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在失忆那段时间,表现出对若若的依赖和占有,我真的不会把她推给你,我承认我做错了,害了朋友也害了你,现在,我们打算补救,请你不要再出现在若若面前,让我们把她的心一点一滴、慢慢修复起来好不好?”
“你们一致认为我必须离开若若?”耕尉问。
“是的!”伴随这个异口同声出现的,是织昀、织语、仲墉和耘尉。
“不爱她就离开她,她才能完全恢复。”织昀说。
“唯有不看到你,她心里的伤口,才能快速结疤。”织语说。
“放了她吧!反正你不爱她、反正你已经决定娶邵纹亭,既然如此,你就行行好,让我们帮她彻底忘记你。”耘尉说。
“你们要若若忘记我?”他的声音里有著危险。
“是的,遗忘是最好的治疗药。”仲墉说。
他们一人一句,全要他离开。
“不!我决定和若若重新开始,这回你们谁都不准插手,再插手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他冷冷地撂下狠话,转身离去。
一群人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瞪著他的背影看。
“真酷!我好像开始有一点点欣赏他了。”织昀偎进老公贺伯墉的胸前说。
“我就说这个男人天生反骨,你越要他做的他越不要,你越不要他去碰的,他偏偏就要去弄弄。这种男人……贱啊!”织语脸上净是得意神色。
“好了!他要是和若若有了完美结局,可不可以拜托你对他的印象改变一些,毕竟他是我的亲大哥。”耘尉的良心在最后一刻觉醒。
“他们的未来会幸福吗?”水水不敢太胸有成竹了。
“会的,当耕尉确定要做一件事时,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它做好,他现在决定要爱若若了,一定会倾尽全力爱她。”仲墉拥水水入怀,耕尉一定得爱若若,把她爱死、爱惨,因为他不想若若当他的二奶。
窗外的孤挺花开得正灿烂,他们回忆起自己的爱情……唉,谁不是辛苦走过来的呢?
面对邵纹亭,耕尉竟没有欣赏好风景、好图画的心情。若若是几时把他这个习惯改了去,让他仍无所知觉?
想起若若,想起她瘦削的双颊,他的心紧揪成团,要不是赶著在她醒来前,把邵纹亭的事情处理完毕,他现在应该是守在她病床前,—步也不离开,等著她醒来、等著她张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他,就如他那时睁开眼,就看见她倚在他身侧酣睡一样。
心有点急、有点沉不住气,邵纹亭脸上的浓妆、故作优雅的姿态,都让他觉得恶心极了。
唉……若若连他的审美观也一并给破坏掉,害他的心里只容得下她那张不及高标的小脸,娶她,真让他有种为了一棵小草,放弃整片森林的心酸,但他心甘情愿。
“尉……你上次就这样跑掉,让我很难堪……”她娇声嗲气地走到他身旁坐下,手指顺势画上他的前胸。
耕尉抓住她的手,冷声说:“没有用的!你引不起我的欲望。”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她不死心地攀住他的颈项,对他,她不会轻易放手,放掉了这个男人,放眼台湾,谁还可以与她匹配。
“除了若若,谁也无法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是的,只有若若,只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婴儿香,只有她不沾惹脂粉的清新,才能勾出他的心动。
从第二次出院后,他已经在太多女人身上做过实验了,不是吗?而实验结果只有一个——他的心已经让强势的甄若若入境,再也无法驱逐出境。
“我要退婚!”他简洁扼要地说。
“你对我上次的表现很不满意吗?没关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全力配合你,这同我一定会让你改观的。”是了!男人都喜欢女人上床是荡妇,下床当贤妇,上回她为了顾及大家闺秀的形象,无法表现得让他满足,难怪他那天会转身下床、毫不恋栈,不然,哪有男人会在那个紧要关头退位?
她的提议让耕尉灵光一闪,嘴角浮上一抹诡笑。是吗?要试一次是吧?
他抓起她的下腕,凑近她。“你说你会全力配合我的欲望?你要让我对你改观?”
“是!I她贴近他,把他的诡笑解释成性欲被提起的迫不及待,原本抚著他胸膛的小手慢慢下滑,滑到她将取悦的”弟弟“上头。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上次你趁我昏迷不醒时落跑,这次我将不再容许你‘临阵脱逃'!”他语带双关地睨笑著。“今晚,我在家里等候你大驾光临。”
今晚……他会全副“武装”准备好等著她……
当邵纹亭看到满屋子的“情趣商品”时,她的嘴巴吓得再也合不拢。
“请进!我美丽的女主角。”耕尉优雅地一躬身,扶住她的腰,宁强迫地把她拉进房里。关上门,没有起伏的单音节,让邵纹亭泛起一阵颤栗。
“你要不要先吃点‘药',免得待会儿挨不过去?”他暧昧地拿起一杯橙汁。
“这是……什么……药?”她被他的人情吓到了。
“是种让你舒缓全身肌肉和神经的药。这是第一回,特别给你优待,下一次,我可不让你吃了。”
“为……为什么?”她张大眼睛紧盯著橙汁,猜测那是什么东西,是强暴药丸?春药?还是迷幻药?
“因为我喜欢我的女人在我身下哀叫乞求……”说著,他拿起铁钉在她腰际轻轻一刺,惹出她杀鸡尖吼,全身高高弹起。
“你……你变……态……”她反射性地推开他手上的杯子,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再不完整。往昔的勇气撂下她,自个儿逃跑了。
“变态?你是指这个吗?”他从床边拿起皮鞭扬了扬,恶意地说:“没办法!一定要用这个,才能让我HIGH到最高点。”
他俐落地从她身后剥下她的衣服,凭藉著有力的手腕,硬把她拽上床,然后用手铐将她四肢牢牢铐住。
眼前的她像只四脚青蛙,为何以前他会认为,她美得像世界名画?看来,他的性格已经被彻底颠覆了。
“不……我不要……”眼看著耕尉拿在手上的瑞士刀,她吓得浑身发抖。
“很抱歉,我承认我有点嗜血,放心!我不会在你腿上划太大力的。”
他弯下身,用刀背在她柔软的大腿内侧划上一刀,虽然没见血,她却已经吓得狂舞猛叫。
“我又还没真划下去,你就喊成这样,往后我们真结了婚,一个晚上你要喊几次啊?要不要我先让附近邻居全迁走?”他摇摇头,轻叹一声。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我们来玩玩那个好吗?若若最拿欢玩滴蜡油了,她说那种感觉有一点灼热、一点激昂、一点说不出的快感……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不……我不要……真的……求求你……”蓦地,她想起外传贺耕尉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消息。
原来,他是这样“用”女人的,难怪会用得那么凶,也只有甄若若那个变态女人,才会喜欢这种玩法、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行!你说要配合我的,何况你现在如果不适应,结婚后怎么办?我是为你好……乖,我们再来试试。”他拿起打火机,点燃烛蕊。
“不要,求你……我真的不要。”
“是你说想再要一个机会的,我也说过,这回绝不准你再临阵脱逃了。”他狂虐地笑著,嘴角邪邪地噙著一丝冷酷。
“我错了,我不要机会、不要和你结婚……我要退婚!”她嘶吼锐喊,喊出满怀惊惧。
“退婚?不行!我已经发布消息了,上次是若若、这回是你,新娘换得这么勤快,大家会马上猜出我的特殊嗜好,往后你叫我到哪边再去找到愿意配合我的女人?”他缓慢地摇头,色色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连,眼看著蜡油就要滴上她的一身细皮嫩肉。
“我保证绝不对外说,求你放了……我……”她已止不住满眶的热泪。
“好、好、好……别哭、别哭,没办法,谁叫我最怕女人流泪,只要你肯负担我的损失……”
“我愿意、我愿意。”她连声同意。“我明天……不!我今天就找我的律师和你谈!你有多少损失我都负现到底。”这个婚约她是一分钟也不肯多要了。
“唉……你不能挑起我的性趣又放我鸽子,现在要我找谁消火去?富家女就是这样子,一点苦头都吃不得。”他无余地拿钥匙帮她除去手铐脚缭,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要不是你父亲是乔乡建设的老板……”他摇梳头、叹口长气,显出一脸无可奈何。
那一晚,他顺利地和邵纹亭解除婚约。所以,古有明训——兵不厌诈。
记得、千万记得,有空让耘尉那死小子来帮他换一张新床,这张被邵纹亭躺过的床沾染了她的香水味,若若会不喜欢的——耕尉自我提醒著。
尾声
“你又买花来?我不是要你别再浪费我们老公的钱吗?他赚钱很辛苦的!”若若看著水水手上的一大把郁金香,天……那一定好贵。她心疼……咦?这回心疼的情绪果真没带动真正的“心疼”,伯墉哥哥的医术真是好得无话可说。
“我后悔了,你还没嫁给我老公就处处管我花钱,等你真正嫁进门,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水水皱皱鼻子。
“至少,我会让咱们的老公在四十岁以前,存够两佰亿。”若若的精神很好,从开刀醒来后,她的体力一天比一天进步。
“还外汇存底咧!放心啦!这束花不是花咱们老公的钱买的,这是另—个仰慕者送的。”她说著把花插入花瓶中。
“别闹我了,我哪来的身价?一离婚就立刻冒出个仰慕者?”若若摇头苦笑地说道。
要谈身价,他……才有吧!他要结婚了吗?报纸上会登出他的结婚消息吧!想起他,若若帮作轻松的情绪马上变得糟糕透顶。
“他很有钱哦!他比贺耕尉帅、比贺耕尉温柔、比贺耕尉有钱途。一句话,要不要?嫁给他,你起码可以富裕五代。”水水在她耳畔游说。
“你帮我把花拿回去退还,告诉他,我这辈子不结婚、不交男朋友、不谈感情了。”
“干嘛这么想不开?全世界又不只贺耕尉一个男人,此他好千百倍的人多的是。”
“爱一个人已经爱掉我半条命,你不想我英年早逝,就别给我打这种鬼主意。”若若翻过身,不想再和水水继续这个话题。
“放心啦!伯墉已经把你的心脏整修好,以后不会再随便闹罢工了,再谈上百场恋爱,也害不了你的命。”水水仍不放弃。
背对著她,若若看著墙瞳,幽幽地问:“水水,如果让你舍弃仲墉换别的男人,你会再付出爱吗?”
“那不一样,他是我老公。”拿什么当比喻都行,就是不能拿她老公。
“耕尉……也曾经是我的老公……是你告诉我,我这种行为、这种心思就叫作爱的,在我认定了他是我的最爱后,这辈子再不会改变了。”
“固执!他又不爱你,他都要爱别人、娶别人了,你还在这里默默爱他,这算什么?你想当现代王宝钏?拜托,台湾没有寒窑可以让你搬进去住!”
“我不当王宝钏,因为她守著一份期望,有期望是苦的;我不同,我知道耕尉不会再回来,我只要守著我的相思、守著我的单恋……其实……单恋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而且,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没有失望就不会心伤……从此,我再也不会心伤了。”若若自圆其说。
筑好堡垒,她要把自己的心护卫得周周全全,再不让别人闯进来捣乱她的一池存水。
“白痴!单恋只会苦、只会痛,没道理会甜蜜的。”她的话只能哄哄智力测验不及五十分的笨蛋,她——颜箴水可不在那行列之中。
“不是!这些天我躺在这里,回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真的好幸福……”想起他的怀抱、想起那些求爱的夜晚……天!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再幸福也都是过去式了,人要往前看,不要回顾过往,那没意义的。甄若若你起来,别给我弄个‘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来吓找,阳光底下的好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别单恋贺耕尉那根烂草。”
她关起耳朵,不再理会水水的聒噪,抱著枕头一遍遍温习和耕尉在一起的记忆……单恋会幸福吗?是的!会幸福,因为她把耕尉说过的爱,密密实实地包藏在心底,不曾或忘。
与君别后泪痕在,年年著衣心莫改……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把你和那个仰慕者配对。”她霸道地把若若揪起来。
“水水……”她无奈地喊一声,却在眼角扫过处,看到耕尉的身影。
“你非得那么粗鲁吗?”他拨开水水的手,下杪钟若若已经躺入他的怀抱中。
“你可以出去了。”他简短的下了命令,这回水水无条件配合。
耕尉把若若紧紧拥在胸前。
他听到了,亲耳听到她的爱情……他怎能不感动?一个不惧他将残废、硬要照顾他一生的妻子;一个不怕他琵琶别抱,硬要在角落想他、爱他一辈子的下堂妻……若若,你好傻、好傻……可是,我爱你的傻,好爱、好爱……
“说!为什么不告诉找你心脏不好?”他抑制著激昂情绪。
他没出现前,它还很好用的,是他出现后:心脏才会变得不好用……她没答,只是拚命地往他怀里钻,她要多收集一些回忆啊……
她在做什么?他将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怎能在别人的老公身上收集回忆?
“你还来做什么?”若若懊恼地推开耕尉,他们早早两不相欠了!
“我来看你和我的心脏。”他似笑非笑地说。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地望著他。
“我不知道伯墉是怎么医好我们的,总之,现在你有两颗心脏,我却连一颗都没有,我想,他一定把我的心缝到你身上去了。”
“你……是说……”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她的麻药还没退吗?怎会出现幻视、幻听?他说——他的心在她身上?
“我是说——坐在你眼前的贺耕尉,没了你就不再完整;我是说——我在不小心之间爱上了你,违背了我说要和你当一辈子朋友的诺言;我是说——尽管你趁虚而入,但进来了就不能再逃走,我是说……”
他的甜言蜜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