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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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颜色正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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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绝不会这么想。”文若莲举手做发誓状。
  叶秋思索了会,终于点头。
  “我可不是为了他才答应的。”她强调。
  “我知道。”文若莲极力忍住笑。“收拾一下吧!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
  两人看了屋内每—个角落,在这儿相依为命的情景历历在目。不论将来日子怎么过,她们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种相知的亲密感便会浮现脑海,提醒她们一段永生难舍的真挚情谊。
  —个简单的公证结婚,到场的除了新郎新娘,只有龙威和叶秋,而新娘文若莲还弄不清楚状况,站在台上那个不知是牧师还是法官的竟宣布婚礼已经完成。
  新郎新娘面无表情,站在他们身边的两位也没有笑容,让人怎么也感受不到结婚或参加婚礼的喜庆气氛;难怪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台上那位主婚人都巴不得赶紧结束它。
  文若莲看不出曲南星是何想法,倒是她自己有一种木已成舟的无力感。
  礼成了。他们由恋人变成互相怨怼,最后却组织了一个家庭;世事的变化实在大得令人难以预料。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成真了,她却不觉真实,反而是一股虚幻的感受伴随着后悔的冲动向她袭来。
  曾看过一首歌曲的MTV画面,男主角在婚礼的最后一刻以极帅气的动作转身逃离了会场,留下他的新娘和六对带著讶异、气愤、喝采等不同表情的伴郎伴娘。
  当然她是没有那么多伴郎伴娘,也不敢奢望自己转身的姿势会和男主角一样好看;但在婚礼开始之时,MTV的这个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反覆出现,引诱她追随男主角出走的勇气。
  怕什么呢!她问自己,结婚会比一个人带著孩子或失去孩子糟吗?至少对父母有了交代,走路也可以抬头挺胸不用面对别人的闲言闲语;就算她终究走进了没有爱的婚姻。只要这么多想想,应该会好过多了吧!而且——南南!她还有南南啊!她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那么,即使曲南星对她再怎么冶淡,她也并非全然孤单的。
  这么想,文若莲觉得心平定了不少,走出法院时她甚至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了。
  走出法院,龙威借着曲南星和文若莲走在前头的机会对叶秋说:
  “他们已经结婚,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叶秋叹息。
  “这可难说!你没看见他们俩那副表情吗?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来参加婚礼还是丧礼了。”
  “婚都结了,以后的事就留给他们自己去烦恼吧!我们这些外人操心也没用啊!”龙威说。
  “唉!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若莲明明爱他爱得要命,你又说曲南星那家伙对若莲绝对也有感情;可是你看看,他们像是为爱结合,婚后肯定幸福美满的样子吗?”
  “曲南星那家伙虽然现在是你的老板,不过我也觉得他不该在今天这种场合还一副酷哥的模样。”
  “哇!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上道了,充满二十岁年轻人的味道。”叶秋带着笑意。
  “是吗?”龙威也微微一笑,接着正经地道:“下星期六——你有时间吗?”
  “下星期六?”叶秋纳闷不解地抬头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事吗?”
  “我想——”龙威看向别处。“那天我妹妹结婚,我得回去—趟——”
  “应该的啊!”叶秋笑笑。“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台南——”
  “台南啊?那你妹妹嫁得远不远?”
  “嫁到附近而已,可以说是邻居——”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是不错,不过——你让我把话一次说完好吗?你一直打断我——”
  叶秋张大眼睛,满怀歉意地说:
  “我打断你的话了吗?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注意到。现在我闭嘴洗耳恭听,你说吧!”
  见她果真专注地在听,龙威不由得懊恼地诅咒了一句:
  “你这样叫我怎么说嘛!”
  “怎么了?”叶秋不解地问:“我在等你说啊!有什么困难吗?”
  “不是——”龙威还在想着该怎么说,已经走到他们停车的位置,曲南星夫妇正倚著车等他们。眼看著就要没有单独说话的时间,龙威只好匆匆抛下一句:“我希望你下星期六能跟我一起回去;你愿意的话,打电话告诉我。”
  叶秋楞在原地,龙威走了两步又回头把她拉上车。
  回到新租的房间,叶秋仍想着龙威说的话。
  跟他一起回去?
  为什么?
  他为什么邀她一块儿回台南,而且还一副神秘兮兮怕人听见的模样?难道——
  她心跳加速,摇摇头把心里那荒谬的念头甩开。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太丢脸了!他绝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只是邀她去吃个喜酒罢了——她想这么多干什么?
  那——是去,还是不去呢?叶秋心里在挣扎。
  她当然愿意陪他回去,但——去了就会见到他的家人;他们如果当她是龙威的普通朋友还好,万一误会她是他的女友岂不是给他添麻烦?
  从前的她倒还不会去多想这种问题;而现在的她脸上多了道丑陋的疤,不仅会丢龙威的脸,说不定还吓哭了小孩子让他更加下不了台。
  想到这儿叶秋决定还是别去了,倒不是她在意别人对她脸上的疤有什么看法,而是她不愿让龙威为了她陷在那种难堪的场面中。
  他不会在意的,她知道;也就因为如此叶秋才不愿意去。她不喜欢看见龙威替她争辩,她——她会想哭。
  第二天一早龙威在公司走廊遇见叶秋,便挡在她前面问道: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叶秋看了他一眼,回答:
  “不是说‘想去’才给你电话吗?谢谢你邀我,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去。”
  “是不能去还是不想去?”龙威挺平静地问。
  叶秋牵强一笑,耸耸肩。
  “没什么不同,不是吗?”
  “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一样。不能去你得告诉我原因;不想去也要说出个理由来。”
  “没什么特殊理由,我就是不想去,不行吗?”叶秋别过头去不看他。
  龙威端详了她好一会儿,叹气道:
  “你是不是在顾虑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也许你的顾虑根本就是多余的。”
  “我没有顾虑什么,”叶秋说:“只不过刚换了工作,得花多一点时间适应,我怕——没有时间——”
  “你说谎。”龙威打断她的话。
  “喂!你是怎么了?我的拒绝对你来说那么难以接受吗?都说不去了,为什么要为难人家?”叶秋忍不住大声喊,惹来几个耳尖的人往他们这儿看。
  “对我来说很重要,”龙威说:弓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好好地、诚恳地谈一谈。“
  “抱歉!晚上我有约了。”叶秋随口编了个谎话。
  “不想让你约好的人进医院就取消吧!”龙威说完转身离去。
  叶秋因他狂傲的威胁惊愕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了个弯她才气呼呼骂道:
  “该死的大流氓!”
  一顿晚餐叶秋吃得索然无味。龙威默默起身付了帐,拉着她走出那家西餐厅。
  两人沿着人行道走着,叶秋在前,龙威在后。叶秋走到马路口便往回走,走到马路口又绕回来,就这样走到她脚酸了;而龙威仍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
  叶秋终于受不了了,颓然在路边的铁椅子上坐下来。
  “你不会放过我对不对?”她疲惫地说:“我实在不知道你这么追问有什么意义,你邀我跟你回台南吃喜酒,而我说不能去,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好问的?”
  龙威站在她面前。
  “先听我说句话好吗?等我说完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要不要坐下来说?”
  龙威在她旁边坐下。
  “你知道我邀你一起回去的意思吗?”
  “好意吧!或者是礼貌!”叶秋低头道:“我不认为你邀我同行会有其他特殊的意义。”
  龙威叹气。
  “是我没说清楚才让你有这种想法;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了解。”
  “了——了解什么?”叶秋低声问。
  “秋子!你——”
  “你没说我怎么会了解?”她提高声调,面带忧郁。“我已经不敢乱猜乱想了你知道吗?我多么害怕到头来不过是我自做多情,惹人笑话——”
  龙威—把将她拥入怀里。
  “你真傻,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把握?”
  叶秋缩在他强壮的双臂中感觉非常安全温暖。
  “我是对自己没有把握,毕竟——你从未对我表示过什么。”
  “我骑机车载你,带你去逛夜市,挤破头买水煎包给你吃,还拉你的手;而我从未对别的女人这么做过。这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对你是不同的吗?”
  叶秋苦笑。
  “你说的这些事在普通朋友之间也经常有啊!”
  “是吗?那这个呢?”
  龙威说着,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很短暂的一个吻,叶秋甚至没时间思索便结束了。她讶异地看着他,发现他也呼吸急促双颊泛红,好像并不习惯这种举动。
  “我——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吻过女人了。”他深呼吸后说。
  “我希望你也没有吻过男人。”叶秋此时才开始害羞,却仍不忘幽他一默。
  “怎么样?可以跟我回去见见我的家人了吧?”
  “不行!”她的笑容倏地敛去。
  “为什么?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令你为难。”叶秋笑得很无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看待容貌伤残的人,他们也许会觉得厌恶、恶心,甚至害怕。我不希望你因为他们嫌恶的表情感到生气或难堪。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眼光,那已不再令我耿耿于怀;而真正会伤害我的——是你为了保护我而失去冶静。”
  龙威笑了。
  “我的天!原来你是在烦恼这个。”
  “我知道你觉得我的疤无关紧要,但那并不表示其他人也会这么想。”叶秋瞪着他。
  “放心吧!不会的。”龙威说。
  “不会什么?他们不会以奇怪的眼光看我?还是你不会为了他们的眼光生气?”
  “两者都不会。相信我,秋子!跟我回去,我保证一切都会很顺的。”
  “你怎么能保证这个?人的反应根本是无法控制的啊!”叶秋既烦躁又懊恼地说。
  “相信我好不好?”龙威吻她的额头。“你没听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再说,你难道永远不见我的父母?”
  叶秋沉默了。
  龙威叹气。
  “你不该是会逃避的人啊!秋子!”
  叶秋看了看他,又想了想,终于勉强笑笑点了点头。
  第九章
  把南南哄睡之后,偌大的屋里仿佛只剩文若莲一个人,静寂得令她不由得想起一些平日刻意忽略的事……
  结婚当天,曲南星把她往家里一扔便说要回公司,丰盛的晚餐只有她一个人食不知味地一口一口往肚里吞;面对女佣同情的眼神还得挤出笑容,一顿晚餐吃下来让她感觉身心俱疲。
  新婚之夜,她躺在大床上怎么也无法成眠,想着他们的婚姻,想着他们的未来,翻来覆去直到天已微明,她的新婚夫婿仍不见踪影。
  她哭了,抱著枕头低声啜泣;她想念秋子,想念南南,想念那段辛苦却温馨的日子;她希望自己根本没有结婚,仍然和秋子、南南住在西门闹区的小套房里。
  对婚后的生活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奢望,没想到结婚的第—天他就已经把态度给表明了;而既然如此,又何必说什么两人都有责任,过去的事不要再提这种口是心非的话?
  接下来的三天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文若莲已经能平静接受。倘若这就是她往后的生活方式,与其自怜怨恨还不如尽早习惯。
  不能上班,又没有家事可做,她的每一天过得乏味极了。幸而小南南已经接回她身边。除了替他泡牛奶换尿布洗澡,她还花很多时间逗他玩,跟他说话,数他的牙齿,在他摆动圆胖的身子练习走路时为他鼓掌加油。
  孩子成了文若莲的生活重心,但她却不是孩子生活的全部。文叶南现在是曲叶南了,他父亲曲南星虽然才刚刚走进他小而单纯的生活圈,却已成了他小小心灵中地位不下于妈妈的人物。
  打从南南接回家后,曲南星会回来吃晚饭,并把饭后的所有时间都拿来陪儿子。那个时候,文若莲就像一个外人,总是坐在一旁羡慕地看著两张相似的面孔嘻嘻哈哈却不敢加入,深怕破坏了气氛。
  虽然如此,这时刻依然是她一天中最期待的;只有这个时间他们一家人才得以聚在—起,她可以尽情地看着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
  此时的曲南星彷若是另一个人,他陪儿子玩,跟他说话,神情温柔且充满笑容,令她不禁想起了他们刚认识时的那段日子。
  远了!她叹气,那真是太远以前的事了。
  就在她自回忆中醒来,女佣过来告诉她有客人来访,听起来应是秋子。文若莲于是交代女佣好好看顾熟睡的南南,自己整理一下仪容下楼去。
  “南南呢?怎么没有抱下来?我两三天没看见他了。”叶秋一看见她空手下来便皱着眉朝她喊。
  文若莲笑道:
  “他睡了,你的下班时间刚好是他的睡眠时间嘛!”
  “不管,我走之前一定要抱抱他,就算他在睡觉也要把他叫醒。”叶秋说:“以前他每天闹得我都没办法睡好觉,现在没有他在那儿咿咿啊啊的,我又老想起他,—样睡不好。”
  “他又长了颗牙,走路也稳多了。”文若莲在叶秋旁边坐下。“你有空多过来坐坐嘛!——对了!工作还好吧?累不累?”
  “还好啦!处理—些文书,还在适应就是了——你呢?婚姻生活还甜蜜吧?”叶秋笑著反问她。
  文若莲神情落寞,勉强笑了一笑。
  叶秋倏然扬起眉。
  “那家伙对你不好?”
  “没有。”
  “没有?我才不信呢!他对你好不好从你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看看你,根本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叶秋气愤地说。
  “秋子!”文若莲苦笑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经过一场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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