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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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奴才命-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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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表情痛苦的中性脸庞,向樽日觉得心里突然被划了一道伤,疼痛难当,且像是无法呼吸地闷窒。
  “向樽日,那个人……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我好想他……
  从没想过开朗带笑的褐眸竟然也会忧郁思念,真的没想过啊!
  可最没想过的是自己的心却也因此而有了不快,明明只是小孩,明明只是调皮的小男孩,何时却驻进了他的心底?
  从最初的偶然想起到如今的满满想念,一种感觉缓缓蔓延,一种感情日渐茁壮,直到昨日再也无法忽略,再也无法忽略。
  可这样的他如何去在乎?如何去对一个人付出感情?
  用力压下喉间几欲爆发的狂喊,向樽日用力喘气将眼睁开,任由汗水朦胧视线,即使如此,窗外的月光仍旧刺痛了双眼。
  闭上眼,血里、心里火焚的痛楚涌现,如野火燎原之势,漫天袭来,低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扭曲了起来……
  “向樽日?”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犹豫的低唤。
  蓦地睁开眼,向樽日瞪着紧闭的门扉。
  “向樽日,你睡了吗?”
  该死!他怎么进来的?
  “向樽日?”
  “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
  门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发出声音,“今天我不太舒服。”
  “你怎么了?”很关心的语气。
  “没……没什么,只有些头痛,你……你先回去吧!”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不像没什么,要不要我——”
  “回去!”向樽日爆喝出声,让夜晚原就静谧的气氛更显冷寂。
  门外没有声音再出现。
  “白云?”没一会儿,向樽日试探中带点后悔的唤着,良久,门外依然是无声无息。
  离开了吧?向樽日不禁松了口气,然而心里却懊悔了起来,刚刚他的口气实在太凶了,不过……又能怎么办?现在的他……
  刚刚的对话已让他用尽全身力气,如今再也忍不住了。全身像是燃着熊熊烈火,体内的血液也像是沸腾滚烫的热水狂窜奔流,而心脏则像是被烙铁灼烧一般,火焚之苦,生不如死!
  炽热的喉间终于发出急喘悲鸣,昏沉的意识瞬间坠入无底的黑暗中。元月十五,注定火焚之苦,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来找他……
  生死之间,痛苦的煎熬,忍住咆哮的欲望,向樽日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忍住一波比一波巨大的痛苦在体内翻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月光洒进黑暗的空间,照亮全身被铁链层层缠绕的向樽日,月光中,向樽日满脸痛苦、全身是汗。
  “你……”话不成声,睁着惊愕的双眸,白云骇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艰困的睁开眼,向樽日心里也愕然。“该死!你……不是……唔!”话未竟,便又是一声低鸣。
  “你……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满脸痛苦的向樽日,白云仓皇地奔到他身前,“你到底是怎么了?”
  “走……出去!”
  “不要!我不要,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连话都说得吃力,若不是刚刚怎么想都不对所以折回来探望,他一定不会发现门内的向樽日根本不若他所说的只是头痛。
  如此像是忍受滔天痛苦的表情,怎么可能只是头痛,这样的悲鸣他太熟悉了呀……
  “别问……快……快出去!”
  “不要!不要!不要!”红着眼,白云抱住他被捆绑的手。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快出……去!”
  “不要……不!好,我出去,我去帮你找大夫,对对,要帮你找大夫,这样你就不疼了,你等我!”快速地跃起身,白云说着就往门外奔去。
  没被捆住的手掌快速但却显虚弱地捉住即将离去的袖袍。“没用的……别去……”
  “为什么?”看着捉住袖袍的大掌,白云瞬间跪坐至地板,握住极烫的手。“为什么说没用?”
  “你不懂……这种毒……谁也……解不了的。”
  “毒……”月光下,白云的脸上闪过一抹恍惚。
  “回去……”他晓得造时他的模样很骇人,然而现在只是开始,待会儿会更痛苦,那时的他不会再有意识,只存本能的痛苦挣扎,像是负伤垂死的野兽,身上的铁链都无法锁住他,他怕自己会伤到他,他不想伤到他啊!
  “火……火焚之苦,半世情……”将脸贴在他紧绷且滚烫的大腿上,白云恍惚低喃。
  “什么……啊!”
  抬起头,伸手抚上布满汗水的脸颊,两串泪珠自褐色的眸子里滚落。
  “一个人……很痛苦,对不对?每个月的这个夜晚,一直很难过,对不对?我想陪你,让我陪你……陪着你,直到你不再痛苦……”
  “别……”别碰他,因为现在的他全身如同一把火,任谁碰了都会被灼痛。
  “没关系,我不怕,也不觉得痛。”
  很想再说什么,但体内的痛苦愈燃愈炽,连睁开眼的力气都不再有,意识已开始模糊,声音也听不到。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自从见到你,飘荡不安的心竟安详了下来,然后是你的眸子,总是让我觉得好熟悉,彷佛找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一般……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我多么希望那个人就是你,那么我的心便可以陪着你一起痛,然而真的会是你吗?会是你吗?”
  白着脸,白云知道最近频频发生的头痛又来了,可这样的痛又如何能比得上他所忍受的?把头枕到他的腿上,就这样吧……让他陪着他一起……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这夜,至少我不想让你孤独,就让我陪着你……”
  直到曙光乍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快!不知大哥这次会不会又伤到自己?若有,可得快点疗伤,胡大夫,你快跟我来!”
  门打开,洒进的终于是阳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云,你怎么会在这里?”向槐天和向蕖月同时叫道。
  “唔……天亮啦!”白云揉着眼睛从床榻上起身。
  室内一片凌乱,衣裳四散,杯壶碎片也洒了一地,更别说墙上的挂画和桌椅也东倒西歪,以往再乱,也没乱到这种程度,可角落的锁链倒是完好如初……
  瞪着完整的锁链,向槐天惊问:“你把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我把他弄得太累了,所以害他睡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在场每一个人闻言,都忍不住红了脸,这话可真暧昧呀!
  “呵——”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瞥到身旁三人脸色皆是尴尬,忽地一笑,白云突然往内侧倾身,将被褥往内侧拉去。
  他的动作让一旁的人身形一顿,向槐天往前走了几步,看向床榻内侧,果然是大哥那黑色的衣裳,难道……
  “昨夜你们孤男寡女……”无法不想歪啊,虽然明白昨夜大哥毒发,可是这样的情形……实在太暧昧了,可大哥有这么猛吗?
  “我是男的。”白云纠正。
  “男的……”唇畔一抖,向槐天点头,“对,你是男的,那昨夜到底……”
  “我上他下。”
  “什么?!”不只向槐天,连一旁的向蕖月和胡大夫都跟着大叫。
  “那么讶异做什么?那种情况下,当然是我上他下。”
  “不,我们不是讶异,只是很难想像……”向槐天表情古怪地解释。
  没想到大哥竟然……哥哥呀,为了爱,你真是……太伟大了!
  “爷,那老身该不该也……”赧着脸,胡大夫在向槐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看着一室凌乱,又看了眼床榻上皱极的被褥,向槐天立刻颔首,“也好,趁大哥还没醒来,你就……帮他检查检查那个地方,我怕昨夜太激动,大哥……”后头几个字自动消了音,咳了几声,向槐天让了位置。
  “蕖儿,咱们……外头等。”拉着似乎也晓得胡大夫问题的妹子,两人都尴尬的往花厅走去。
  “不用,我没事。”床榻内侧突然传出声音,止住向槐天和向蕖月的脚步。
  “哎呀!你醒啦?”绽开一抹喜悦的笑靥,白云当下往床榻内扑了去。总算醒了,昨夜……他好担心哪!
  想也没想,向樽日快速推开怀中不断蠕动的头颅,那动作看似不留情,可只有被掌心碰到的身躯发现掌心传来的力道是多么轻柔。
  噙着笑,白云就靠着床柱看着向樽日下床。
  “我没事,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你们不用担心。”向樽日边说边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裳。
  “是……是吗?”呵呵一笑,向槐天暗地里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向樽日走路的姿势。
  当向樽门走列身边时,向蕖月忍不住低声询问:“大哥……你当真没事?”毕竟是女子,男人间的事情……虽大约明白却很难想像啊,如果真的是那样,应该……应该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侯爷,若真有不适别忍着,老身随时在一旁待命。”见两位主子都问了话,胡大夫也忍不住关心起来。
  男人与男人哪……虽没想过,可主子就是主子,他只要主子身体健康,一切都没问题。
  一旁的白云见状,“噗哧”一声,当下用手捂着嘴,蹲在床边偷笑。
  “你们……”收拾衣裳的动作瞬间停顿,向樽日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你们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呃……我们只是关心大哥身体是否安好。”
  “很好。”向樽日的回答简洁有力。
  “真的吗?”三人完全不相信地同声问了同样的问题。
  又是“噗哧”一声,白云已经笑到全身发抖了。
  看了眼泪都快笑出来的白云,向樽日当下明白定又是他搞了什么鬼。
  “昨夜……”想说明昨夜的情形,却在瞬间发现眼前三人的眼睛同时浮现好奇的光芒,心思一转,便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向槐天愣愣问道。
  “我不是问你。”黑眸一转,盯住床下犹自偷笑的人影,“你刚刚对他们说了什么?”
  “没……没有啊,我只是……呵呵呵……我只是把昨夜的事用最简单的四个字说明出来而已呀!”睁着无辜的大眼,白云双手往外一摊。
  “哪四个字?”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上他下。”他,当然是指着向樽日说的。话才说完,便又低笑出声。
  满手衣裳瞬间又散落一地。
  “大哥,老天果然是有眼睛的是不是?经过昨晚,我想大哥的身体状况一定改善许多,要不怎么可能有那个能耐……”语气顿了顿,咳了一声,他又说道:“这次铁链没断,是不是没那么难熬了?”
  “是啊,我看大哥气色不错,精神也挺好,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感觉比较好吧?”
  “佛主保佑,老身恭贺侯爷。”
  “你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一点都不气……吸气、吐气……忽略额上狂跳怒火,向樽日一字一字清晰地说:“一个垂死之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们却还认为他体力过剩,可以起来活蹦乱跳……告诉我,你们的大脑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呃……”
  “一个是侯爷,一个是郡主,一个还是大夫,以后你们记得提醒我别这样叫你们。”向樽日冷冷扫视赧然垂首的三个人。
  “其实除了我上你下外,我想『战况激烈』这四个字也不错……”白云无疑是雪上加霜,又很找死的开口。
  迎视劈来的瞪视,他笑出声。
  “哎呀!没错啊,昨晚那个情形用『战况激烈』还太含蓄了咧,我也没想到我好心帮你解开铁链,竟然会换来你激烈的抵抗,把屋子弄得一团乱就算了,竟然还撕裂自己的衣裳。我为了不让自己因为看到你的裸体而兽性大发,只好把你紧紧抱住,结果你竟然不满我的作为开始自残,最后逼得我不得不把你扑压在床榻上,害我好想蹂躏……我是说害我只好制止你蹂躏自己的身躯。”
  原来是这么回事……向家兄妹和胡大夫在心中闪过一丝领悟。
  “昨夜你不该来这里的。”
  向樽日内心情绪有些复杂,他的身分特殊,定时毒发的弱点若曝光,只会为他招惹解决不完的麻烦,所以有关他身中奇毒一事,只有眼前三人晓得,昨夜白云误闯……
  其实根本不是担心白云知道这个弱点,而是昨夜他狂暴无理智的一面全教白云看见了,深怕吓到他,又怕伤到他,直到醒来时看到他无恙、全身无伤,心中的一块大石才放了下来。
  幸亏自己没有伤到他……
  “有什么关系?不过……被我压着其实感觉不错吧?昨晚……被我压在身下你应该感觉很舒服吧?”
  这是什么问题?向家兄妹和胡大夫在心中重新燃起好奇。
  “你胡说什么!”向樽日斥喝。
  “我没胡说,昨夜你明明很难受,可我才压到你身上,你明显就平静许多,只会偶尔挣扎一下,且不像之前那样痛苦了。”拉近彼此的距离,白云挽住僵硬如石的粗臂,“所以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吧,所以我陪着你让你安心?”
  果然还是有暧昧!向家兄妹和胡大夫在心中偷笑。
  缓缓甩开攀在乎上的贱手,向樽日表情、声音都很平静地表示:“我平静是因为怕伤到你,偶尔挣扎是想推开你,可是却没力气,至于你陪着我……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因为那时我几乎昏迷。”
  看着平静无绪的黑眸半晌,白云的唇弯起一抹笑。
  “喔——那你可真了不起呀!”
  完全感觉不到人的存在却还怕伤到人家,这不是摆明着说反话吗?大哥的说谎技巧还真有待改进哩!向家兄妹和胡大夫在心中对“了不起”三字做了解释。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经过昨夜的狂风暴雨,不如咱们出去逛逛吧,感受感受活着的感觉。”
  “我不——”
  “唉!我在这白吃白喝这么久,蕖儿姑娘送了我一把琴,偶尔也会找我聊天,向二爷也带我去逛了妓院,可你这当家的,连丁点的地主之谊都还没展现过,真冷情哪!”
  向樽日无言的看着他,像是在考虑什么。
  “就这一次,以后你就可以清清静静的。反正你屋子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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