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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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之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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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软语赔罪的亲昵姿态,像个温柔的情人。姬心草明白他是故意做给南宫璟看,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懒得多费唇舌,拎了纸袋便离开。
  “你这几天还是有好好吃药吧?”南宫璟注视着埃米尔。他的妖气明显减弱了,但那些药物并不会造成这种影响,为何如此?
  “大部分的药还是照表操课,不过那些治疗阳萎的药我不吃了,虽然理论上它们应该能让我表现得更勇猛,不过万一有个闪失,麻烦就大了,毕竟身边有个可爱的女人,我可不想让她失望。同为男人,你能理解我的顾虑吧?”
  埃米尔促狭地注视着他,存心让他尴尬。最优秀的术师,同时也是脸皮最薄的术师哩。
  果然,南宫璟俊脸微红,开始不自在,立刻改变话题,“你不该将她强留在身边,做得太过分了。”
  “没人教过我什么叫做收敛啊。”他放肆地咯咯轻笑。
  “你这么做,是害了她,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你最好在姬家人找你要人之前放她走。”
  埃米尔不答,从盘子里拈了颗巧克力糖,在南宫璟讶异的目光下,他将糖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满意地颔首,“嗯,味道还挺不错的。”顺口问:“星年呢?这几天都没看见他。”
  “他朋友住院了,他过去照顾。”南宫璟惊讶万分。吸血鬼的味觉与常人不同,一般食物对埃米尔而言是淡然无味,甚至是令他恶心的,现在他却……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埃米尔对他惊诧的眼神视而不见,将整盘糖端来据为已有,又道:“对了,你有保险套吗?来一盒吧,这两天做得太凶,全部用完了。按规定我不能离开浓松道,只好靠你‘补货’了。”
  南宫璟闻言彻底僵住,脸上薄红如火燎原,瞬间面红耳赤,连耳根都红透了。他瞪着一脸无赖的埃米尔,想开口斥责,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
  “南宫啊南宫。”埃米尔笑叹着,一手扣住他肩头,“好歹我从小看你长大,监视我的工作从你师父转移到你手上,你算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所以我好心地给你一次警告。”
  他懒洋洋的嗓音转为低沉,碧瞳透出森森寒意,“你敢煽动她逃离我,我就杀了你可爱的芹儿未婚妻,你想娶她,就去跟她的鬼魂结婚吧。”
  南宫璟变了脸色,“你敢?”
  “我为何不敢?”他微笑,笑颜正经八百又邪魅疯狂,“我什么都不曾拥有过,你如果要夺走我唯一拥有的,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好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陪着我继续孤单,有何不可?”
  南宫璟凝视着他,“……你变了。”
  从前的埃米尔散漫、对什么都兴趣缺缺,不论科学家在他身上施打多少药物,带来多少痛苦,他永远嘻笑以对,以一种麻木的态度游戏人间。如今他有了情绪变化,有了执着,有了想抓住的人——那女孩,恐怕真是回不去姬家了。
  埃米尔淡然一笑,“我没变。”
  只是死去的部分被唤醒了,像枯死的枝冒出了重生的新芽,渴望着她这道温暖滋润的雨水。
  当年他冲动之下铸成大错,他悔恨万分,立誓再也不杀人,但为了得到她,必须踩着谁的尸体前进,他都不在乎。
  “就这么说定了,南宫。你别乱来,就能安安稳稳地当新郎。我要回去陪那位可爱的小姐了,免得她胡思乱想。这盘糖我顺便带定,下次再有这种糖,别忘了送一份给我。”
  埃米尔转身出门,走了几步又回眸瞧他,笑道:“记得,保险套帮我多买几盒啊。”
  第六章
  埃米尔回到屋内,无声地来到卧房外,停在门旁,望着坐在床沿的姬心草。
  她打开了纸袋,其中有一套黑色连身裙与披肩,质地轻盈如麻料,又滑腻如丝,和一般布料都不同。
  她捧着衣裙沉思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抬手捏了一道火印,拍在裙上。火印落下,一般衣服早就烧起来了,黑裙却一点烟雾也没冒出,反而吸收了火焰,墨沉的色泽耀出点点萤光。
  “你猜得没错,这是妖精的萤火工艺品。”他走进房内,“妖精们捕捉生长在火焰中的双头蛇,取得它们的体液加以提炼,织成这种特殊的布料。对术师而言,它能抗御火焰,增强火系咒术的效果,相对来说,保暖效果也很好。”
  他拉她起身,熟练地解开她身上衣物。
  她任他替她更衣试穿,疑惑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衣眼?”
  这种布料在密对店能够取得,但代价高昂,术师们一般拿来作为施法道具,当作衣服穿就太奢侈了。
  “我陪妖精女王睡了几晚,她很满意我的床上功夫,所以答应我的请求,特别为你量身订做。”察觉她一僵,他笑了,亲吻她光滑的背脊,徐徐拉下裙摆,“你吃醋了?”
  “你不可能见到妖精女王。”她僵硬地咬唇,气恼他竟捕捉到她一瞬间的心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瞬间掠过心头的怪异感受是什么。
  “最近是没见到。妖精女王管理成千上万的妖精部族,哪有时间和我鬼混?这是我要密对店做的。”衣服肩部仅以两条丝带悬挂,露出她纤秀的双肩与手臂线条,裙长直曳至她足踝处,他替她围上披肩,她整个人于是包裹在神秘的黑色调中,显得优雅飘逸。
  他满意极了,自后包覆住她微凉的双手,将她环抱在自己胸前,“应该不会再冷了吧?”
  她一怔,不由自主地颔首。衣料虽薄,却比大衣更温暖,即使仍有部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也不觉寒冷。她在冬季总是手脚冰凉,而他的体温比她更低,相对而言,他应该不会察觉她畏寒,但他察觉了,还替她订做了这身价值不菲的衣服。
  “你适合轻盈的模样,穿冬衣太厚重了。”他的唇贴着她颈项游移,“而且,这样要脱才方便。”
  她闻言愕然,警觉他的举动逐渐放肆,立即挣脱了他,却被他勾住纤腰,两人一起滚倒在床上。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他故意逗她,啃咬着细细的肩带,“妖精女王嘛,我是见过。”
  她骤然停止挣扎,“你见过她?”
  “我有个固定参加的聚会,每年会扩大举办一次,与会者除了像你这样的术师,还包括地底的其他种族,龙族、俄凯忒族当然会参加,妖精也会来,不过我参加了一百多年,也只见过女王两次。”
  “你真的见过她?”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一时忘了身上不安分游走的手。“她虽然被称为女王,但她诞于‘一世树’,从那棵树孕育的妖精,应该都是雌雄同体吧?”
  一世树生长于地底,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已存在,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棵,是妖精们的圣树。它的树枝、树叶全都洁白似雪,每百年开花一朵,妖精们会将长出的丝状花朵取下,安置在其他树木上,让花朵依附树木继续生长,经过一段时间,花朵结实,雌雄同体的美丽妖精便自果实中诞育。
  传说中,一世树是化为树木姿态而沉睡的神灵,被孕育出来的妖精于是被认为拥有神的力量,伹妖精们对此守口如瓶,从不肯让外人接近圣树,一世树的一切更蒙上神秘魅惑的色彩。她第一次听见关于它的传说,就深深为它着迷,她不奢望亲眼见到它,能见到由它孕育的女王,便心满意足了。
  “女王陛下每回出现都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对淡紫色的眼睛,她究竟是男是女、是圆是扁,我就不知道了。”
  埃米尔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期待,解开她的披肩,细腻的吻经过她的锁骨、颈项,在她柔嫩的唇上流连不去,“正好明晚就有聚会,今年由妖精主办,女王说不定也会大驾光临。你想来凑热闹吗?”
  明知故问!她渴望极了,知道他要她开口求他,却难以启齿。
  “这个聚会相当于术师们的高级俱乐部,会员资格审查得很严,不过我是特级VIP,想带谁去都行。”他性感地在她耳畔吹气,“今晚陪我大战三百回合,我就带你去。”
  她满心期待像被浇下一盆冰水,咬牙道:“纵欲过度会出人命的,你不知道吗?”他体力好,可她只是普通人啊,哪禁得起夜夜狂欢?
  “是吗?我可没听过哪个吸血鬼因此死在床上的。”他呵呵轻笑,抱着她起身
  走到窗边,坐上窗台,一伸手就能碰到外头枝叶茂密的树。“你知道一世树靠什么生存吗?”
  “净化。”  一世树会吞食邪恶能量,妖魔从不敢靠近它,因而它所在之处永远洁净无垢,没有一丝邪气。从某方面来说,一世树和从前的地灵扮演的是相似的角色。
  “真是净化吗?我们看见的是树吸收了污秽,一个老是把脏东西往肚子里吞的人,难道不会生病?”
  她狐疑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俊颜,“你的意思是……”
  他但笑不答,伸出双臂抓住树枝,“把手搭上来。”
  她不明所以,仍是将手臂搭上他的,葱嫩十指贴住他修长指掌,看着他抓紧树枝,她感觉到他肌肤下的法力开始流出,自手臂、手腕至指尖,不断注入树枝。
  她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就见树身发出淡淡光辉,依附在树上的东西逐渐现形——自树干岔枝处,无数纤细白丝蔓延缠绕,构成一个蛛网般紧紧依附的钟形,几道浅金色花蕊随风轻颤,飘散出淡淡清香,宛如一位优雅美丽的女郎,慵懒地瞧着打扰她好眠的两人。
  姬心草惊喜地看着这巨大的丝状花朵,“‘奇驼楼’之花!”奇驼楼,也就是妖精语的“一世树”,她曾在书上看过关于花朵的描述,一眼就认了出来。“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因为这个世界够脏,充满人类的邪念,很适合它生存,妖精就把它送来,让南宫璟照顾。”见她想碰触花朵,他反手抓住了她,“别碰。”
  “为什么?”
  他不松手,反问:“你为什么想碰它?”
  “因为很难得看到啊。”
  “也因为它很美,让你着迷吧?满肚子肮脏垃圾,外表还是这么干净漂亮,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吗?说它净化当然是很动听的理想——一棵舍己为人的树,看顾善良,铲除邪恶,就像神一样崇高圣洁。但真是这样吗?毕竟,有大魔王压境,小妖魔哪里敢作怪?”
  她怔了怔,这才懂了他的譬喻,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一世树本身是个更可怕的妖魔?”
  “也不尽然。我只是认为,绝对的善良是不可能的,万物必定有两面,善恶并存。圣人偶尔也会说个小谎;老是做肮脏事的人,也会有可取之处。”
  她若有所悟,“那,你有什么可取之处?”
  “你这不是拐个弯骂我专干坏事吗?”他笑了,就爱她这种快捷的反应,每每从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那依你观察,我有什么可取之处?哦,至少有一点我很有自信——床上功夫一流,没错吧?”
  她已经对他的厚脸皮——免疫,不过还是赏了他一记白眼,“你这是男人自以为是的想法,以为伴侣看重的是性能力,其实在日常生活的相处里,温柔、细腻、体贴的心思,才是最动人的。例如,你送我这件衣服,就比你在床上的表现更让我心动——”她蓦然住口。她说了心动吗?她说了吗?
  “原来我这么卖命地伺候大小姐你,还比不上一件衣服啊。”他听见了,却聪明地假装没听见,故作伤感地叹息,“那,要怎么做才算是温柔体贴?再多送你几件衣服吗?”
  “这一招既然是我教给你的,对我使用就没效果了。”她想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怀抱,他的手臂却顽固地环在她腰间,亲密地将她困住。她有些心慌,粉颊燥热起来。
  “你还真难讨好啊。”他轻笑,单臂搂紧她,另一手抓紧树枝,连着一把丝状花瓣握住。
  她察觉他又将大量法力注入花朵,皱眉提醒,“你最好松手,它会吸尽你的力量。”吸血鬼被视为最邪恶的生物,正是一世树极佳的养料。
  “只是供给它一小部分,加速它的变化。”他轻咬着她白皙的耳朵,“我会小心的。”
  “随你吧。”她听出他语调中隐隐的开怀,僵声回应。
  为了方才不经意出口的两个字,他高兴了,她却心乱如麻,害怕深思自己说出那两个字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然,树上的丝状花朵发出柔和莹亮的光芒,淡金色花蕊抽长,红黄两色花粉飘敞开来,淡雅的花香随之转浓,薰人欲醉。
  她讶然轻呼,一时忘了烦乱,着迷地仰望着漫天金黄与艳红的粉雾,螓首自然地枕靠在他肩上。
  “一世树的花朵为双性花,以自花授粉的方式繁衍,授粉时花粉随风飞舞,传播到花朵底部。”他解说着,凝视着她惊喜的容颜,“据说花粉中藏着一个极小的妖精,谁能找到她,谁就能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这她倒没听说过,好奇地在花粉雾中寻找妖精的身影。“成为最幸福的人,是什么意思?能得到什么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可以亲眼见到一世树吧。”
  “你不想要?”他似乎不感兴趣。
  “我还要什么幸福?”他圈住她娇躯,柔声道:“我有你了,不是吗?”
  她一怔,他温柔的眼神落进她眼底,落入她心间,触动了某个被压抑的幽微角落。
  她双颊异样地滚烫起来,下意识地后退逃避,却更贴入他胸怀,他俊美的脸庞侵入她视线,遮去飞舞的缤纷色彩,微凉的唇落在她唇上。
  理智在驱策她反抗,她的身体却毫无反应,任由他分开她的唇,恣意需索她的甜蜜。
  他揽紧她纤腰,修长指掌沿她腰侧往上,包覆住她左方贲起的弧度,令她反射性地绷紧,但他没有进一步放肆的举动,仅以掌心贴住她紊乱的心跳,细腻地、不带欲念地吻她。
  他们做过许多比吻更亲密的事,却是这个简单的吻令她轻颤起来,唤起某种似曾相识的情愫,令她身子烫热。一瞬间,她起了逃避的念头,不想再理会什么责任、什么宿仇,只想沉溺在他柔情似水的怀抱里……
  “冷吗?你在发抖。”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她眼眸迷醉,如同他们每一回缠蜷过后般美丽,他动情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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