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回事啊?“毅刚担心的问道。”最近你的气色不太好,待会儿到下一个渡口,我就差人下船找个大夫。“
“不用麻烦了。”凝霜摸摸毅刚手上的莲花,“这是不是送我的?”
凝霜抬头对他一笑,接了过来。“很漂亮。”
毅刚轻抚着她的脸颊,觉得她的脸色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苍白。
“你让我很担心”
凝霜听到他的话,目光从手中的莲花移到毅刚的脸上。“别担心,我没事的,可能只是晕船罢了。”
“晕船?”毅刚叹了口气,“你听过有人上船一个多月之后才晕船的吗?”
凝霜不在乎的耸耸肩,“这有什么,我不就是一个。”
毅刚摇摇头,继续只道:“如果没病,让大夫看一下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既然没病,为什么要看大夫?”
“你——”
毅刚又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妻子的逻辑他还真是不懂。
“别这样。”凝霜空出一只手拉着毅刚的手。“算算时间,我们不是快到长安了吗?我答应你,如果到了长安,身体情况还是不好,我就听你的话,找大夫看看,这总行了吧!”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好勉强点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凝霜点点头。
“说到这个,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长安?”
“走水路还要三、四天,之后还要改走陆路,总共也要大概十天左右才能到长安。”
凝霜听到他的话,点点头,把身上的丝被一掀,作势要起身。
“你做什么?”毅刚拉住她的手间道。
凝霜把他的手给拉开。“这些花这么漂亮,总要找个花瓶把它给装起来不然很容易枯死的。”
“你不要动,我找人去弄。”毅刚接过她手上的花,把她按回床上。
“不要。”凝霜坚持道,“这是你送我的,我要自己去弄。”
“算了,既然是我送的,我亲自帮你弄,这样你总放心了吧!”毅刚帮她盖上被子,盯着花,他这个将军竟然要为她去找花瓶。“现在你乖乖的躺好,我马上就回来。”
凝霜看到他离去,无奈的摇摇头,还是站了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竹帘,看着江畔有三三两两的村妇在洗衣,还有稀疏的农地散落着。与几天前看到的山峦景象不同,离下一个渡口应该不远了才是。
“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毅刚把花瓶放在桌上,从后头跟进来的仆人受上接过—个花盘,看到凝霜的举动,有点担心的说道。
凝霜转头看着他。“我又没有什么不舒服,你不要那么紧张。”
毅刚没有说话,示意身后的仆人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茶走近她,“这是参茶,赶快喝了它。”
凝霜皱着眉头,看了眼毅刚手上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人参的味道,却又要我喝参茶,我不要喝。”
“凝霜乖,喝一点点就好了。”毅刚哄道,“以前你不喝,我没话说,不过最近你的气色不好,所以我要你多少喝一点。”
“你以为我那么笨啊!”凝霜坐到花厅的椅上,玩弄莲花的大花瓣。“只要我喝一口,你一定又会劝我喝第二口,之后干脆叫我把桌上这一大盘参茶全给喝了。我太了解你了,傅毅刚,你最会做这些骗人把戏。”
毅刚无奈的摇摇头,不知该为她的聪明而庆幸自己娶到了一个伶俐的老婆,还是要为她的聪明而捶胸顿足,自己的老婆竟然一眼就看穿他的小把戏。
“凝霜——”
“你别再说了。”凝霜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喝的。倒是你,最近为了忙我的事,搞得筋疲力竭,所以这些参茶还是你喝比较适合。”
毅刚好笑的盯着凝霜。“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特别吩咐下去,特地叫人熬给你喝的,里头除了人参,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是要让你补身体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是你要我喝。”
“如果你不喝,干脆拿去倒掉好了。”凝霜不在乎的耸耸肩,她连人参都不吃,其他药材她更是根本连碰都不想碰她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总之我是不可能喝的。”
“这样吧!”毅刚又用交换条件的方式哄道:“如果你把这些东西给喝了,待会儿到下一个渡口,我就派人去帮你买一大堆你最喜欢吃的蜜饯,这样你总愿意喝了吧!”
凝霜对他皱皱眉头。“你这个小人。每次都跟我谈条件。我现在学聪明了,我才不要跟你谈条件,总之我不要喝参茶,但是我要吃蜜饯。如果你不帮我买蜜饯,待会儿我就自己下船买,如果你不准我下船,我就跳船下去,看你决定怎么样?”
“喂!”
“别喂啊喂的,到底怎么样?”
毅刚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叫苦,现在要骗她是越来越难骗了。都怪自己太宠她,虽然以前他说过不能太宠她,到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被她牵着鼻子走。一个将军沦落至此,也实在够可怜了。
他拿起桌上的参茶,一口饮尽。
“这总行了吧!我的好公主。你待会儿可不能趁着停船,甲板一团乱时,偷偷溜下船。我派人去帮你买零嘴便是,你可不能自己去买。”
“没问题。”
凝霜开心的拍拍毅刚的肩膀,忽然打了个呵欠。
“累啦!”
凝霜揉揉眼睛,点点头。
“累了就乖乖上床,待会儿那个渡口不会停留太久,我看你身体那么差,我们还是早点回京的好。”
“到底要我说几次,我没事的。”凝霜躺在床上,生气的看着毅刚说。
“好,我知道。”毅刚看到她的表情,识趣的敷衍道,“我知道,你只是晕船了,现在你可不可以闭上限睛,好好休息一下。”
凝霜听到他的话,才满意的闭上双眼。
毅刚看着她睡着,摸摸她略微苍白的脸颊,心中很担心她的身体。他叹了口气,直到听到外面靠岸的噪杂声,才起身离去。
第七章
凝霜看到窗外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有股冲动想下去一探究竟。
她对眼前的景象已经渐渐熟悉,因为离长安城越来越近了,他们三天前就从水路转向陆路,如果顺利的话,大概明天就可以抵达。
她拿起一颗装在小罐子里的梅子,又拿着手绢包了几颗。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罐子藏在座位底下。因为最近她都没什么食欲,所以毅刚索性不准她多吃零食,但她还是偷偷叫程浩宾去帮她买,然后再偷偷藏着吃。
她一直等到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才摹然把马车门推开,整个人却差点摔出去。
她连忙坐回来。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抚狂跳的心。她差点忘记马车还在走。
不过现在终于停了,凝霜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又逃不过一顿斥责。
“对不对。”她一看到毅刚出现在视线中,立刻抢先说道:“我知道自己太不懂事,真是对不起。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啊!”毅刚无奈的摇摇头,本来要吼她的话,全因看到她愧疚的脸色而打住。他爬上马车,关心的问道:“你又怎么了?怎么会忽然把车间打开,难道你不知道这样非常危险吗?”
“我知道。”凝霜看他没有要骂她的意思,放大胆子拉着他的衣袖,不停的撒娇,“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毅刚叹了口气,好言训诫,“只要你开口,我又不会不答应。下次可不能再有这么危险的举动,知道吗?”
“知道。”凝霜拍拍毅刚的胸膛保证。“现在我可以下去了吧!”
毅刚点点头,先跳下马车,然后转头小心翼翼的把凝霜扶下来,一边还不忘叮咛道:“你可不能跑太远,我现在要先跟程浩宾谈些事情,所以不能陪你,你自己要小心些。”
“知道了,知道了。”凝霜真的有些不耐烦,她发现他最近变得好罗唆。
毅刚当然知道自己保护得太过分,但他就是忍不住。
“还有——”
“毅刚,”凝霜不依的嚷道,“等你说完,搞不好天都黑了。”
“好,不说。”毅刚娇宠的揉揉她的脸颊,“总之,凡事小心。”
凝霜无奈的摇摇头。走离他。她不过只有四处逛逛罢了,竟然会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不要把全副心思用来操心他的小妻子,猜忖她下一步会出什么状况。
“我们要回京的消息,传回京了吗?”
程浩宾点点头,奇怪好友怎么突然想到这点。
“应该早就传回去了,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毅刚叹了口气。“我很怕回京后,凝霜和婉儿聚在一起不知又会给我闯什么祸,偏偏最近凝霜身体又不太好,三餐几乎什么都不吃,真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
“是吗?”程洁宾有点心虚的问道。
凝霜没有注意到程浩宾怪异的神色,深思的说道:“我明明已经不准她吃小零嘴,怎么她还是没食欲?”
程浩宾一听更加心虚,把头低了下来。
“可能是她食量一向不大吧!”
“不会啊!在扬州的时候,她——”毅刚转头看着他,这才注意到程浩宾的不对劲。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要告诉我,你瞒着我不停的拿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她吃。”
“这个——”程浩宾搔搔自己的头,不知该说什么。
“程浩宾!”毅刚生气的吼道。“你到底发什么疯,竟然瞒着我这么做?”
“公主是个美丽的女人。”程浩宾答非所问的回答。
毅刚生气的瞪着他,这是什么答案!
“我比你还清楚凝霜是个美丽的女人。”他微温的说。
“对啊!你既然比我还清楚,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程浩宾一副他有理的样子。
“公主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程浩宾不由得赞叹,“没有人能拒绝她,又加上如此的美貌,所以找帮她,你也不应该怪我。”
毅刚气得真想打他一顿,心中升起一阵妒意,凝霜是他的,怎么可以让别人也欣赏。
“程浩宾,你真的——”
“好。”程浩宾举起双手做投降伏。“大不了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未经你的允许,就为公主做任何事,这总行了吧!”
毅刚吸了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
“现在我应该庆幸明天就到长安,大不了我就她锁在府里,不让她去三王府找婉儿,另一个重点是,我一回到长安,就可以把她跟你理清界线。”
“毅刚,你也大小气了吧?”程浩宾看到毅刚满脸妒意,不由得想逗逗他,“公主她说我人不错,虽然她刚开始的时候不大喜欢我,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还挺喜欢我的,我们是知己,你可不要阻止我们的友谊发展。”
毅刚闻言,握紧自己的拳头,“程浩宾——”
程浩宾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濒临爆炸边缘,立刻识趣的打住,“公主现在坐在河边,如果你不想她出事,最好现在去看着她。”
“程浩宾,这笔帐我总有一天会跟你算。”毅刚开步迈向凝霜,临走前还不忘撂下句话。
程浩宾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真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原本凡事不在乎的毅刚,娶了妻后,竟然变得如此放不下。这个公主还真是不简单。
“凝霜。”
毅刚从后头看到凝霜把脚泡在水中,裙摆已湿了一大截。
凝霜蓦听到他的声音,差点被嘴里的梅子噎到,她急急把手盖在自己的嘴上,把籽吐在手心,然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笑脸。
毅刚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单膝跪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后颈项,“太阳很晒人,小心被的伤。”
凝霜先顿了顿,踢踢脚底下的清凉河水,强作镇定的说道:“这河水感觉好舒服。”
“当然舒服。”毅刚眼睛瞄到她放在一旁的手绢,不由得轻笑出声,“还有手绢没收好。”
“啊?”凝霜不明就里的转头看着他,然后移到身体,忙不叠的把手绢包在手上,异想天开的想湮灭证据。
毅刚伸出手制止她,“别急,我已经知道了。”
凝霜转过身,撒娇的拉拉他的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毅刚把凝霜扶起来,带她到一旁的树荫的地方坐下,神色严肃的问:“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凝霜咬着下唇,满脸心虚。
“不用解释了。”毅刚摸摸她的脸颊,“最近你的身体不舒服,还不吃正餐,只吃这些零食,是不是存心让我担心?”
“才不是这样。”凝霜猛摇头,“我只是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只想吃这些梅干。”
毅刚担心的打量她。“你在船上答应过我的,回到长安,如果身体还不舒服,就得要——”
“看大夫。”凝霜无奈的接过他的话,心中不由得犯嘀咕,她认为毅刚大小题大做,她也不过是不吃正餐,只喜欢吃零食罢了。
“开心点。”毅刚压低自己的身体,直视她的双跟,“这些就算是今天我不骂你瞒着我偷吃这些零嘴的代价。”
凝霜好笑的捶了他一下。“我决定回京后,要我大皇兄给你个文官做做,我相信你一定会胜任愉快。”
毅刚对她一笑,捏捏她的鼻子。
“朝廷的事,你不要管。我在京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为了找你,把事情都摆在一旁,回京后可会累垮我。你如果想让我开心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我担心。”
凝霜闻言皱起眉头,“最近边疆不是都很太平吗?你为什么还有事要忙?”
“边疆是很太平,不过你好像忘了,我们成亲前,皇上已经把子怀的禁军权交给我,我总不能不管事吧!”
“真是奇怪,”凝霜不解的拉拉他的衣袖,“我三哥为什么要把军权给你?反正他以前在边疆一待就是一、两年,京里也没出事,交给你管,或不交给你管,还不是都没差别。”
“别这样。”毅刚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以前子怀是因为想逃避皇上三天两头的赐婚,所以才不得已把军权托给一个禁军都统,但是我可没有理由这么做,最重要的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