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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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颜色正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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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某些事情上是很固执的。”
  叶秋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你得想想办法了。总不能你妈每回打电话来都骗说你在忙,不能接电话啊。”
  “就说我去上班了,不过千万别说在夜总会。”
  “好!我说你在7——eleven做大夜班。”
  文若莲笑笑。
  “南南还听话吧?有没有吵闹?”
  “吵翻天了,他好像不能体会我这个干妈对他的爱,没事就哭着要找你。”叶秋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他对我们俩都是一样的印象,哪会挑什么人?小孩子嘛!哭闹是他们的日常功课。”
  “也许吧!”叶秋也笑了。“他嘴里又冒出两颗牙,白白小小的真可爱。”
  她们开始聊起孩子了,还到床边看着孩子的睡脸傻笑,直到五点,小南南睁开惺忪的眼睛,并颤抖著嘴唇准备大哭。
  稍微闲暇了些,所以曲南星又想起文若莲和她的孩子。现在,他想起他们的次数已经少多了。
  一年了,他问过所有的航空公司,也找了私家侦探查过她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看来他先前的猜测是错的,文若莲并未打算拿孩子来向他要求什么,否则她何必逃?而她就这么消失更让他确信孩子是他的骨肉,只是为了某种原因,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埋怨谁都是枉然。虽然龙威也对自己的大意感到沮丧,曲南星却把一切推给巧合;太多事都凑在—起,文若莲才有机会逃开。
  他的寻觅网仍张着,虽然渺无音讯,曲南星却仍然不放弃。她带著他的孩子躲着他,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忍受这个。
  他虽这么告诉自己,偶尔却怀疑起它的真实性,然后他又替自己辩白,要自己相信见文若莲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有未解决的问题该说清楚。
  这—年他特别累,不仅是因为受伤后堆积了太多工作待办,还因为心中悬着文若莲那件事以致无法集中精神。龙威说员工们全为了他近一年来没有女伴而议论纷纷,令他觉得好笑。真羡慕他们没有筋疲力尽的经验,他开始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注意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
  秘书按对讲机提醒他晚上的应酬是一笔很重要的生意,对方在他受伤期间给了他所有的方便,是以他也不便推拒生意谈成后的庆祝活动。
  要龙威一起去吧!热闹的地方—向有安全上的顾虑。
  曲南星叹口气疲倦地靠向椅背,祈祷今晚的活动可以尽早结束;虽然他不是容易入睡的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对他来说已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文若莲实在很厌恶阿为那种不怀好意的眼光。打从她一走进店里,他就不时暧昧地盯著她,口中还咕咕哝哝个不停。
  虽然她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走进吧台的,看见阿为还是打心里升起一股逃走的念头。她真想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管帐。不用听他的秽言秽语是最美好的事了。
  “哟!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阿为似乎就是存心找她麻烦。“把我当嫜螂看是吧?你以为你多干净?我说过你是婊子,你不也默认了?——哇!生气了?脸红得像颗苹果一样,真想咬一口看是什么味道。”他淫秽地笑了,还故意向她靠近。
  文若莲吓得把笔掉在地上。见她蹲下去捡,阿为笑得更恶心了。
  “怎么?以为我要摸你而太兴奋了是吗?”
  此时店里忽然热闹起来,好像有一批重要的客人光临,连经理都热诚地跑出来招呼,阿为也因此暂时收起他下流的面孔摆出一副职业调酒师的模样。
  文若莲终于松了—口气;阿为要开始忙了,他至少有—阵子不会来烦她。
  她站起来,看见店里有一大群西装笔挺的人,每个人看起来都来头不小,经理会那么紧张不是没有理由的。
  舞小姐娜娜翩翩来到她身边,难掩兴奋的语气说:
  “老天!真是太紧张了!”
  文若莲笑笑。
  “怎么回事?”
  “经理说那群人里职位最低的是主任。天啊!主任是里头弯腰陪笑的,其他人的职位多高就可以想见了。如果——天啊!——如果我捉住其中—个,就算只是个主任——天啊!——我不就有好日子过了?”
  文若莲被她一连几个“天啊!”说得直想笑。
  “怎么这么没志气呢?要挑的话大家不都想挑最帅的?”
  “最帅的?你没看见他吧?”
  文若莲笑著摇头。
  娜娜马上又说:
  “天啊!我打从出世后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性格的男人,不仅是帅,还酷得不得了。你听过那首歌吧?来!我来唱一句给你听你就知道了。”舞小姐深吸了一口气,抖著音开始唱:“受不了你对我的酷——就是这一首啦!天啊!好像在形容他一样!至少已经有十个小姐指名要‘钓’他,我看我还是别奢想了。”
  文若莲还是笑。这群舞小姐的言行举止都很夸张,却全是很好的人;她可能不会习惯她们特殊的言行,但如果有朝一日她离开这里,她确信自己会想念她们。
  娜挪用手理了理一卷一卷的头发,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若莲!你干脆也去凑一脚嘛!那十几个小姐没一个比你漂亮,更不用说学养和气质了。如果那个酷哥看上你,你也不用继续在这儿待了。看他那样子搞不好是个董事长呢!——哎呀!我知道以你这种条件不会肯搞这种飞机,可是你想一想,与其在这种地方耗著,还不如找张饭票先撑著。这种社会啊!有钱最重要,有没有名分已经没人在乎了。”
  文若莲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怎么对娜娜说她曾经也是个不计名分的人?结果呢,看看她付出了多少,又换来了什么!
  经理恰好在挥手要小姐们过去,娜娜于是露出最美的笑容,轻摇著柳腰走过去,文若莲也免除了尴尬。她坐在吧台内,看著小姐们一个个围过去,有的一坐下便往人家怀里送,有的干脆就坐在人家大腿上。
  文若莲苦笑著叹气,明白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尝试的。
  曲南星觉得自己就要在胭脂堆里窒息了,他身旁的龙威更是板著张脸。女孩子,也许是害怕龙威吧,愈发往他这里挤,挤得他一肚子火;若非现场有重要的合作对象在,他一定不客气地要她们滚远一点。
  他不懂他们为什么喜欢到这种低俗的地方。他们搂著脸上涂满各种颜色,浑身散发廉价香水味的女人竟然还能笑得那么开心;除了他和龙威之外,几乎每个人都乐在其中,令他不禁要感叹台湾的交际水平竟低落到这种程度。
  他们喝酒,唱歌,玩—些无聊的游戏;龙威干脆闭目养神;曲南星则时而敷衍—下,时而厌烦地四处张望。
  他的目光扫过舞池,扫过天花板和墙上俗丽的装潢,回过头应了应林老板的问话,又看向大门吧台以及其他零星的客人。
  停顿了大约—秒吧!曲南星的目光再度回到吧台,他似乎在那儿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很不可能,但真实得令他几乎要推开身旁的女人们站起来。
  他盯著那个女人猛看,没有注意到林老板正跟他说些什么。他心里在比较两个女人的不同。
  不同点太少了;除了头发变短,脸变瘦了些,两个人根本完全相同——不!应该说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她吗?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他没有时间多想了。那个与记忆中略有不同的女人正跟那个调酒的家伙拉拉扯扯;不过因为距离太远,音乐声太大,听不见他们在争执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争执什么对曲南星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他花了一年时间没找着,竟在这儿“捡”到了?
  曲南星跟在座的人打了招呼,站起来朝吧台走去;龙威警觉地张开眼睛,并站起来跟在后头。
  文若莲真想放声尖叫,更恨不得能给这个龌龊恶心的男人几个巴掌,就算是为了保住工作,她也不觉得自己必须忍受这个。
  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群贵客身上之后,阿为就不时找机会向她靠近;他先是说些不三不四的肮脏话,后来竟对她毛手毛脚,摸摸她的衣服、头发,甚至摸她的手。
  他喝酒了,文若莲闻到浓烈的酒气,而这令她感觉害怕。虽然这里有这么多人,但喝了酒的人自控力大都不好;如果她不开口喊叫,他恐怕不会像以往一样说说就算了。
  她就要叫了,却又想起经理是多么重视这群客人;万一引起骚动扫了客人的兴致,她不是太对不起杨经理了吗?
  正当她拿捏不定,不知如何是好,阿为竟不知耻地伸手要搂她,口中还叨念著些不正经的话;文若莲虽奋力抵抗,却仍不敢喊出声来,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就要招架不住了。
  忽然,阿为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惊讶地张开一直因恐惧而紧闭的双眼;就在此时,她看见了日夜都困扰着她的那张脸。
  文若莲不断眨眼,怎么眨他就是站在面前,而他身边的魁梧男子正抓住阿为的衣领狠狠地瞪他。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出童话故事,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他来了。
  他终于找到她了。
  除非这全是梦,否则——小南南就要被抢走了。
  这个认知有如晴天霹雳,震得文若莲摇摇欲坠;她想逃,两只腿却动都不能动。
  对她的沈默曲南星已经感到不耐烦了。他变得这么恐怖吗?她竟像见了鬼似的。
  “你被人欺负了也不开口。要不是看见你惨白的脸,我们还以为打扰了情侣的好事呢!”曲南星冷泠地看著她。“好久不见了,若莲!”
  听他一说话,文若莲的希望破灭了;这个人不是幻影,她的恐惧成真了。她感觉非常昏眩,使劲扶住台面才不至于跌倒在地,刹那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她想不出任何能带南南再逃开的方法了。
  “孩子呢?”曲南星不耐问道:“你把他藏在哪里?”
  文若莲不断摇头。
  “孩子是我的,你问这个干什么?他是我的!”
  “臭女人!”曲南星气急败坏地说:“他也是我的孩子;而你竟带他躲着我!告诉我,我有了一个儿子?还是女儿?”
  他这么说只是试探,文若莲的表情却给了他答案,他不禁更加愤怒。
  “你真的对我做这种事?”曲南星用力抓住她的手。“我真该杀了你!”
  龙威扔下阿为后,在曲南星耳边说:
  “注意点,我看她快昏倒了。”
  曲南星稍稍放松了手。
  “带我去看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马上要见到他!”
  “不!”文若莲大喊:“他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能带走他!”
  有些人开始看向这边,好像嫌现场不够热闹似的,从大门又跑进来一个人,她是叶秋。她一进夜总会就跑向文若莲,神情非常焦虑。
  文若莲看见叶秋心都慌了;若非出了事,秋子不会丢下南南来这儿找她,更不会有那种表情。
  天!不要是现在,她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叶秋跑到文若莲面前,喘着气说:
  “南南发高烧,现在在医院里。”
  文若莲听见后楞了半晌,回过神来就想随叶秋到医院去;谁知才跨了一步,眼前的东西开始扭曲摇晃,顷刻间,黑暗已无情地吞没了她。
  第六章
  “你不该来找她的。”叶秋看了曲南星一眼,对他不客气地说。
  曲南星冷笑。
  “我们是碰巧遇见的。”
  “不管怎么样,你害若莲昏倒了,而且到现在还没醒。”
  “我?我以为你带来的消息才是罪魁祸首呢!孩子是‘有点’发烧,不算发‘高’烧,你夸张的说法吓昏她了。”
  叶秋面孔微红。
  “若莲只剩下南南了,你的出现让她害怕。”
  “南南?”曲南星皱眉。
  “他是你的儿子。”叶秋愤愤道:“若莲真儍,像你这种人有什么值得留恋?居然还用你的各字给儿子命名?”
  曲南星闻言不能说不感动,但文若莲欺瞒他的事实毕竟仍让他生气。
  “她该告诉我,而不是带著孩子走避。”
  “告诉你?你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她虽怕你生气,还是打算告诉你的。结果呢,你没给她机会说话就提出分手。我劝过她几百次了,要她离开你,她偏要这么死心塌地,最后还不是留不住你!”
  “她还是可以说——”
  “说了又怎么样!你会和她结婚?J
  曲南星沈默了。婚姻是他不曾考虑过的问题。打从二十岁时一个女人背叛他投向金钱,他认定了女人都是不可相信的,他又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彻底介入他的生活?
  “你不会,是不是?”叶秋见他没了声音,冷净道:“幸亏若莲不愿用孩子绑住你,幸亏她没有试图用怀孕来引你回心转意,否则孩子—生下来,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会确保她一辈子衣食无缺,这样还不够吗?”
  “若莲是那样的人吗?她跟你在一起可曾贪图过你什么?她不知道你是总裁,不知道你的钱多到足以买下整艘航空母舰,她不在乎你是个小职员或根本没有工作,她只知道全心全意地爱你;而你却以为只要给她吃、穿,让她住大房子、送她进口轿车就能满足她。”叶秋指着他激动地说:“曲南星!如果你真是为了孩子而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孩子是我跟若莲两个人的,谁都别想抢走!”
  “你好像忘了我才是孩子的父亲。”曲南星扬起层。“没有我,就没有孩子。”
  “老天!听听这是多么自大的话啊!父亲?你以为光是提供精子就够格当父亲吗?”
  “本来我可以尽更多义务。如果她不躲着我——”
  “她怕死了,不躲可以吗?为了你这个负心汉,为了生下她坚持要留下的孩子,她失去工作,挨父亲打,成天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叶秋记起若莲所受的苦,双眼泛红。“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家人不原谅她,世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已不再年轻,还带着个孩子。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子还有机会觅得幸福吗?其实她早就不想这些了,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如果你真狠心要跟她争夺孩子,那么她一定会死的,而你就是杀人凶手!”叶秋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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