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族的浪漫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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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族的浪漫物语-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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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下午,若彤仍如往昔去看霜灵在教堂的发音练习,一到门口,便听见穆哲和人对骂的吵杂声。
  “我不懂,为什么我表妹不能独唱,当初你找她进来的时候,夸她这好、夸她那好,岂不都是胡乱敷衍人的话!”
  若彤定睛一看,是旎菱,将近一个月不见,她瘦得厉害,两边的骨都削尖了,扎绑的马尾也有几根乱发纷散在外,普普通通的长袖洋装,看来日子过得极为消沉。
  “蒋小姐……”
  “你不能叫我旎菱吗?我认识你不比单若彤晚吧!听说你并不是叫她单小姐?”旎菱不知怎的,说话慢慢失去她的幽默风趣,对人——似乎也没有那份耐心。
  “好!旎菱,我承认咏薇的音色够好,但她技巧还不是很纯熟,只要慢慢栽培,不用急在一时,来日……”
  “够了!是不是我也必须天天到这来陪人练唱,才有机会捧捧自己的亲人……,还是你别有用意?”紧皱的眉心,款款地诉说那一颗早已尘封的心。
  穆哲恼了,他的手从额头滑进发丛内,眉头很沉重地一挤又开。“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比赛,不过是小孩子圣诞节时唱圣歌的一个社区活动,你不该如此小题大作的。”
  “是我小题大作?还是你居心叵测?”
  穆哲哑了,喉间再逸不出任何千言万语,她到底还知道他多少事?
  “孩子们该练唱了!”他转身想逃离旎菱的咄咄逼人,不料,她却在后面低语道:“我不会让她连续抢走我两个男人的。”
  穆哲顿时被她的一席话给震住双脚,但他并没有回头去应和她的话,他懂,但不知该怎么响应,巨蟹的矛盾与犹豫情结,令他挣扎不巳。
  若彤全身背贴在教堂外缘的白墙上,一段一段过滤刚才片断的对话,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吵?又为了谁?冥冥中,自己也脱离不了干系似的,令她更百思不解的是,旎菱的最后一句话——“两个男人?”是书寒和穆哲吗?
  一个朦胧的轮廓出现在她脑海——汤穆哲?会是旎菱的新目标?
  太多的疑问盘桓住她,和旎菱的感觉怎会演变到这步田地,连方筠也越来越不敢参入其中,这份友谊怎会变质得这么快。
  “若彤,你刚到?”
  突然的一道黑影闪到她面前,如魍魉的身形不声不响地飘过来,令若彤倒抽了一口气。“嗯……刚到!”
  “又来陪霜灵练唱?”
  考虑了一会儿,也只有承认是最保守的回答。“嗯!”她颔首。
  “霜灵也有二十出头了吧!”
  “是呀!”
  “又不是小孩子了,干么还这样陪?”她笑中带着玄机。
  “在她旁边可以给她打气啊!”若彤不得不演起戏来,略撒了些小谎。
  旎菱看出她生硬的口气。“若彤,我们还是好朋友?”
  “当……当然喽!问这什么傻问题。”若彤一笑带过,说实在的,无论如何,摒除书寒的事不论,旎菱和方筠对她都是同样重要的朋友。再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更不愿意再掀起另一场情海波涛。
  旎菱也笑了,自然的洒脱和适才的犀利划上了一个不等式,褪去沉?的耀眼华服,看出她也有爽朗的一面。
  “说得也对,我怎会问你这样的问题。”
  她执起若彤的手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有什么话你一定会对我坦诚不讳的,不是吗?”她见她面有惊色,扬起一抹轻笑。“我也会对你这样的。”
  那份笑容蕴涵着冷冷的警示,令若彤双肩微微一颤。
  “那我进去陪霜灵练习了,改天找机会好好叙一叙。”若彤欲脱离旎菱那冷飕飕的剑风弹雪之中,加速远离现场。
  在她踏进教堂那扇高沉的大门时,远远地听见背后传来一句:“会的!以后我们碰面的机会会很多的。”
  待若彤转身一瞥时,旎菱那孱弱瘦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灰苍的秋意里,一道又一道的风飒飒袭来,夏日正式隐没在初秋中……
  第五章
  九月。
  是各级学校恢复生气盎然之时,唱诗班的练习为了要配合每一位团员的时间,可以共聚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往往能利用的时间只有星期六或星期天,因此,穆哲的空闲也腾出来了许多。
  这些多出来的时间,穆哲大多用在与若彤的连系上,态度之积极,倒是令若彤有些无法招架。
  一天傍晚,若彤若有所感,果不其然,在七点的那一刻,那熟悉的一短两长的电铃声,整个回荡在空敞的单宅。
  “小阿姨,我去开!”霜灵一个箭步向前,在开门的那一剎那便脱口而出。“汤老师,你这次又有什么名义?”
  只见他手提着两颗大柚子,讪讪地笑道:“中秋节快到了,拿柚子来分你们吃。”
  “中秋节?太早了吧!还有二十几天吶!”霜灵眨眨眼故意挪揄他。
  她一把将柚子自他手中接下。“柚子给我,夏威夷你们去就行了。”
  “到海边走走?”穆哲深邃的眼眸直视着若彤。
  若彤思索了一会儿,半晌,抹起一道盈盈的笑意。“也好,好久没活络活络筋骨了。”
  两人在到达海边的路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沉闷的因子散布,纵使海风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婆娑起舞,那凝窒的尴尬仍充斥着,最后还是穆哲先开了口。
  “最近心情有没有好多了?”
  “为什么这么问?”
  他撩了一下头发。“就是梅先生的事!”
  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把话题扯到书寒身上?跟一位已过世的人争风吃醋。“我们别谈这件事好吗?”
  “你这些日子并不快乐,自从旎菱常上教堂陪咏薇后,就从不曾见过你笑,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心结没办法排开的?”他换了一个话题,也是她一直很不想提及的,听他口气,似乎满了解她的。
  “谁说我和旎菱不好的……”若彤一阵心虚。
  “两个人何不把话说开,别将疙瘩搁在心头,对你们重新寻回友谊是有帮助的”。他极认真地说。
  “你以为我们之间是因为你?”她轻呵出一口气。
  “不管是不是因为我,但我知道凡事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决定,不必一定要迎合谁而去屈就谁。”
  他将深眸停驻在她疑惑的睫内,两手搭在若彤的雪肩上。“《沮丧的春光》你看了吗?里面的很多情境就如同我们现在,希望我们不要畏惧那偶尔会回头的冬雪,也不要害怕即将到来的烈阳,在此春光明媚的季节,就不要再去忧烦过多的愁怅,让自然在最‘自然’的情况下蓬勃生长!”
  穆哲默默地念着这些话,若彤是一句也听不懂,记得那本书还原封不动放在她桌上,但是,有一张小字条,上头的字却使她永生难忘o
  “这本书除了我以外,你还借过谁?”若彤避重就轻,故作轻松。
  穆哲沉吟半晌。“旎菱吧!在她来此跟我谈灵堂布置的第一天就借走了。”他惊觉她问得有些刻意,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里头有人夹了一张小纸条给你,难道你没发觉吗?”她闷着声说。
  “有吗?我并不知道,她还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检查。”他双手一摊,浓眉一挑,完全不知情。
  若彤笃定的眸子告诉他。“你该看看的,在这人世间要碰到与自己心灵相契的人并不多,说不定她就是想藉书寒的后事来多接近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为何如此帮着旎菱,男女感情的事是没有道理的。”穆哲一点都看不出若彤的脑袋瓜在装些什么,难道……她真的希望旎菱与他成对?
  若彤将眸光定住在海天深处的一端,她将回忆如尘封的底片一一重新清出,她看到书寒的无奈,又想到旎菱的痛楚,几个月前,她伤了两颗心,几个月后,她合该再酿成一次悲剧,不要吧!旎菱受不了再次打击的。
  她思虑了片刻,再次面对穆哲,逐开笑颜的白皙粉颊上,看见一颗颗亮亮的珍珠滚在她的睫边,那胸前依然挂着穆哲给她的银色十字架,相信天父可以明了她为何这么做,刚失去书寒,不该再让旎菱含恨而郁郁悒怨,成为一位愤世嫉俗的偏激者,她不忍心的。
  她主动执起他的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穆哲,旎菱是很好的女孩子,别辜负了她。”
  “辜负”二字是书寒留给她印象深刻的两个字,却也是羁绊旎菱多年的枷锁。
  他一把将若彤搂进怀中,一股男性的气息在她颈项间流窜,她的理智告诉她该推开的,但双手却瘫软,全身虚弱无力,两颊隐隐发烫。
  “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是爱我的,否则这段日子你也不会天天到教堂去找我,别拒绝我,我不是梅书寒,我是真心真意地爱你。”无限的深情像奔腾的潮水涌滚而出,若彤她推拒不开,那雄壮如岩石般的身躯,紧合住她,她力不从心。
  一等若彤的挣扎稍缓,穆哲渐渐将头移开,沿着她的腮边寻觅蜜唇,他轻啄她略冷的鼻尖,顺势而下,吻遍她细腻的粉颊。
  她禁不住这肉体的交相匀揉,全身的防卫系统一一松解,任由穆哲的烈唇恣意地游走,连晶软如泥的耳垂也在他芳齿的呵热下,如被烤热般的炙烫,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逐渐地,她配合起他的节奏,让他顺利探寻至她的颈项之处。
  真太不可思议了!
  和书寒交往那么多年,都没有像今天如此神摇目眩过,他的唇,像触电似地点燃了她的心火,她只觉得全身酥麻而脑中一片混乱。
  蓦地,旎菱和书寒的影子交叠在她眼前,心头响起一个声音。“成全旎菱吧!
  她忘不了之前的心结。“你还是走吧!”若彤一把推开忘情的穆哲,迅速将衣衫的扣子扣上。
  “为什么?你为何一下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激动地想靠向前,若彤缩退了一步,面色愀然。
  “也许你应该试着接受她,再说,我家那么有钱,而你……”她不得不昧着良心拒绝他。
  “你拿钱来压我?”穆哲愕然,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看你自顾自的独自陶醉,也横不下心来伤你,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将我的心意告诉你,‘门当户对’是很重要的,你和书寒的情况太类似,我不希望你走他走错的路。”她不敢看他,怕撒谎的眼眸会拆穿一切。
  “你骗人!这些话不像你内心的话,你要是对我没意思你大可明说,或者……还有其它因素?”他骤然一想,也许跟旎菱有关。
  若彤心一横,面色冷漠地看着他。“对!是还有其它的因素,你拿那本什么鬼《沮丧的春光》给我看,用意为何?我没你那么高的文学造诣,和我在一起久了,你早晚会觉得是件丢脸的事,我只是个家里有钱的千金小姐,我什么事也不会做,整天只会作白日梦,试问,你要这样的女朋友有什么用?”她杏眼圆睁,全失了温柔样。
  “这不是真的……”穆哲的心中绞痛,硬生生地说。“好!要我爱蒋旎菱吗?没问题,但你会看到,活着的悲剧比死去的悲剧还让人痛心疾首。”
  他慢慢后退远离了她,不解的迷惑让他不知所云地猛晃着头,这情爱的世界究竟变成了怎么一回事?竟荒唐到要用“愧对”这两个字来弥补昔日曾无心拆散的一段鸳情,而最大的受害者……
  竟是他!
  当若彤试着鼓起勇气去叫唤他时,除了浪花的嘶怒声外,再也寻觅不着那颀长伟岸的硕影了……
  接连下来的几天,穆哲的身体越来越耗弱,每每在诗歌教唱时,总会不知觉地心神恍惚起来,胡渣爬满了他的弧颊。
  学员们无一不关心他的精神状况,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教唱,每回的神情都要比上回还憔悴一番。
  “汤老师,你还好吧?”霜灵迈上前去,满心担忧地问道。
  “要不要休息一下!”咏薇也及时付出该有的关怀。
  他轻咳了一声。“没事的,大概是最近早晚温差太大,感染了些风寒,不碍事的。”他摆摆手,试着要她们回到原来的位子上排好。
  然而霜灵的坦率却一口抹白了适才穆哲胡诌的推诿之言。“汤老师,你看起来有心事?”
  穆哲宛如胸口被戳进一枝利箭,蹙眉不知如何接话。
  咏薇可不容她当众让穆哲赧然不知所措,立引吭责道:“还不是你小阿姨,装模作样,老是爱抢别人的男人!”
  “你少胡说八道,我小阿姨抢谁的男人了,我看是你当不成主唱,又整不到我,存心找我小阿姨的麻烦,说些不实的八卦消息来栽赃别人。”霜灵那张嘴皮子早在她姐姐陶□NB725□妍的调教下,已臻炉火纯青,哪容得下这小妮子在唇舌上争快。
  “谁不知道她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拆散别人的姻缘,在婚礼当天新郎倌还宁愿一死解脱也不愿意娶她。”咏薇不甘。
  “这些话你从哪听来的?都是谁告诉你的?”穆哲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将他的身子整个撑直,朝咏薇而去。
  “汤老师,你弄疼我了!”他钳制住咏薇,势要问个明白。
  “是不是旎菱?她还说了些什么?”
  “汤老师,你冷静一点!”一位学员前来将两人拨开。
  “我不知道,全都是在镇上听人这样说的……呜……”咏薇吓坏了,不知怎地泪就给逼了出来。
  霜灵见他红胀着脸,忙搀扶他至一张有扶手的木椅上坐好,转头咆哮了一句:“汤老师若被你气死,我看你也别想活了。”
  在几度的精神摧磨下,原本神采奕奕的一个大男孩,竟会被情爱折磨得日渐憔悴。
  “今天课先上到此,你们先回去吧!”他按着额头,不想让其它人见着他枯槁的苍颜。
  “汤老师,你真的不要紧?要不要叫我小阿姨来看你?”霜灵殷切地希望他会说“好”,然而,事与愿违。
  “别叫她来,况且……也没那个必要。”他依旧压低着头,示意要大伙快点解散。
  “那……我们走喽!”霜灵将大伙带出教堂外;安静地再将门密合上。
  空荡荡的教堂,到处呈现一片死寂的静。
  若彤,你真希望我和旎菱在一起?他的浓眉深蹙,心如撕裂般痛楚。
  穆哲病倒了!
  而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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