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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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小娘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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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恶劣的伸手往她还辣疼着的粉臀上一捏,随即得到琉夜一声不雅的咒骂。
  男人明知故问,“屁股还疼?”
  去你的,凶手有什么资格问这句?尹琉夜懒得理会,一张脸全闷在枕头里,不吭一声。比起还疼着的伤处,更受伤的是自尊。
  男人笑了声,裸着身子下床,寻着了先前随意扔在地上的上衣,翻出了一只细长的翠玉瓶子带回床上。
  “趴好别动,我帮你擦药油。”
  “假好心!”
  “还说,想再被打是不?”
  这死男人!琉夜一听,恼意突生,忽一起身就曲腿往他踢去。
  男人一时不备,竟然就这样被她一脚踹下床。
  “砰”地好大一声,他坐在地上,呆然了好半晌才回神。
  “尹——琉——夜——”他咬牙切齿。
  “声音小点,你绑了我回房已经够让一堆人担心了,还想引来我那武功高强的爹爹将你打成猪头是不?”懒洋洋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得意的调调。
  “你!”
  “我怎样?”
  还能怎样?
  要是平常,这么惹恼他的人早就不知道死过千百次了,哪还能教她这么嚣张的出言挑衅?可是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兀自恼怒着,忽地起身就要甩身离去。怎知先是衣摆一紧,还没反应得及,身后就蓦地传出一阵重物落地声。
  怎么回事?他讶然回头,原先卧坐床上的佳人已是姿态狼狈的跌在地上。
  “摔疼了没?”他连忙上前扶起她。
  “你要去哪里?”就是跌疼了,小手也还是坚持的揪紧他的衣裆摆,不肯松开。
  她在担心什么?
  “你……要走了吗?如果是因为我使你生气了……那我……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仍是裸身跌坐在地上,她将头垂得极低,呢哝的细声说着,他瞧不见她的表情,却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
  她真的怕自己走了。他有些失笑的看着揪在自己衣摆上、那使力到几乎要发白了的手指。她怎么会这么想?而且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起来,别坐在地上,难看死了。”想拉起她,却得到她哀哀一呼,怔愣间,竟然又让她再度跌回地上去,不意外的,她又是痛呼一声。“怎么了?伤了哪里?”他敢而将她抱起,轻柔的送回床上。
  “脚。”琉夜皱紧眉,手揉着伤处,看来是方才那一摔,扭着了脚踝。
  忽然,一件宽薄的被子在空中摊了开来,然后降下,遮盖住她柔白的裸躯。
  “把身子盖好,不合体统。”斥了声,那双蓝色的眸子微微撇开视线,不让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她屈起的腿儿间瞄去。
  不合体统……有没有搞错?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来说什么体不体统的,不觉太晚?可她这回不敢再乱说话了,怕又将他给气走。
  “坐进去些,你……你把被子拉好,别让肌肤露出来,我给你看看脚。”
  别把肌肤露出来?
  以前他明明都跟自己一块儿泡澡的,哪有如此嫌弃过的一天?
  “我变丑了,是不?”咬着唇,语气有些委屈。
  要是让下人听了她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肯定会吓得连作三个月噩梦,还以为美人山庄要倒了。大家口中那位精明能干的大姑娘呢?究竟是哪只鬼怪来附身,让她说出这么没自信的话来?
  “这是什么傻问题?”不知她心里的计较,他嗤地一笑,大手将她往床里一推,拉过她的脚查看。纵使还有满腹的疑问待解,也忍着火气,打算先解决她的伤处。
  轻柔的手劲持续按压红肿的脚踝,舒缓她的疼痛。
  看着他专心一致的动作,尹琉夜有些瞧傻了。
  “你来找我……那你,是反省过了吗?”
  她的问语极轻,功力高深的他仍听得清晰。
  “反省什么?”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心里也隐约预感,接下来她要说的绝对就是十年前对自己下此“毒手”的原因,而且搞不好还是个会让他吐血身亡的理由。
  “反省,你没依约定前来陪我泡泉,却胡乱跟那两个胸大无脑的狐狸精在东园里野合。”
  咳……跟那两个……什么……什么鬼在东园里野合?
  “狐狸精”这字眼是指那两名顶着庄主侍妾头衔的狐媚女子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别闹了。就凭自己这张脸,他光躲都来不及了,怎可能去跟她们……
  再说,若真有这种事,是光反省就能解决的吗?
  “那不是我。”他挫败的抹了下脸,心里想着,这次回蓝旗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翟冠伦的头扭下来泡酒。想都想不到这一次帮人背黑锅的代价竟然是如此之大!要不是现在让他厘清了误会,岂不是到死都不瞑目?
  “我知道。”琉夜自然的回道。
  虽然古人日:“非礼勿视。”但自己的男人都爬过墙头了,没道理还为了守礼回避,所以说她不但眼红的从头看到尾,而且还看到那男人事后回房,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其下的真面目。
  光看橱子里那数十来张一模一样的“她熟悉的脸”,就知道他易容已非一朝一夕。
  “喔,你知道就好……”
  他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心想还好,没造成更大的误会,可突然又一怔,等等……
  “你说你知道?”他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你知道还对我下那什么见鬼的失忆药——”我的老天啊,这小东西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她她她……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更糟糕的事。”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忽地就整个人翻身往他扑上,跨坐在他的腹上,双手蛮横的揪起他的头发,小脸俯下贴近他,眼神危险。
  “我听见你那个像老妖婆一样的娘喊他冠伦,还问他,璟斐下次出落日居的时刻?翟、璟、斐——他们谈论的那个人是你吧?这个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为什么你不是叫作翟冠伦?我听过狐狸精们那样喊过你好几次,你也没否认过……为什么你竟然是叫这个名字?你这该死的,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对我来说,你还有什么好信任的?你说啊啊啊——”琉夜气奋的抓着他的头猛摇晃,摇得他头昏脑胀,一时分不出东南西北。
  什么冷静、什么自持,全自脑海里飞得无影无踪。多年前没让她有发泄使泼的机会,多年后她一次补足了遗憾,不但差点让他摇掉了脑袋,还捉起枕头就往他身上一阵乱打。
  她简直气极,当她知道这人竟连名字都不曾老实告知时,一种受人背叛的愤怒瞬间凌驾在理智之上,想都没来得及想,就取了藏在手链于里的迷心散搀进他茶水里,然后愤然跟着爹爹回家。
  当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是冲动了些,可人在气头上,哪又能想到那么多?
  “你……”方才欢爱时意外探着了她的脉,才知她已失了武功,他不敢轻易回手或是抵抗,就怕会伤了她,可肚子又教她给压坐着,也起不了身闪躲。只能蠢蠢的待在原处任由她发泄痛扁,姿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两手忙挡着她的花拳绣腿,嘴里也喊着:“别……别打了……你冷静点!”
  公平些呀,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自己叫作翟冠伦或是什么的?他只是没否认、没承认、明知她受人误导也没主动更正……好吧,他同意,其实这与欺骗并无什么不同。
  他尝试对她解释:“我不是不告诉你呀,只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毕竟落日居里从来就只有我跟小小在,根本没人会叫到我的名字,就算后来多个你也是一样。再者,我从未想过会有跟你分开的一天,更别提还隔了千里远,在我全然不知又无从反抗的情况之下!”严格说来,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琉夜停下动作,眉毛倒竖,语气尖锐:“你是说,这全是我的错?”
  可恶!她又给他一阵好打。
  原想让她消火;没想到反是更加激怒了她。他有些无奈。
  “停手好吗?小东西,你要打死我了!”
  这求饶似的句子是夸张了,凭她这点小小的力道当然伤不了他!他一个皮粗肉厚的大男人怎么说都不可能让这几下花拳绣腿给伤了。
  他只是心疼,担心她会不会太过激动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果不其然,才没多久呢,尹琉夜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软倒了,还因为不小心呛着了气,一时之间咳得停不下来,整张小脸是惨白的,看来真是可怜兮兮。
  “嘘,别激动、别激动……”无声的叹口气,翟璟斐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柔声安抚。
  低眼望去,她的眼儿红红的,以为她是因为方才太过激动不小心去弄到,想抬起她的脸蛋帮她吹吹,却不期然触了满掌湿。
  “为什么哭?”
  “我没哭,只是生气。”她哭着反驳。
  瞧她抹去眼泪的不服气样,翟璟斐忍不住地笑了。纵使过了这么久,小东西还是小东西,冷静的外表包裹着的,还是一颗直率的心。
  “那就别气。”他轻手为她拭去泪水,可才没过多久,丽颜上又是湿意一片。他见了有些心疼,毕竟是第一次见她落泪。
  “可你实在教人生气。”琉夜哑声抱怨着,眼泪又扑簌簌直冒。“教人很生气、很生气。”除了生气他当年的隐瞒,也连这十年的相思一并在此时化成泪水宣泄而出。
  可恶,她没想要哭的!这样她觉得很难堪,觉得自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娃儿,可泪水硬是不给面子的直淌,她无力制止,干脆孩子气的将眼泪、鼻涕全沾在他胸上,也要他置身事外不得。
  他哭笑不得。
  有没有搞错,他才是那个该生气发飙的人哪,可现在却搞得像自己是杀人放火该要被捉去千刀万剐的那个?
  “反省了吗?”琉夜还在执着这个问题。
  “反省了。”低头看看湿黏一片的胸膛,只要想到不反省结果可能更惨,就不得不反省。
  “认错了吗?”
  “我认错。”现在要他认罪也可以的。
  “认真的吗?”
  “很认真、很认真。”也很无力、很无力。
  “好吧,那我赦免你了。”
  “谢主隆恩……我在想,你小时候一定没学过『做贼喊捉贼』这句话吧?”
  琉夜耳尖的听到他后半句的咕哝。
  “什么?”
  “没事。”他又叹气,大掌扶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胸口压下,轻拍安抚着。
  适才教她这么一闹,差点儿就忘了最重要的事。
  自己不眠不休地入关赶到她身边,可不是为了要跟她翻云覆雨哪!
  趁她半睡半醒之间,翟璟斐悄悄点了她的昏穴,随后轻手搭上她纤腕间的脉搏,寻着当初意外渡进她身上的那只蛊虫的血息,但……
  没有?
  怎么可能?!
  他迅速将棉被拉开,细心审视她裸裎不掩的身子,稍后,掌心贴上她心口,藉由肌肤的相触,小心翼翼地将少许属于自己独特的气灌进她体内,自胸口大穴起,缓缓走遍她全身百穴,行通所有大小血脉。
  他再次确认了她的武功尽失,血气明显不足,体力大不如前,甚至她的心脉都较一般人来得虚弱,重点是……他找不到那只该存在的“赤丝血蛊”!
  绝不可能!
  他输气再探。
  甚至因为输进过多的蛊毒之气让昏睡中的她感到痛苦而逸出细吟,仍是不愿停手。
  他明确知道那只蛊虫绝不可能在没人操控的情况之下离开宿主的身上,只要他一天没出手收回,那蛊虫就不可能不在她身上……啊!对了……
  他蓦然想起前两天夜里夜探美人山庄,被人拦阻之前,隐约听见几句那孩子与她的对话……倏地心头一紧。
  假使事情真如他所猜测,那么,那孩子可真吃足苦头了呀……
  “赤丝血蛊”本为阴蛊,若还在她身上就不算糟,只要辛苦地疼上一回,之后教蛊虫认了主人,将不会再出现任何不适的状况;可要是蛊虫进入男子体内,又是那么小的孩子……能存活到今,真算是难得的奇迹了。
  咦?那是什么痕迹?
  他怀疑似的眯起了眼,紧盯着她两只手腕不放。随后便动手一一扳下佳人双腕上叮叮咚咚挂了一长串的镯子,一个接着一个顺势抛丢到床边的地上,直到完全露出她两只手臂……
  “老天!”
  看见她无掩的双腕,他狠狠倒抽了好大一口气。
  数十道深浅不一的刀痕遍布她两只手腕到手肘之间的肌肤,教那原本该是雪嫩无瑕的肌肤无一分完整。新旧不一的伤痕有些历史已久,有些则是愈合不久,初生新肉,另外还有两道像才划伤,甚至都还渗着血色没能愈合……
  翟璟斐震惊得不能自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章
  “蛊,是你下的吗?”
  “什么?”
  正忙着处理琉夜手上伤口的翟璟斐讶然抬头,对上她注视的黑眸。
  她什么时候醒来的?
  “我身上的蛊,是你下的吗?”她看着他,漆黑的眸心移也不移,仿佛要看入他的眼底、望进他的心里。徐缓而清晰的问语确定着什么似的。
  她这问话是什么意思?
  翟璟斐看似不高兴的拧着眉,步到床前,在她面前站定,低下头俯视她。
  “你体内的蛊虫原是我的护身蛊之一。那是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驯服的,还得每个月忍受三到五天的冻寒之苦,才能将它好好的封在体内,谁知驯养的时限未到就毁在你手上……怀疑什么?就是你没错。要不是那顿搀了女儿红的饭菜,要不是我们做了……蛊虫不会移转到你身上去!”
  她以为这是他愿意的吗?赤丝血蛊是百年难出一只的稀有蛊虫,在他们养蛊师的眼中,就是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比不上的呀!
  “在那当下,我也只知道体内少了只蛊,可临时也觉察不出是少了哪只蛊虫,所以也就没告知你了,原是打算自己搞清楚之后,再私下将蛊虫自你身上引回。想都没想到你后来竟然……”他愈想愈恼,直到今日都还觉得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
  想当初失亿时,甚至以为是自己笨,不知不觉把蛊养死了,或是不小心在睡觉时让蛊虫窜出体外,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翻逼了落日居里里外外。他把蛊虫遗失的消息也让整个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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