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济帆没有去追纪舞云,只是搔搔头埋怨自己:“我又用错方法了。”
纪舞云回到台湾,停掉手机,决定不管夏济帆的作法,把自己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专心投入下一部作品的创作。
在宁静的山上写东西,没有人会干扰她。
纪舞云过着正常的生活,一大早起来先到附近走一走,回来再准备早餐。
今天她起床梳洗完毕之后,才打开大门,就发现门外放着一束野花,上头还沾着晨露。
是谁一大早就摘花放在她的门口?纪舞云四处张望,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捡起放在地上的野花,里头夹着一张淡蓝色的卡片,上面写着:
乐夫人并不是乐无愁和夏济帆的生母。
这送花的人是来指责她的著作不实罗!
在她的著作中,她采信罗赖琶的说法,所以乐夫人理所当然就变成双胞胎兄弟的生母,如果送花的人所言属实,这就难怪夏济帆说要告她了。
难道这束花是夏济帆送来的?
如果是他送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了,先去散步再说。她把花拿进屋子里,随便找了一个花瓶插上,便转身出门去散步。
半个小时后,纪舞云散步回来,门前又放着一个礼盒,上头又有一张淡粉红色的卡片。
加拿大所发生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设计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纪舞云闷闷的走进屋子里,动手准备做早餐,但是心里却忐忑不安。
为什么有人要跟她说夏济帆在加拿大所发生的意外是有心人造成的?如果有人刻意这么做,那个人会是谁?
会是罗赖琶吗?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罗赖琶已经因为被控伤害、诈欺而被关,不可能再危害他人,除非他被保释出来……
保释?
纪舞云心下一惊!
依照台湾的司法,罗赖琶的确很有可能被释放出来,那这花和礼物会不会是罗赖琶送来的?
纪舞云担忧的探头往窗外看,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万一罗赖琶想对她不利,她不就求救无门了?
想到这儿,她赶紧丢下手中的一切,抓起皮包想下山逃命去。
怱然间,她的大门被人从外头锁了起来,连窗户都在一瞬间被封上木板,屋子里变得黑漆漆的,吓得她赶紧打开灯。
不会吧!她被人关在木屋里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更没有人知道她被软禁!
“放我出去!”她敲打着门板,但是外头安安静静,除了鸟叫,虫鸣之外,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不死心的哭喊、敲打,最后她累了,就坐在门边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外头的声响吵醒,接着一团重物被人从窗户丢进来,她随即听见一声闷哼。
纪舞云匍匐着爬过去察看,发现是一只布袋,里头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似乎在拼命的蠕动,吓得她赶紧往后退。
她仔细听听,好像是痛苦的呻吟声,她急忙打开布袋,这才发现里头真的有一个人——
“夏济帆?”纪舞云惊呼着,因为她发现夏济帆鼻青脸肿,仿佛被狠狠的修理过。
“云?你怎么在这里?”夏济帆惊喜的问。
“我才要问咧!你不是在加拿大?怎么会这副德行?”纪舞云站起身打开冰箱,取出冰块包在毛巾里,帮他冷敷。
“我想回台湾来找你,可是一下飞机就被人给迷昏,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装在布袋里了。”
“你找我做什么?”纪舞云怒气未消,帮他冰敷的手劲不自觉地加大。
“轻一点,很痛耶!”夏济帆痛得大叫。
“活该,大概是老天有眼,替我在惩罚你!”其实看见他这样,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舍,否则也不会急着帮他冰敷消肿。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喜欢你而设下那么多陷阱让你自投罗网,我应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经过一连串的波折,夏济帆总算懂了。
“等等!你说你刚下飞机就被迷昏了,那这卡片是谁写的?”纪舞云将卡片拿出来给他看。
“我不知道。”夏济帆看了卡片一眼,眼底闪过怀疑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指着卡片上所说的事情。
“乐夫人的确不是我和乐无愁的生母。”冰敷过后,夏济帆的疼痛减轻了,和纪舞云一起站起来坐到椅子上。“我才觉得奇怪,你要出书,为什么没来向我确认?”害他找她找个半死。
“我以为罗赖琶说的比较对……”纪舞云心虚的说。其实那时候的她害怕与夏济帆接触,怎么可能会去找他?
“结果咧?你所写的很多内容根本与事实不符。”夏济帆有点吃味她那么信任罗赖琶。
“那你说,到底什么才是事实?”
“我的养父在临死之前,将我母亲的日记交给我,看了日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亲阿姨,甚至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夏济帆开始跟她说明。
“你是说一开始你就没骗我了?”
“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该骗的时候骗,该说真话的时候,我一句谎话也不会说。”夏济帆又在耍宝了。
“是啊!问题是什么时候该说谎、什么时候不该说谎,都得照你的标准!”纪舞云白他一眼,“废话少说,我要听重点。”
“既然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我并不想打扰他们,免得让人家以为我是为了乐家的财产才出现的。”
“那你干嘛后来又出现?”
如果他坚持不出现,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她也不会失身,最后还不小心爱上了他。
“没办法!我的养父在过世前寄了封信给我阿姨,她就找上我了。”
“她找你做什么?”纪舞云拿起笔记本,拼命的做笔记。
“你在做什么?”夏济帆最讨厌她从来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亡羊补牢呀!我打算帮上一本书出版一本续集,补救我所犯下的错误。”纪舞云记录完刚才他所说的话,又问:“然后咧?”
“然后就是在加拿大的事情,我都说过了!”夏济帆赌气不说,为什么他的重要性永远被她排在写作后面?
“现在要还原事实的真相,你必须仔细的说清楚,别等到书出版了又说要告我。”纪舞云严正的说。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干脆在作者栏上写夏济帆口述、伍芸执笔。
夏济帆虽然心理不平衡,但至少觉得说故事的时候可以跟她肩并肩坐在一起,不必害怕她会离他而去,这样也挺好的。
“然后我就回台湾,在爱情大饭店遇见了你。”他嘟着嘴,一副得不到她关爱的表情。
不过这些纪舞云都没注意到,因为她觉得夏济帆又在胡说八道了。
“认真点儿,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加拿大。”她可得小心些,搞不好夏济帆又在设计她。
“我很认真啊!阿姨要我回台湾跟她见面,我就住在在爱情大饭店,免得被人发现。那一天刚好是爱情大饭店公布预言家预言的日子,而我就坐在饭店的大厅里,看着你打电话,然后失魂落魄的坐着。我听见主持人在叫你的名字,你却一点也没反应,我才故意弄翻酒杯提醒你。”
纪舞云偏着头努力的想。“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这样才让我伤心啊!我这么帅,你竟然一点也没注意到我,所以我才答应我阿姨的建议,和乐无愁互换身分。”
“可是乐无愁好像不愿意换,是不是?”这是纪舞云百思不解的地方。
“他的确不同意,因为他以为我是回来抢他的位置的。”夏济帆见纪舞云非常投入这样悬疑的剧情里,他乘机用左手不安分的抚摸着她的香肩。
“罗赖琶也是这么说的。”她一点也没发现夏济帆已经对她展开攻势了。
“他当然这么说,因为那是我阿姨给他的版本。”老天,她的皮肤好嫩喔!光是这样的抚触,就让他兴奋起来。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唉!疑点真多,而且让她百思不解,难怪她无法写悬疑小说。
“罗赖琶一开始的时候对阿姨非常孝顺,所以阿姨将她名下的股份给他,可他并不因此而满足,处心积虑的想得到天神科技的经营权,当阿姨发现时,他已经小有势力,所以阿姨才会想出这个办法引他入瓮。”
夏济帆的头偏到纪舞云的颈窝,吸取她的发香,但是纪舞云以为他累了,没有多加计较。
哈!得逞了。夏济帆兴奋得简直想要大叫。
第十章
“可是你又怎么会到加拿大?还出了意外?”纪舞云不解的问。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都还没展开攻势,你就跑到加拿大,我只好跟着去罗!至于那一场意外就是罗赖琶搞的鬼。那一部爱快罗密欧是乐无愁订的,打算来加拿大时可以开,罗赖琶知道了就买通技工破坏煞车,而我刚好倒楣开着那一部车想追你,所以才会有那一场意外。”夏济帆利用靠在她颈窝的机会,将嘴唇贴在她的颈子上说话,不时的在她的身上偷香。
“那……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你设计的罗?”想起那一夜发生的荒唐事,纪舞云到现在都还会脸红。
“我发誓,那纯粹是一场美丽的意外,绝对不是在我的预期下发生的。”如果能再和她恩爱一番,他很想再发生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意外。
“你别以为这么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她可没忘记他爱胡说八道的本性。
“你自己说是因为我狠心丢下你,让你帅哥的面子挂不住,才想要征服我。”他觉得她一声不响的走掉伤了他男性的自尊,可他的征服欲一样伤了她女性的自尊。
“那是一开始的想法,人家后来发现你有好多好可爱又吸引人的特质,所以不小心就爱上你了,难道你不能高拾贵手,原谅我一时不察的不纯正思想吗?”
“可以呀!你慢慢等!”纪舞云拍开他那只毛手,起身到浴室放水,夏济帆那一身脏污令她受不了。
“洗澡吧!看你脏得像土里挖出来的一样。”纪舞云丢了一件她的浴袍给他。
“将就点儿,这里没有你的衣服。”
“我被打成这样,怎么会有力气洗澡?”既然吃不到她的豆腐,就换他让她吃豆腐好了。
“那怎么办?你打算用盐腌起来吗?”现在是盛夏,不洗澡怎么行?
“如果你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你就来帮我洗。”嘻嘻,果然是个好方法。
“我……帮你洗澡?”她红着脸。
“何必害羞?反正我已经被你看光、摸透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夏济帆猜想,她身上的肌肤大概也跟脸颊一样泛着粉红。
“谁……谁摸透你了?”
“那正好,现在我全身无力,刚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夏济帆假装很痛苦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时,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看见他伤痕累累、疲惫的模样,纪舞云不忍心和他僵持,无言的动手拉掉他的领带,细心的替他脱下脏污不堪的白衬衫。当他壮硕的胸膛在她眼前展现时,她的双颊绯红,手足无措。
“皮带你自己解开。”
纪舞云看起来像个娇羞的小妻子,让夏济帆为之陶醉。
他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按在他裤头的皮带上。
“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从未享受过你的服侍,今天我要你从为我脱衣服开始。”他自以为幽默的说。
“谁说你没有享受过?你从冰湖里被我救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衣服就是我帮你脱的!”纪舞云不服气的辩解,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落入夏济帆的圈套里了。
“这样更好,有过一次经验,现在你应该完全不会害羞才对。”
为什么夏济帆总是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又拿他毫无办法!
“你去死啦!”纪舞云生气得推了他一把。
夏济帆没有防备,被她这么一推就跌进浴缸里,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纪舞云已经转身想走开了,却没听见夏济帆有任何声音,她连忙转头,看见他的头整个浸在浴缸里,吓得赶紧伸手将他拉起来。
“夏济帆,你别再耍花样好不好?我们现在可是被软禁着,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会有人管的。”
“你说得很好。”夏济帆在被她拉起来之后变得严肃多了,“也许我们这一辈子也逃不出这里,你为什么还要狠心拒绝我?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爱意也没有吗?”
纪舞云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夏济帆的黑眸燃着热烈的情火,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也许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你忍心让时间这样浪费掉吗?”他俯首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的在她的耳畔呢喃:“能不能再为我绽放一次热情?”
纪舞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两人的最后一夜,但是她知道自己爱他爱得好辛苦,在自尊与爱情之间矛盾挣扎,甚至以为夏济帆根本就是在玩弄她……
“洗澡吧!”她可不要与一个肮脏的男人缠绵恩爱。
夏济帆好失望!
不论他怎么诱哄,纪舞云就是不为所动,他只好认命的脱下裤子准备洗澡。
在夏济帆脱光衣物之后,纪舞云拿起香皂,轻柔的搓洗他的背。
有了纪舞云善意的回应,夏济帆就像干柴碰上烈火,转过身,用双手解开她身上衣物的钮扣。
“云,你真美……”
“夏济帆,你好脏!”纪舞云一向都很没情调,她只会说实话。
“云,能不能别说杀风景的话?”虽然他喜欢她的纯真,但是如果她能婉转一点会更讨喜。
纪舞云抬起头,表情傻呼呼的说:“我本来想说你很帅,可是你现在鼻青脸肿的模样实在谈不上帅。”
唉!他想,这辈子他想听纪舞云说几句浪漫、有情调的话,大概不简单吧!
洗好澡的两人,赤裸裸的在床上拥吻。
纪舞云忽然推开夏济帆。
“不可以,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情。”
“你又怎么了?”她到底是什么投胎的,怎么老是选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喊停?分明是想让他气血逆流。
“我虽然和你有夫妻之实,但是名义上我却是乐无愁的妻子,要是他来捉奸怎么办?我会不会吃上官司?要是有了前科,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