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琥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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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琥珀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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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云山庄占地宽广,亭阁楼台,轩筑园邻,不可胜数,从书房到大门口要经过悦东阁、悦己园、三希堂、兰轩等地,可说有一段路。
  琥珀抬眼偷瞄站得笔挺、玉树临风的沈敬儒。嗯…·应该可以吧?她偷偷地伸出小手,用王惠般的小指勾住他关节分明的长指……
  “琥珀。”低沉冷静的声音传出。
  糟!他不高兴了。琥珀忙放开勾住他的小手指。
  “夫子,我知道这是在庄内,不可以这样,那日您就对我说过了,在庄内不可有亲密的举动,琥珀绝不会再犯了,夫子您不要生气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双倩眸巴巴地望着他。
  沈敬儒低叹口气,她总是喜欢用这种无辜可爱的眼神看着他,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琥珀,我没有生气。”他暗暗地咬牙自制,不可以在这儿抱她。
  “那……”意思是可以偷偷勾着他的手唆,琥珀又大胆地伸出小手要勾住沈敬儒的长指。
  “琥珀。”他又唤她。
  “什么事啊?夫子。”干脆小手牵大手好了,她大方地握住他骨感分明的大掌。
  沈敬儒弯低腰,俊脸靠近她的小脸蛋。
  啊!难不成他是想……是想做那日在胡同内的事?可……可是庄内仆多如云耶,被看到不太好吧?
  琥珀灵灿的眸子很快四处扫视,嗯,没人,好……好吧,既然夫子这般喜欢她,她也就不好推辞了,况且她也好喜欢与夫子玩亲亲游戏呢,夫子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琥珀早将她刚才的话给忘了。
  沈敬儒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琥珀有点儿紧张的闭起眼睛。
  啊!她闻到他衣衫上的清香味儿了,他的鼻息清晰可闻,他的薄唇吐出热气,接着就——
  “琥珀。”
  好轻柔的低哺,她最喜欢他这样唤她了。
  “嗯。”她微嘟起粉色的唇瓣。她准备好要与喜欢的人玩亲亲了。
  她再次听见他的声音:“琥珀……”
  可以了啦,不要再唤她了,快,人家要抱抱,要亲亲啦!
  “琥珀,是客在‘船’,不是客在‘床’,下次记得别再念别音了。”
  嘎?什么?
  琥珀猛然睁开眼,见他眸底含笑。琥珀瞬间像煮熟了的虾子般,从耳根一路红到脚跟,红、透、了!
  可恶!他戏弄她!他居然戏弄她!讨厌!讨厌的夫子!讨厌啦!
  “爹,您又要睡在酒坊里啊?”琥珀看着回宅换衣的爹亲。
  “嗯,这些日子要盯紧一些,再过几个月就要品酒大会了,过去老庄主对咱们家很照顾,思卿庄主对咱们也很好,爹不能在乡亲父老面前丢了出云山庄的面子。”唐大叔系紧腰带。
  “琥珀知道,老庄主对咱们思重如山,还特地拨一栋宅子给爹爹住,吃的、穿的从没少了应有的礼数,思卿也对我很好,这些琥珀都了解。”琥珀手里把玩着小荷包。
  “你知道就好,爹不在的这段时日,琥珀你得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唐大叔疼爱地摸摸女儿的头。
  “嗯,琥珀谨记在心。不过,爹爹,这天候严寒,爹您还是多带些衣服,免得冻着了。”琥珀将小荷包撇在一旁,拼命将厚重的衣衫塞进小包巾里。
  唐大叔看了,只是苦笑:“琥珀,爹不是出远门,只是到酒坊,不需要这么多厚衣的;倒是你,最近成天往外跑,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可别患了风寒。”
  咦?爹爹怎么知道她最近常往外跑?琥珀心虚地看了爹亲一眼。
  “琥珀,爹爹不在你身边,不代表爹爹不关心你。”唐大叔意有所指地道。“但是啊,姑娘家在外头还是得谨慎点儿,现在世道混乱,外头坏人多,你在外边行走,自身安全要注意点儿,知道吗?”做爹的叮咛女儿。
  “嗯,被用知道。”她点点头。
  “好了,爹要去酒坊了,家里就劳烦你了,你娘要是回来,告诉她这个月的薪俸我放在老地方。”
  唐大叔拿着小包巾就要出门,前脚才刚踏出,他仿佛又想起什么事似的回头。
  “琥珀啊,你有没有意中人啊?下回你们见面,记得提醒他,可以提亲了,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爹!赶紧出门啦,酒坊那边的师傅还等着您哪!”琥珀红着小脸大喊。
  “这会儿就急着要赶爹爹出门啦?啤,你这个小娃儿!”唐大叔戏渡地朝女儿摇摇头,也不多话,转身便朝酒坊的方向去。
  “夫子,快过年了,您授课要到什么时候啊?总不会到除夕前一天才要歇课吧?”琥珀在大门口迎着沈敬儒。
  她现在会主动到门口迎接他,孟兰还称赞她终于懂得尊师重道了;倒是思卿,还大刺刺地对她说夫子有脚,自己会进来,犯不着天天去迎接他。
  他见着她,眼底是高兴的,但脸上总是不显露出来,轻轻一颔首,稳重地走在兰轩小径上,身边的她总是吱吱喳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麻雀。
  “嗯。”对她的问题,他轻应一声。
  “嗯?嗯是什么意思啊?总不会夫子您真想授课到今年的最后一天吧?”那她就没机会与思卿出去逛逛,看些新鲜的玩意儿了。
  看着玩心仍重的她,沈敬儒宠溺地捏捏她的粉颊:“怎么?你不喜欢看到我了?想到外头看别的男子,嗯?”
  “不……不是啦,我只是想陪思卿出去逛逛,散散心嘛。毕竟这半年多来,我们俩都很认真读书啊,没有迟到早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夫子总该给点儿奖励吧?”小女子在讨赏了。
  看着一双灵黠的灿眸眨啊眨地巴望着他,沈敬儒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心上人的要求,当初他就是怕这样,才一再对她冷漠,想要杜绝两人发展的可能性,但他实在抗拒不了内心对她的渴望,所以他在大雨那天坦白了,也因此小人儿就顺理成章的尽情“压榨”他。
  啊,认了!
  沈敬儒心底唉叹一声,脸上却露出浅笑,压低声音道:“要是你们今天乖乖地背完苏武的文章,我倒是可以考虑带你们逛逛广祝大街口的夜市。”
  哇!那好热闹哪!她一直想去逛夜市,可是孟兰不许庄内人晚膳过后外出,因为外头世道乱,怕庄内人有所闪失,所以上至庄主下至仆役,晚膳过后,大伙儿都群聚在大门庭院前聊天,再晚些就熄灯歇息了。
  她从没逛过夜市,思卿也没有,赶快去跟思卿说,思卿一定会很高兴的。
  “夫子您慢慢走啊,我先到书房去了,待会儿见。”
  说完,琥珀急急地迈着小碎步,直奔书房而去,看得沈敬儒不禁怀疑他对她是不是没有魅力了?听到夜市就忘了他,想他这样一位气宇轩昂的英挺男子居然不如一个夜间市集?唉!
  诱之以利,永远是最有效的方法。
  沈敬儒看着云思卿与琥珀俩吱吱喳喳地讨论苏轼的(超然台记),他规定文章抄写完之后。还要写一篇心得才算完结今天的课程。
  思卿立刻提笔沾墨,振笔疾书,写到一半,还主动问他可不可以跟琥珀讨论一下,他微微点头,乐观其成。
  沈敬儒眼底带笑的看着两位小女子眉飞色舞地热烈讨论人生的悲与乐,她俩只是十七岁的女孩儿,虽说已到可以出阁的年纪,但人生的历练终究嫌嫩了些。
  只见琥珀低嚷:“哎呀!什么‘饮糟啜酩,皆可以醉’,吃酒滓,喝薄酒,很难喝耶,哪能尽兴啊!苏东坡还说他快乐哩?骗人!喝酒就得喝爹爹酿的莲花白,要不就喝我酿的思堂春,那才是真正的快乐呢!”
  思卿马上接口道:“嗯,琥珀你说得对。苏东波很可怜啊喝酒的渣滓怎么会过瘾呢?这样吧!改天咱们到荒水站直。送他一大坛莲花白,教他也尝尝这江南第一好酒,让他体会体会什么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嗯嗯,思卿所言极是,咱们赶紧写下来。这也算是心得吧!”两人便快快沾墨疾写。
  呵呵,沈敬儒俊白的面容漾起一抹浅笑,这两个小女子!
  苏东坡宦途坎坷,大半辈子都在贬滴中度过,在艰困的环境中,他体会到人生的悲与乐,关键在心,不在物。只要知足而不为外物所役,便可转用欣赏的眼光观察周遭的事物,成为自己快乐的来源,对自己的逆境也就不以为意了。
  眼前两位佳人,她们俩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对文章内容体会不深刻是自然。日后待她们人生阅历丰富了,自然就能体会这层道理。
  是以沈敬儒也不多言语,只静静地垂眼品茗,间或起身到境边看着悦己园的美景,任由她们俩趴伏在桌前天马行空地讨论功课。
  “夫子果然说到做到,好好幄,终于可以逛夜市了,孟兰,谢谢你!”思卿给了总管孟兰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应该谢谢夫子吧。”孟兰笑笑。
  沈敬儒在授课完毕后,跟她商量要带着近日表现良好的两人去逛夜市,孟兰听了,有点儿迟疑,夜间市集人多,窃贼、小偷、强盗等,让她颇为顾虑,思卿可是江南首富,拥有傲人的身家,这要是稍有差池……
  沈敬德自然知道出云山庄的庄主有多少贼人在觊觎,他便提议大家一起去,多带些护卫,孟兰牵紧思卿,他则顾着琥珀,这样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话后,他还强调对于表现良好的思卿,应该给与奖励,让她乐于学习。孟兰一听,也就应允了。
  “嗯啊,谢谢夫子。”思卿小声道。不好意思,以前常骂他。
  她在心里补上这一句。
  沈敬儒只是笑笑,眼角则是紧盯着琥珀,下了马车后,她就很兴奋地在场子里东张西望。夜市里灯火通明,万头钻动,人声鼎沸,跟日市差不多,只不过在热闹喧哗的景象外,多些悠闲的气息,市井小民穿着轻松,闲散地逛着摊子。
  广祝大街紧邻河畔,整条街烛光晃晃,照亮了整条洗衣河,河面上波光闪动,点点亮光拱着水中,煞是美丽。虽说天候严寒,但人与人挤在一起的感觉,还是好温暖。
  琥珀兴奋得双颊通红,蹦蹦跳跳地一摊逛过一摊,由于人潮实在太多,沈敬儒与孟兰商定,两人带着琥珀与思卿分头逛,一个时辰后,在广祝大街尾会合。
  “啊!夫子,我要吃定胜糕。”琥珀指指小摊子上香味四溢的细点儿。
  “好。”大人掏钱买,娇人儿在旁看得双眼发亮。好好幄,夫子真照顾她。
  琥珀心满意足地吃着小点心,由于护卫都跟在思卿、孟兰身边,所以这边只有夫子与她,两人在喧闹的市集里独处,让她心底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夫子,前头有人要木偶戏呢。我想去看_”琥珀吃得满嘴油,晶红的唇瓣更显亮眼。
  只见沈敬儒像个老爹般说道:“好好,咱们去看,可是要先擦掉你嘴上的油,免得沾了小虫儿还不知道。”故意气她。
  “啊……怎么这样,人家的嘴才不会沾惹小虫儿呢!”她娇惯道。
  “小心点儿,人多呢。”他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在人群中为她开道。
  琥珀好喜欢这样被他牵着走!好温暖呢!
  挤过如浪潮般的人群,琥珀终于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看见戏台了,啊!是演孙猴子大斗如来佛的戏码呢,她最喜欢看了。琥珀踏着脚尖,伸长脖子,拼命要看到前头的木偶戏。
  琥珀个子娇小,前头挤了一片五颜六色的人墙,她只能在别人的肩膀中瞄到戏台上的木偶。啊……好想看啊!小脸写满渴望。
  琥珀突然感到腰部一股压力,双脚离了地,她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木偶戏了。沈敬儒将她拦腰举起,抱在他胸前,让她可以看清楚前方。
  “谢谢您,夫子。”她偏过脸,朝他道谢。好难得幄!可以这样俯视夫子。
  “快看戏台上的孙猴子吧。”沈敬儒只是笑笑。
  将她夹抱在怀中,沈敬儒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她小小的身子,柔软纤细,好似没有重量似的,轻而易举就可以只手抱起。
  他喜欢看她心满意足的表情,也喜欢看她可爱无辜的神情,那一张小脸仿佛充满了令他眷恋的神奇力量,他好想一直这样看下去,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咦?琥珀觉得背后热烘烘的,夫子他……他在干嘛啊,弄得她好热。小脸蛋偏过头去,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沈敬儒将脸埋在她的背部,紧贴着她,一脸沉醉。他在汲取她的气息,好香!
  琥珀红了脸,好似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一般,快速地转正头去,继续看着台上的木偶戏。可她心里头已经七上八下了。
  戏台上吸呐大鼓敲得震天价响,琥珀却是脑袋一片空白,背部敏感地感受到沈敬儒细微的移动,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面颊……熨压在她的背部。
  他深深地贴紧,随即又缓缓地移动,从左到右,从下到上,琥珀觉得身子慢慢地下降,直到她的耳畔传来他沉重的喘息声。
  琥珀的视线愣盯着戏台上的木偶,可台上演些什么,她完全没看进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背后的男子身上,敏感的神经一旦开启,便不容易转移。
  慢慢地她的视线下降,由戏台上的木偶,到戏台底座,再到前边人群的头顶,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前面大婶的背部,那是一件大红的衫子,绣上大片的绿叶。
  沈敬儒不自觉地将琥珀放到地面上,双手从后面环住怀中的人儿,抱紧她,从后边亲吻她的香颈,绵密地留下一排排红。美人儿呼吸紊乱失序,心跳如雷,她舔舔唇瓣,企图维持平静,她呆瞪着前方的大红上衫,人很多啊,夫子这样做不会被人发现吗?
  不会,人多如织,密密麻麻的,何况这布偶师耍得好,民众伸长脖子看哩,接连不断的红袋儿直往戏台上送,一送上台,偶戏师傅就放一串鞭炮,鞭炮声不断呢!僻哩啪啦的!
  没有人注意到挤在人群里的他们。
  他轻啮她的小耳垂,惹得琥珀轻颤了下,他的面颊沿着她耳际厮磨,琥珀乱了呼吸,羞红了小脸。
  “夫子……”她想转头看他,却被他的下巴固定住小额头,她整个人只能背对他,被他抱覆在厚实的胸膛里,小人儿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发烫的身子上四处游移。
  “琥珀,你好美……”沈敬儒在她耳畔喘息道。长指在她红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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