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就让你们去争个你死我活!”我还是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态,过着一个人的求学生活。
不过,在一个环境中处久了,都没有交到朋友那也是挺难受的事。本来嘛!
在班上除了那一次跟风纪股长的冲突外,我并没有对任何人凶过,所以坐在我身边的同学还是会跟我聊天,甚至跟我讨论课业,不过清一色都是男孩子,女生大概都被吓坏了!
“呃……可不可以问你一题数学?”那是某堂数学课下课,我正准备趴在桌上小憩一番,忽然听见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用她那对带着点惶恐的眼睛着我。
“耶?你敢拿问题问我喔?”我显得有点讶异,脱囗而出,大概是太大声了点,把她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我去问别人好了……”她慌张的转身回去,好像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般。
“嗯……我不是说你不可以问我问题啦!”被她这么一搅和,我也手忙脚乱了起来。“我只是很讶异有女生来问我问题而已……把题目给我看看……”
她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羊,战战兢兢的把题目递到我桌上。
“喔!这题喔……”我把解法简单叙述了一遍,并把原理交待。她也是挺聪明的,很快就能理解。
“谢谢……”又是匆匆忙忙地将笔记本收起来,她朝我小小声的道谢就转回去。
“对了……换我问你问题!”我故弄玄虚的拿出一张计算纸,草草的写了几个字。她狐疑地看这我递给她的问题,脸红了起来。
“我没别的意思喔!只是觉得有这么个清纯可爱的女生坐在前面,不知道名字太失礼了!总不能以后要我用‘喂喂喂’来呼唤你吧!呵呵……”嘴巴里这么说,心里却责怪自己的轻浮,用词遣字这么的低俗……
她笑了笑,拿出了原子笔,用刚刚我就见识过的涓秀字迹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雅?呵呵……好听耶!”我和小雅两个人相视而笑。
后来,托小雅的福,开始跟班上的女孩子有了比较频繁的接触,本来我就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摆脱了那样的形象后,就很少一个人枯坐在座位度过下课时光。
“炎呀!其实你要是肯用功念书!一定不得了!”有一回小雅问完一些数学习题后,感叹的说。
“喔?我要是用功念书……那全校第一名不就别混了?”我用不可一世囗气回话,当然这嚣张了点,不过我也没什么轻视的意味在。
本来以为日子可以就这么平和的流逝,不过接近学期末时发生了件大事……
当时在海山,有十三个比较‘大条’的问题学生,其中一个叫‘小柯’的找了另外十二个,组成了‘海山十三鹰’。
“听起来挺不错的!”当翔哥跟我说时,我笑了笑,因为翔哥也是其中一员,他颇引以为傲的。
当这十三鹰刚统整完时,邻近的几个国中就不敢找我们学校的学生挑衅。但是这不代表相安无事,因为一旦发生冲突,反而会比以前更庞大!
那时候,我们学校正在扩建校地,旧操场的围墙拆除,新操场的围墙则还未完成。于是学校只好派些纠察队在下课时防止有人‘穿墙而过’。结果,这操场竟因为某场小争执成了大战场。
那一天是阴天,放学后我就发现不太对劲,因为我们班教室有一面正对着当时宽广无边的操场,一群群平日不会晃到这里的牛儿竟晃到这儿来,聚集在操场的一角。
那时我们班正在考试,外头人声鼎沸。“怎么回事呀?难得我留校考试就吵我!”我丢下笔,准备晃到外头去一探究竟。
“不要去啦!人很多耶!”小雅追了出来,她是那时考试的负责人。
我笑了笑,示意不会惹事。然后钻入人群中。
“芭乐!怎么回事?还带钢筋?”我在人群中找到芭乐,乾脆问个明白。
“小柯说今天要总动员!听说中山也ㄊㄨㄚ了不少人!”芭乐盯着远方街道的转角,紧张地转动手上的钢筋。
“怎么我都不知道?临时的吗?昨天去撞球时还没听说呀!”
“如果是临时的哪来那么多家伙呀!?是翔哥说不要你手!!来了!”说完芭乐举起家伙冲了出去,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我这才发现,除了这个角落,通往操场的另外一角及中间穿堂,也冲出了许多人!
“哇靠!这少说两边都出了三百个人!”我在那里看呆了,这比电影还真实,瞬间整个操场杀声震天,尘土飞扬。
“后!进去踹两脚!”抱着游戏的心态,我也冲了进去。
结果没有几秒钟的功夫,就听见远处警车声大作,定睛一看,一部黑色公车跳下了许多拿警棍盾牌的镇暴警察,一时间所有人作鸟兽散,运气不好的被逮个正着。
夹杂在逃难的人群中,我没有目标的狂奔的起来,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边!阿炎!”
几分钟后,我在翔哥的家里,两个男生瘫坐在椅子上,用力的喘着气。
“你怎么来了?”我还在迳自喘息,就听见翔哥冷峻的声音质问我。眼前的翔哥面无表情,看样子怒火中烧……
第七章 蓝色思绪
炎变了……
如果你问我,他怎么个变法?变成什么?我答不出所以然来。
用点眼睛可以观察到的改变来描述好了:头发剪短了、衣服不再烫摺、衣角也都塞进裤子里、穿起白长袜黑皮鞋……
或许你会说:这是好事呀!一个浪子的迷途知返、浴火重生是值得厌贺的。
但是,有一些些的不习惯……
白天在学校里,常可以看到炎奔走于办公室与教室间;午休时间,昔日的疯言疯语不再出现于中庭;放学时,没有再听说炎有先行离校的举动;在家教班里,炎和杉的程度几被老师划上了等号;没有再听说因作业未写,而留下来当值日生。
炎应该感到开心的,因为在师长与同学的眼中,他成了不折不扣的优良模范生。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每一次看到拿着书本的炎,我的脑海里竟然又再浮出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炎快乐吗?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吗?还习惯吗?”这一连串的问号,居然是在炎成了大家的榜样时,我心里的疑惑。
其实,我和炎是不熟悉的,除了两次加起来不到三十秒的谈话外,我对他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日?星座?血型?兴趣?甚至……有没有女朋友?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其实我没必要为这些念头伤神的,不管炎是由衷还是刻意装出好学生的模样,大家喜欢就好。我既不是他的老师,也不是他的同学,更不是他的女朋友,想这些有点浪费自己的精神与时间。
不过,炎很努力的扮演他的角色,我看得出来……
连续两年叁加全国国中科学展览,都抱回了优选的荣誉,当全校周会,司仪公布他的名字时,远方的我都可以感觉到,台上的他,正感受着掌声带给他心境的蜕变。
不谈炎了,那时的他在我的生活里并不是重心,不需要浪费太多篇幅文字介绍。
升上国二那时,学校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把所有学生依优劣做了点调度。于是,所有的A段班学生都聚集在一楝大楼。我跟炎的班级并没有调动,而杉因此调到我们附近的班级。因此,和杉的碰面的机会变得频繁,虽然多半是在校园里不经意的撞见,两个人总是默契般的微笑点头,并没有太多言语上的沟通。
不过,或许是那一次炎的玩笑的后遗症,面对杉,我开始有一丝丝的不自然。并不是刻意的表现像个乖女孩的模样,但不自觉的就是会在肢体上收敛。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我在日记本里问过自己,但随后也给了自己答案。
“面对一个好男生的追求,总是不忍心打破他心中的我,所俱有的完美的形象的。”我自己这么解释自己不自然的表现。
对爱情,我并不如一般同年龄的女孩,那么样的充满憧憬。或许是父母亲的叮咛,也或许是小学时因为被追求造成交朋友上的困难,对追求者甚至有一点点的厌恶,更别谈交男朋友。不过,总是会有些男生有办法让我不得不在意,尤其是有着极端表现的人……
那一天是星期五,我记得很清楚,天空垂挂着的是如棉絮般丝状的云,我一个人缓缓的步行在往家教班的路上,心里还在担心等等上课要考关于根号的演算。经过一座天桥,远方的夕阳透着火红,斜吊在大楼半身腰处,我靠在栏杆上,注意起平日未曾在的周遭景致。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呀?”从来时的路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瞧瞧说话者的模样。
杉就站在几步之外,一身标准的冬季穿着,卡其色长袖制服的领子,整齐的翻在拉链顶到脖子的深蓝色外套外,一手提着便当袋,一手拉着书包背带,黑色的皮鞋擦得乾乾净净,反射着刺眼的夕阳光晕。突然,我对我打量人家的举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慌忙低下头回话。
“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的想看看路上的景象……”我低头小声的回答,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这才发现,炎站在他的身后。
炎还是那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穿着运动服装,杵在杉的身后四处张,就好像没见到我跟杉一样。他穿着运动短裤,跟杉及一般人的装束实在格格不入。
“不怕待会儿迟到?”就好像有预感般的,我猜杉一定会这么回话,所以当杉这么问我时,我笑的很开心,就像中奖似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话!真不愧是爱念书的杉!人偶而总是得停下来,看看身边的景象呀!”
听到我这么样的调侃,杉有点脸红,大概是以为我他是书呆子吧!只见他搔着头,一付不好意思的模样,我赶忙扯开话题。
“不过我就是太常发呆了,所以成绩跟衫你呀不能相提并论!”我带着点自嘲的语气,杉赶忙抢着纠正。
“哪有这回事……你很好的!”杉胀红着脸,正经地要我别轻视自己。
看到杉这番模样,心有一点点感动,虽然我知道他并不了解,对课业我已经百分之百的努力,丝毫不敢松懈,却仍旧有些无力感的心情。但是,我知道他在鼓励我。
偶然的瞥见杉后头的炎,当我提到要留意身边的美景时,他的眼神显得有点讶异,彷佛对这句话出自我的囗中很不可思议。等到话题转回功课上,他才镇定下来。
“呃……你星期天早上有没有空?现在有部电影还不错看!我们一起去好吗?”炎在杉的身后推了一把,杉才吞吞吐吐的邀约。
“就我们两个?”我有点讶异杉的积极,他看起来不太像敢单独跟女生约会的厚男孩呀!
“不不不……炎也会去!对不对?你也可以找你的同学一起去呀!”杉看了看炎。
“喂~别拖我下水!我不当电灯泡!”炎赶忙撇清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炎这种极力反抗的态度有点气愤。“没关系!就我们去吧!”我潇洒的接受邀约,这可是我第一次接受单独赴约的约会呢!
晚上回到家,我简单的在日记本里写下今天的偶遇,对炎今天的表现,我好像有预感般的在最后加上一句话。
“我绝对不会跟这样的男人结婚!”
第八章 收敛野性
“炎!
教务处找你!“班长给了我一张通知单,上头写着要我前去领取奖状,那是上回段考全校排名前三十的鼓励。
我穿梭在下课时拥挤的人群之中,静静的往教务处方向前去,一路上擦肩而
过的人有着不一样的表情:有人面色凝重,看样子等等他一定有门科目要考试但
尚未准备妥当;有的则是一整群聚在一起大声囔囔,叫嚣的内容似曾相识,好像是对某人的表现不满,准备教训一番。
我面无表情的走过这些人的身边……
对成绩与分数,即使在已经完全将自己
归属于‘升学班’的认知下,我始终只在自己想念书的情况下才会去碰课本。而昔日与牛儿们捉对厮杀的日子与记忆,已经渐渐的淡忘……
究竟自己该属于哪一种世界的人?我常问我自己。
虽然处在书堆中,我却没有什么求知的欲……
我曾经归咎于那些书本内容过于肤浅,让我没有想与
它搏斗的冲动,可是这样的自负并没有理由,有这种想法的人,应该是拿到全校第一名的人才有那种资格吧?
那……回到以前的环境好嘛?此时我却又停滞不前……
每天过着很惬意的生活,没有念书的压力(其实现在也没有,只是很喜欢看
班上那些念得焦头烂额的人,失地看着成绩单上第一名不是他的表情),三不五时找些嚣张的人的晦气,把自己当作地下训导主任……
这样的天真可以维持一辈子吗?
一想到一辈子,就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像通往平顺世界的路,早已规画好,我只要抢先于人群之前跨上去就是了……
教务处里,人明显的少了很多,平常学生到这里的机会,恐怕比到训导处要
来的不容易。我直接走到某张办公桌旁,静静的站在同样来领取奖状的学生后方
,等他们先拿走那张对我并没有太大意义的纸。看他们满脸笑靥兴冲冲的离去,我有点纳闷他们在高兴什么?是回家可以领赏?
还是可以在同学中昂然挺立?
“炎!你也来了?”回过神来,杉笑嘻嘻的站在我的面前。
“怎么?这地方就你能来呀?我还不屑咧!”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接过了属于我的奖状,我随手卷成筒状离开,杉在外头等我。
“干嘛?我又不是婷!
你等我我可不会感动喔!“前几天杉跟婷两个人单独去看了场电影,我拿这当笑话来调侃杉。
“饶了我吧!
只不过是场电影,看完去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家了!“杉满脸通红的回话。
“各自回家?亏你那颗脑袋那么会念书!不会送她回去喔!
败给你了!“我推了杉的脑袋瓜子一下,杉一怎么没想到的模样。
简单的听杉讲述了他第一次约会的情景,上课钟声便响了。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