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很合得来。”
爹娘怎么高兴得好像是他们要成亲一样?等等!二十五岁是他,那十九岁不就是对方。
“你们居然要我娶一个十九岁的老女人!”他要娶的竟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说不定是长得很丑没人要!
“人家还没满二十岁,你自己才是快三十岁的老头,还敢嫌人家?”
说得好啊!耿重君暗暗为夫人叫好;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这回一定都要让儿子娶妻。
耿星河暗自思量,他也不是排斥娶妻,只是还没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家花哪有野花香,难道要他为了一株花放弃整片花丛?
“娘、娘!”
忽然—阵稚嫩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郎儿。”秦凤雨敞开双臂拥二儿子入怀。
林彩音足秦凤雨的贴身婢女,负责帮忙主子照料小少爷的生活起居,此时尽责的她正紧跟在耿星郎的于头。“夫人,小少爷一直吵着要见你。”
秦凤雨抱起小儿子,在他红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郎儿乖,唉!还是小孩子比较乖巧,想当初星儿更乖巧,怎知长大了都不听娘的话了。”
冤枉啊!耿星河无奈的翻翻白眼;他只是还不想娶妻,就被娘暗指是不肖子!
被娘亲称赞又被她亲昵地磨蹭着,耿星郎被逗弄得咯咯发笑,“娘,好痒!”
“郎儿,为什么吵着见娘?”
“娘,我也要娶妻。”娶妻拜堂好像很有趣,他也想要。
耿重君好笑的说道:“哈哈!郎儿还小就想娶妻啦?”真正该娶的却不想娶,他睨了耿星河一眼。
“郎儿为什么想娶妻?”秦凤雨很好奇儿子这么小怎么会想娶妻,他知道娶妻的意义吗?
“彩音姐说……大哥要娶妻,我……我也想娶,因为我看过人家玩扮家家酒,一男一女……拜堂很好玩。”小小年纪的他,很努力地想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那不一样,要等郎儿长大才行。”
“像大哥一样吗?”耿星郎睁着圆亮的大眼,天真无邪地问着。
秦凤雨为了媳妇,坏坏地说道:“可是你大哥不肯娶妻,郎儿是不可能看到拜堂了。”
“哦……”
哦什么哦?这笨儿子!“郎儿去求求大哥,只要大哥答应,郎儿不但可以看到拜堂,还可以有个嫂嫂喔!”秦凤雨推波助澜地道。
闻言,耿星郎立即挣脱娘亲的怀抱,跑到大哥跟前,用稚嫩的声音撒娇着:“大哥,你娶个嫂嫂给我嘛!我好想看拜堂,大哥……”
娘竟然利用天真、不懂事的星郎来逼他!
好吧!既然爹娘非要他娶他就娶,要是对方长得不好看,他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休妻:如果她长得还过得去,就勉强留下,至于日于他要怎么对待她,爹娘也管不着。
“娶就娶!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婚于我还是有我的自由,不能拿婚姻限制我。”
“行!”秦凤雨立刻答应,反正先让星儿娶了再说。
“夫人……”耿重君对她不经思考就答应的举动有些不解。
秦凤雨给了丈夫一个要他放心的眼神,“只要你肯娶妻,日于你要怎么做我们可以不管你,但三年内绝不能打休妻的主意。”
知子莫若母,耿星河暗叫不妙;娘怎知他有休妻的打算,不过才三年嘛!就算他不满意,三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好!娘,这可是你说的,别于悔喔!我还要去客栈视察,孩儿先告退了。”
耿星河心情大好地出了门;妻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如果娶妻前和娶妻于的差异不大,不仅可以让爹娘乐乐还可以让妻子照顾二弟,那娶妻又何妨?
“夫人,这不好吧?要是星儿真的休妻——”要是星儿真的休了知府大人的千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爷,放心吧!到时候的事谁说得准?”
对啊!反正三年的时间也不算短,说不定不出三个月,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就会好得如胶似漆了呢!
耿重君望着儿子的背影,脑中浮现了“爷爷戏孙图”。
呵呵!真能如此就太美妙了!
杨家三姐妹今儿个相约一起逛大街,虽然平日吵吵闹闹,但她们的感情却愈吵愈好。
那个没良心的爹爹,好像怕她们没人要似的,居然要将她们同时出嫁,所以今天她们要“努力”的采买嫁妆;逛了一个早上三人总共买了三大牛车,反正不管合不合用,尽量给他买下去,一定要让老爹心疼得痛哭流涕!
忙了一个早上,三人又累又渴,杨福春先命一名老仆将三大牛车的嫁妆带回杨府,她们现在只想好好饱餐一顿。
说到吃,星河客栈也是她们的最爱,有时懒得排队还会叫下人帮她们买回家;现在尚未到午饭时间,应该还没有很多人排队才是!思及此,她们便迈开脚步往目的地前进。
不同于在家中的粗鲁,她们在外头表现出的优雅、端庄,还赢得不少青年的注目。
这都要多亏她们那罗唆的爹!他常常警告她们,出了门就要严守礼教,不能做出有违礼法的举止,否则就是对不起死去的娘亲,外人会笑话娘没把她们教好,让娘蒙羞。
为了她们敬爱的娘,不让别人讲娘的闲话,所以她们一出家门定是仪态万千的千金小姐。
杨福春走在前头,十分不耐却又优雅的转身,扇了扇丝绢,真热啊!“喂!你们俩快点,跟乌龟一样,再晚就要排到对街去了,不等到下午才怪!”
“大姐,我脚酸走不快,不然你先去占位子啦!”杨寿秋嘟着红唇,撒娇地说道。
“是啊!大姐,我也好累,你就先去嘛!”杨禄夏也在一旁帮腔。
“你们累我就不累吗?”她们可真会利用人,每次都叫她排队。
两人开始利用“嗲声攻势”:“大姐——好嘛!亲爱的大姐——”
杨寿秋拉着她的衣袖,像只小猫似的在她身上磨蹭。
真是够了!
杨福春甩了甩衣袖,灵巧的闪到一边去;每次都用这招,害她的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不管!无论如何下次一定要换你们去排队。”不跟她们多说了,还是快去排队要紧。
“还有下次吗?说不定我们都已经出嫁了。”杨禄夏看着大姐匆匆离去的背影,和三妹杨寿秋贼贼地相视而笑。
耿星河和他的好哥儿们王耀皇,一同前往某问星河客栈的分店视察,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他们从小就上同一所学堂,一见如故而结成八拜之交;王耀皇的家境并不富裕,耿星河知道于坚持要他到耿家做事,如今他已是负责所有星河客栈的总管事。当初王耀皇也是怕人家说他是靠裙带关系,才不愿到耿家做事,但他早看出王耀皇有这方面的才能,再加上对方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他怎能让人才外流呢?经过王耀皇几年来的努力,各分店的人也都十分佩服这位年轻的总管事。
至于他耿星河,生来就是准备继承家业的;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有一句: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他爹取其二字做为儿名,更做为客栈名,如今星河客栈声誉好、信用好、口碑好,也使得财源滚滚而来。
“耀皇,你为何大手笔地买下这价值五十两的玉簪?”平常他可是节省得很。
“这是……”
王耀皇本想说明却被耿星河打断。
“等等!让我猜猜:你是要送给你娘或者是……心上人!”耀皇才不会为他自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况且他也用不着。
“我娘最近催我讨房媳妇儿,我看这玉簪雕工精致,价钱又实在,想买来等着送给中意的姑娘,当作定情之物。”
“原来耀皇兄也是多情之人呐!”
“星河,你少调侃我,我可比不上你的风流多情。”在私底下他称他为星河,但在下人面前他则称他为主子。
“我虽风流却不下流喔!”
耿星河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来到星河客栈,此时已有十多人在排队。
“星河,这次也要排队吗?”
“当然!不可坏了规炬,我们要跟一般人一样,想吃就得排队,这才公平。”
刚开始时,掌柜的都会跑出来迎接他们,但耿星河说不能有差别待遇,即使他是主子也得排队,否则等待已久的客人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会有怨言。
而且若是自家人就有特权,那么熟人们也会要求他们行个方便,如此一来对其他人就太不公平了。
反正严格遵守星河客栈的规定,才不会落人口实。
久而久之,他们排队时已经不会有掌柜的跑出来迎接,反正主子爱等就让他们去等吧。
事实上,排队时他们也没有闲着,听听客人们的反应:心情,也有助于他们改进嘛!
杨福春来到星河客栈,看见已经有十多人在排队,还见到两名男子欲往队伍而去,趁着还有点空隙,于是她赶紧用小跑步挤了进去。
耿星河对这个突然挤进来的人感到不满。
“喂!你不知道要先排队吗?”耿星河从没见过这样不守规炬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我有啊!我这不就在排了?”杨福春给了他一记白眼。
“你!莫怪孔老夫子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主子,别生气,我们就礼让一下,显示君子风度。”王耀皇劝道。
耿星河深吸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耀皇说得没错,他是君子要有风度,不跟计较。
“哼!下人都比你还明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福春没理他,一看见杨禄夏和杨寿秋的身影,她立即朝她们招了招手,“这边、这边!”
两姐妹笑吟吟的走近杨福春,杨福春往于一看,刚才那两名男子离她太近,她的妹妹们没地方可站了。
“抱歉,让让、让让!”她挥着小手像驱赶小狗一样,示意耿星河让一让。
“你!你这女人别得寸进尺。”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火气又窜上来了。
“怎样?不行吗?我们只坐一张桌子,又不是三人占三张桌子,叫什么叫?”
竟有如此嚣张、跋扈的女人?谁娶到她谁倒楣!“恶霸女!谁敢娶你?”
竟敢说没人敢娶她?她反驳道:“哼!就是有人敢娶,而且提亲的人之多,都可以排到城外去了。”
她的话一点也不夸张,自从她爹放出消息于,提亲的人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断了。
杨禄夏见着有一个好看的男子正不太友善地跟她大姐说话,她还以为他们起了争执,于是很有礼的朝他福了福身。
“公子,真是失礼了!我们脚程较慢,得罪之处请别见怪。”她还多看了眼前这位俊俏的男子一眼;唉!可惜她有爹爹选定的相公了!
“快点站过来吧!你们还真的有够慢……”
杨福春和她们聊了起来,三人叽叽喳喳的,完全不理会耿星河他们。
“走吧!”耿星河忿然离去。
“主子,你不吃饭了吗?”王耀皇一脸愕然的跟着他。
“有那女人在,我哪还有心情吃?”
他耿星河对今天的事情,一定会特别印象深刻!
第二章
耿家两老终于盼得儿子娶妻,里里外外忙着将一切打点妥当,反倒像是自己要成亲一般,欣喜的程度更胜当年自个儿成亲之时,而耿星河只要当个现成的新郎倌就成了。
儿子好不容易才答应娶妻,他们当然得办得热热闹闹。
迎娶当日幸得天公作美,天气晴朗;许多市集上的小贩们也都不做生意,不管有关系或没关系的人,都到有幸能和知府大人结为亲家的三位男方家凑热闹。
所以耿家里里外外也都挤满了来沾喜气的人们。
而在这大喜之日,耿重君更是豪气的宣布,凡是今日到星河客栈用膳者完全免费。
有免费的美食可吃,想当然耳各家星河客栈都已挤得水泄不通。
迎亲路线的两旁也站满了人,大家都想亲眼瞧瞧堂堂的知府干金。
杨知府在江宁可是很有名望的人,错过这次机会,以于就再也见不着了,除非她们又改嫁。
一、两个时辰俊,一阵敲锣打鼓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接着又见一身大红的迎亲队伍从他们的眼前经过,众人的恭贺声此起彼落。
杨福舂坐在大红花轿里,并无新嫁娘的喜悦,反正她又不认识她的相公,更不期待这场婚礼,当然也就高兴不起来。
花轿不稳的摇晃着,她盖着大红喜帕,觉得无聊至极。
从她家到耿家,虽然只要半个时辰,但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大半天。
耿府的人一见迎亲队伍回来便马上点燃鞭炮,众人纷纷掩耳,瞬间鞭炮声响彻云霄。
大红花轿在耿家门口被放下,众人等待已久的时刻也到了。
“新郎踢轿。”媒婆高喊。
耿星河带着一抹邪笑走到花轿前,很用力的抬脚踢轿,狠狠地给新娘子来个下马威。
杨福春突然被震了三下,登时气愤不已。
好哇!哪个天杀的猪,想把轿子踢坏是不是?
哼!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栘吗?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本新娘柔顺得服服帖帖吗?
媒婆又再度高喊:“新娘下轿。”
杨福春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可是重要无比的场合,众人还等着看她这位大家闺秀的风范呢!还有,天上的娘也在看她的乖女儿出嫁,所以她一定要表现得很好。
盖着喜怕、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杨福春,一从花轿里出现于,又引起众人的一阵赞叹。
“不愧是知府大人的千金,真是仪态万千!”
“是啊!新娘如此优雅、端庄,肯定也有闭月羞花之貌,耿少爷真是好福气呐!”
“瞧那轻盈体态、纤纤身段,真是世间少有。”
有人赞叹,有人附和,杨福春被说得心花怒放;真是感谢众人对她的赞美,他们真是太有眼光了。
对此耿星河却是嗤之以鼻;这些人真会睁眼说瞎话,新娘被喜服层层包住,他们是用哪只眼看到她身段纤纤、体态轻盈了?
喜娘把红绳的另一端交给杨福春于,才搀扶着她步人大堂。
一切繁琐的礼节结束于,杨福春就一直待在新房里。
大红喜烛、红罗帏帘、龙凤绣枕、龙凤锦被,还有墙上大红色的双喜剪纸,杨福春却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