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什么?”
她身旁的阎东官有些激动,伸长手往天空比。
“什么?”
“看!”
“那是……极光吗?”她抬头一看,头顶上的确有一片白色薄纱涵盖着天空,而那片白逐渐转成绿红蓝紫,时而是彩带,时而是一团火焰,如同魔幻。
寂静的雪地由于它的出现变得富有生气、壮丽。
“我们运气真好,居然在这里看到极光!”情丝兴奋的直起身子,快要语无伦次。
看着阎东官慢慢替她拍掉身上的雪屑,心里一片温柔感动。
这男人何必这么宠她,她想出来玩就带她出来,明明公司一堆事情等着他,明明就不会滑雪却要充硬汉陪她摔跤,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深陷,隔着厚嘟嘟的手套拉住他一根指头。
“我们去刚刚那家店喝点热的吧。”
在室外待久了,都快变成冰棍子。
“好。”他咧嘴,殊不知上嘴唇一圈白雪,一旦笑起来显得无比滑稽。
情丝一点都不介意,凑上去,主动吻了他。
“抱抱!”阎东官的惊喜全部表现在好看的脸上,不过一个吻只会勾起他更多渴望。
“追到我再说!”贪心的色狼!
她娇俏的往前跑去。
“就别让我追到……”
这一晚他们住到北极圈最有名的冰雕旅馆,情丝差点就疯狂了。
从小到大住在亚热带地区的她,几时看过一座全部都用冰雪打造的旅馆,而且每一间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艺术家作出不同主题的冰雕房间。
她被阎东官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密不通风,走进大厅,只看得见透明和白两种颜色,装饰的吊灯,桌椅通通是冰块作的,连支撑的大冰柱都可以清楚的看个通透。
“我们要住在这?”呵着气,她不敢相信。
这不是梦,一个要很久以前就必须预约,房间还是供不应求的地方。
不是梦,宽敞漂亮的套房除了一张覆盖驯鹿皮的大冰床,还有冰沙发、冰桌子、各式冰雕跟墙饰,衬着各色灯光,精致如梦。
不过,两人想偎在一起睡觉可就有点困难。
有点流鼻涕的情丝乖乖遵守阎东官传授可以温暖一觉到天亮的撇步,脱到剩下长袖卫生衣裤,缩进特殊睡袋内,手握暖暖包,头戴毛毡帽,只露出两个眼睛跟鼻孔……
说真的,这样的确足够保暖,情丝回过头去看跟她没什么差别的阎东官,不禁想喷笑。
“我们好像两条毛毛虫。”
“相爱的毛毛虫。”阎东官更正。
她喷笑。
“不过,半夜尿急的话怎么办?”库存,怎么清空啊?那些穿衣的动作是不是要重来一遍?
救狼喔!
第八章
翌日醒来,情丝一件件套回那起码有十几公斤的衣服后,马上拉着阎东官到冰吧,一口气要了两杯调酒。
冰吧的鸡尾酒真好喝,火辣辣的冲进喉咙,随即滑入肠胃,四肢一下暖了起来。
真是有趣,只要是吃的,也用方型的冰块盛放,就连酒杯都是冰块,视觉上非常引人入胜。
真有再生为人的感觉。
“喝慢点。”阎东官不住提醒。
“我还要一杯水中之火!”
“我们叫点热的东西吃好了。”不要是一趟出游回来他的小丝变成酒鬼……怎么都不划算。
什么都好,只要能下肚,人一冷肚子最容易饿,一听要叫热菜,她快乐的举手赞成。
阎东官被她可爱的样子蛊惑,把菜单里的菜都叫了一份。
对于送上来的新鲜驯鹿肉还有鱼、云雾草莓做成的各种菜肴,两人非常捧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夹来夹去,一顿饭吃得你来我往情意缠绵,几盘菜很快被吃个精光。
“嫁给我吧!”
情丝以为耳鸣,有人在用饭的时候求婚吗?
“我没听清楚。”
“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们马上就举行婚礼!”
“这里?”
“嗯,你觉得怎样?”
“好。”
她的答应出乎阎东官意外,好一下才消化,接着眉飞色舞的向其他的游客宣布,“她答应我求婚,我要结婚了!”
他的宣布得到一阵如雷的掌声。
慢着!情丝拉他衣服,小声的说:“我要一个比较正常的新房。”
“他们也有空调的套房。”他点头如捣蒜,“还铺着厚厚毛皮。”
对这里,他可是了若指事,只要是情丝想要的,就算没有,他也有办法去“生”出来。
趁着阎东官去张罗的时候,她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东官向我求婚了。”她掩不住的喜悦都在电话里清楚的呈现。
电话线那端的徐蒂比情丝还要兴奋,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堆婚礼要注意的事项。
“妈,他们外国人没有像我们那么多繁文缛节啦,婚礼只是形式,有就好了。”她对自己的婚礼还没有任何实在的感觉,就像坐高空缆车一样,没有下地之前还是晕陶陶的。
“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的,这么赶,真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说是抱怨,却能听得出来当人家母亲擭知儿女喜讯的喜悦。
“对不起啦妈。”
“你爸要是还在就好了,再怎样他也会给你一个隆重美丽的婚礼。”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向不啰唆的徐蒂开始有感而发。
“妈,我嫁得出去爸就要偷笑了。”
“乱讲,我的女儿可是世界上最棒的。”
两人叨叨絮絮的聊了不少话,挂掉电话之后情丝才发现自己答应结婚答应得实在太草率。
说什么她都应该请母亲来当主婚人的。
她开始到处去找阎东官,找来找去却在冰吧的雪地上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子。
才跟她通过电话没多久的妈妈,正在阎东官的扶持下走下车。
“妈!”
徐蒂听到声音,扬起笑容愉快的对女儿挥手。
“妈,你来了,怎么……”
“你这慢吞吞的小孩,东官早在你们要出门之前就征求过我的意见,说他想趁着这趟旅行向你求婚。”
“妈,你怎么可以帮着别人出卖女儿?”情丝茅塞顿开,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面的人。
“谁说的,你找到幸福,妈妈比谁都高兴,我宝贝的女儿终于有人要了。”
“妈,后面那句可以省略好不好。”
“如果两位淑女不反对,我们进屋里去慢慢聊会温暖许多。”阎东官知道这对母女就是有说不完的话,他很认命的权充提醒的人。
情丝得到一个冰清玉洁的婚礼还有她挚爱母亲的全部祝福。
冰旅馆的冰教堂中涌进了全部的游客,当晚,新人穿着大红色的长袍,让牧师宣布他们成为合法夫妇,当地人还为他们献上北欧风格的祝福歌曲,然后被簇拥着进了新婚的冰套房。
特大号的床果然铺满层层又层层的毛皮,茶儿上搁着一束非常难得一见的鲜花。
真的是竭尽所能了。
情丝笑靥如花,这不是梦,她真的在北极的冰旅馆里结婚了,这种经验应该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在想什么?”从浴室出来的阎东官问道。
“你……没穿衣服。”他只在腰际处围了条浴巾,湿润的头发熨贴在颈子下,平滑又紧实的胸膛还沾着几分水气,性感得教人流口水……
她管不住自己的眼,再看下去喷鼻血外加心跳停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明明他小时候身材没那么优的。
“天气好冷……你赶快把衣服穿上。”那是谁的声音又沙又哑,比鸭子还要难听,声音里全是渴望?是她自己的吗?
“别担心,你忘记这里的暖气很够。”阎东官一点都不想从她饱实丰满的胸部离开,急促的脉搏和下半身诚实的提醒他的需要。
不等情丝再说什么,她被拉进男人温暖的胸膛一阵狂吻,那吻吻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眼花,难分难舍,火花四溅。
他肌肉分明,骨肉停匀,好好摸喔……
好个浓情蜜意关不住。
两人下半身毫无隙缝的贴着,这让阎东官全身发燥狂烧,她的细腰圆臀比上好丝缎触感还要好。
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这不困难,她身上就那么一小件。
情丝绷紧身子,弓起曼妙有致的曲线。
阎东官着迷她的胴体曲线,看她迷醉酡红的脸蛋,迸发的情欲再也无法控制,一发不可收拾了……
欲火爆发的厮缠,漫着微暖的房间只有交迭的喘息和身躯。
这次,不再是非理智的性关系,也不是擦枪走火的爱情,是结结实实的倾了心的结合。
蜜月的日子份外甜蜜。
他们四处闲逛,哪里热闹哪里去,这样二十几天下来,里里外外把芬兰玩了一遍。
情丝很乐意被他拖着跑,不管走到哪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始终牢牢的。
每天跟他带着地图东跑西跑,偶尔迷路,偶尔为了要往东还是西走也有得吵,偶尔聊天、拌个嘴啊什么的,每天睁开眼就是满满的幸福,情丝快乐满足的带着丰富的收获回到睽违已久的房子。
天气极好的日子里,他恢复平常上班起床时间,轻声慢手的起床梳洗穿衣套鞋,拎起公事包,却看见一双清醒的眼睛。
“把你吵醒了啊?”弯下腰亲亲她刚睡起来带着粉红的脸颊,他的小丝任何时间都可爱,尤其刚睡醒时,他好想不早朝,重新抱着他的小丝滚回床上去……
“怎不叫我?”她没一点人家老婆的样,好像太不尽责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这些事情我做惯了,没必要因为你嫁给我就推给你做。”他当初爱的就不是那样的小丝,有没有老婆的样子一点都不重要。
“有空请小神回来吃饭吧,我很久没看到他了。”知道自己被这男人用另外一种方式宠爱着,情丝的心里滑过笔墨难以形容的温暖,她告诉自己要对他更好一些才是。
“为什么就请他一个,我是你老公,你应该要我准时回家吃晚饭才对。”
这种醋也要吃,真是的!
“我看你一进公司起码要忙上一两个星期不得闲,叫你每天回来吃晚饭你腾得出时间来吗?”何必辛苦自己劳累别人?
“我本来就打算天天回来吃饭。”
他心里的如意算盘可是打了又打,又要回到那种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的地狱去,那不如不结婚。
“你最好能做到啦。”
“对我那么没信心?”
“是啊,大王你再不加紧动作,连早餐都要在车上吃了。”掀被子下床,把阎东官这比她更想赖床的大男人往外推。
“真无情,老公要外出打拚,起码也给个吻别吧。”他还要索吻。
踮高脚尖,啾的给了个亲亲,谁知道又被欲求没满过的男人抱进怀里好好的轻怜蜜爱一番。
这一天的早餐阎东官果然只能打包在车上解决。
情丝向来都很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个地方,她知道自己对阎东官的工作没有帮助,可也不能当作绊脚石拖累他,她让他安心工作,自己也关起门来过起新婚的生活。
首先……
她爱死了三温暖,每天都要进以木炉加热、在木屋内以蒸气及烫水洗浴直到皮肤发红的浴池去洗个痛快。
还有她带来的漫画,终于有时间可以颓废了!
相较情丝悠闲自在的生活,工作堆积如山的阎东官可就不怎么欢乐了。
才进公司大门就被守株待免的小神拉到一旁去讲悄悄话。
“你家老大爷一上班就来等你了,皮绷紧一点。”迟到二十分钟,罪无可赦!
“我家大爷,他不是你爸爸喔?!”
小神不跟他抬杠,偏了下巴,神情不爽到极点。
“你知道他这尊大门神来公司坐镇几天了?一个星期,我保证你再不回来,不止公司小妹,你的秘书包括所有的特助全部都会在今天递上辞呈不干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还问,他是冲着你来的,你才是那个干了什么好事的人!”
“我?不就结婚而已。”结婚大事没有事先禀报父母,也就这么回事。
小神的心情翻腾不已,“你结婚?小丝吗?”
先下手为强的浑球!
“是啊,小丝请你晚上到家里吃饭。”
他把话带到了,没有假装忘记。
“结婚连通知都没有,难怪老头子要生气。”
阎东官白了他一眼,“结婚是我的事,你以为这么多兄弟姐妹有谁会诚心祝福我的?”
“你自己保重!”阿门。
小神太清楚名为血缘兄妹的那些人有多想随时随地把阎东官拉下台,等着看他笑话。
如狼似虎的亲友团,他跟东官还真是幸运到极点,才能生在这样不正常的家庭里。
阎东官打开办公室木质大门,果然已经满是老人疲态的阎九寰就端坐在真皮沙发的一隅。
老归老,严肃冷淡的表情依旧。
“爸。”他淡淡打过招呼。
“原来你还知道要来上班,我以为你根本不想回来了。”
“爸,我不在公司还有小神。”
“哼,他不是这块料,给他一碗饭吃他就要满足了。”
“爸,你错了,公司有今天的规模,一大部份都是小神的功劳,是他给我这碗饭吃的。”
“随你要维护谁,大家心里有数,我听说你结婚了?”阎九寰凌厉的眼光充满批判。
“是。”阎东官压根不想骗他。
“台湾的那个女孩?”
“是。”明明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还要来问。
“哼,那个已经败掉的葛家,你娶那女人一点用处也没有。”
“爸,我跟小丝的事情你不会懂的。”放下公事包,他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开始准备办公。
“我不懂?”他提高分贝,想他阎九寰虽然退休把公司交给第二代了,可是余威犹在,他说出口的话谁敢质疑?
真敢的,也就这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儿子。
“爸,你一辈子女人那么多,你真心给过谁,就算我妈你也是到手了就丢掉。我不行,我的心很小,只能给一个女人,在感情上我跟你绝对不一样。”
他对大家族的争权和淫乱深深厌恶,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我对你要娶几个妻子没意见,重点是女人的功能除了生下第二代,就是为夫家带来利益,没有利益的老婆等于废物,你娶那个女人到底贪图人家什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