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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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狗男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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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歆慈当然听得懂,直觉的冲口而出:“你也有?”
  “当然。你刚不是说了,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私事,都有自己不愿说出口的秘密——我当然有,我也是人好不好?”什么话嘛!他抗议。
  噗哧!“呵呵~~对、对不起。”
  “就算我吃饭的样子像……嗯……你知道的某种动物,但基本上我还是属于灵长目的人类好呗,龚小姐。”上官谨朗声道,意图打散因为方才的话题,而横亘在彼此之间的不愉快氛围。
  他的努力龚歆慈不是不知道,就当她是逃避吧,也配合着转移了话题……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男人问道,哀声叹气的。
  “我坚持。”女人维持十分钟前的答案,手上的榔头蕴藏力道,定在某处的眼神因坚决而发亮。
  “难道没有任何转园余地?”他企图劝她。
  “没有。”她高举榔头,准备朝目标击去。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这是属于我的,我有权处置。”
  “万一……”
  “没有万一。”
  “可是……”
  厚!女人执榔头的手倏收,叉在腰上,转身瞪向站在后方的男人。
  “小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嗉?我只不过是要钉钉子,需要想那么多吗?”龚歆慈气呼呼的鼓颊,杏眸透火又带笑。“不钉钉子,我怎么挂你送我的这幅画?”她指着放在沙发的画作。
  “我是担心你榔头拿不稳,敲上自己的手;再不就是力道用得不对,钉子还没钉上去,墙壁已经被你敲下一块,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龚歆慈口中的“小谨”——上官谨,苦口婆心劝道,“我来吧,万一你受伤就不好了,全台湾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男人会伤心。”
  三分之一?“你说得太夸张了。”
  “你不知道自己又是最佳女友票选活动的冠军吗?”她对自己的相貌究竟认知多少?“倘若你生在古代,绝对会是两国交战的原因。”
  “愈说愈夸张了。”秀眉攒得死紧。“想灌迷汤也不是这样灌的,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嘴太甜反而会吓坏女孩子的。”
  “我说的是真心话。”
  他的真心话让她接不下去。
  “去吃你的海鲜粥,不要吵我。”龚歆慈几乎是连哄带骗,只差没说出“宝宝乖,不要吵”这类的话。
  同居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他的脾性龚歆慈自认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尤其是在吃这方面,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口味偏咸偏淡,或者是一遇到吃就什么事都不管的怪性格,她都知道。
  “粥可以等一下再吃,你先下来,我帮你钉好不好?女孩子站这么高危险哪。”
  “不要小看女人,”嗯……往左一点好呢,还是往右,让画靠近书柜比较好?“我甚至会换灯泡。”她一心二用道。
  “换灯泡并不难好吗?”上官谨叹气,很担心她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跌下来。
  “你先去吃。”好吵,只不过是敲个钉子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是……”
  “再吵就没有饭后甜点可以吃。”她转身威胁,看见上官谨瞪大一双眼看她,她想自己是下对药了。“今天的甜点是你最爱吃的番瓜派,别说我没提醒你哦。”
  这招真的够狠!夹在番瓜派与绅士风度之间,上官谨挣扎得很。
  “怎么样?”
  “我……去吃粥。”好孬,很孬,非常孬!他知道,但是……可恶!她做的菜该死的对胃,比老妈做的还好吃十几倍,令人无法舍弃。
  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真是该死的对,虽然他的顺序是颠倒的,结果却相同——一样臣服于她,无法自拔,被抓得死死的。
  唯一遗憾的,是这个抓住他心和胃的女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派懵懂的拿他当邻家小弟看待,还鼓吹他多多往外发展,去追其他女人。
  他好怨哪……呜拉悲死(日译:怨恨)……
  目送悲惨的背影往饭厅飘,龚歆慈好气又好笑,转回身面对墙,准备敲下第一根钉子,谁知意外来得突然,龚歆慈只觉脚底倏地一滑,下一瞬重心下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啊——”完了!
  才这么想当头,她耳边响起一个短促的闷哼,往下坠的身势乍时停顿,背后传来突兀的暖意。
  “看吧,果然有『万一』,咳!咳咳咳~~”胸腔忽然遭到重击,上官谨连连咳嗽。“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
  心神未定的龚歆慈瞪得他发呆,直到上官谨第二波咳嗽声响起,才回过神来。“我、没事?”
  “数数看有没有少根头发就知道了。”有事的人是他好呗,咳咳~~
  “你救了我?”
  “不然呢?”被吓呆了吗?竟然问这种好笑的笨问题。上官谨咳红了脸,不忘苦中作乐,欣赏她此刻惊魂未定的憨傻表情。
  “那……等等,我的榔头跑哪儿去了?”两手空空,她忆起方才摔下来的时候好象松了手。
  “在这里。”上官谨晃晃左手,榔头稳当当的被他握着。
  龚歆慈看着他手中的榔头,一边回想事情发生的始末,心里觉得有点怪。
  刚才他明明已经走进饭厅,就快到饭桌了不是吗?她移眸,目测这里与饭厅的距离——少说也有四、五公尺。
  而她摔下来所需的时间与他冲过来需要的时间……不行,她搞迷糊了。
  还有,榔头什么时候到他手上的?
  “咳!咳咳!咳咳~~”
  会议室内,令人厌烦的咳嗽声不时响起,简直就是庄严肃穆气氛的最大死敌,不时打断台上以投影片作汇整报告的人。
  如果对方是同样职等的人就罢,倘若是上司,那就很难看了。
  这个“难看”,不光是上级的脸色,还有自己身为下属的处境。
  “会议中,禁止其他不必要的声音。”台上,缉毒组组长冷声警告。
  “咳咳~~咳咳咳~~”
  “我说,会议中禁止其他不必要的声音!”冷声转成熊咆,怒吼出不满。
  “咳!咳咳~~”
  “我说的就是你!”用来标示投影图像的光笔射向台下,点上第三排正中央的男人。“豺狼,你什么时候变成病狗了!”
  “报告!咳咳~~组长你说的是不必要的声音,而咳咳~~咳嗽,生而为人谁没咳嗽过,咳咳~~所以属下认为并非……咳咳,不必要。”
  “你……”一口唾沫倏地卡在喉咙,呛得缉毒组组长突然一阵狂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豺狼很忠心的陪着长官咳嗽。
  好不容易顺气止住咳,缉毒组组长一双火眼死瞪这名手下,厚唇抿了又抿,最后咬牙切齿喊出“散会”,愤而拂袖离席。
  同组的伙伴纷纷走近豺狼。
  虎仔第一个开炮:“年轻人不要仗着气盛跟组长过不去,当心转调。”
  “我不是……咳咳,故意的。”这一次他真的很无辜。
  “你怎么搞的?像得了肺痨一样。”狐狸也跳出来。“该不会是肺结核吧?”
  此话一出,一群人往后大退三步,以表现对豺狼的兄弟情谊。
  啧。“我是内伤,一口气郁在胸膛化不开,才……咳咳~~”
  虎仔闻言,从裤袋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铁简。“喏,铁牛运功散,吃几口再配点开水就没事了。”
  “随身携带?”
  一票老少同事看傻了眼。
  在同事诧异的目光下,虎仔很难得的红了脸。“不、不行吗?我家那只母老虎叫我带的,不行吗?”一群混蛋,他是好心耶!
  豺狼又咳又笑的接受前辈的爱心,舀了几口和水吞下。
  “不过你是怎么得内伤的?”狐狸疑惑地问道,“我们这组除虎老大之外就你身手最好,怎么搞的?”
  “为了接住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女。”他说,双眼圆亮有神,笑意浮上唇角,酒涡深陷。“这点伤,很值得。”
  虎仔担心的压掌贴在他额头。“这小子该不会发烧烧昏头了吧?”仙女?他还天使哩!
  刚转进缉毒组的新人狐狸倒还有点浪漫细胞,可惜用的词不怎么罗曼蒂克——
  “豺狼思春了。”他说。
  “思春”一词,简单,白话,又好懂,同事间登时你来我往,揶揄起他来。
  豺狼——本名上官谨,无视伙伴们打趣的调侃,依然笑意盈盈,满面春风。
  经过这一抱之后,他是不会放的。
  说什么都不放。
  第六章
  晚间六点三十分,新闻部一如以往进入更紧密的备战状态。
  场务组仔细确认每一项必备工具,导播与剧组人员在副控室确认新闻顺序,以及放映机里摄影记者辛苦拍摄的新闻带子。
  习惯先在化妆室做最后一次浏览的龚歆慈专注的读着新闻稿,记下每一则新闻的流程,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也是上官谨进来时看见的画面。
  只要全心投入一件事就会忘了周遭环境变化,这是龚歆慈的毛病,在借住她家的第三个礼拜,上官谨发现到了。
  还是在两人半夜一起看影碟的时候才知道她专心起来,就像陷入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旁若无人得很。
  那时候,看到一半想与她讨论剧情,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哇啦吵,专心看片子的龚歆慈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好奇心起,他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他挑了离她最近的椅子入座,弓背微弯,以大腿为垫,双肘撑作支点,托着下颚静静看她。
  龚歆慈果然专心,凝神到连喝水都不愿将目光从新闻稿上移开,小手往化妆台探,就算摸了好半天还找不到自己的杯子,也不肯转移视线。
  这么认真的模样,让把杯子握在手里的上官谨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人的恶棍。
  “来,你的水。”抓住她探索的手,上官谨将茶杯稳当当还给她。
  龚歆慈握住,如己愿的喝口水润喉,习惯的将杯子放回原位,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中间有什么奇怪,堪称专心的最佳模板。
  就连上官谨的笑声,也被她阻绝在意识之外。
  直到六点四十分,生理时钟响起该走上主播台的讯息,龚歆慈才从新闻稿的文字世界脱身,回到现实中。
  一抬头——“吓!小谨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龚歆慈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
  “刚到。”私心里,他想把方才那张专注的小脸收录眼底,只属于他。“打扰你工作了吗?”
  “没有。”突如其来的俊脸大特写惊得她心慌。“我又忘记带什么东西吗?”
  会有这个问题,是因为上官谨第一次踏进摄影棚是为了送来她忘记带出门的资料;之后又陆续来了几回,都是帮她跑腿远东西。
  还有几次当起场务组的免费工读生,甚至帮找不到援手的灯光师搬灯组。
  “没有。只是刚好到这附近,想过来看看你。”
  “吃饭没?”一如平常,她最先关心的是他那容易高唱空城计的肚皮。
  “我等你。”简单三个字,道出许多答案。
  “好。”龚歆慈也很干脆。“等会儿我请你吃饭。”
  “其实你不必这样照顾我。”她真的把他老妈的请托做得十足,说实在的,这大大折损他的男性自尊,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她是真的拿他当小弟弟看。
  他不想作她的小弟弟,从二十岁起就没这么想。
  嘟哝的话语意难辨,龚歆慈没听清楚,回头望着他。“小谨?”他刚说了什么?
  看出她的疑问,上官谨挥手。“这话不重要,你快去吧,我等你。”
  螓首微点,现在工作重要。“一个小时之后见,这段时间你可以待在这儿或者……”
  “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的!”一瞬间,上官谨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尽露在说话的语调中。
  “小谨?”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走丢的。”刻意说得轻松,甚至开自己一个玩笑,“万一不幸走丢,我会追着你的味道回来,这点本事我还有。”
  噗哧!“你又不是狗。”
  “有时候宁愿自己是。”他想起前天看见她抱着一头黄毛小狼狗直磨赠的情景。
  知道跟一条狗吃醋很没尊严,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看见那死狗的头好死不死就埋在她胸脯呼噜噜享受,还中途抬头伸出可恶的舌头舔她嘴角!
  那只该死的狗!
  “你在嘀咕什么?”奇怪的小弟,最近老是自言自语。
  “没什么,你的口红褪色了。”
  “咦?”龚歆慈回头照镜子。“糟,大概是刚才喝水的关系。”读稿读得太入迷,忘记自己已经上好妆。幸好离开播还有十二分钟,还来得及补妆。
  “我帮你。”上官谨不由分说抢下她手上的口红。
  “我可以自己来……”
  “我帮你。”
  龚歆慈本就不是不好说话的女强人类型,而上官谨的口气又如此强硬,再加上开播时间在即,她只好顺从。
  “你会上妆?”很不放心。
  “大学时代参加过戏剧社,多少会一点。”听出她疑虑中的不抗拒,上官谨的心情好了点。“相信我,你只会变得更美。把头抬起来。”
  龚歆慈依言而做,上官谨也顺势轻捏她下颚稳住她的脸,另一手执起口红为她补妆。
  因为上口红的缘故,不再说话,两人的交谈声断,沉默突然降临。
  静谧的气氛往往会让人动起脑袋想事情,此刻,就是一例。
  一方仰视,一方俯看——龚歆慈突地意识到两人太过靠近,还有自己让一个男人帮忙上妆这动作背后的意味。
  怦咚!没来由的,心音促急。头一次这么近看上官谨,她才发现,以往只觉得可爱的邻家小弟其实是能用“帅”字来形容的。
  他的五官立体而分明,一双眼因为专注变得炯炯有神,端直的鼻梁下有张时时往上弯起笑的唇,透着红润……
  老天!她在想什么?悚然惊醒,龚歆慈被自己脑袋中的念头吓到。
  怦咚怦咚怦咚!心跳得飞快,好比她第一次坐上主播台的时候,像是心脏要从嘴里跑出来似的。
  “歆慈?”那张朱唇轻唤她的名,带着困惑与关注。
  “啊?”龚歆慈直觉抬眸,扫见方才遐想的“重点部位”,吓得赶紧移开视线。
  “口红上好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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