气血虚浮、连基本的阴阳都无法辨识。另外,除了脉象不清、这小子新旧内伤一堆,气血里还夹着一种稀有的毒,这人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了。”
  胡大夫诊脉时那副吃惊的表情,他在一旁看得可津津有味了,难得看到那副死老脸变天,算是报了胡大夫以前威逼他喝苦药的仇了。
  “什么毒?跟蕖儿吞下的毒药相同吗?”
  “不一样,胡大夫说这种毒他行医多年也只瞧过那么一回,是西域一种叫作梵天红的慢性毒,此毒不会让人立刻死亡,但会不断发作,学武之人可自行运气调息,但即使如此,若三个月内无法得到解药,毒性仍会蔓延全身,让人死亡,一般被人拿来控制或是折磨他人,像是有些杀手组织就会拿来使用。”顿了顿,他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黑眸,“可胡大夫说这毒似乎对白云没用,甚至在白云体内有好些年了。”
  闻言,向樽日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将目光调到可爱的脸庞上,连睡着也笑着,不知道是作了什么快乐的梦?真看不出得了内伤又中毒,若不是太会忍,就是已经习惯……
  “那他这样昏睡,可是因为毒发?”
  “不是,只是体力过分透支,精神太过劳累,外加当初内伤尚未痊愈,不过只要还有呼吸,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就等他自然清醒吧!”向槐天一字不漏地转述稍早胡大夫的一番话。
  “有开药吗?”
  “有,早晚两帖,不过照他这样的睡法,只能用灌的。”瞧!桌上那条木管就是拿来灌药用的。
  “嗯,那就照胡大夫说的去做吧!”
  “这个白云也真怪了,来历不明还中了怪毒,把毒药当药丸吃,而且两种都是胡大夫不懂的毒,浑身上下都是谜,真不晓得他是打哪里来的?”
  向樽日身影一动,走到窗边,负手对窗。
  “蕖儿醒来的地方是茫窒大草,茫窒大草占地千里,为四方交通往来要道,他来自哪一方都有可能。”
  “查过了吗?”他知道大哥已派出探子。
  “不详。”向樽日简洁回答。
  “果然,跟我料想的一般。”向槐天轻抚下巴,脸上没多大讶异的表情。
  好一会儿后,向樽日缓缓转过身,看了床榻上的人影一眼,然后对上弟弟好奇的双眼。
  “蕖儿要留他。”
  “我知道,以蕖儿的个性定会做如此打算。”语气一顿,向槐天一笑,“怎么?大哥不想留他?”
  “他是个麻烦人物,”很肯定的语气。
  “看得出来。”没大没小就算了,又爱耍嘴皮子,这个白云简直痞翻了。
  “你的意思如何?”他对白云虽有微辞,但他决定尊重多数的意见。
  向槐天耸耸肩,“我无所谓,留与不留我不予置评,只是他也算是对蕖儿有恩,就这样把人赶走,只怕外头会有人说咱们忘恩负义。”
  昨日蕖儿醒来后,已告知详情,原来绑她之人是名南方来的大商。
  此大商曾和向府合作几次买卖,但几次都在暗地里搞鬼,于是前年大哥让蕖儿自行做主断了买卖,结果埋下怨恨的种子。
  在几番计画后,大商高金聘了高手绑走蕖儿预谋报复,原本打算将人绑回淮南,但大商见了蕖儿美貌后,在途中色心大起意图非礼,幸而蕖儿适巧醒来,才没让大商得手。
  整件事算来是仇家报复,但却因此彰显向府的安全网有了漏洞,虽然人是在外头被绑的,但也提醒他往后更该小心。
  做商业买卖最忌树大招风,但向府枝叶庞大,是祖先们多年来的努力成果,即使传到他和大哥这一代,几乎已不再往商业方面扩大势力,但人是善妒的动物,容易眼红、记仇和报复。
  这次也该让蕖儿学会教训,向府从来不反对女孩子家从商,但真正聪明的商人总会留点后路给人。
  “你说的事我也想过,但……”向樽日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向槐天捕捉到大哥眼里的复杂,于是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也没什么。”摇摇头,向樽日甩掉脑海里打见到白云第一眼就浮现的莫名烦躁。
  他从来就不是情绪多的人,但是自从遇见白云后,内心就莫名的烦躁不安,像是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这种感觉他从来不曾有过,希望只是自己多想。
  “那白云的去留?”
  “就照蕖儿的意思,留下他吧!”又看了床榻上的人影一眼,向樽日希望这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那以什么身分?”
  向樽日沉默半晌,最后才吐出“客人”两个字。
  “客人?”向槐天语气一顿,想起白云乱给药丸子的事。若当初的毒药无法与蕖儿体内的毒素互抵,蕖儿即使被送回来也是死尸一具,这样白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蕖儿命大、白云运好,没毒死人,如今当他是客人,也算合理。“好,那就客人吧!”
  “吩咐下人按时喂他药,每隔一个时辰就来看看情况,其余的就看他自己吧!”昏睡不是最差的状况,但是昏睡太久就危险了。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
  两兄弟同时又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往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向樽日和向槐天两人关上门的同时,床上的白云掏了掏耳朵,翻了个身,抱起棉被继续沉睡。
  宁静的夜里,没点火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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