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带着粮草辎重赶路而已,也没什么好争的。
在定下诸般事情以后,李昂遣散了众将,只是偏偏留下了慕容恪,自从上一次回到长安以后,慕容恪就被召回了慕容本家,直到这次他带兵出征。被安排进黑骑军的慕容才重新到了他的帐下。
“这次归家之后,你和慕容白曜之间可分出了高下?”看着恭敬站立地慕容恪,李昂开口问道,心中不由有些唏嘘,当年那个跟着他会喊他大哥的慕容恪如今也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敬畏有加了。
“没有。”慕容摇了摇头,“本家实力雄厚。又和长安其他世家交好,叔叔想要扳倒本家取而代之。怕是不可能了。”说到这里,慕容却是犹豫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看向李昂,“大人,您知道的。我并不想和白曜表哥争什么高下。我只是想跟随您,做您帐下的一个先锋将军。”
看着声音低沉的慕容恪,李昂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之后,把事情做个了段,柳城和你叔叔那边,我会修书给他们,让他们放你自由之身。”
“我知道了。”慕容点了点头,随着少年时的锐气被时光这把锉刀磨去之后,他不再像过去那样飞扬,整个人沉静了不少,对于太多地年轻将领而言,荣耀和胜利之间,他们总是会偏向于荣耀,不过慕容恪已经不同,他所求的只有胜利,对李昂而言,慕容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骑兵将领,在战场上,慕容恪就是他日后最好的臂助。
看着慕容恪离去的身影,李昂点了点头,接着走回了自己的寝帐,看向了那套赤黑地重铠和一旁竖立着的龙牙枪,单手提起龙牙枪,李昂挽了记枪花,抖动间枪锋带起了啸烈地气劲,“浮屠僧。”森冷的声音里,龙牙枪已是被李昂重新放回了铠甲旁,他等待着和囊日论赞父子还有他们那来自贵霜的浮屠僧帝师对阵的那一刻,到时他一定要将那些妖言惑众的浮屠僧众全部击杀,一个不留地杀个干净。
随着李昂地命令,整个大营地士兵都开始整束起自己的装备来,尤其是要随李昂出征的黑骑军更是狂热得连觉都睡不安稳了,黑骑军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出征了,这一次他们要延续过去黑骑军地荣耀,去夺取战场上的胜利,用敌人的鲜血祭祀先烈们的英灵,完成黑骑军的传承。
羊同部的金线大帐内,李存孝看着恭敬的羊同部的贵族们,沉声道,“我们已经决定奔袭逻些城,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们来迷惑并拖住珍珠河畔的吐蕃人,只要我们的大军渡过珍珠河,自会替你们摧毁吐蕃人的军队。”李存孝说完之后,冷冷地扫视着帐中的胡人们,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羊同里没有丝毫的考虑,他直接就起身答应了下来,他此时已经完全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大秦军团的进攻,珍珠河畔的五千吐蕃人死定了,随着他的站起,羊同部的贵族们亦是纷纷起身,拍打着胸脯,向李存孝保证他们会死死地拖住珍珠河畔的吐蕃人,不让他们坏了大秦的事情。
羊同部的五千士兵很快就出发了,对于他们来讲并没有什么后勤可言,只要骑上马,带上行军用的皮帐,赶着牛羊就能随时出发,更何况这一次他们只需要拖住并迷惑吐蕃人几天而已,并没有任何的危险,他们自是要在大秦的将军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他们的忠诚。
就在羊同部的士兵出发的同时,远在牙隆部的山谷里,已经倒向大秦的牙隆部对于到来的吐蕃军使节,没有二话,直接砍了祭旗,接着便带着自己部落的一千五百士兵逼近了吐蕃人在珍珠河边上的大营,和羊同部一起形成了对吐蕃人夹击。
傍晚,珍珠河畔的吐蕃大营里,听到自己派出的使节被牙隆部砍了头颅祭旗,吐蕃军的主帅折那赞暴跳着一刀砍下了那个被牙隆部放回地小卒头颅。接着看向了帐中的诸将,“牙隆部的那些懦夫竟敢折辱我们大藩(吐蕃人的自称),你们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他们?”
“大帅,牙隆部敢这样做,摆明是和羊同部勾搭上了。现在羊同部的人和我们对峙,我们若是派兵去打牙隆部那些人,说不定会被羊同部地人所乘。”折那赞麾下最有智谋的部下阿阔达见其余众人都看向他,不由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朝折那赞道。
“你的意思是不管那牙隆部的一千五百人了。”折那赞看着阿阔达,一脸阴沉让众将心头都是一阵狂跳,这一次讨伐羊同部,折那赞在自己父亲面前许了誓言,关系到他日后继承叶卢下部兵马。他自然是非常在意了。
被折那赞的目光扫到,阿阔达不由打了个寒碜,不过他还是继续道,“牙隆部的人是出了名的兔儿胆,他们必定不敢主动攻打我们,只要收拾了羊同部。您还怕他们跑了吗?”
听着阿阔达的话,折那赞阴沉地目光看着他的脸。过了很久才移开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就先把羊同部给收拾了,再去杀了那些没胆的牙隆兔子。”说话间,折那赞把刀纳回了刀鞘。让阿阔达松了口气。要知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折那赞分兵攻打牙隆部的人马,到时兵力分散之下,被羊同部趁机攻打那就不妙了。虽说他们吐蕃人武勇善战,可是羊同部这支先羌遗民的后裔也不是好惹地。
退出帐子以后,见阿阔达仍旧是紧皱眉头,那几个与他平时交好的将领不由道,“你还在担心什么,难道是怕牙隆部地那些兔子敢打过来。”那开口的将领话方一说完,他身旁的其他几人都是大笑了起来,对那牙隆部颇为不屑,不过阿阔达却没有像他们一样笑得出来,他最疑惑的就是一向胆小的牙隆部怎么突然敢和羊同部一起和他们做对,要知道牙隆部虽说是兔儿胆,可却一向狡猾得很,他们这次敢和他们做对,这其中必定有原由。
“前些天,咱们有一队斥候派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看了眼大笑地几个将领,阿阔达却是这样说道,“我这几天老是心头不宁,总觉得像是要出什么事情,还是小心点好。”说完他一个人离开了帐前,留下了面面相觑地几个将领。
“我看阿阔达是读汉人的书,把脑子给读坏了。”想到阿阔达以前有事没事的就找那些贵霜来地浮屠僧请教汉文,并且用全部的家财购买那些汉书,那几个将领中却是有人这样道,其他人纷纷称是,随后便散去了。
青海高原乃是天下诸多河流的源头,不过这里的大多河流却并不湍急,与其说是河,倒不如说是些大溪罢了,而珍珠河便是这么一条大溪罢了,李存孝在随着羊同部驻扎之后,却已是带着人找起了适合大军渡河的地方,去往逻些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直越珍珠河,接着穿过叶卢和约卢,直抵逻些,而另一条便是迂回过珍珠河,虽说路上没有什么部落,可是距离却比前一条路足足多了一半多的路程,并没有被李昂所选取。
看着落下的残阳将那一河河水照得鲜血般的红,李存孝却是不由想到当数日后,大秦的铁骑从对岸吐蕃人的大营碾压而过之后,是否能让这珍珠河变成一河血水。“怎么了,在想义父什么时候到?”李存智的声音忽地在李存孝身后响起,他走到了这个十三太保中仅存的兄弟身边,站在他身旁看着那一河鲜血似的河水道,“很美是不是,不过我想到时候用那些吐蕃人的血把这河水染红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看。”
李存孝抬起头看向了兄长,却是为他话中所流露出的那种残忍所惊,“大哥,你…”看着李存孝的表情,李存智却是笑了起来,接着他也坐在了李存孝身旁,自语道,“既然那些吐蕃人信奉力量,那么我们便用力量去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让他们知道向大秦挑衅是什么下场有什么不对,不过才是五千人而已。”说到这里,李存智心中却是浮起了一个身影,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崇拜,拍了拍李存孝的肩膀道,“你可别忘了,义父在大漠的时候,一下子就杀掉了十万胡,最后怎么样,那些大漠人只是会称赞义父的强大并且畏之如虎,不敢违逆大秦。”说着,李存智看向了李存孝身边放着的镔铁蟠龙棍道,“想要和平,你的棍子就得比别人更粗,并且打到他们服气再不敢和你作对,那样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又被大哥你教训了呢!”李存孝看着站起来的兄长,也站了起来,注视着李存智道,“不过我可没大哥你想得那么软弱,就算吐蕃人全死光了我也无所谓,我只是不希望大哥你会喜欢上杀戮,义父说过,军人执行杀戮是为了国家,就算世人说我们残忍,可是我们自己要始终记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残忍,而是为了正义。”
“为了正义行使杀戮和为了邪恶行使杀戮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杀戮,其实我们并不比那些胡人高贵多少,只不过我们比他们更强大而已,义父说的正义是让那些士兵自我开解的,可是我们和那些士兵不同,作为将领我们必须有这样的觉悟,军人就是为了胜利而杀戮,和正义邪恶什么的无关。”李存智看着李存孝,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义父也是这样想的。”
复苏的帝国之卷 第二百五十章 一脚踩死就行了
于兄长坚持的杀戮之心,李存孝明白,可是却不能认说成虚伪,他依然会坚持他自己那为了正义而行杀戮的信念,因为他相信这就是义父平时所要传达给他的。最后李存智离开了,他和李存孝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反正两人最后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争执只会伤了互相之间的感情。
第二天,羊同部遵照李存孝的命令,对吐蕃人发动了进攻,而他们突然的进攻也让吐蕃人吃了个大亏,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他们趁着清晨的雾气杀进了大营,一通砍杀之后扬长而去,让折那赞是被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先行收拾被打破的大营。
对于羊同部的主动进攻,阿阔达总觉得羊同部这一反常态的举动总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却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先和折那赞商量着如何对羊同部进行报复。
夜晚羊同部的主营里,羊同里对于白天清晨的偷袭战满意极了,同时也对李存孝更加佩服,他以前就从没有想到过趁着雾气,以小股斥候部队先行偷袭敌方的哨探,接着大部队骑兵跟进,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踹营,然后在对方开始反击前遁走,这仗打得那叫一个舒服。
看着恭维自己的羊同里,李存孝却是不置可否地笑着,对于这些部落军队的实力他实在是失望,早晨的一战若是换了大秦军团,那样的雾气里,大秦的斥候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那些吐蕃人正营前全部的哨探,然后铁骑跟进,一个上午就能结束战斗,而不是像眼前的羊同部只是杀伤三百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数目。
“明天继续进攻,不要给吐蕃人喘息的机会。我要他们没空去想别地事情。”李存孝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打断了羊同里和那些羊同贵族的恭维,站了起来冷声道,接着便走出了大帐。
翌日清晨,出营的羊同部军队遇上了想要报昨天被偷袭的一箭之仇的吐蕃人。双方结果就在珍珠河那浅得可以一眼看到河底地水流里厮杀了起来,尽管羊同部在先前几天学了点大秦的军阵变化,不过仓猝之间,他们也学得并不象样,在坚持了一会以后,原有的阵型便乱了,和吐蕃人混战在了一起,以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打法厮杀了起来。
山头上。看着在烈日底下厮杀的双方,李存孝不由摇起了头,他身旁的刘裕和陈霸先也是和他一个样子,这些胡人的作战方式简直是惨不忍睹。“如果逻些的吐蕃精锐也是这个样子地话,这仗也就没什么打头了。”刘裕却是忽地叹道,以眼下五万大秦军团的实力。就算是面对眼前这种五十万的部落大军,也照样能打败。
“论战力。这些部落军队向来不是我们的对手,只不过他们是逐水草而居,帐子一卷往大车上一扔,就能整个部落机动起来,让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主力决战。”陈霸先却是在一旁说道。“只要能找到他们的主力。辎重不缺乏地情况下,就算是贵霜这样的国家,也能把他们干掉。”
“吐蕃地囊日论赞父子修筑逻些城是个愚蠢的决定。”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存智冷声道。“只要打倒逻些城,不怕吐蕃人不跟咱们决战,到时候在战场上杀掉他们一半的士兵,他们就算彻底完了。”
“你倒是颇有白起之风,不过要让吐蕃人从此一蹶不振,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陈霸先看了眼李存智,却是有些意外地道,身为斥候部队地将领,李存智很少跟他打交道,不过他早就听说这个年轻地斥候将领是个狠辣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大和他脾胃。
“说武安君是屠夫的不过是些腐儒罢了,若是没有长平那四十万被坑杀地赵军,七国混战不知还要打多少年,死多少人,祖龙就算在雄才大略,也未必能混一宇内,成不世霸业。”李存智心中除了李昂之外,先秦的武安君白起便是他最崇敬之人,对敌狠辣,才是将军本色。
“说得好。”陈霸先却是眼中一亮,他算是找到了自己知音,他已是盘算着日后是不是要到李昂那里,以后要是有战事的话,便让李存智和他一起。
看到李存智和陈霸先说得投机,刘裕却是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两人的狠辣铁血,他也有,只不过他却不会这么明的表达出来,要知道世人中大多数都很虚伪,奇#書*網收集整理他们是不会喜欢像李存智和陈霸先这样的人,以大义之名行杀戮之事才不会为人所诟病,他们两个不懂这个道理。
看着显出颓势的羊同军,李存孝朝身旁的译官道,“去告诉羊同里,让他收兵,今天就先打到这里。”说完,他却是看向了战场上,那穿着铁铠的吐蕃主帅,厮杀到现在,这个吐蕃主帅杀了十七人,倒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对手,只不过可惜不能和他一战了。
对于羊同人突然收兵的举动,折那赞不由愤怒了起来,这些怯懦的胆小鬼居然逃跑了,他想也不想,就要将全部人马压上去进攻,一举攻破羊同部,不过他的命令还未下达,就被阿阔达阻止了,“大帅,羊同部并未落下风,此时退兵,必然有诈,还是小心为好。”
“阿阔达,你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