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路上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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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路上千万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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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吃西瓜、吃芭乐啦!很甜很好吃,不要客气,尽量吃呀!”坐在前面的余陈月满忽然转过身,伸长手,把装满水果的保鲜盒递到火野刚面前,殷勤招呼。
  她丹田有力的嗓音清亮有劲,一扫后头有点怪又说不上哪里怪的气氛,接着听见她怪奇地又嚷:“阿靖你脸怎么啦?比猴子屁股还红耶!”
  她一手巴过来,直接贴上女儿红通通的额头,不得了地大叫:“哎啊!很烫说!怎么说发烧就发烧?夭寿喔~~身体不舒服都不会哼一下吗?要阿母担心死喔?”
  “妈~~我没事啦!只是……车里有点闷。”正确说来,是心里非常闷,尤其当她瞥见身旁的始作俑者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嘴角却在偷笑的样子时,她简直是太、太、太闷了!
  余家的“山樱温泉小馆”离金山乡最热闹的金包里街有一段路程。
  它靠近东侧的磺港和狮头山一带,可以眺望到极美的海景,特别是入夜后,港区渔火点点,月照渔船灯火,水天相映,美得超梦幻。
  休旅车边开边玩,还停下来在金包里街叱咤多年的“金山鸭肉店”大啖了美味鸭肉。
  这么东逛逛、西晃晃,当车子驶回“山樱”时,夕阳已沉,火野刚在一片美好的静阑中见到那栋三层楼高的原木建筑,朴实无华却处处温馨,他的心被撞了一下。
  直觉地,他将会爱上这个地方。
  复古风的路灯洒落一地鹅黄光,装潢着干燥小花束的大门被静静推开,一抹朦胧的影走下阶梯。
  “是火野先生吗?”女人微笑如花,双眸清而恬静。“我是余文音,阿靖的大姐。欢迎你来『山樱』度假。”她伸出一手。
  他回以微笑,伸手和她握了握。
  “大姐……”余文靖走近,一路少言让她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沙哑。
  “阿靖……咦?怎么无精打采的?没睡饱吗?”余文音抽回与男人相握的手,温柔地揉了揉么妹的发。
  “我没事,等一下泡泡温泉又是一条活龙了。”余文靖勉强扯出笑容。
  瞧见火野刚握住大姐的小手,明明只是礼貌上的举止,她心底竟可笑地窜出某种莫名的情绪,微酸,带着点近乎苦郁的气味,那味道奔至喉头,占领她的一切味觉。
  她发神经吗?
  余文音又爱怜地拍拍她的脸颊,柔声道:“身体感到疲倦就不要泡在温泉里太久,会适得其反的。”
  “我知道啦,大姐~~你又当我是小孩子了!”为抹掉心里那份诡异至极的酸意,她故意笑咧嘴,朗着声。
  余文音仍柔柔笑道:“好啦,既然不用我操心,那就请你帮我招待火野先生,今晚请贵宾住三楼的那间『碧泉』。你先带火野先生上楼去,我帮爸妈卸货。”
  “要上去,那也得先帮大家搬完东西再说!”轻哼,余文靖斜睨身边的男人。
  大老板很受教的,贴身秘书此话一出,二话不说立即撩起两袖,走回休旅车后头化身台湾搬运卫,把余台生正要抬下车的十五台斤重有机池上米拉了过来,直接顶上肩,又把余陈月满手里的两大盒囍饼拎走。
  “这个再给你!谢啦~~”余文丽见他挺好用,空降了一大袋香菇到他怀里,虽然不太重,但蓬松的包装差点遮得他看不见路。
  “不可以!不可以!哎呀~~快放下来,阿刚,你不要搬,哪有叫客人做事的道理!”
  “余妈妈,这些不重,真的。”只是香菇会遮眼。
  “妈,别担心,他很耐操的。”这家伙接下来要在她家白吃白住,当然要乘机从他身上榨点好处,以补她内心之不平衡是也。
  余文靖唇角悄悄勾扬,不知为何,瞥见他有些狼狈又坚决到底的矬样,从昨日累积至今的“怨念”似乎没那么深了,特别是“山樱”阶前的那盏鹅黄路灯,将他整个人浸润在温暖中,她的感情变得柔软,隐隐被挑动着。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来到她出生的故里,与她的家人在一起。
  这感觉……她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甩甩头,她追上他。
  “给我啦!”
  “咦?”
  火野刚扛着货刚跨上木造阶梯,一只细白手臂突然从旁探出,把那袋碍事的香菇抽走了。
  这会儿换他斜睨着她,半边朗眉挑了挑,他嘴角浮出意味深浓的浅弧。
  “看什么看?”她低声丢出一句,微微挑衅地抬高下巴,皱皱鼻头。“别偷懒,快给我搬,还有一大袋的甘藷等着你!”甘藷是刚才回金山时,在金包里那一区跟相熟的店家买的。
  “想在我的地盘打压我,还早呢!”冲着他吐舌头、扮鬼脸后,余文靖的头立即回正,一马当先地跑上木造台阶。
  “火野先生,怎么了?是东西太重了吗?”余文音提着东西从后头走近,见他杵在原地不动,一脚还跨在第一阶台阶上,也不晓得在干什么。
  火野刚蓦地回过神,微笑摇头。
  “没事。”再次迈开步伐。
  他只是突然间窜起被“电”到的颤栗感。
  他这个余秘书啊……原来回到她所生长的温泉乡后,她会变成小女孩儿,会皱鼻、会吐舌、会扮鬼脸,还会对他撂下可笑又可爱的狠话。她八成不知,她越是“反常”,他就越是决乐。
  他想,也许,他有点小变态也说不定。
  虽是夏天,但入夜后,金山这儿的气温偏低,挺适合泡温泉。
  “山樱”所接蓄过来的温泉为弱酸性温泉,清澈透明,略带着苦味。
  泡汤的地方分成男女池,全是露天风吕,整体的布置带着淡淡的东洋风,以深褐色的竹篱笆、淡褐色的细竹帘,以及原木作为建材,并错落且具巧思地搭配着山茶花、非洲凤仙花、绿竹等等的植栽,勾勒出恬静、朴素的禅境。
  非休假日,今夜投宿“山樱”的客人并不多。
  晚上十一点整,余家三姐妹确定男女汤都已清场后,将“清扫中”的立牌各摆在两边入口处,动作俐落地整理场地。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这样劳动过,等做完所有的例行工作后,余文靖腰酸背也酸,都过了半夜十二点了,一个人竟又摸进女汤泡温泉。
  浸在池子里,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她满足地叹气,直到微微感到晕眩,才心甘情愿地跨出那池温暖,用冷水泼了泼脸。
  穿好衣裤,她用设置在化妆室里的吹风机将长发吹干,涂了点保湿乳液和阔肤露后,这才抱着自己专属的桧木小浴盆走出女汤。
  刚撩开入口的两片式垂帘,她猛地一顿,瞪着半夜也晃到这里来的火野刚。
  “你你……你干什么?”
  他穿着余台生借给他的宽大休闲服,一手拿着同款的小浴盆,另一手则抓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湿发。
  “放心,我是来泡澡,没打算偷窥,有必要这么吃惊吗?”他戏谑牵唇。
  她的家人真诚而热心地款待他,让他今晚一直没机会和她独处,此时见到她,他心里真是挺愉快的。
  余文靖被他抢白了去,原就红润的颊更热了。
  气氛有些暧昧,搞得她心跳快三拍,又恼起自己不堪一击的定性。
  “明明有吹风机,为什么不同?你这人……你、你你真是的。”下意识关心起他,有些事不是她想克制就能得逞的。
  下一秒,她扯住他的右上臂,竟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进女汤的那处化妆室。
  “唔……我似乎不太应该在这里耶!”他黝瞳中的笑谑微浓,故意四下张望。
  “坐下。”
  她要他坐在镜前,站在他身后,她突然巴住他的头,小脸严肃道:“别乱看,里边还有漂亮小姐在泡温泉。”
  “真的?”他作势欲起,双肩被两只小手重新压下。
  他瞥见镜中的她在偷笑。
  “你急着起身,是想跑掉,还是准备要冲进去大饱眼福?”打开吹风机,她的手拨弄着他的湿发,呼呼的热风往他头顶吹。
  他不语,目光深幽幽地盯着镜中的她。
  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态,又是那种隐晦却露骨的凝望。
  余文靖忙将注意力放到他的发上,脸红心热,她有些胆怯地不敢再接触他的眼,怕看得太深,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自己内心的矛盾。
  她渴望他的体热、想念他的拥抱,欲念在心深处蠢动,他轻微的碰触具有烈焰般的力量,能将她的神魂融化。
  但不能的……
  不能在“山樱”。
  这里是她最后、最后的防线,有她的亲人,有她生长的记忆,有着她人生中最澄净的一段,若允许他深入、彻底地深入,那么从此以后,她记忆深处便会多出一个他,如何也抹不掉的。
  而若然有一天,她必须放开那份工作、离开他,那会很痛、很痛,像烙铁烧印心头那样的疼痛,她会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她的心将无法承受。
  手中的发丝已干,她沉默地关掉吹风机。
  “很晚了,该上床睡觉了。”她低语,刚要抱起小浴盆,男人温热的大掌忽然突袭而来,握住她的腰,猛地施力。
  “啊?!”轻呼了声,小圆臀坐上他的大腿。
  “你干什么?不——唔……”她扬睫回瞪,小嘴瞬间被捕捉了,男性气息侵略她的呼吸。
  火野刚没想干么,只是“饿”得太久了,再难忍耐。
  第五章
  热力如野火燎原。
  他搂着她腰身的力量几近蛮横,吮吻她软唇的方式却格外温柔。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十指收拢,抓拧了他的上衣。
  心很乱、很热,仿佛磺港边随波飘浮的渔家灯火,烁动着、游移着,忽明忽灭,每一次皆美,却失去方向。
  “文靖……文靖……”他的薄唇如她一样柔软,温舌似春风慵懒地撩弄着她,低哑的轻唤在她柔嫩的芳腔中荡漾。
  为什么要这么唤她?
  那嗓音像是揉进无数的爱恋,一遍逼回响,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别这么唤她呵……
  他笑了,抵着她的唇,手探进她样式保守的睡衣里,覆住一只浑圆的蓓蕾,或重或轻地抚弄。
  她细喘着,浑身颤栗,感觉心脏就在他掌握中。
  “你那里……还是我那里?”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渐渐加剧,下腹的亢奋隔着几层布料仍明显地抵着她的臀。
  余文靖迷蒙地眨动眼睫。“……什么?”
  他拥紧她柔嫩的身躯,峻脸埋进她丰软发中,贪恋地嗅着她淡雅的气味。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在她细白的颈子烙下一朵朵嫣红,蠕动腰臀,让她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量。“我无所谓的,但你不希望就在这里吧……”
  啪!
  一道锐光直击而来,把她混沌发胀的脑袋瓜狠狠震醒。
  “不要——”老天!她就是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吗?“不要!”她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拒,扭开脸闪避他那灼烫的亲吻。
  “文靖?”
  “放开我!”
  她有些些失控了,顾不得是否会吵醒投宿的旅客,或引来家人的关切,只明白不能再任由他拥抱。
  火野刚未再为难她,锁困她的双臂一放松,怀中的人儿立即跳开,仿佛他全身沾染毒液,教她避之唯恐不及。
  “为什么?”他缓缓立起,没进一步逼近已退至三大步外的余文靖,但那双锐眼阴郁满布,尚残留着被她唤起的欲望,那神态格外凌厉。
  没得到回应,他刚颚绷了绷,深吸口气又问:“你说过,我有一副黄金比例的诱人体魄,你喜欢我的身体,不是吗?为什么不要?”
  以往对她求欢,也不是没有被拒绝过,但全然不像这一次,她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该死!她竟然在发抖?他……他有这么可怕吗?
  心脏因她反常的模样绷得难受,他注视着她,却不敢上前拥她入怀,因他诡异地察觉到,他似乎是造成她惊慌失措的罪魁祸首。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要……余文靖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细瘦的臂膀环抱住自己,她试了几次,终于对他挤出一抹难看又脆弱的笑。
  “只是……只是没兴致,不为什么。”她打直身子,淡声道:“很晚了,该睡觉了。晚安。”
  他的眼神像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她不敢再看,转身匆匆离开。
  一口气跑回房里,她将门反锁,背靠着房门低低喘息。
  眼眶发热,刺疼刺疼的,她下意识眨了眨,泪就这么涌出。
  流着泪,她却笑了,笑声破碎沙哑,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原来,她垂涎的不再只是他的身体,更有他的心。
  原来,她的心不见了,不知何时遗落在他身上,才会让她对他牵牵挂挂、无法割舍,不在乎他的任性和暴躁,想照顾他、陪伴他,到很久很久。
  “原来啊原来……”背贴着门滑坐下来,微扬的唇不断渗进咸泪,止不住,也就任由着奔流。
  原来,她这么糟,又痴又笨、又呆又傻。
  摇摇头,豆大的泪珠滚落,她喃喃笑语:“他有什么好?笨啊……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她美丽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
  火野刚沉默不语,左胸那份揪得发痛的感觉从昨晚开始一直没停过,今早更有加剧的现象,像是血液全作对地堵在一处,害得他又闷又痛,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因心肌梗塞而英年早逝。
  相处许久,他以为自己多少猜得出她的心思,但事实似乎与他的认知有所出入,害他昨晚失眠一整夜,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不做就不做,没“性”致就没“性”致,他也不会没品到用强的地步,她哭什么哭?她狠心把他热硬的身体推开,他都没哭了!
  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他举起咖啡啜了一大口,很烫,不过仍勉强咽下。
  “靖,眼睛肿肿的,怎么了?”余文丽咬着烤得香酥的厚片吐司,美眸打量着没什么元气的么妹。
  此时墙上的可爱咕咕钟指在十点二十分的位置,余家人通常在清晨五点半就用完早餐,先把自己喂饱,才有力气准备给投宿旅客们享用的自助式早点,直到十点一过,早点供应结束,余家人就会开始享受他们的早午餐时间。适时补充体力才是长久经营温泉民宿的王道。
  被突然问及,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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